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猜測與準備
「一不做二不休,我提刀把呂封腦袋砍了算了,公子放心,以我的身手,必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到時你把這事兒全推到蠻人身上即可。」鄧威脫口而出,他一向是能用拳頭解決,從不肯動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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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衛洪也很贊成這個辦法,說白了呂家真正有威脅的就是呂封,呂禪有腦子,但不多,其他人都是呂封的棋子。
只要呂封一死,樹倒猢猻散,呂家很快就會沒落。
而以鄧威的身手,縱使呂封再小心,呂府門客護衛再多,他想殺人,估計也能辦到。
但可惜,皇甫盛連連搖頭。
「你啊你,又出餿主意,我說過要按規矩走,否則僅憑個人意願隨意奪人性命,我與呂封又有什麼區別?既要殺人,一定是罪證確鑿,不可亂來。」
這個回答也在衛洪意料之中,皇甫盛這人做事極其古板,什麼事都得按規矩走,嚴格按照大周律法來。
但正因為這樣,他才無視呂家多次示好,一心一意要追查到底,只能說有利有弊。
衛洪思量片刻,說出自己的猜想。
「我認為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求財,呂家在與蠻人做生意,這事兒並不少見,蠻人缺糧,往往會以數倍於城內價格收購糧食,呂封又是唯利是圖,和蠻人勾結再正常不過,第二就複雜了,他會不會想借蠻人之手擺脫困境,比如借刀殺人?」
皇甫盛連連點頭:「我看大概率是後者,單單做生意,何須把兒子送到蠻人部落,那可是他呂封獨子,他呂家還缺銀兩不成?」
「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呂家最好儘快出手,也方便我找個理由把呂封腦袋砍了。」鄧威淡然道。
「不可輕視蠻人,而且察哈蠻王實力有多強誰也不知道,咱們得多做準備,我會立刻寫信給蔡郡守,讓他秘密調一支精兵入城,以不變應萬變,在絕對實力面前,再多陰謀詭計都沒用。」皇甫盛思索道。
「公子思維縝密,我鄧威佩服!」
「去去去,練武去,你也學會拍馬屁了。」皇甫盛笑罵。
「衛洪,走,咱練元陽功去,快小成了吧?這幾天給我狠狠地練,爭取更上一層樓,這縣城最近不太平啊,我有預感,十日內會有一場硬仗,到時候你也得參加,還是那句話,想成為一名強大武者,生死磨練必不可少,否則一見血就腿軟,天大的本事使不出來,有屁用?」鄧威罵罵咧咧道。
「有理,我隨叫隨到,是該多多磨練。」衛洪點頭。
兩人隨即來到那座熟悉小院,從中午到晚上,一共練了兩輪,每輪兩個時辰,中間還有一刻鐘休息時間。
衛洪能感受到體內藥力積澱,元陽功也在逐步提升。
「兩日後再來,回去好好休息,可別練廢了。」
「好嘞。」
…
轉眼又三日。
烏溪下游寬廣河面上,十幾艘商船組成的船隊正順河而下,商船有大有小,載人數也從幾十到數百不等。
最中間也是體型最大的一艘船上高掛有一面黑底金紋旗,上書呂家船隊四個大字。
船艙里。
蠻王端坐在椅子上,面前案几上有一大塊色澤金黃的獸肉,一刀切下去,油脂四溢,香氣撲鼻。
兩側站著數位蠻人,每個人身上都裹著厚實衣物,就連臉部都用面巾遮蔽了起來,僅從外表很難判斷出他們是蠻人,除了身高。
蠻王右手握有一柄骨刀,不斷切下一大塊獸肉送進嘴裡。
此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來人正是呂禪。
「大王,前面要經過清水縣水寨,船隻要靠岸接受檢查,您要約束好手下不要亂跑,我們在這兒稍作停頓就前往縣城。」
「我的人不會亂跑。」蠻王頭也不抬隨意回了一句。
「那就好,這水寨有我呂家內人,官兵不會入船檢查,過了這站,下一站就是碼頭。」
「好。」
呂禪轉身離去,蠻王不緊不慢將面前的獸肉全部吃光,而後起身來到窗前向外望去。
往近處看,岸邊就是水寨,這裡有上百士兵駐守,負責排查來往商船,一是檢查貨物,二是檢查有沒有可疑人員。
烏溪自東山深處一路向東南方向曲折流淌,越是靠近下游,水量越充足,途中要經過諸多縣城,每座縣城都有一到三座水寨,嚴格程度也是有高有低。
如清水縣這座水寨檢查就不甚嚴格。
當然,再怎麼不嚴格,也不是隨便隨便就能矇混過關的。
他之前也曾派人劫掠商船想神不知鬼不覺直插清水縣心臟腹地,結果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這次如果不是呂封幫忙,必然會有官兵上船檢查,他們仍然會暴露。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交談聲,一位絡腮鬍大漢帶著幾名官兵來到了這艘大船前,呂禪主動下去迎接,兩人表現得極為熟絡。
「曹大人,船上請!」
「還真是呂公子,許久不見,呂公子憔悴了,是哪個小娘子這麼厲害,能把你折騰成這樣?」大漢打趣道。
「哈哈哈,還是曹大人懂我,我有事上來說。」呂禪大笑。
「好,你們在這兒等著,我上去檢查即可。」曹騰扭身呵道。
「是。」隨行幾名官兵都乖乖站在原地,讓曹騰一個人上船。
按規矩來說,他們所有人都該上船,把這十幾條船前前後後都檢查一遍。
但由於這是呂家船隊,一般都是走個流程。
這船隊成立十幾年了,從來沒出過事,久而久之,他們也放心得很,畢竟能少幹活兒,誰願意在十幾條船上跑來跑去。
當然,曹騰不讓他們搜查還有別的原因,他就是呂家的內人。
「呂公子,蠻人就在這條船上?」
一進入船艙,曹騰臉色凝重,壓低聲音問道。
「自然,我爹都給你交代了什麼?」
「他說有一支呂家船隊要在近期抵達水寨,船上有蠻人,讓我務必把船隊送過去,不可讓蠻人暴露,此事對我倒是不難,只是與蠻人勾結一旦被發現,乃是抄家滅族的重罪,我曹騰上有老,下有小,無非必要,實在不想卷進來。」曹騰一臉為難。
「哼,你怕了?你與我呂家早就綁在了一條船上,你是不是覺得我呂家覆滅,你頭頂的帽子也保得住?但我告訴你,我呂家真要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凡是拿過我呂家銀兩的,一個都別想跑。」呂禪冷笑。
曹騰深吸一口氣:「我不是這意思,反正呂老爺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你們趕快走,在這兒待太久容易出差錯。」
「算你聰明。」
呂禪收斂了心中殺機,倘若曹騰不肯配合,執意不允許船隊通過,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把曹騰宰了,直接闖過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經到了這兒,沒有再收手的道理。
只是這樣做,那所有布置都亂套了,成功的把握也會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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