第九章 打工人的崩潰瞬間(上)
司馬郁褪下金鐲子,塞到劉景手中,起身就想拉著顧彥離開。給個毛頭小子調戲的面紅耳赤的,這丟臉要丟到姥姥家了,司馬郁恨不得立馬遁地而走。
「郁兒!好郁兒!你戴著好好的拿下來做什麼?」回過神的劉景追著司馬郁喊道。
「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別喊那麼親,你要送人女娘的東西我拿著幹嘛?」一想到這劉景剛剛還跟個漂亮女娘在一起,這會兒又來調戲他,司馬郁心裡就煩的很,誰知道這手鐲是不是人家不要的,現在又拿來整這麼一出,司馬郁拽著顧彥往回走。
「什麼就送女娘的東西?郁小郎君,你看我剛剛才幫你解圍了,你怎麼翻臉就不認人了。」劉景一改方才那副霸道表情,略顯得可憐巴巴的追著司馬郁說道。
「謝謝,可以了吧,不然你說個數,我想辦法湊給你。」司馬郁說道,他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反正現在看到劉景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到底怎麼了啊?還有那人是怎麼回事?你又假裝小娘子了?」劉景不解,他是真搞不懂司馬郁現在是什麼情況,只知道那雙眼的主人現在好像不太開心。
「要你管?你不去陪你的小娘子,跟著我做什麼?」司馬郁突然停住仰著頭問劉景。
「什么小娘子……那是王妹。」劉景差一點就撞倒了司馬郁,嘴上卻沒停趕忙解釋道。
「對對對,都是好妹妹,那你去陪你王妹妹便是了。」司馬郁懶得理他,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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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是跟個小女娘一樣吃味了吧,那真是我親妹妹劉玥。」劉景笑著說道。
此話一出,司馬郁心中的無名火更甚了:「什麼就吃味,我吃你什麼味。你愛陪誰陪誰,跟我沒有關係。」
「那你生什麼氣?」劉景拉住司馬郁,不讓他再走了。
顧彥被司馬郁扯得走一路,尷尬的聽著他倆的對話。
「你非叫我來,我來了又找不見你人,就說在客舍等你幾天,幾天到底是多久?三五天還是一二十天?我這麼多人怎麼等你?」司馬郁突突突的一股腦兒說了一大堆。
「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好麼,你看,好不容易見個面,還搞得不愉快了。」劉景說道。
「沒什麼好聊的,就此別過吧。跟你們這些人沒什麼好說的。」司馬郁看到了不遠處的馬車,現在只想回客舍。
「司馬郁!」劉景有些怒了:「什麼叫我們這些人?」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船呢?」司馬郁看著劉景。
「那個是我不好,我給你賠不是,我現在走不掉,父王不給我船。」劉景捉急地說道。
「呵,你自己說你是哪種人。」司馬郁冷笑一聲。
「那你之前還騙我,咱們一人一次算扯平了。」劉景放大了聲音。
「叫什麼叫,報復我是吧。」司馬郁拉著顧彥的手緊了一些,顧彥有些吃痛,但是這八卦讓他忍住了,愣是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什麼叫報復?我有婚約,你又不是不知道。誰能想到突然就說要儘快完婚,我現在真的出不來。父王怕我跑了,看的比眼珠子還嚴。就今天,還是推說陪王妹出來轉轉才得以出宮,想著找個由頭去客舍看你,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劉景顧不得許多了,便在這林間說了緣由。
「你有婚約就有婚約唄,關我啥事?你弄不到船,就不能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嗎?我還能拿劍逼你交條船出來嗎?你耽誤我多少事你知道嗎?」司馬郁連珠般說道。
「你說你要遠行,我怕你知道我弄不來船,便不會來彭城了。」劉景神色有點暗淡。
確實,若知道這劉景這麼不靠譜,司馬郁當時定陶乘船就北上了。現在倒好,這一百多號人都被誆到彭城來了,司馬郁怒氣衝天了已經。
「我不同你廢話了,我自己去找水衡(管理船舶的官員)。」司馬郁強忍著怒氣沒有發作,繼續往馬車邊走。
虞暉看到了這兩人吵吵嚷嚷的,這劉景他也見過,剛想上前勸勸,顧彥使了個眼色,虞暉心領神會掉頭走了。
他可不想再被司馬郁揍了。看這架勢,一時半會好不了,他跟司馬郁快一年了,沒見他發這麼大火。
這司馬郁平日裡瓤了吧唧的,這樣發火,那可是真動怒了。
虞暉只求他不要氣壞身子就好。
心灰意冷的葉繁此時正跟著小廝慢慢踱步準備上馬車,看司馬郁匆匆過來,劉景又是那副模樣,也沒敢上前。
司馬郁走過葉繁身邊,又回過頭來,看著葉繁,葉繁還以為司馬郁是不是回心轉意了。
「你們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司馬郁跑過來狠狠踩了葉繁一腳,葉繁疼的跳了起來,司馬郁又給了他幾拳,最後踹了一腳。
「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跟著我,我特麼又不喜歡你,非得跟著,叫你跟,叫你跟,煩的一批,呸!」司馬郁罵罵咧咧道,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扭頭上了自己的馬車。
顧彥帶的人,攔住了葉繁的家丁,三伙人就看著葉繁結結實實被揍了一頓。
劉景有些吃驚,看著邊上葉繁嗷嗷叫倒在地上,幾個小廝正想辦法想拉起葉繁。猶豫再三後,還是想上司馬郁的馬車,卻被顧彥攔住了。
「世子,您也看到了,司馬小郎君現在在氣頭上,保不齊做些過激的事兒,還是等他消消氣再說吧。」顧彥向劉景努努嘴,看向葉繁。
劉景見狀便沒有跟上去了。
馬車走的很慢,顧彥和司馬郁在車廂里,幾名護衛跟在馬車後面。
「郁兒……」顧彥喊了一句,沒有動靜。
「大人?」顧彥又喚了一聲,司馬郁還是沒有反應,目光空洞的看著前面。
「司馬……」
「幹嘛?」司馬郁紅著眼眶問道。
「我們去哪裡?」顧彥問道。
「去租船。」司馬郁看著馬車天花板說道。
「好。」顧彥說了句,然後起身跟駕車的江衡說了什麼。
「先回客舍吧,我要拿文書,直接搞條樓船。」司馬郁想了想說道。
「會不會有點誇張了?」顧彥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海盜。」司馬郁說道。
「可那畢竟是戰船,我們這商隊如何借出?」顧彥又問。
「有文書。」司馬郁憋著勁吐出三個字。
「郎君可是因為世子的婚事……」顧彥真是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放屁!」司馬郁罵道。
顧彥跪著挪到司馬郁身邊,說道:「郎君若心裡不痛快,罵出來便好了,這裡沒有外人。」
憋了許久的司馬郁終於忍不住了,張嘴嚎啕大哭了起來:「我搞砸了——嗚嗚嗚——是我太容易相信別人麼,嗚嗚嗚——烏泱烏泱拉這麼多人來,結果只得了一句什麼狗屁的想見我一面,他變態麼,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