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蠻人的處境

  走水路原因是中間只需要經過一道關隘，而那關隘里有呂家內應，可讓呂家商隊避開檢查直接通行。

  如果走官道那就麻煩了，起碼要經過三重檢查，每一處隘口都有不同軍候負責，就算呂家花再多銀子都難以收買這麼多人。

  最後一步就很簡單了，抵達碼頭等待時機直衝城門，由呂家門客護衛從內部打開，裡應外合，迅速斬殺皇甫盛，劫糧走人。

  呂禪看完，心中讚嘆連連，這計劃總體步驟沒任何問題，只要細節執行到位，皇甫盛還真有很大概率會被斬殺。

  至於善後，那更簡單了，只要皇甫盛一死，不論郡城派什麼人過來審查，他老爹都有辦法解決，總不能各個都如皇甫盛這般出身世家大族，又油鹽不進吧？

  信最後也提到在行動前，呂封要求先一步將他送回城中。

  呂禪看完後，連連拍馬屁。

  「大王計劃周密，我呂禪佩服得很，我看皇甫盛必死，不過大王要小心他身邊有個貼身護衛叫鄧威，實力遠遠超過鍛骨境，具體有多強我不確定，只是他給我的壓迫感很大，就像我面對您一樣。」

  蠻王沉聲道：「鄧威的事你父親已在信中告知我，他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不必擔心，況且，我對自己的實力絕對自信，區區一個清水縣，能有什麼大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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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說得對。」呂禪一琢磨是這麼一回事，大高手誰願意跑這兒窮地方待著啊，淪繁華，連郡城十分之一都比不了。

  「信中最後一段，你父親讓我把你送回縣城，你要有意，現在我就放你走。」蠻王又問。

  「再等等，過幾日再走。」呂禪想等等呂大富，說不定過幾天呂大富就回來了。

  「也罷，一切隨你。」

  呂禪隨即離去，蠻王旁邊的陰翳處站著一位灰發蠻族老者，他臉上塗著花花綠綠的油彩，手臂上纏繞著一條毒蛇。

  他是部落大祭司，也是蠻王的軍師，也負責協助管理部落日常，地位僅次於蠻王。

  「察哈大王，我剛才又為您進行了一次草結占卜，又是大凶之相，代表此次行動危機重重，您有殞命橫死的風險，我懇請您三思，清水呂家一貫狡詐多變，小心中了呂封那老賊圈套。」

  「閉嘴！」蠻王一聲大喝，老者直接是被嚇得跪伏在地。

  「清水縣是東山郡地域最廣，最富饒的縣城之一，其府庫儲糧豐富，甲冑強弩齊備，更有無數珍奇異寶，只要能把它拿下，我察哈部落明年後年都不會有人餓死，實力也會迎來飛躍，我蠻王之位也能保住，區區一幅凶卦就想阻止我，我察哈可不是膽小懦夫！」蠻王語氣有些許激動。

  蠻人的日子並不好過，察哈部落已經算東山有名的大部落之一了，但冬天仍然會有人餓死，因為東山環境惡劣，蠻人食量又大，到冬季大雪封山，食物來源有限，常常有食物不夠的情況出現。

  一些小部落蠻人為了生存下來，甚至會自相殘殺，吃掉同伴血肉。

  如此殘酷的生存環境自然而然催生出蠻人兇狠天性，為了糧食可以不擇手段。

  察哈一直想改變這種局面，他無力讓東山所有蠻人吃飽喝足，只是想讓臣服於他的子民不必在凜冽寒風中忍受飢餓。

  當然，為了保住蠻王之位也是一大原因，明年就是新一屆蠻人大會，九大部落會推舉新蠻王，他想繼續坐在這位置，必須壯大察哈部落勢力，讓這些人都不敢覬覦他的寶座。

  凡此種種，都促使他不得不鋌而走險，哪怕仍然有一定機率會死在城中他也要去做。

  他能從上萬蠻人中脫穎而出坐上這個寶座，膽量，能力，手段都非常人所能媲美。

  匍匐在地的大祭司聽到這兒也明白了，察哈心意已決，任何人都勸不動。

  他索性也不提凶卦了，只是專心幫對方出謀畫策。

  「大王要多留心，走水路去了碼頭，萬一官兵有埋伏，那您很難逃脫。」

  「無妨，我已派人入城中進行了細緻調查，呂家有大量酒樓商鋪關停，皇甫盛步步緊逼，呂封已被逼到了懸崖邊，他只有與我合作才有出路，設套殺我的概率微乎其微。」蠻王不緊不慢道，心緒又平穩下來。

  「大王言之有理，老奴預祝大王凱旋。」

  「祝大王凱旋！」

  大殿裡所有蠻人都跟著大祭司高聲呼喊了起來。

  …

  兩日後。

  清水縣城，衙門校場。

  衛洪單手抓住石鎖，猛然發力，輕鬆就將其舉過肩頭。

  旁邊有很多差役捕頭在圍觀，見此情形都連連喝彩。

  「好！八百斤重石鎖啊，竟然能單臂舉起，衛哥這體魄太嚇人了。」

  「對的，我看他還沒出全力，難不成單臂有千斤力？可怕，這本該是鍛骨境武者才有的力道。」

  「是不是衛小哥已經是鍛骨境武者了？」

  衛洪輕輕放下石鎖，搖搖頭：「你太抬舉我了，哪有那麼容易就邁入鍛骨境，我就是武道天才都辦不到。」

  「也對，不過你僅僅是易筋境就有這麼大力氣也怪嚇人的。」旁邊胡大彪道。

  衛洪也沒反駁，校場裡最多也就有八百斤重石鎖，他也只能確定自己目前單臂力量在八百斤以上，極限數值是多少，實在沒法測量。

  此時，遠處傳來候三的聲音。

  「衛哥，皇甫大人叫你過去一趟。」

  「好咧，我這就去。」

  …

  須臾。

  衛洪來到衙門大堂，皇甫盛和鄧威都在，但其他差役主薄卻是都被趕到了門外。

  「衛洪，好消息，呂大富鬆口了，吐出兩個關鍵信息，第一是呂禪現在在察哈部落，具體做什麼他不知，只知道已經待了快一個月，第二是察哈部落位置已確定，以後說不定能派兵徹底把他們滅掉。」皇甫盛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丟出幾個重要情報。

  「呂大富之前不是死不鬆口，怎麼突然改變注意了？」衛洪笑問。

  「自然是你師傅出手，一招簡簡單單的分筋錯骨手就讓他開了口，你要不要試試，定讓你渾身舒爽，這輩子忘不了那滋味。」鄧威笑著，悶了一口酒。

  「那還是算了，您都說舒爽，那得疼到什麼地步，改天也教教我，以後誰敢惹我，我先不殺他。活捉了來幾招讓他爽個夠再送他去死。」衛洪笑著道。

  「去去去，你小子滿腦子都想偷學我武功，元陽功還沒練好，想別的作甚？貪多嚼不爛吶。」鄧威沒好氣道。

  皇甫盛隨即把話題拉了回來。

  「呂禪不可能無緣無故去蠻人部落，我斷定呂府在與蠻人暗中勾結，只是不知具體想做什麼？

  我在這縣城沒有太多值得信任的人，鄧威算一個，你是第二個，叫你過來是商量商量，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