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八荒流風拳

  衛洪帶著這袋銀子徑直來到縣城講武堂，這裡是官家設立的機構，專門負責教人練武，同時也對外售賣各種武學功法，價格有高有低，最低不少於20兩白銀。

  你想要私自練武也不是不行，你必須從講武堂購買功法，這算是一種許可，否則就是犯罪，被逮住要蹲大牢。

  當然，你也可以花錢成為講武堂的學員，但入門費，拜師費，藥費，雜費等加起來沒個兩百兩銀子下不來，窮苦老百姓就算練也很難練出什麼名堂。

  衛洪進入大堂，來到專門售賣武學功法的櫃檯前，接待者是一位長須老者。

  「要什麼功法？哪個境界的？鍛體還是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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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皮境，搏殺之法！」

  「要什麼檔次的，下品一般20兩白銀，中品50兩，再往上就不好說了，多貴的都有。」老者慢悠悠道。

  「最便宜的就好。」

  老者隨即從櫃檯里取出四本，分別是掃堂腿，點鋼指，流線拳和飛蝗石。

  這四本前三個都是20兩白銀，最後一個是30兩白銀。

  「就這本吧，流線拳！」

  價格一樣，效果也差不了多少，比起用腿，衛洪還是覺得用拳更自在。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從講武堂出來，衛洪又變成了窮光蛋。

  「缺錢啊，我得想辦法搞錢。」

  單單靠抄書還是不行，他這半個多月每天只睡四個小時，這才能賺20兩銀子。

  但這種狀態無法長久，就算他有長生訣調理身體，也可能有猝死的風險。

  衛洪邊琢磨，邊揣著這本書一路回到家，大哥和嫂子正在吃飯，一人一張大餅，一碗清水。

  「二弟，吃過沒有，讓嫂子給你也熱一張大餅。」

  「不必了，哥，我在呂府吃過了，現在不餓。」

  在呂府幹活會管飯，雖然也是糙米大餅，但總歸是餓不死人。

  衛洪回屋，迫不及待開始抄寫流線拳，面前自然而然浮現出一塊面板。

  【書籍：流線拳】

  【進度：0/100】

  【獎勵：八荒流風拳】

  衛洪心頭一熱，這獎勵看起來是一門更為厲害的拳法。

  他立刻加快了抄寫速度，給自己抄，不需要字跡太工整，效率最重要。

  而且，這門拳法字數本來就少，大概也就一千出頭。

  不多時，衛洪停筆，最後一個字抄寫完畢，進度達到100。

  「叮，你獲得了八荒流風拳！」

  衛洪腦海中自然而然多出一段信息，理解消化後讓他心頭一喜。

  「沒想到抄寫武學獲得的獎勵竟然是原武學的進階版。」

  「八荒流風拳對流線拳進行了全方位升級，諸多破綻都被補足，速度更快，力道更剛猛，拳路也更加靈活多變。」

  「最重要的是，這八荒流風拳是最契合我的拳法，換成其他人練，一是學習難度大，二是學成後最終效果也會變差。」

  「無敵了！」

  衛洪立刻開始練習，一共二十四個姿勢，對應24路變化，比流線拳翻了一倍，要緊扣其中要點反覆練習。

  啪啪啪！

  房間裡迴蕩著衣服震顫的沉悶聲響，衛洪心無旁騖，全心全意投入其中，學習速度飛快。

  他已經完全理解了這門武訣的精要，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不斷練習拉升熟練度。

  而練得多快，多好，取決於他的根骨悟性，但這一點也不需要擔心，他有青天化龍訣，根骨悟性都會不斷提升，總有一天能成為武道天才。

  轉眼五日，衛洪沒有再去呂府抄書，只一心一意在家裡練武。

  憑藉過人的根骨悟性，他成長速度飛快，到第六日他已經將這門武訣基本掌握，算是入門之境。

  晚上。

  衛洪又和大哥一家人坐在一張桌子前吃飯，主食是野菜湯，看起來黑糊糊的，喝到嘴裡有股土腥味，只能用勉強果腹來形容。

  衛洪也不是矯情之人，喝了一口感覺很難喝，但還是壓下那股噁心感強行把這一碗菜湯喝了個乾淨。

  窮苦人家，學不會節儉二字，就無法在這個世界生存。

  衛康也快速喝完菜粥，悠悠嘆了口氣：「馬上月底了，麻煩事一件連一件，呂禪那事兒期限快到了，你想怎麼處理？」

  「從王麻子入手，只要按住王麻子，呂禪沒功夫天天盯著我們，縣城裡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多了去了，呂禪哪個都喜歡，這事兒王麻子才是重點，他想把嫂子送過去巴結呂禪。」衛洪分析道，

  「有道理，二弟的頭腦就是靈活，不過單單一個王麻子也不好解決啊。」衛康一臉擔憂。

  「大哥別擔心，會有辦法的，月底官府還要收稅，錢夠嗎？」衛洪又問。

  「應該夠，我和你嫂子省吃儉用，早就存夠了這半年的稅錢。」衛康道。

  大周不同地方徵稅方式都不同，門類五花八門，期限也是有長有短，像清水縣就是半年徵收一次，每一家都是不同數目，由縣裡主薄專門負責核對。

  但有一點，繁重！基本是老百姓一年到頭存不下錢，這樣來年就不得不拼了命為老爺們賣力，也更容易被掌控。

  「那就好。」衛洪笑了笑，

  正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

  「是我，咳咳。」衛洪開門，門口站著一位身材佝僂，鬚髮皆白的老頭兒，正是劉大爺，他手裡端著一個瓦盆，裡面放著半隻帶點兒焦糊味兒的烤兔。

  「我兒子今天打獵收穫不小，這半隻烤兔雖然焦了點，但也是肉，你們可別嫌棄。」

  衛洪接過烤兔：「謝謝劉大爺，怎麼會嫌棄？要不進來吃點？」

  「不必了，時候不早了，老頭子睡覺去了。」

  「好嘞，您慢走。」

  劉大爺遠去，衛洪心裡暖暖的，大哥說遠親不如近鄰，的確如此。

  …

  轉眼一天半，麻煩果然上門了。

  「收稅！收稅！都滾出來交稅了！」

  「所有人都去村口集合！」

  一大早，幾個王麻子手下的無賴就在衛家村扯著嗓門吆喝。

  收稅這事兒本來是官府的活兒，但差役嫌麻煩，衛家村這地兒就讓王麻子去做，這小子不是東西，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反而效果更好，每年收到的稅錢比預想中還要多。

  衛家村人口三千戶，分東南西北四塊區域，王麻子首先從村北開始收。

  「老東西，就這麼點糧食糊弄誰呢？不夠！再拿二十斤出來！」

  輪到劉大爺一家，他將一大包獸肉交了上去，結果王麻子抬手就是一耳光。

  劉大爺慘叫了一聲，他兒子劉誠怒不可遏：「為什麼打我爹，這怎麼就不夠了？上半年也是交這麼多。」

  「這是官老爺們的意思，老子代表官府，怎麼你不服？快交糧，再掏20斤，不然就把你爹這老不死的關入大牢。」

  「爹！」劉大爺哼哼了兩聲，竟是頭一歪暈了過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和你拼了！」

  劉誠怒吼著，衝上去就要拼命，王麻子目露凶光，右腿貼地向前橫掃，如秋風掃落葉，划過一段圓弧軌跡，結結實實踢在了劉誠右腿上。

  咔嚓一聲響，劉誠撲倒在地，右腿肉眼可見骨折了。

  「找死！老子的掃堂腿可不是你們這些廢物能扛得住的？我看還有誰不服？」

  王麻子這一手立威效果極好，村民們一個個目露恐懼之色。

  所謂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王麻子就是百姓心中的小鬼，他比縣城官老爺還令村民們害怕，因為這小子是個人渣，為了利益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衛洪急忙招呼大哥，把劉大爺父子倆扶回家，出來後，衛康上交了二十兩銀子。

  「不夠，你們也得補！再補40兩！」

  「什麼？怎麼會差這麼多？」衛康心裡一驚，他預估王麻子會獅子大開口，所以省吃儉用，才攢夠稅銀，沒想到對方張口就翻了兩倍。

  「不服，你去縣城找主薄核對，不是這個數，多餘的錢自然會退給你，但現在，我要多少你得給多少。」王麻子冷笑，這是他常用手段，先收再退，一拖再拖，你想講道理，講到你嘴皮子磨破都休想把錢要回來。

  當然，衛家的稅錢確實沒這麼多，但呂禪暗中授意，就是要他特意刁難衛康。

  眼見衛康束手無策，王麻子笑道：「掏不出來？我給你指條明路，把你老婆送到呂府，只要七天，這四十兩銀子就免了，怎麼樣？呂公子的要求已經降低了不少，你莫要不知好歹！」

  「不可能，我絕不會答應的。」

  衛洪忙上前一步：「王哥，這樣吧，給我們三天時間，一定把剩餘那四十兩銀子送到。」

  「你小子有那麼多錢？也罷，我給你三天，如果做不到，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王麻子雖然是為呂禪辦事，但能從中撈一大筆錢，他覺得再拖一拖也沒問題，反正呂禪看中的小娘子可不止許氏一人。

  收稅一事在一片混亂中結束，當天被王麻子動手打傷者不下十位。

  但在武道昌盛的世界，老百姓不會武功想反抗，基本是以卵擊石，一個赤手空拳的練皮境武者都能輕鬆打贏十位普通青壯年，而如果是披甲帶刀，那殺得更多。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