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妙手回春,希望之光
柏清歌心中一驚,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緩緩轉過身,只見不知何時,歐陽鋒床邊竟盤踞著一條通體青黑的小蛇,蛇信吞吐,發出「嘶嘶」的聲音,一雙冰冷的蛇瞳死死地盯著她。柏清歌頓時頭皮發麻,她自幼怕蛇,如今見這毒蛇在自己眼前,更是嚇得動彈不得。
「姑娘別怕!」李四壯著膽子抄起一根木棍,想要趕走毒蛇。誰知那蛇異常靈活,竟順著床沿遊走,李四一時不敢妄動,生怕驚擾了它,去咬歐陽鋒。
「等等!」柏清歌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喝止住李四。她想起之前在歐陽鋒包裹里翻找解毒藥時,曾看到過一本泛黃的古籍,當時並未在意,如今想來,或許與這毒蛇有關。她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慢慢走到桌邊,翻開那本古籍。
書頁泛黃,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柏清歌借著微弱的燭光,一頁一頁地翻找著,終於,在一頁寫著「靈蛇」的頁面停了下來。借著微弱的燭光,柏清歌一字一句地讀著,心中漸漸升起一絲希望。
「找到了!」柏清歌面露喜色,合上書,目光堅定地看向那條毒蛇。
而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錢鏢頭帶著幾個心腹闖了進來,臉上帶著貪婪的笑容:「小姑娘,我勸你還是乖乖交出解藥,否則……」
「否則怎樣?」柏清歌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懼色。她一邊與錢鏢頭周旋,一邊關注著那條毒蛇的動向,心中暗暗祈禱著。
錢鏢頭見她一個小姑娘竟敢如此無視自己,頓時惱羞成怒,揮刀便砍了過去。柏清歌閃身躲避,同時抄起桌上的茶壺,朝著錢鏢頭潑了過去。
「啊!」錢鏢頭被滾燙的茶水燙得慘叫一聲,狼狽地後退了幾步。柏清歌趁機將手中的茶杯碎片朝著毒蛇的方向擲去……
「嘶!」毒蛇被碎片擊中,發出一聲嘶鳴,隨後,竟調轉方向,朝著錢鏢頭等人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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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有毒蛇!」錢鏢頭的那些心腹頓時亂作一團,爭先恐後地往外逃竄。錢鏢頭見狀,也顧不得再威脅柏清歌,捂著臉倉皇逃離。
柏清歌看著落荒而逃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轉身走到床邊,看著那條再次盤踞在歐陽鋒身邊的毒蛇,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
柏清歌按照古籍上的記載,以銀針刺穴,配合著從靈蛇身上取下的毒液,小心翼翼地為歐陽鋒治療。她的手法嫻熟,動作輕柔,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藥香和一絲令人心悸的腥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柏清歌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終於,在最後一針落下的時候,歐陽鋒原本毫無血色的臉上,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師父!」柏清歌驚喜地叫出聲來。
歐陽鋒的眼皮微微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雙眼。他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柏清歌的身上。
「是你……救了我?」歐陽鋒的聲音嘶啞,虛弱無力。
柏清歌點點頭,眼眶微紅:「師父,您終於醒了!」
歐陽鋒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柏清歌輕輕地按住。
「師父,您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柏清歌說道。
歐陽鋒看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卻對自己不離不棄的姑娘,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一生殺人無數,心狠手辣,卻沒想到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救自己的竟然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小姑娘。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歐陽鋒問道。
「我叫柏清歌。」
「好,好名字。」歐陽鋒點點頭,「清歌,你救了我一命,這份恩情,老夫沒齒難忘。從今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老夫會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柏清歌聞言,心中一喜。她早就聽聞西毒歐陽鋒武功蓋世,如今能拜他為師,學習絕世武功,真是天大的機緣。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柏清歌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歐陽鋒欣慰地看著眼前的徒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伸出枯瘦的手掌,想要扶起柏清歌,卻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師父!」柏清歌驚呼一聲,連忙扶住歐陽鋒。
歐陽鋒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他看著柏清歌,眼中滿是慈愛:「清歌,你放心,師父不會有事的,這世上,還沒有人能輕易要了老夫的命……」
他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李四驚慌失措的聲音:「不好了!不好了!歐陽鋒醒了!」李四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門外炸響,驚得柏清歌心頭一顫。她扶著歐陽鋒躺下,眼神擔憂地看向門口。歐陽鋒則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哼,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夫還沒去找他們算帳,他們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李四慌慌張張地跑進屋,看到歐陽鋒竟真的甦醒,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支支吾吾地說道:「你……你竟然沒死?」歐陽鋒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但那凌厲的眼神卻仿佛一把利劍,直刺李四的心臟。李四嚇得雙腿一軟,癱倒在地,語無倫次地求饒道:「歐陽前輩饒命啊,小的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啊!」
歐陽鋒沒有理會李四的求饒,轉頭對柏清歌說道:「清歌,去,把門關上。」柏清歌雖然心中擔憂,但還是聽從了師父的吩咐,轉身將房門緊緊關上。
李四見歐陽鋒對自己不理不睬,知道今日難以善了,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信號彈,拉響引線。刺耳的尖嘯聲劃破夜空,一朵紅色的煙花在夜空中炸開,格外醒目。
歐陽鋒見狀,冷笑道:「想搬救兵?哼,晚了!」他轉頭看向柏清歌,眼中滿是欣慰,「清歌,這些日子你勤學苦練,武功進步神速,今日便讓為師看看你的本事!」柏清歌點點頭,眼神堅定,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不到片刻,門外便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叫囂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顯然來者不善。歐陽鋒盤膝坐在床上,閉目養神,仿佛一切與他無關。
柏清歌持劍站在歐陽鋒身前,冷靜地觀察著四周。只見十幾個黑衣人手持刀劍,將小屋團團圍住。為首之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手持一把鬼頭大刀,滿臉橫肉,殺氣騰騰。他看著屋內的歐陽鋒,獰笑道:「老毒物,你的死期到了!」
柏清歌深吸一口氣,將內力灌注劍身,劍身頓時發出嗡嗡的輕鳴聲,寒光逼人。她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激戰過後,柏清歌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只有深深的疲憊。她走到歐陽鋒身邊,擔憂地問道:「師父,您沒事吧?」歐陽鋒搖搖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為師沒事,你做得很好。」
夜深人靜,柏清歌為歐陽鋒換了藥,看著他虛弱的樣子,心中充滿了擔憂:「師父,您為什麼要……」她欲言又止,歐陽鋒卻明白她的意思,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的夜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清歌,你想知道我的過去嗎?」
「師父,您想告訴我什麼?」柏清歌放下藥碗,坐到床邊,眼神中滿是擔憂和關切。
歐陽鋒微微側過頭,看著窗外那輪清冷的明月,眼神迷離,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我的一生,都在追求武功的巔峰,為了得到九陰真經,我甚至可以不擇手段……」歐陽鋒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遙遠的時空傳來,「我以為,只要得到至高無上的武功,就能得到一切,就能彌補我心中的遺憾……」
「可是,我錯了……」歐陽鋒的聲音變得痛苦而絕望,「當我真正得到九陰真經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柏清歌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但她能感受到歐陽鋒內心深處的痛苦和悔恨。她知道,歐陽鋒一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一段讓他刻骨銘心的過去。
歐陽鋒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我辜負了一個人,一個我唯一愛過的女人……」
「她叫馮蘅,是一個聰慧過人、溫柔善良的女子……」歐陽鋒的聲音變得輕柔起來,仿佛在訴說著一段美好的回憶,「我們相遇在江南,那時的我,還不是西毒歐陽鋒,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
歐陽鋒陷入了回憶之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看到了他們曾經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
「可是,我的自私和偏執,最終毀掉了我們之間的愛情……」歐陽鋒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自責,「我為了得到九陰真經,不惜傷害她的親人,最終,她也離我而去……」
「我以為,我可以忘記她,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歐陽鋒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可是,我錯了,我根本無法忘記她,她已經深深地刻在我的心裡,永遠也無法抹去……」
歐陽鋒痛苦地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柏清歌看著眼前這個飽經滄桑的老人,心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她知道,歐陽鋒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只是被仇恨和執念蒙蔽了雙眼,迷失了自我。
「師父,一切都過去了……」柏清歌輕輕地握住歐陽鋒的手,柔聲安慰道,「您現在還有我,我會一直陪在您身邊。」
歐陽鋒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善良的女孩,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突然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柏清歌的臉頰,眼神中充滿了慈愛和……一種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異樣情感。
「清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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