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去(新書求支持!)
言多必失,唯恐事情有什麼波折的天玄,在讓這些人可以做一個明白鬼後,一把將手中仍在燃燒的木柴丟在一灘油脂上。自肉類中提取出來的油脂,被烈焰點燃,化為躍動之火苗,沿著木質柵欄,向四面蔓延過去。
更有一簇簇燃燒的火苗,在地表躍動,仿若舞動之火蛇,向那些吃了毒蘑菇——溷元靈芝,渾身力氣消失的人兒蔓延過去。
「諸位,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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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天玄只覺積壓在心頭數載,若不發泄出來,遲早會將自己活活逼瘋的仇恨,終於決堤而出。冷然望著那一張張遍布恐懼的臉龐,矮小身軀靈巧越過尚未燃起的木質柵欄,輕鬆離開這片即將吞噬生命的火場。
「在死前好吃好喝一頓,也算我對得起你們了。」
話畢,天玄飛速向村中的其他人家行去。村子裡的建築,大半是由泥漿混雜茅草、木頭製成的。這一把火,足以將整個村子化為灰燼。知曉自己在趙國難有出頭之地的天玄,既來至這先秦時代,更身懷金手指——先天罡氣,怎會不想揚名立萬?
故而,在大火徹底蔓延開來前,天玄決意在村子裡搜羅一些用的上的東西,永遠離開這個沒帶給自己絲毫溫暖,唯有痛苦與折磨的地方。
「不!」
「小雜種,你給我回來!」
「小雜種,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老子不是這個村子的人,沒有對不起你。小雜種,放過老子!」
……
眼睜睜看著唯一能救他們的人——『小雜種』就這麼離開了,在那已然蔓延開來的火場內,響起凝著慘烈、不甘、絕望等情感的哀嚎、吶喊。村子裡的人,為未早點殺死『小雜種』而懊悔,作為外來者的旁村村民,則希冀『小雜種』良心發現,放過事不關己的他們。
然而,天玄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卻是無動於衷。
事已至此,即便為了隱瞞消息,他也不會放過如今身處這座村子裡的任何一個人。
嗷!吼!唳!
這座偏僻山村外,多有飛禽猛獸棲息。夜晚,是飛禽走獸出來覓食的時候。一把無端燃起,似要焚燒天宇的大火,驚動了黑暗中的生物。當天玄在一戶戶人家內翻箱倒櫃,尋覓自己用得上之物時,蘊著驚懼的獸吼鳥鳴自四周傳來,與那些在烈火中掙扎的人兒之慘叫哀嚎交融。
一時間,這方小小的所在,似被自紅塵人世隔離出去,化為天玄前世聽過的幽冥傳說——火海地獄!
「這些東西,差不多夠了。」
村中建築,由木頭,乃至茅草製成。加之,四野多有枯草,一旦火勢完全蔓延開來,將化為一場連綿百里的滔天大火。深知這個道理,唯恐陪葬的天玄,搜羅出數斤肉乾,一些趙國所用的錢幣,一柄一尺多長,鏽跡斑斑的青銅短劍,再加上一些乾糧。將鏽跡斑斑的青銅短劍持在手中,其他東西則背在背上,快步向村外行去。
此時,這把由天玄親手燃起的復仇烈火,已蔓延至半個村子,撕碎了籠罩整個村子的夜色。
「啊!」
「小雜種,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救命呀!」
……
當簡單收拾了一些行李的天玄離去之際,那些吃了溷元靈芝,渾身無力的人兒,已在熊熊烈火刺激下起身。一個個渾身燃燒烈焰的火人,在大火中奔跑哀嚎。儘管,嘴裡念叨著飽含仇恨的詛咒,可在劇烈痛苦作用下,即使天玄從他們身邊掠過,他們也一無所覺。
「永別了!」
回首望了望身後,瀰漫整個村子的烈火,以及那一個個四處亂竄,使火勢更旺的身影,天玄心中沒有絲毫負罪感,唯有大仇已報的暢快。曾經,他懦弱無助,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但今生自小遭受無盡折磨,讓他成功鍛鍊出一副鐵石心腸。
『弱肉強食,強者為尊!』這八個字,刻在了天玄的心上,成為不可磨滅的印記。
「我來了,輝煌的未來,抑或者悲慘的宿命!」
大仇已報的天玄,收拾好心懷,手裡緊緊握著青銅短劍,快步向無盡黑暗行去。
【他娘的,那種寄希望於穿越後混得風生水起,整天做夢穿越的,一定是腦子有問題。先不說,異界的危險。沒有身份支撐,即便一腦子奇思妙想,頂多只能給別人做一個斂財的工具!亂世之中,人命猶如草芥。我雖有金手指,但目前卻沒有激活。如今,只能去……】
雜亂思緒在腦海翻騰,現年只有五歲,卻被殘酷折磨磨礪出來,清晰認識到亂世之本質,厭倦了平凡,渴望青史留名的天玄,頭也不回的遁入無盡黑暗。
轟!
待天玄遠遠離開這處已化為火海的村子,猛烈巨響自村中傳出。無盡烈焰直衝雲霄,仿若後世的炸彈在此世爆炸。卻是村中木炭、硫磺與蘊滿硝的茅廁在烈焰作用下,發生了爆炸。火苗在空中舞動的景象如那些已死於天玄之手的鬼魂,不甘就這麼進入陰曹地府,欲自烈火中遁出,找天玄索命復仇。
………………
陰陽家,羅生堂。
數年前,在諸子百家內至為神秘,與墨家互為宿敵,被道家天人二宗視為叛逆的陰陽家入秦。
為表示對陰陽家的重視,初掌大權的政哥,命秦國的能工巧匠,配合陰陽家之人,為陰陽家在咸陽城外建造了一片瑰麗玄妙,仿若夢幻之境的建築群。
羅生堂,為陰陽家駐地內最神聖之所,一顆顆產自蚌體,毫無瑕疵的明珠,在陰陽術的加持下,上承宇宙乾坤之妙,成為滿天星辰在人世的投影。顆顆明珠所化星辰,遵循著滿天星辰的移動軌跡,闡述玄妙莫測的天道。
今日,似與往日並無不同。
陰陽家最高首領——東皇太一,這常年以一件鎏金黑袍罩身,佩著鏤空面具,將自己渾身包裹至嚴嚴實實,無人知曉祂之真實身份、來歷,乃至性別的傳奇人物,立於位於羅生堂盡頭的高台之頂。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