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早安大明> 第434章 動手吧!割據吧

第434章 動手吧!割據吧

  第434章 動手吧!割據吧

  早在蒙元時,雲南就是一個富庶的地兒。大明立國,太祖高皇帝令大軍征伐雲南,此役藍玉脫穎而出,成就了名將之名。

  獲取最新章節更新,請訪問st🌶️o9.com

  而後蒙元殘餘,地方土人部族……多方勢力的存在,令朝中也頗為無奈,最終高祖高皇帝令義子沐英留在雲南鎮守一方。

  時移世易,當年的沐氏早已成了朝中的眼中釘,可卻鞭長莫及。

  「時至今日,雲南人提及藍玉依舊膽寒。」沐舒說道。

  此刻他們距離昆明還有三日路程,蔣慶之也不著急,午飯後令眾人歇息,他帶著徐渭等人進了一座山谷。

  山谷中百花盛開,蝴蝶紛飛,美不勝收。

  蔣慶之負手而立,「遙想當年大軍南下所向披靡,何等威勢。」

  「可惜後世兒孫不成器,如今別說南下,離了京師就成了軟腳蟹,我看養著那些官兵無用,還不如盡數散了,招募勇士成軍最好。」

  徐渭開始噴吐毒液,但他這話卻正中了大明當下的最大問題:軍戶制度!

  軍戶制度是太祖高皇帝在參考了前漢、前唐、蒙元等軍制後,糅合而成的大明軍制。一人從軍,兒孫皆是武人。

  在開國時這等制度就和前唐府兵制一樣,無堅不摧。太祖高皇帝曾自誇:朕養兵百萬,而不費百姓一粒米。

  但隨著田地越來越少,軍戶制和府兵制一樣,也成了無水之源。

  「如今各地軍戶形同於乞丐,這樣的官兵去廝殺,不就是伯爺所說的送人頭嗎?」徐渭說道。

  孫重樓說道:「乞丐至少比軍戶自在。」

  這話說的好……徐渭慈祥的看著孫重樓,「石頭越發聰慧了。」

  「伯爺,斥候回來了。」

  這些斥候和去昆明的不同,為首的總旗來了,行禮道:「伯爺,前方多山,地形險要,不過並未發現異常。」

  蔣慶之說道:「沐朝弼難道真能坐視我直抵昆明?」

  沐舒說道:「伯爺,沐朝弼狠辣,但凡能動手,他絕不會動口。」

  「這一路順風順水,眼看著昆明不遠,心中一松……」徐渭說道:「若是沐朝弼要動手,我以為就在這兩日。」

  「你這不是廢話嗎?」孫重樓說道:「第三日就到昆明了。」

  這娃……徐渭有一種自家熊孩子不打不舒服的感覺。

  「沐朝弼若是動手,必然只能動用心腹,且會裝扮做土人模樣。」蔣慶之思忖片刻,「全軍依舊如故,按時出發。」


  他走到山谷口,仰頭看了一眼上面的一線天,輕蔑的道:「沐朝弼,千萬莫要讓我失望!」

  沐朝弼不來,蔣慶之就沒法找到進行下一步的藉口。

  ……

  開春了,按理商旅應當不少,但前陣子這裡出了賊人,讓過往商旅紛紛繞路。於是當王興帶著數百土人大半的麾下趕到時,看到的是一條冷冷清清的官道。

  「王僉事,這裡最適合設伏突襲。」千戶官曾梭指著右側的平地說道:「按照蔣慶之所部的腳程,他們應當在明日下午抵達此處。」

  「附近就這裡適合紮營?」王興問道。

  「是。王僉事請看。」曾梭指著右側,「這裡群山環繞,周圍並無村落城鎮。蔣慶之帶著一千騎,除非他想讓麾下在官道上宿營,否則只能選擇此處落腳。後面有水源,取水方便。左側乃是林子,取用柴火方便……」

  王興滿意的點頭,「本將看,此處埋骨甚好。」

  曾梭笑道:「誰說不是呢!這裡風水真是不錯,想來能惠及兒孫。不過聽聞那蔣慶之並無子嗣,可惜了。」

  王興回身,「去稟告都督,一切就緒,只待東風!」

  三國演義如今開始風行大明,不過眾人看的是熱鬧。數十年後,蠻清將領人手一本三國演義,看的卻是用兵之道。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賈寶玉。

  出發點不同,得到的結果自然不同。

  ……

  夜深了,沐朝弼的書房依舊燭光搖曳。

  他和張乾都沒睡,正在商議事兒……下午京師送來了消息,信息量很大。

  「左順門外百姓悍然動手,圍毆了百官,事後確定是有人鼓動百姓出手。理由說來也荒謬,竟是百官阻礙陛下減免百姓賦稅。」

  張乾笑道:「歷朝歷代只有開國數十年才有減免賦稅的事兒,如今大明國用不足,別說什麼減稅,加稅才是王道。」

  「陛下與士大夫們勢若水火,對我雲南大局頗為有利。」沐朝弼撫須,眸色微冷,「這也是我敢於在此刻對蔣慶之動手的緣故。陛下被士大夫牽制,哪怕知曉此事是我做的,依舊只能選擇隱忍。」

  「隨後咱們當積蓄錢糧,招募勇士。」張乾的臉在燭光中有些晦暗不明,聲音也是如此,「都督,沐氏在雲南多年,也該……自己做主了。」

  「嗯?」沐朝弼蹙眉,「之前你還勸說我不可與朝中徹底翻臉……」

  他本是梟雄性子,一旦生出疑心,那殺機就悄然而來。

  張乾感受到了殺機,不怒反喜,若非看出了沐朝弼乃是梟雄,他只會選擇遠離,「那蔣慶之乃是陛下近臣,更是親人。此次都督出手,無論得手與否,都會令陛下震怒。


  陛下此人……我仔細琢磨過,這二十餘年來,但凡做過他的對手,沒幾個有好下場。

  那位名士楊慎被流放雲南多年,這些年多少人為他求情,可陛下卻置之不理。都督,這便是睚眥必報。」

  「你的意思,陛下會為了蔣慶之和我翻臉?」沐朝弼問道:「值當?」

  在他看來,但凡影響自己攫取權力的人皆可殺。哪怕那人是自己的父母妻兒。

  一個用獸類思維活著的人,永遠都無法理解道爺那種護短的性子。

  「都督卻忘了,此次左順門事件,換了別的帝王,譬如說前宋的仁宗與神宗,他們定然會把蔣慶之丟出來,當做是替罪羔羊。可陛下卻選擇了與群臣硬扛……」張乾說道:「京師那邊說,是蔣慶之主動請纓來雲南,這才給了陛下台階。否則,此刻的京師怕是已然血雨腥風了。」

  「為何不是陛下逼迫蔣慶之來的雲南,請纓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在沐朝弼的思維模式中,這樣才符合人性。

  張乾搖頭,「當年陛下為了生父,與楊廷和等人爭鬥多年,寧折不屈。雖說這些年他隱於西苑,可帝王便是帝王,當他走出西苑那一刻,都督,我有預感,當年的陛下,他又回來了。」

  沐朝弼的面色在燭光下陰晴不定,張乾說道:「想來王興等人已經在準備動手了,此事不可挽回。都督,不可束手待斃啊!」

  「可大明國勢依舊……」沐朝弼輕聲道:「當年建文帝曾想削藩,沐氏主動告發岷王朱楩,這才換來了安然。

  後來成祖皇帝也曾想收回雲南,不斷令人滲透,可卻被沐氏一一化解……若非成祖皇帝五度北征,我敢說,當年他必然會令大軍南下,收回雲南。」

  由此可見歷代帝王收歸雲南的決心。

  「可成祖後,大明曆代帝王再無收回雲南的勇氣。」沐朝弼冷笑,「此事容我三思。」

  「都督!」有人來稟告,「王僉事那邊令人稟告,已準備就緒,只待東風。」

  張乾看著沐朝弼,雙拳緊握。

  只要沐朝弼點頭,在他看來,接下來沐朝弼的唯一選擇便是割據云南。否則必然不得好死。

  沐朝弼幾乎沒有猶豫,點頭道:

  「告訴王興,我要看到蔣慶之的人頭!」沐朝弼的臉上多了些潮紅,「有心算無心,蔣慶之難逃此劫!」

  張乾走出去,看著夜空中的繁星,輕嘆道:「大勢如潮,一切,就在這兩日了。」

  ……

  第二日下午,斥候帶來了消息,「伯爺,前方便是附近唯一能宿營之地。」


  蔣慶之親自勘察了地形,「就在此地。」

  隨即紮營。

  後面有一條小河,河水頗為清澈。

  孫重樓脫掉衣裳,怪叫一聲後跳進水中。

  「舒坦!」

  那龐大的身軀在水中靈活的遊動著,不時還招手,「少爺,下水來洗洗吧!」

  洗個屁!

  此刻是二月,看似陽光明媚,可水溫卻低。蔣慶之這個身板若是此刻下水,弄不好晚上就會發燒。

  「看著這一切,令人只想忘掉塵勞。」沐舒走到蔣慶之身側,「長威伯,您說這人活著為何?」

  蔣慶之一怔,「為何活著?」

  哲學三連啊!

  蔣慶之搖頭,二人默然站在河邊,一時間竟然有些發古之幽思,悵然不已。

  「為何活著?」

  蔣慶之也在緩緩思忖著這個問題……

  我是為了回歸,還是為了在這個時代活下去?

  當營地上空炊煙裊裊時,遠處的半山腰,王興和曾梭等人正在遙望著這一片營地。

  「人數大致不差。」曾梭說著斥候的回報,「且蔣慶之麾下還下河嬉水,沐舒那個賤人也在上游沐浴……可見並無防備。」

  「沐舒……可惜了。」王興舔舐了一下嘴唇。

  「王僉事說的可惜……」曾梭問。

  「那麼一個美人兒,卻肥土不肥人。」王興嘆息。

  隨即他下山,山下八百精銳正在待命。他們都穿著土人的服飾,但拿著的卻是沐氏最好的兵器。

  「吃乾糧!」

  夜色漸深,正在打盹的王興被人叫醒,他問了時辰。

  「子時末了。」

  「出發!」

  王興帶著八百精銳悄然繞過了官道和小河,直至蔣慶之營地後方。

  「那裡水淺。」曾梭指著左前方說道。

  「過河!」

  八百人嘴裡咬著木棍子,悄然越過了小河。

  前方就是營地。

  對手並未有反應。

  王興看著明哨,深吸一口氣,緩緩拔出長刀。

  「殺!」

  (還有更新耶)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