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姥爺的遺產(感謝各位大大的支持!謝謝!)
杯碗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掀開了帘子,孫玉厚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田潤葉和田潤生。
孫玉亭住的那孔窯洞是孫家以前的祖宅,離田潤葉家不遠,旁邊便是陳文軒姥爺孫德才的住處,只不過幾十年過去了,早就坍塌了,可惜了這片好崖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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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玉厚送完孫玉亭正好遇到朝外走來的田潤葉和田潤生,一問也知道兩人是來自己家,便一起過來了。
對於文軒救過福堂女兒這件事,孫玉厚也聽到了,看著眼前客氣的田潤葉,孫玉厚也笑著沒有說話。
下午從自己父親那裡知道陳文軒還有這樣一層親戚,原來以前也是田家仡嶗的,田潤葉原本抑鬱的心情也好了些,感覺自己和陳文軒之間似乎建立了一種特殊的聯繫。
振奮起來的田潤葉忙活了一下午,知道晚上吃過飯才將手中的棉布鞋趕了出來,知道陳文軒今晚在玉厚叔家吃飯也有些迫不及待的過來了。
害怕一個人上門有些突兀,田潤葉拉著潤生又從菜地里摘了些時令的蔬菜,才平復了心情大膽的過去。
屋裡的陳文軒白淨的臉上因為喝了酒有些暈紅,整個人端坐在炕上笑眯眯的,讓田潤葉的心有些砰砰然的,原本想要說的話,也有些不好意思。
害羞的將手中的菜提溜了一半放了下來,田潤葉壓了壓下面的那雙棉布鞋,笑著說了句。
「我爸讓我送些蔬菜過來,讓你有時間和少安哥一起過去吃飯。」
便拽著田潤生出門了。
一旁的田潤生覺得自己就像個工具人,毫無感情的被擺弄著,不過誰讓這是自己的親姐了。
田潤葉的這一番操作,也讓屋裡的幾人偷偷的笑著,這田福堂家女子的心思,明眼人也都能看出來。
又坐了會,看了下時間不早了,陳文軒便笑著和孫玉厚說著先回去。
聽著陳文軒的話,孫玉厚將床上睡著的孫少平叫了起來,招呼著和少安一起將陳文軒送回去。
夜晚的川道黑漆漆的,外地人不熟,不小心並不安全。
不過轉而想到了,自己母親的交代,讓陳文軒等一等。
在幾人疑惑的目光中,孫玉厚轉身來到了最裡面的,從一個隱秘的大柜子中掏出一個一尺半大小的檀木箱子,吹了吹上面不多的灰塵,孫玉厚抱著走了過來說道。
「文軒,這是你姥爺留下來的。」
「當年我二爸外出後再也沒有回來了,後來收拾的時候我們也不懂便將一些東西都規整在一起,原本有很多的,不過幾年前有的沒留下,只剩些書本被藏了起來。」
「你帶回去,留個念想。」
看著眼前的檀木箱子,孫少安也有點意外的問著。
「大,這個我們咋不知道了?」
聽著少安的話,孫玉厚笑著說道。
「這些有啥要知道的,就是些書,而且要是被人知道了,也是個麻煩。」
「文軒,你帶回去的時候,找個地方藏好。」
從孫玉厚手中接過箱子,陳文軒掀開上面的鎖扣,輕輕的掃了一眼,眼睛不由的眯了起來。
看了一眼孫玉厚,陳文軒笑著說道。
「放心吧舅,回去我會好好藏起來的。」
「好,那你回去慢點。」
出了雙水村,三人走在黃原上,今夜明色清冷,幾顆赤裸裸的星星可憐巴巴的挨著凍,發著瑟瑟發抖的微弱光亮,黃原畢竟邁入了一年的深冬了。
三人都吃了些酒,走著夜路並不覺得寒冷,身體火熱的,似乎有著無窮的精力。
在這夜深人靜孤寂的黃原上,孫少平也問著自己心中的疑問以及大城市的模樣。
陳文軒的回答很簡單,好好讀書,只有好好讀書,以後會有機會去看的。
儘管現在上課課本上的知識教的少得可憐,教材也是油印的手抄的並不完整,但卻是唯一可以獲得的知識。
月色靜悄悄的,三四里的路,走的很快。
因為明天還要上工,回到屋裡,兩人喝了點水便準備回去了。
從一旁拿了個手電,陳文軒塞到了孫少安手裡,叮囑著回去慢點。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村口,陳文軒才關上門回到了屋裡。
桌子上那口檀木箱子靜靜的放著。
箱子看起來有些歲月了,上面曾經精緻的花紋也變得暗淡模糊。
剛剛在孫玉厚那邊,陳文軒簡單的掃了一眼心裡便有些瞭然。
朝窗戶外看了一眼,陳文軒掀開蓋子,將裡面的東西輕輕的拿了出來。
滿目的都是書籍,或許是一直放著從來沒有拿出來,有些回潮,有的地方有些破損了。
一本本的小心揭開,都是一些古籍善本。
一冊咸豐八年仁濟醫館刊本的《婦嬰新說不分卷》闡述了處理婦兒疾病的法則,並對產婦的順產、難產附圖解說明。
一卷光緒四年刻本的《洗冤錄詳義》,應該就是宋慈的那個洗冤錄了罷,裡面除了校錄書中原文外,每段在眉注還增加了小標題,作者根據實物重新繪製全身骨骼解剖圖,並附說明。
裡面除了這些還有民國印刻的如《心經》、《紅樓夢傳奇》。
這些書籍年代晚,看情況當年都是大規模翻刻的,值不了什麼錢,陳文軒準備留著沒事的時候看看,做個念想。
「咦!」
將所有的書籍都拿了出來,箱子最下面的一層或許因為年代久了,一層隔板破了一塊,露出了最下面的夾層,裡面一個黃色油紙包裹著的東西出現在陳文軒眼前。
小心的在箱子裡摸索了一會,陳文軒才找到了夾層的暗扣,輕輕一扣,從外面將那一層隔板抽開,接著一個小的一尺長,五公分高的小匣子便掉了下來。
如果不注意,誰也不知道這個檀木箱子下面還鑲嵌著一個小巧的匣子。
打開小匣子的蓋子,陳文軒將手中黃色牛皮紙包裹的像是捲軸一樣的物件拿了起來。
入鼻一股經年許久的霉味,不過牛皮紙包裹的很嚴實,小心的揭開,越往裡越乾燥,陳文軒提著的心也慢慢的放下了。
陳文軒很好奇,這裡面是什麼東西被自己那素未蒙面的姥爺包裹的這麼嚴實。
將捲軸輕輕的在桌子上鋪開,陳文軒的眼睛也越來越亮。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