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追查兇手
石壁間,滴水成線,地牢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濕與陰冷。
昏暗的光線從高處狹小的鐵窗透入,地面上散落著一些乾涸的血跡,空氣中還透著一股腐臭味。
踏進地牢的那一刻,令狐楚差點作嘔,宮堇司只是深皺著眉頭。
他們的雙手被手銬鎖在了一起,兩名弟子粗暴地把他們推入一個牢籠里。
「進去!安分點!」他們的眼神帶著鄙夷與不屑,把牢籠上鎖後,再狠狠踹了一腳牢籠便離去了。
令狐楚表示這也太讓人不爽啦!等姐出去必須痛揍他們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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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空氣猛踢了一頓才解氣。
「殿下,這到底怎麼回事?」令狐楚至今還是一臉蒙圈。
「我被算計了。」經過剛才的一番推算,宮堇司推測出這個結果。
他接著道:「剛才我睡不著,出來飲酒,聽到司空立的臥室傳來一絲動靜,我迅速過去查看,卻發現有人在對他行兇。
那兇手發現了我後,便迅速逃脫。
我一心查看司空立的傷勢,所以沒有追上去。
當我想替他療傷時,就被人包圍了。」
「那你懷疑是誰算計了你?」令狐楚遂問道。
宮堇司頓了頓道:「我懷疑是司空傑。」
「司空傑?他為什麼要算計你?而且司空立不是他哥哥嗎?」
宮堇司搖了搖頭,他現在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就是司空傑指示的。
就在這時,位於他們對面的牢籠發出了瘮人的笑聲。
令狐楚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躲到了宮堇司身後。
在進來的時候,宮堇司就已經察覺到那邊關住了一個人,但他那時並沒有在意。
一個瘦弱的身影盤坐在石床上,他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昏暗的光線讓人看不清他的臉,只見他的一頭長髮凌亂無序,仿佛肆意生長的野草。
他的衣衫襤褸,布滿了斑斑鏽跡和陳年的血跡,已經無法辨認原本的顏色。
「這麼多年了,終於來人了,哈哈哈。」似是許久未說話,他的聲音伴著沙啞。
「你是?」宮堇司疑惑道。
「龍雲息,玄泣魂,生閻王,活死人...」
那人並未回答宮堇司的問題,反而一直重複著一句話,好似瘋了一般。
「殿下,他和司空立長得好像啊。」身為狐狸的令狐楚有較好的夜視能力,她看清了那人的臉。
他的臉色蠟黃,濃密的劍眉下有一雙滄桑的眼睛,眼神散漫而游離,扁平的鼻子和厚重的嘴唇與司空立神似。
宮堇司嘴裡呢喃著那人說的話,默默記在了心中。
「來人!我要喝水!」宮堇司突然吆喝道。
「殿下,你要幹嘛?」令狐楚小聲地詢問道。
宮堇司的呼喊喚來了看守的弟子,那名弟子不耐煩道:「什麼事!」
「我渴了,我要喝水。」宮堇司一臉理直氣壯。
那弟子聞言眼神充滿了怒火與不耐煩,他怒道:「你有病啊?這是牢房,不是你家!」
就在此時,宮堇司早已掙脫出的手彈射出一根迷暈針,被擊中的弟子猝然倒地。
這番動靜無疑引來了其他弟子,宮堇司嘴角冷笑,幾根細小的針從他手中飛了出去,直入那幾名弟子的頸部。
他們還未靠近牢籠,就已經倒在了半路。
宮堇司走到大閘前,從倒下的弟子中拿到鑰匙,解開了牢籠的鎖。
「等等我!殿下!」令狐楚也掙脫出手銬,立馬追上宮堇司。
區區手銬怎麼困得住他們?
「殿下,我們現在去哪?」令狐楚暗想:他要逃跑嗎?
「去找殺害司空立的兇手,剛剛他的腳中了我一刀,應該走不遠。」
宮堇司推斷剛剛的兇手應該還在蘊龍山上。
剛沒走多遠,他們碰巧遇到了交班的弟子。
「今兒是什麼日子啊?怎麼安排這麼多人巡邏。」
「你別管,這是掌門的意思。」
「我聽大師兄說,今晚浮玄塔上要進行吟火儀式。」
「吟火儀式?不是每月初十才進行的嗎?今天好像才初七吧?」
宮堇司對此留了個心眼,他與令狐楚避過了靈山弟子的巡邏,先回到司空立的臥室。
房間裡還殘留著剛剛的那股異香。
但如宮堇司所料,司空立的屍體已經被搬走了。
「好濃的一股雪苓桂香啊。」令狐楚嘟嚷道。
「雪苓桂?」宮堇司對此並不了解。
「嗯,雪苓桂生長在北方之地,花瓣潔白如雪,帶有濃烈的甜果香。」
在令狐天有一片萬紫千紅的花海,那有一半是令狐楚的心血,所以她對花頗有了解。
「有毒嗎?」
令狐楚搖了搖頭,但她又想起父親曾說過的話。
「雪苓桂本身無毒,但一旦與藍尾花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會使人昏睡。」
令狐楚左右查看房間裡有沒有藍尾花的蹤跡,顯然並沒有。
但她注意到在司空立的床邊有一個香囊,她拿到鼻子前嗅了嗅,果真是藍尾花的味道。
她立馬分享給宮堇司,「殿下你看,這個香囊里裝的是藍尾花。藍尾花本身有安神作用,但結合了雪苓桂後,會讓人昏睡。」
「所以,當時司空立應該昏了過去。」令狐楚接著道。
不然,以他的功力,怎會發現不了兇手?
「剛才,兇手就是從這逃走的。」宮堇司從窗邊一躍而出,嘗試模擬兇手的路線。
令狐楚也緊跟其後。
從這邊跳出去,是一片叢林。
銀輝灑落在茂密的叢林之中,樹影婆娑,隨微風輕輕搖曳。
宮堇司與令狐楚穿梭於林間小道,腳下的落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他們發現了地上有點點血跡,應該就是兇手留下的。
順著血痕,他們看見不遠處有一個人影突兀地躺在了地上。
宮堇司心中一緊,快步上前。
只見那人身下的草地上已滲出一片深紅,他呼吸全無,雙目緊閉。
一條深可見骨的刀痕於他大腿上攀藤,宮堇司可以確認他就是殺死司空立的兇手。
可是他為何會死在這裡?
他的脖頸處還有一道利落的傷痕,顯然這才是他的致命傷。
兇手穿著靈山派的白色的長袍,宮堇司從他的腰間處找到了一張紙條。
司空立,留不得。
所以,有人指使他殺了司空立。
可又是誰殺了他?
「殿下,你快看!那邊那座塔燃起來了!」令狐楚激動地拍打宮堇司的肩膀。
「那是不是就是浮玄塔?」令狐楚猜測道。
「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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