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往事
看到野口富士男被成功控制,張義如釋重負,關切地問受傷的隊員:「怎麼樣?有沒有傷到骨頭?」
隊員用衣服包裹著傷口,疼的滿頭大汗。
看張義第一時間過問自己的傷情,心下感動,咬牙道:「隊長,我沒事。」
「行了,你今天沖在第一線,英勇果敢,算你一功,現在馬上去醫院包紮傷口。」張義點了一人,讓護送對方去醫院。
「是,多謝隊長栽培。」隊員精神一振,敬了一禮,呲牙咧嘴地跑了。
「哎吆,疼死我了,救命啊!」
門外的孫老九躺在地上,哀嚎了半天,見沒有搭理他,顫顫巍巍地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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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也帶去醫院,醫藥費自理。」張義看了一眼孫老九的傷口,子彈並沒有擊中要害,那一槍只是打在了肩膀上。
張義暗道此人倒是命大,念在他今天也算有功的份上,救他一命。
不然這種人有奶就是娘,日本人一旦打過來不是帶路黨就是漢奸的傢伙,讓他自生自滅是最好的歸屬了。
慰問了隊員,張義這才走到野口富士男面前,看他一臉蠻狠陰鶩,嘲諷地笑道:
「野口富士男,久仰了。」
他心說這日本人都起的什麼名字啊,野口富士男,富士山下野人生下的男孩?
這些小日本一直在學習中國文化,仁義禮智信,除了禮,小日本做的不錯,其他一樣都沒有學到。
而且他們虛偽的禮儀,從骨子裡透著濃濃的欺軟怕硬。
面對強大對手時,他乖的像兒子;面對弱小目標時,他就像野蠻的禽獸。
兩相比較,其無恥嘴臉暴露無遺。
所以對付這種人,只有強硬,唯有武力才能痛擊其內心,才能讓其老實聽話。
野口富士男聽到張義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瞳孔驟然一縮,渾身一緊,心驚肉跳。
此刻心臟似乎被重重一擊,讓他喘不過氣來。
從報紙上看到愛川優里被捕的消息,他只是嘆息失落,立刻從大通旅社搬了出來。
一來是切斷和曹光平的聯繫,做最壞的打算,二則是加緊情報站的建設。
剛才特務處便衣衝進來的那刻,他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
但他對自己教出來的學生還是極為自信的,即便被捕,他們一定可以挺過刑訊,最好的結果不過是殺身成仁,為天皇陛下謝罪,他們是沒有那個膽子背叛帝國,出賣自己的。
可現在特務處不但抓捕了自己,還一口道破了自己的真名,肯定是有人背叛帝國出賣了自己。
是誰?愛川優里還是光野道夫?
一個從事風俗業出身的賤人,一個是卑賤的漁民兒子,他們哪來的膽子膽敢背叛大日本帝國。
儘管一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野口富士男還是迅速收斂情緒,豎起眉毛,一臉猙獰道:
「不錯,本人就是野口富士男,大日本帝國內務省特高課大佐,你們是特務處的吧,讓你們的負責人戴春風來見我,見不到他,我是不會開口的。」
說罷他一臉不屑地大笑幾聲。
「你還想見戴處長?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眼見野口富士男如此猖狂,不待張義吩咐,幾個押解他的隊員再次將他嘴巴塞上,一頓拳腳相加,直到他奄奄一息才拖到了車上。
.......
特務處。
王新亨辦公室。
情報科副科長包鴻飛幸災樂禍道:
「王副科長,聽說你們可是把天都捅破了,外交部的秘書說抓就抓,還把人家的處長給打了,這下可好了,我聽說於參議都拄著拐杖去求見委座了。」
「哪又如何?什麼曹秘書,不過是日本間諜李代桃僵的把戲罷了,如今鐵證如山,處座早就批准,不抓他還留著過年不成?」王新亨端起茶杯,一臉的愜意,絲毫不以為然。
「大手筆啊,老兄,才將參謀部掀了個底朝天,現在將槍口再次對準了外交部,哪像我們,可憐兮兮撿點你們的殘羹剩飯,也就抓幾隻小魚小蝦。」包鴻飛看似在賣慘,偏偏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當然他也有得意的籌碼,通過「菊花」小組那名在銀行潛伏的會計,情報科從資金入手,迅速鎖定了幾個嫌疑人,如今該抓的抓,該監視的監視,基本將「菊花」小組的成員一網打盡。
王新亨卻是不接話,不置可否地笑笑,道:
「手下人出類拔萃,我有什麼辦法,坐在辦公室就有功勞送上,說起來實在慚愧啊!」
這話聽的包鴻飛直翻白眼,他嘲諷一下,攤攤手道:
「說吧,少賣關子,我可不是來聽你炫耀自己手下的,有話直說。」
「呵呵,包科長怎麼就沉不住氣呢,你們情報科不是一貫消息靈通嗎?猜猜我們今天還抓到了誰?」
見王新亨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包鴻飛心底冷笑,不屑道:
「不就是那個叫什麼劉魁的去捅了一下一處的馬蜂窩嗎?這事有什麼好炫耀的。」
王新亨卻是搖了搖頭,道:「錯了錯了。」
然後嘆息一聲,裝作欲言又止的樣子,直到包鴻飛一臉的不耐煩,才幽幽道:
「聽說鴻飛兄前段時間得了一張南宋四大家之一馬遠的《寒江獨釣圖》,此畫空疏寂靜、蕭條淡薄,可謂意境深遠,不知什麼時候借我瞻仰一二。」
包鴻飛心下一驚,暗罵這廝消息靈通,這畫自己才得了幾天,原本想進獻給戴老闆的,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罷了,卻不想被王新亨惦記上了。
狗屁的瞻仰鑑賞,分明是想據為己有。
你哪來那麼大的臉呢?
如今戴老闆身居高位,喜歡附庸風雅,手下人也投其所好,一個個突然就喜歡上了字畫。
別管懂不懂,至少你和領導有相同愛好,這就有了共同語言。
他以為王新亨也想搞副字畫裝點門面,心下暗暗鄙視,嘴上敷衍道:
「那就看王兄能不能給出讓我心動的價格了。」
「包你滿意。」王新亨顯得極為自信。
「是嗎?」包鴻飛驚疑不定,他實在搞不懂王新亨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心說莫非這廝發財了不成?
突然他想起之前收到的線報,說行動科剿滅了一個交易大煙的團伙,再看王新亨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估計那筆財富不少。
於是獅子大開口道:「500根小黃魚,字畫晚上送你家裡。」
「呵呵。」王新亨搖頭晃腦地笑笑,道:
「錢我自然是沒有的,不過我可以幫你報仇雪恨,一雪前恥,這份人情換一副字畫也算各得其所嘛。」
「什麼意思?」包鴻飛騰地一下站起身來,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盯著王新亨。
「王新亨,有話直說,我可沒有閒心陪你在這裡扯淡。」
「鴻飛兄何必如此急躁呢,這樣吧,我給你提示一下,哈爾濱、特高科。」
這話讓包鴻飛瞳孔驟然凝結,他臉色一變,殺氣騰騰地望著王新亨,像一頭猛獸盯住了獵物,凶相畢露,面目猙獰。
「哈爾濱和特高課」是包鴻飛不願回憶的一段往事。
34年他帶了一個小組去哈爾濱執行任務,因為聯絡人叛變出賣,一下火車就遭到日本特高課的追殺。
小組成員損失殆盡不說,他自己也身中三槍,差點死在深山老林中。
如今還有一顆子彈留在脊椎中,每當颳風下雨,就疼的死去活來,可謂飽受折磨。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日本特高課的野口富士男。
包鴻飛絞盡腦汁打聽到對方身份後,發誓一定要報仇雪恨,可惜鞭長莫及不說...
雖然時過境遷,此刻回憶起來,仇恨和恐懼還是讓人不寒而慄。
「王副科長,你別告訴我說你們抓到了野口富士男。」見王新亨目光炯炯,包鴻飛一臉的不屑。
開什麼玩笑?
據他所知,野口富士男此人早在一年前就晉升了大佐,行動詭異不定,而且此人一直在東北活動,行動科去哪裡抓人。
即便此人來到了金陵,以他的老奸巨猾,行動科估計連影子都摸不到,還抓人,實在是可笑至極。
「為什麼就不能呢,呵呵,到底是不是,去看看不就行了。」王新亨笑呵呵放下茶杯,做出邀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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