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風暴前夕,山雨欲來
歐陽鋒的手指微微顫抖,最終還是收了回去。他輕嘆一聲,將眼底那抹複雜的情緒掩藏。「清歌,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你要多加小心。」
柏清歌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歐陽鋒指的是什麼。自從她救下歐陽鋒,悉心照顧他的消息傳開後,江湖上便流言四起。有人說她是歐陽鋒的私生女,有人說她是為了西毒的武功秘籍,更有人說她是想借歐陽鋒之勢,圖謀不軌。
這些傳言,有真有假,但無一例外都將柏清歌推向了風口浪尖。江湖,從來就不是一個平靜的地方,而歐陽鋒,更是江湖中人人敬畏的西毒。如今,她與歐陽鋒關係匪淺,自然會引起各方勢力的關注。
「師父放心,清歌明白。」柏清歌微微一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閃爍著一絲堅定。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白駝山腳下。來人一身青衫,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間卻帶著幾分冷傲,正是拜師小龍女後學藝歸來的楊過。
「師父!」楊過遠遠地看到歐陽鋒,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快步走了過來。
歐陽鋒看著眼前這個許久未見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當年那個瘦弱的孩子,如今已成長為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英雄。
「過兒,你回來了。」歐陽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慰,卻也隱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
楊過的目光落在柏清歌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隨即又恢復了冷漠。「這位是……」
「這位是柏姑娘,是師父的……」歐陽鋒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合適的稱呼,「是師父的朋友。」
楊過點了點頭,卻沒有多問。他知道,師父的事情,他無權過問。
「師父,我聽說……」楊過欲言又止,目光掃過周圍,壓低了聲音,「我聽說您最近身體抱恙,江湖上還有人……」
歐陽鋒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無妨,一群跳樑小丑罷了。」
夜幕降臨,白駝山上燈火通明。歐陽鋒、楊過和柏清歌三人圍坐在桌前,氣氛卻有些微妙。
「過兒,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歐陽鋒打破了沉默,問道。
楊過沉默片刻,抬頭看向歐陽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師父,我聽說……」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房間裡的寧靜。一個白駝山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語氣急促地說道:「師父,山下……山下來了兩個人,說是……說是您的老朋友,李四和錢鏢頭!」歐陽鋒聞言,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李四和錢鏢頭,這兩個人他自然記得,當年他行走江湖,也曾與這二人有過幾面之緣,只是後來這二人投靠了金國,成了金人的走狗,與他便再無瓜葛。如今,他們突然出現在白駝山,還自稱是他的老朋友,其用心可想而知。
「師父,這兩個人來者不善,我們……」楊過猛地站起身,眼中滿是警惕。
「無妨。」歐陽鋒抬手示意楊過稍安勿躁,「我倒要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柏清歌坐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她雖然不知道這李四和錢鏢頭是什麼來頭,但從歐陽鋒和楊過的反應來看,這兩個人絕非善類。
不多時,兩道人影便出現在了房間門口。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身材矮胖,滿臉油光的男子,正是那李四;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一個高瘦精壯,眼神陰鷙的男子,正是錢鏢頭。
「歐陽兄,別來無恙啊!」李四一進門,便滿臉堆笑地拱手道,仿佛真的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歐陽鋒冷哼一聲,並沒有理會李四的虛情假意,而是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們來此,有何貴幹?」
李四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他乾咳一聲,說道:「歐陽兄,明人不說暗話,我們這次來,是想請你和這位姑娘跟我們走一趟。」
「哦?去哪?」歐陽鋒眼中寒芒一閃。
「呵呵,這個嘛……」李四故意拖長了聲音,目光卻在柏清歌身上掃來掃去,「到了地方,歐陽兄自然就知道了。」
「如果我們不去呢?」楊過上前一步,擋在歐陽鋒身前,眼中滿是敵意。
錢鏢頭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凶光:「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錢鏢頭便身形一動,閃電般朝著楊過攻去。楊過早有防備,側身一躲,避開了錢鏢頭的攻擊,同時一掌拍出,直取錢鏢頭胸口。
錢鏢頭沒想到楊過年紀輕輕,武功卻如此了得,心中一驚,連忙後退幾步,避開了楊過這一掌。
「好小子,有兩下子!」錢鏢頭穩住身形,眼中凶光更甚,「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擋住我們嗎?兄弟們,給我上!」
話音未落,門外便湧進來數十名黑衣人,將歐陽鋒等人團團圍住。
「看來,你們是早有準備啊。」歐陽鋒緩緩站起身,眼中殺氣騰騰。
「歐陽兄,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是乖乖跟我們走,我們兄弟或許還能饒你一命,否則……」李四陰惻惻地說道,眼中滿是威脅之意。
「否則如何?」柏清歌突然開口,聲音清冷,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李四轉頭看向柏清歌,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隨即又恢復了陰狠之色:「小姑娘,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是嗎?」柏清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動我!」
話音剛落,柏清歌便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殘影,瞬間出現在李四面前……
柏清歌的速度快如閃電,李四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一花,一隻纖纖玉手已經扼住了他的咽喉。
「你……」李四臉色漲紅,眼中滿是驚恐之色。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恐怖的身手。
「住手!」錢鏢頭見狀大驚失色,連忙出聲喝止。
柏清歌沒有理會錢鏢頭,只是冷冷地看著李四,眼中寒芒閃爍:「我再說一遍,今天誰敢動我,我就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清歌,先別殺他。」歐陽鋒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虛弱。
柏清歌聞言,微微蹙眉,但還是鬆開了李四。李四得到喘息的機會,連忙後退幾步,躲到錢鏢頭身後,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歐陽鋒,你這是什麼意思?」錢鏢頭怒道,「我們好心好意來請你,你竟然縱容這小子和這女人對我們動手?」
歐陽鋒冷笑一聲:「就憑你們,也配說『請』字?」
錢鏢頭臉色一變,正要發作,卻被楊過攔住。楊過上前一步,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為難我師父?」
「小子,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李四叫囂道,「識相的,就趕緊讓開,否則……」
李四的話還沒說完,楊過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他面前,一掌拍在他的胸口。李四慘叫一聲,倒飛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眾人見狀,皆是一驚。他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少年,竟然有如此高強的武功。
「過兒,住手。」歐陽鋒的聲音再次傳來。
楊過聞言,只好作罷,退回到歐陽鋒身邊。
「師父,這些人來者不善,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楊過低聲說道。
歐陽鋒點點頭,他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與這些人抗衡。
「想走?沒那麼容易!」錢鏢頭一聲令下,數十名黑衣人便一擁而上,將歐陽鋒等人團團圍住。
「過兒,你帶清歌先走,我來斷後。」歐陽鋒沉聲說道。
「師父……」楊過還想說什麼,卻被歐陽鋒打斷。
「不要再說了,快走!」歐陽鋒說著,便要運功,卻被柏清歌攔住。
「歐陽先生,你的傷勢還沒好,不能再動武了。」柏清歌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遞給歐陽鋒,「這是我師父煉製的療傷聖藥,你快服下。」
歐陽鋒知道現在不是推辭的時候,接過丹藥服下,然後對楊過和柏清歌說道:「你們快走,我來拖住他們。」
楊過和柏清歌對視一眼,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於是點點頭,轉身向外突圍。
黑衣人見狀,紛紛圍攻上來。楊過使出「蛤蟆功」,掌風凌厲,將幾名黑衣人擊退。柏清歌則施展輕功,身形靈動,穿梭於黑衣人之間,不時出手點中黑衣人的穴道,將他們制服。
然而,黑衣人實在太多,而且個個武功不弱。楊過和柏清歌雖然武功高強,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漸漸落於下風。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想辦法突圍。」柏清歌一邊抵擋著黑衣人的攻擊,一邊對楊過說道。
楊過點點頭,目光掃視四周,尋找著突圍的路線。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客棧後院的一口枯井之上。
「清歌,跟我來!」楊過說著,拉起柏清歌的手,便向後院跑去。
兩人來到枯井旁,楊過縱身一躍,跳入井中。柏清歌見狀,也跟著跳了下去。
兩人落入井中,發現井水並不深,只有不到兩米。楊過和柏清歌從水中站起身,發現井壁上有一條狹窄的通道。
「看來,我們只能從這裡走了。」楊過說著,便率先鑽進了通道。
柏清歌緊隨其後,兩人沿著通道一路前行。通道崎嶇狹窄,而且十分黑暗,兩人只能摸索著前進。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了一絲亮光。兩人加快腳步,來到亮光處,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山洞。
山洞裡很乾燥,而且空氣清新,顯然有人經常來往。楊過和柏清歌在山洞裡休息了片刻,然後決定繼續前進。
「清歌,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楊過問道。
柏清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看這裡的樣子,應該離白駝山不遠了。」
「白駝山……」楊過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怎麼了?」柏清歌問道。
「沒什麼。」楊過搖搖頭,「我們走吧。」
兩人繼續前行,走了沒多久,便聽到前方傳來一陣打鬥聲。
「有人!」楊過和柏清歌對視一眼,連忙加快腳步,向打鬥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兩人來到一處山谷,只見山谷中,兩伙人馬正在激鬥。其中一伙人馬身穿白衣,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美婦,正是歐陽鋒的妹妹,歐陽克的母親,白駝山莊的莊主,人稱「靈蛇仙子」的歐陽蘭。而另一伙人馬則身穿黑衣,為首的兩人正是李四和錢鏢頭。
「不好,是李四和錢鏢頭!」柏清歌驚呼道。
楊過臉色一變,說道:「我們快去幫忙!」
兩人說著,便要衝出去,卻被歐陽蘭攔住。
「你們是什麼人?」歐陽蘭警惕地看著楊過和柏清歌,問道。
「歐陽莊主,我是楊過,這位是柏姑娘,我們是來幫你的。」楊過說道。
「幫我們?」歐陽蘭冷笑一聲,「就憑你們兩個?」
「歐陽莊主,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先聯手對付敵人吧。」柏清歌說道。
歐陽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現在,她正處於劣勢,如果能有楊過和柏清歌相助,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好,那我們一起聯手,對付這些惡賊!」
三人說著,便並肩作戰,與李四等人激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