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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痛徹心扉,邀戰

  第316章 痛徹心扉,邀戰

  呂豪書滿腦子都是即將到來的大生意上,他甚至在暢想著數年後自己成為京師巨富那一刻的風光。

  前方的夥計喊道:「讓個道哎!」

  呂豪書的思緒被打斷,不滿的抬眸,「誰啊?」

  身邊的陳欣突然尖叫:「是蔣慶之!」

  呂豪書的第一反應便是策馬掉頭往京師跑。

  可後面數騎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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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是孫不同。

  「來,爺爺疼你!」孫不同笑的猥瑣。

  「下馬跪地!」

  莫展厲喝,「十息不下馬,殺!」

  蔣慶之輕輕揮手,護衛們傾巢出動,他對徐渭說道:「若是張達他們看到我這般慎重,定然會以為這些商人實力了得。」

  徐渭知曉老闆是存了藉此發動繼續整頓京衛的心思。

  否則何須等到今日,在陳欣等人囤積典籍時便能下手。

  ……

  「陛下,長威伯在城外抓了幾個商人,說是非法運送典籍出塞。」

  道爺今日心情大好,聞言問道:「上次不是說了不得販賣典籍出塞……」

  「是。」

  黃錦出去,對來請示的官員說道:「此事陛下說了,由長威伯處置。」

  官員走後,長樂來了。

  看著她面色有些蒼白,但精神還不錯,黃錦笑吟吟的行禮,「見過公主。陛下先前還念叨公主今日吃了什麼。奴婢說吃了鴨肉粥,陛下說鴨肉粥補補也不錯,不過終究還是太過,再清淡些才好……」

  長樂進殿,「爹。」

  「吃了?」道爺問道。

  「吃了。爹,今日三哥出宮帶了這個叫做什麼吐司的回來,爹你嘗嘗。」

  道爺拿起一片吐司,蹙眉道:「怎地一股子奶香氣?」

  「爹你嘗嘗,真的好吃。」

  道爺的眉心緊縮,換個人這般勸他吃,能吃他一記掌心雷。

  罷了!

  道爺吃了一口。

  咦!

  「爹,可好吃?」

  道爺緩緩點頭,「有點意思。」

  「我就說嘛!」

  「這誰家做的?回頭讓黃錦令人去買。」


  「是表叔家做的,爹,外面沒得賣!」

  「那個……黃錦!」

  「陛下。」

  「去,抄沒了!」

  「是。」

  ……

  兩個商人沒等拷打,就把自己的事兒抖了個乾淨。

  「伯爺,小人願意捐出家業,只求平安!」呂豪書哀求道。

  陳欣已經跪了,諂笑道:「伯爺,小人行商多年,敢說掙錢這塊難逢對手,小人願為伯爺經商。」

  京師豪門大多經商,不過都掛在別人的名下。士大夫們也是如此。

  蔣慶之說道:「我不和畜生談買賣。」

  二人瞬間面色慘澹。

  「伯爺,有客來訪。」

  伯府來了客人,很是客氣的說了自己的來歷,某位德高望重的大儒,銀山書院山長李昌的弟子王其。

  「有個親戚不懂事,這不就犯事了。不過聽聞只是未遂?」王其笑的溫文爾雅,「山長曾說長威伯年輕有為,可惜緣慳一面,若是不棄,晚些可一起飲一杯。」

  山長?

  蔣慶之下意識的便想到了明末的東林書院。

  風聲雨聲讀書聲,最後都化為了亡國之聲。

  「本伯對士林並無歧視之意,不過你確定那兩個商人中的一人和李山長有關係?」

  王其笑容不變,「遠房親戚。」

  「是了,能一下弄到這麼多典籍,想來沒有大儒摻合也難。」

  大明當下印刷業發達,但要大規模印製這等典籍,少不得名家勘誤,而且還得有名家作序。

  「長威伯……」王其看著蔣慶之,試探道:「可否通融一二?」

  蔣慶之拿出藥煙,在案几上頓著菸頭,淡淡的道:「告知李山長,販賣典籍給塞外,形同於謀逆。」

  「長威伯!」王其霍然起身。

  「回吧!」蔣慶之點燃藥煙,看了義憤填膺的王其一眼,「別讓我罵人!」

  「長威伯……好自為之!」王其拂袖而去。

  「狗東西!」孫重樓衝著他罵道。

  天氣熱,夏言自家的飯菜不合胃口,便來蔣家蹭飯,聽聞此事後,他撫須蹙眉,「李昌?此人我知曉,當初家貧曾負笈求學。後來過了科舉卻不為官,誓言要讓天下人皆能讀書……名聲一時大噪,怎地,此人的親戚犯事了?」

  「親戚不一定,不過利益卻是一體的。」蔣慶之說了今日抓捕商人的事兒,「那些典籍乃是明令禁止出塞的禁物。」


  「此事……」夏言不過略一思忖,「弄不好便是他自家的生意。」

  「這便是士大夫。」徐渭嘲笑道:「嘴裡說著商人乃賤人,見利忘義,自家做生意卻不落人後。」

  「李昌此人頗有些好名聲,此事就此作罷。」夏言說道。

  「我非衛道士,別人的道德如何與我無關。」蔣慶之不是那等多管閒事的人。

  可第二日周夏帶來了一個消息。

  「老師,銀山書院那邊今日有人來尋弟子,說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些事你不必管。」蔣慶之說道。

  周夏說道:「那人說什麼螳臂當車……」

  蔣慶之莞爾,「大概是背後那人要破產了,有些狗急跳牆。」

  那批貨物被沒收後,想來那位山長會痛徹心扉吧!

  ……

  李昌五十餘歲,從外表上看去依舊風度翩翩,且自有一種魅力。

  書房裡,王其說:「蔣慶之的態度很是強硬,說販賣典籍去塞外等同於謀逆,堵死了弟子繼續勸說的路。」

  李昌手中拿著書卷,「聽聞蔣慶之在蘇州府的先生便在京師?」

  「是,那些人把他弄了來問話。」王其笑道:「那位老先生聽聞蔣慶之當下的境遇都傻眼了,說當初的蔣慶之話不多,讀書倒是有天賦,不過靈性全無,怎地如今大變樣了。」

  「贅婿之子,自然該縮著頭做人!」李昌冷冷的道:「替老夫約那位一見。」

  「是!」

  ……

  老紈絝第二日來了伯府,一進家就要美酒喝。

  「你那半罈子酒水被御醫們奉為禁臠,誰都不許碰一下,哥哥我知曉你家中定然還有,弄些來。」

  「那酒太烈。」蔣慶之覺得老紈絝受不住。

  「越烈越好!」

  朱希忠坐下,「對了,昨日守北門的乃是羽林左衛的人。」

  蔣慶之摸著光滑的下巴,「羽林左衛?倒是有緣。」

  朱希忠一怔,「羽林左衛的老陳和我有些交情,慶之你不會是要出手整頓吧?」

  「上次之後京衛操練看似有些模樣,可都是花架子。老朱,局勢不等人。你別看當下俺答和大明眉來眼去,可我敢打賭,一旦他覺著有機可乘,便會毫不猶豫起兵南下。」

  酒水拿來了,蔣慶之說什麼都不喝。

  朱希忠喝了一口,臉皺成一團,「好辣的酒水!」


  「這玩意傷胃。」蔣慶之說道。

  「陳彬那邊要不哥哥我先敲個邊鼓?」朱希忠並不希望二人之間起衝突。

  「這一動必然是刮骨療傷,為諸衛打個樣。老朱,你和他的交情到了何等地步?」蔣慶之問道。

  朱希忠說道:「也就是能在一起喝喝酒。」

  「那我勸你最好別沾邊。」

  朱希忠在蔣慶之眼中看到了冷意,嘆道:「你啊!就不怕得罪人太多,最後成了灰灰?」

  「許多時候,老好人成不了大事。」

  當日朱希忠在蔣家喝的爛醉如泥,被馬車送回了家中。

  「怎地醉成這樣?」

  國公夫人問道:「慶之那邊就沒勸勸?」

  「勸了,二老爺不給酒喝,可國公卻執意要喝,說是什麼殺殺身上的毒氣。」

  「差點把自己給殺了。」國公夫人笑道。

  「夫人,有人求見。」

  「誰?」

  「羽林左衛指揮使陳彬的娘子。」

  「嗯?」美婦人蹙眉,「這是何意?」

  晚些她見了陳彬的娘子。

  「拙夫說,那日守北門的將士疏忽大意,他已經狠狠地責罰過了。還請國公這邊在長威伯那裡勸說一番……」

  本來笑吟吟的美婦人聽到長威伯三個字,那臉瞬間就冷了。

  「犯事了?」

  「只是疏忽。」貴婦賠笑道。

  美婦人起身,「男人的事兒我歷來不插手。等國公醒來我自會轉告,送客!」

  這近乎於逐客。

  貴婦回到家中給一直在等消息的陳彬說了,陳彬冷笑:「這是推脫。」

  他的娘子憂心忡忡的道:「妾身在家也聽聞那蔣慶之凶神惡煞,夫君你若是惡了他,就怕……」

  陳彬說道:「他若是好生說話,我便配合一番。他若是想拿我來作伐,羽林左衛中大多將領都是我的心腹,那就讓他寸步難行!」

  陳彬一拍案幾,起身道:「那咱們就走著瞧!」

  「成國公那邊的關係用不上了,那咱們靠誰去?」他的娘子問道。

  「朱希忠是頭老狐狸,這是故意喝醉來搪塞我。」陳彬略一思忖,「為夫去營中,今夜就不回來了。」

  陳彬去了營中,召集眾將建立攻守同盟不提。

  蔣慶之這邊令人盯著羽林左衛,胡宗憲問何時進駐,蔣慶之說不著急。


  「先看一陣子耍猴再說。」

  蔣慶之手中拿著的是一份請柬。

  請柬很古樸,內容卻很勁爆。

  「銀山書院邀我去一趟,客套話一堆,不過主題卻是想和我論戰。」

  「伯爺,什麼題目?」胡宗憲問道。

  蔣慶之放下帖子,「論眼下的大明……當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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