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曲水流觴
「郁兒快來,洗洗手驅邪納吉。」司馬夢安在水邊看到了司馬郁他們,揮著手喊著。
這春日裡的河水還是蠻涼的,司馬郁這身子骨還是不要下水為好,洗洗手嘛,倒是不錯。
司馬郁撅個屁股在溪水搓了搓手,然後瞅了一眼身邊的顧彥,甩了他一身水。
「哈哈哈哈哈!」司馬郁慣喜歡玩的小伎倆,他洗手,旁人都站的遠遠的。之前沒甩過顧彥,那時司馬郁多少還有點怕顧彥那張冰臉。現在司馬郁知道了,這顧彥就不怎麼會笑,便膽子大了起來。
正鬧著,一個小酒碗,順著溪水蕩蕩漾漾漂到了司馬郁面前。
司馬郁拿起碗,順著溪水往上游看著,是宋塾他們。
「顧小郎君,是甜酒,嘗嘗。」宋塾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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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曲水流觴,去除災禍的。這杯酒是特意為你準備的,沒怎麼發酵,可以喝點。」虞暉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拍了拍司馬郁的背說道。
司馬郁看了那小碗,上面還刻著宋家酒肆的名字,這波GG打的,很厲害啊。
一碗一碗酒跟小船一樣,飄飄蕩蕩順著溪水向下而去,邊上的人便會拾起來一飲而盡,有喜歡的便會去上游問這酒怎麼賣。
虞暉和顧彥一人拿起一碗,一飲而盡。喝完了又放回溪水中,下游有人收。
這宋塾這麼會做生意不得進福布斯啊。
司馬郁不知道這酒碗有沒有人喝過,擦擦碗邊,也一飲而盡,幾乎就是糖水。之前偷摸喝酒,差點被虞暉罵死,雖然不是自己的身體,還是要愛護一些比較好。
出來玩的人多,顧彥拉著司馬郁到處轉轉,呼吸著大自然的新鮮空氣。
陽光正好,曬曬太陽,司馬郁覺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也曬的陰霾去了大半,要是沒有那麼多糟心事就好了,可總是抵不過糟心事找上門啊。
顧彥拽了幾條柳枝,讓司馬郁編著玩,司馬郁找了塊大石頭坐著編著柳枝環說道:「幫我采點花兒唄,那邊小野花開的正艷。」
顧彥不敢走遠,在邊上繼續拽柳條,讓江衡去採花了。
「吶!」一朵小花伸在了司馬郁面前,他剛想開心接過,沒想到另一端,是葉繁。
「你腰好啦。」司馬郁沒有接那花花也沒有惱,這大好天的,他不想生氣,氣多了傷肝,肝傷了又得喝藥。
不遠處的顧彥看到葉繁,便走了過來,緊緊盯著葉繁。
「你不會是在關心我吧。」葉繁說道。
「這人多,別逼我抽你。」司馬郁說道。
「你不是說來找你的世子麼,世子人呢,我看你還住在客舍。」葉繁自討沒趣的說著。
「世子忙,不行嗎?我想住哪就住哪,住客舍我出來玩方便。」司馬郁繼續編著柳條說著。
「我剛看到好像有王室車駕,應是世子親王們出來遊玩了,你們在這待著,是不是根本就不認識什麼世子啊。」葉繁調笑的說著。
「我就算不認識世子又跟你有什麼關係?葉郎君沒事兒就去多讀讀書,找個差事做做,你這麼大人了,遊手好閒的,誰能看得上你?」司馬郁頭都沒抬,編著柳枝,往自己頭上套了試試大小,繼續編著。
「那你能等等我嗎?給我幾年時間,五年,五年就夠了,你不要嫁給別人好不好?」葉繁問道。
「不好。」兩個聲音回答道。
司馬郁納悶回頭看看,怎麼自己說話還有回聲呢。
「怎麼,小郁兒你還想嫁人啊?」那人已經到了近處,坐在司馬郁邊上一手摟著司馬郁的肩。
司馬郁汗毛都立起來了,這不劉景嗎,這又是鬧哪樣?他不陪他未婚妻在這裡幹嘛?今天是不讓他司馬郁過了麼,讓這倆大神碰一塊。司馬郁看了看邊上的顧彥,劉景的那個跟班,頂著顧彥的肩不讓他靠近。
「你撒開手。」葉繁看著劉景說道。
「在楚國,還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劉景帶著些許威壓的口吻看著葉繁說道:「我是楚王世子劉景。」
司馬郁看著劉景,第一次看他這麼霸氣呢,除了他挾持司馬珂那次。
劉景轉過臉來看著司馬郁,立馬換了一副溫和模樣說道:「手給我。」
司馬郁將柳環放在一邊,不知道劉景要幹嘛,伸出了兩隻手。
「一隻就夠了,我可沒那麼多準備。」劉景雙眉上挑,嘴角一勾,將司馬郁左手的衣袖摞了摞,從懷中掏出一塊紅布包,小心打開,拿出一隻金鐲,就這麼水靈的戴在了司馬郁的手腕上。
「稍微有點大,不過等郁兒再長大點,應該剛剛好。這可是我們家傳的金鐲,郁兒要嫁人,那也是我先。」劉景彎著眉眼溫柔的說道。
臥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司馬郁只覺得十萬頭草擬馬奔騰咆哮著從他腦仁子裡跑過去了。
天生霸總這是。
這劉景是浪子麼,這麼會撩?
要不是互相知道底牌,司馬郁都該信了。即便是這樣,劉景的這通操作,也讓司馬郁老臉一紅。
「謝謝世子。」司馬郁小聲說著。
雖然司馬郁帶著面紗看不清表情,但看著他那通紅的耳根子,可以想像得到那小臉此時應當是怎樣一副可愛樣子。
「跟我說什麼謝,我只想聽你說『我願意』。」劉景繼續用那略帶磁性的聲音說道。
「嗯……我願意。」司馬郁羞赧的說道。
「你願意什麼?」劉景臉湊近了一些追問道。
葉繁看著這一幕,覺得再待下去沒有什麼意義了,默默的走了。
司馬郁瞥到葉繁走遠了,便向後躲了躲。
劉景那廝竟得寸進尺,繼續壓近。
就在司馬郁再退要一屁股坐地上時,劉景摟住了司馬郁的腰。
「怕什麼?」劉景戲謔說道。
「咳,人都走了,就別演了。」司馬郁清清嗓子,冷言說道。
「哦,走了麼,我是怕他沒走遠。」劉景說著直起身來,司馬郁拍開了劉景的鹹豬手。
江衡五人過了老半天這才捧著花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把山要薅禿了。
「老大!這怎麼了?」江衡看顧彥正瞪著一個陌生人,兩人有點劍拔弩張的架勢,另一邊他的直指大人,他看不懂兩人在幹嘛。
「世子同小郎君是故交,不會傷害司馬小郎君的,還請不要過去。」那護衛說道。
顧彥可不是擔心世子會做什麼,他擔心的是司馬郁,學了兩天拳腳,下手沒輕沒重。這傷了世子,他幾人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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