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驚恐的老秦

  黃昏時分。

  衛洪二人結束一天的狩獵返回衛家村，入夜後不能在東山久留，即便是經驗最豐富的老獵戶都不敢，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兩人背簍里各自有六隻野雞，總計十二隻，背在身上沉甸甸的。

  劉誠臉上洋溢著笑容，這一天的收穫比得上一些獵人一個月，十二隻野雞啊，想想就不可思議。

  「衛洪，你早該來打獵，有這能耐早就能發家致富了。」

  「哪裡，你想得太美好了，一隻野雞丟集市上售價幾十文到上百文，就拿五十文一隻來算，十隻才五百文，不過半兩銀子，而抄書一萬字就有一兩，算下來也沒多少，不過抄書的活兒有時連著兩個月都接不到，太不穩定。」衛洪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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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對，但打獵還有一點好處，運氣好能一夜暴富，如果我們能僥倖獵到一頭雪狐，賣給城裡老爺們少說也能得十兩銀子，嘖嘖，可惜，雪狐狡詐又數量稀少，我打了十年獵都沒碰到過幾次。」劉誠感概。

  衛洪心頭微動，他琢磨著去集市聞一聞雪狐什麼味道，然後去東山獵狐豈不是很快就能發財？

  不過，雪狐太過稀少，正常情況下集市里很難找到，一般都會賣給萬寶樓，被做成衣服，又或者成為某位達官貴人的寵物。

  「七天後有一場廟會，會有大量行腳商來縣城，我可以試著找一找有沒有雪狐售賣。」

  衛洪心裡正盤算著怎麼以最快速度賺錢，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怪叫。

  「快跑！」

  三個人從遠處一路狂奔，每個人都在劇烈喘氣，狼狽至極。

  衛洪更是聞到一股濃鬱血腥味，手已經伸到包裹中捏住了兩枚石子。

  這個距離，對方一旦有攻擊性動作，他的飛石會在一瞬間射穿其雙眸。

  但當這三人跑到近處，衛洪卻是驚奇發現，領頭者不是別人，正是老秦。

  不過他現在極其悽慘，衣服破破爛爛，腹部有一道傷口在滲血。

  就在兩波人擦肩而過之際，老秦實在是跑不動了，趴在路邊大口喘氣，然後就發現了衛洪二人。

  「你，你，你是劉誠？」

  「是我。」劉誠冷淡了許多，老秦之前的行為讓他傷透了心。

  老秦恍然，目光一掃，發現已經遠離東山，進而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倒在地。

  「逃出來了，終於逃出來了。」

  「你這是碰到了什麼鬼東西？」劉誠多問了一嘴，就當留個心眼，看看哪些地方不能去。

  「鬼頭崖，該死的，那獨眼虎王摸到了鬼頭崖，吃了好多人，好多人啊！」老秦一臉驚恐。

  「快去上報衙門，東山不能待了！」旁邊一人道。

  「對對對，快去上報衙門。」老秦起身就跑，繼續朝縣城方向狂奔，可以想像他之前經歷了何等程度的恐慌。

  劉誠聽後也是一臉心悸：「鬼頭崖？果然，老秦在騙我，那地方和刀門岩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獨眼虎王竟然摸到了那地方，這不太妙啊，鬼頭崖已經算東山外圍區域了。」

  衛洪則是撿起了旁邊老秦掉落的一塊手帕，他聞到上面散發著一股濃鬱氣味，不是人血，更像是某種獸血。

  「難道這是獨眼虎王的血液？」

  衛洪心頭低語，將這手帕小心翼翼收入囊中，虎的氣味有大用，能夠對很多野獸產生震懾效果，貼身攜帶就相當於多了一道保命符。

  …

  衛家村。

  夜涼如水，弦月如鉤。

  屋子裡的炭火盆散發著迷夢紅光，旁邊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美食，魚湯，烤蛇肉，烤雞，糙米餅。

  「二弟，我聽劉誠說，今天這些野雞都是你打到的，你也太厲害了。」衛康咬了塊蛇肉，嚼起來勁道十足。

  「還好，劉誠也出了很大力。」衛洪喝了口魚湯，經過多番熬煮，魚味兒已經很淡了，也就比白水好一點。

  「二弟，你就別謙虛了，我看你練得那一手飛蝗石又快又准，起碼也是小成，沒想到你在武道一途這麼有天賦，唉，可惜，我要是有更多銀兩，一定送你去講武堂學武。」

  「是啊，衛洪他就是出身太差，如果出身在富貴人家，未來一定有大出息。」許氏也道。

  衛康一臉自責：「大哥沒用啊。」

  衛洪安慰道：「大哥說什麼話呢，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我也從來沒抱怨過出身差，再說了，出身卑微不是恥辱，太祖以一介逃奴成就帝業，我比太祖當年的處境好了不知多少倍，又怎麼會自暴自棄？來，吃飯，別說這些喪氣話。」

  「二弟說的有理，有志氣，心性好，你大哥不如你啊。」衛康一臉讚賞。

  四人埋頭吃飯，衛洪吃飽後回屋開始練武，首先是青天化龍訣，默念一一邊心經，然後是蟒龍訣。

  「今天是第九個姿勢，越往後，提升速度越慢，但我的成長速度還是很快，每一天都在進步。」

  「每練透一個姿勢，就有一處大筋得到錘鍊，我的實力也會有所提升。」

  衛洪每日苦練，從早到晚，不肯浪費一點時間，他如此努力，身體雖然很疲憊，但內心很滿足。

  在這個動盪的世界裡，只有自己的實力才最值得信任，這種武道不斷精進的感覺讓他很著迷。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外界已經一片漆黑，隔壁大哥大嫂也已經早早入睡。

  衛洪緩緩收功，長舒一口氣。

  「第九個處大筋錘鍊完畢，明天是第十處！」

  「七日後的廟會，希望能讓我如願找到雪狐。」

  …

  次日。

  清水縣衙門。

  皇甫盛一大早來到衙門正廳開始處理公務，鄧威一如既往坐在一旁的空地上，背靠石壁，仰頭往嘴裡灌酒。

  「最近有很多人上告衙門，說東山外圍出現了一頭獨眼猛虎四處遊走傷人，獵戶們人心惶惶，各位有什麼辦法嗎？」皇甫盛一邊看書，一邊隨意問道。

  旁邊劉主薄起身道：「大人，以往都是張貼告示，只要給予重賞，會有人解決麻煩的。」

  「那太慢了，要等到什麼時候？」皇甫盛搖頭。

  「大人要求快，那就自己組織人手去獵虎，不過小人並不建議這麼做，因為衙門本來就人手短缺，如果一時沒抓到那畜牲，衙門裡的事務也會擱置，反而兩頭不討好。」劉主薄又道。

  「有理，鄧威，要不你走一趟，一頭不成氣候的畜牲，一拳足以震殺。」皇甫盛扭頭問。

  鄧威打了個酒嗝：「只要告訴我地點在哪兒即可，難得不是殺它，難得是確認它行蹤。」

  「劉主薄幫我擬一份懸賞布告，誰能提供有關這頭猛虎的線索，確認屬實賞銀二十兩，誰能將其斬殺或是生擒，我親自設宴款待，再送他一部上品武學。」

  「是。」劉主薄立刻開始構思。

  此時，李大虎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

  「大人，昨夜又有一位白虎鏢局堂主落入我手中，現在只剩王端在外潛逃，不過還是沒有辦法把林申抓回來，此人不除，白虎鏢局始終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