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大破火牛陣
擊退馬賊的進攻並不等於就可以休息。
王伯派出劉德然帶領二百多人去打掃柵欄外的戰場。
屍橫遍地的戰場血腥難忍，劉德然面色蒼白，嘔吐多次卻堅持了下來。
這讓劉昕、劉備不由對這位族兄刮目相看，自家族兄不再是那個書呆子了。
除了打掃戰場，劉德然這些人還得及時修補交戰時損毀的柵欄、拒馬，將壕溝重新修整一番。
不等戰場打掃完畢，谷口外馬賊們竟然驅趕過來數百頭牛馬。
「不好，馬賊要用火牛陣？」
劉德然大叫一聲，屁滾尿流帶著打掃戰場的二百多人逃回柵欄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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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馬賊們並不傻。
接連兩次進攻都被挫敗還死傷慘重。
劉氏據守的谷口狹窄險要，還修築了防禦工事，戰鬥意志也很強。
他們為了降低己方的傷亡，乾脆利用劉氏遺棄的牲畜，組成火牛陣來衝擊柵欄防線。
看到數百頭牛馬尾巴上被綁著乾草點燃，轟隆隆怒吼著往谷口狂奔而來，聲勢極為驚人。
李運面色很不好看：「哼，這群可惡的馬賊，用的這數百頭牛馬還是咱們之前遺棄的。」
劉備不由擔心道：「王伯，我們修築的這道柵欄能否擋得住火牛陣？」
劉昕在一旁道：「阿兄，火牛陣並不難擋，關鍵是馬賊必定還會有後手發起攻擊。」
「阿昕小郎君說得對，擋不擋的住火牛陣，關鍵還得看人，若是怯懦畏戰，即便兵甲犀利也會一敗塗地。
不過臨行前畢安公給安排了一批武器，原本準備用來對付衝鋒馬賊的，現在對付火牛陣也不錯。」
王伯說完又對著劉琛大聲吼道，「劉琛、周智，你們兩隊人棄盾，換成標槍，跟我列陣柵欄後方，聽號令再行動。」
很快劉氏車夫們打開一輛不起眼的牛車，打開車上木製箱子，接連搬出來數十捆，赫然是五尺長的標槍。
槍頭是上等鑌鐵打造極為鋒利，槍身則是用木棍切削而成，打磨的很光滑。
劉備驚訝不已：「咦？咱家車隊啥時候還帶了這東西？」
劉昕笑道：「出發前一天晚上，蒲渾叔父帶著徒弟們忙了一晚上趕造出來，臨行前才裝在車上，讓我們以防萬一用的」
轟隆隆——
數百頭髮狂的牛馬狂奔而來。
煙塵飛揚，聲勢浩大，也徹底打斷眾人的交談。
哪怕谷口柵欄是用一根根碗口粗的樹木榫卯，柵欄前有拒馬，還有壕溝、土牆，後面還有第二道的車陣防禦，依然讓許多人心生恐懼。
不過矗立在柵欄第一道防線的王伯，還有劉琛為首的樓桑子弟，周智為首的烏丸勇士，全都舉起手中標槍一動不動。
這幾十個堅定的身影讓後面的所有人又恢復了平靜。
何況連劉備、劉昕都跟大家在一起，即便是死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舉標槍——」
王伯全神貫注盯著谷口，右手緩慢有力的舉起標槍。
沖在最前面的十幾頭火牛猛然前蹄踩空，重重的砸在地上，翻滾哀鳴。
「嘿嘿，我剛才帶人挖的陷馬坑！」
聽到劉德然在身後得意的大笑，劉昕仔細一看，原來劉德然帶人修理柵欄清理壕溝時，還順便在壕溝外挖了零零散散的一些小坑。
原本要用來對付馬賊坐騎的，如今對付火牛陣倒也管用。
隨著一二十頭火牛翻倒，甚至牛蹄都被折斷，將後方不少火牛擋住速度減慢，還是有數十頭火牛衝到壕溝外，將不少拒馬撞毀。
王伯惡狠狠的擲出手中標槍，口中怒吼道：「投射！」
「投射！」
劉琛一聲怒吼，五十多名樓桑子弟，奮力將手中的標槍對準十步外的火牛。
十步的距離，那麼大的牛馬，哪怕是五歲小孩都能用石頭砸中。
更不要說接受王伯一年半多嚴格訓練的樓桑子弟，他們是防守的核心力量。
周智更是一口氣投射出去五六根標槍，將威脅最大的那幾頭牛給插死。
後面的周義帶著上百名太行獵戶又是每人三輪箭矢拋射，同樣射中不少牛馬。
「哞——」
隨著柵欄外一頭頭火牛、火馬的悲鳴。
身上扎著標槍、箭矢，轟然倒地死去。
縱使有十幾頭火牛、火馬衝破拒馬的防禦，撞擊在柵欄上，也無礙大局。
有了前面上百頭牛馬屍體阻攔，後續衝過來的火牛陣，對柵欄的損傷並沒有想像中大。
挫敗馬賊們的火牛陣，許多人喜出望外就要歡呼。
不料王伯卻將他們的歡呼打斷：「嚎叫什麼？趕緊換上長戟、大盾，馬賊們的真正衝鋒就來了。」
劉昕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群馬賊夠聰明呀，用火牛陣不只是撞擊破壞柵欄，還是為了填平柵欄前的高差，為下一步沖陣做準備啊！」
由於之前不少牛馬屍體堆積在柵欄前方。
不僅填平了五尺深的壕溝，還堆高起來一些，有些地方馬賊踩著牛馬屍體就能跳過來。
王伯想了想，眉頭微皺道：「兩位小郎君，這裡馬上就得跟馬賊短兵相接了，不如你們到車陣那邊去掠陣？」
劉備抽出腰間雌雄雙股劍，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樓桑子弟尚且在第一線戰鬥，我又怎能躲到後面去觀望？接下來就該我和兄弟們並肩戰鬥了。」
劉昕倒是自覺的後退了，憑他這個小身板，不給己方添麻煩就算好了。
可是他也不甘心就此做個看客，多難得的機會啊。
上次山中遇到張、高兩家私軍部曲伏擊，只能看著母親和表兄們射箭禦敵。
這次烏丸之行又遭遇大批馬賊圍攻，總不能還是這樣干看著吧？
想起柵欄外死去的數百頭牛馬，劉昕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他拽住車陣旁的張飛，興奮道：「走，小阿飛，阿兄帶你去造一件武器。」
山谷之中，簡雍、牽招正在率部巡視。
他們深受劉備信任，帶領數十名涿郡健兒，維持後營的秩序穩定。
看到劉昕領著張飛匆匆趕來，兩人連忙上前詢問前方戰事。
「阿雍兄長、阿招兄長，你們不必擔憂谷口的戰事，王伯還指望著用馬賊練兵呢。」
劉昕笑眯眯的回答完，又開口道，
「兩位兄長，我準備用現有的馬車改造一種武器，幫助阿兄徹底擊敗馬賊的進攻，還得麻煩你們幫我。」
「哦？需要十幾輛馬車，木材，大量的獸皮牛筋？這些東西都很簡單，就是需要懂木工的人？」
看到牽招有些皺眉，簡雍倒是哈哈笑道：「阿招你擔心啥，咱們隊伍里不是田二嘛？」
「是哦，田二家裡幾代人都是涿郡有名的木匠！他的木匠手藝也不錯。」
牽招當即大笑著對著身後的涿郡健兒們招手，
「田二，還不趕緊出列，阿昕小郎君找你有大用。」
涿郡健兒中走出一名高大健壯的十五六歲青年，一臉不情願的嘟囔道：「阿雍、阿招，我就是不想在家當木匠，才去當遊俠兒的。」
「哈哈，你少廢話，阿昕出手一向與眾不同，讓你當木匠是你的造化！」
簡雍不客氣的踢了田二一腳，又招呼出二十多名涿郡健兒在一旁協助，他自己就去跟烏丸部曲籌集獸皮、牛筋去了。
劉昕要製作的武器是扭力投石機，最主要的材料就是木材和獸皮、獸筋。
偏偏這些東西如今都不缺，四周山上有的是木材，獸皮、牛筋在烏丸部曲那裡簡直不要太多。
谷口不斷傳來激烈的廝殺聲，劉昕也不敢耽擱時間，就儘量用隊伍中已有的材料來快速組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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