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抓人
特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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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科。
聽完張義的匯報,王新亨眼神灼熱地盯著審訊報告,眉飛色舞,一掃早上的陰霾。
他欣喜問:
「能確定是野口富士男嗎?
這可是日軍情報部門的大佐,一處抓了松本二郎這個日軍大佐,尾巴都翹上天了,就敢說我們二處的都是廢物,哼,大佐他們能抓,我們也能抓。」
「根據林明美的描述,畫像師已經畫出了畫像,找跟蹤監視的兄弟辨認過,和入住大通旅社的劉全貴有幾分相像,此人又是曹光平親自接到的,應該不會錯。」
「那還等什麼?立刻抓人。」
王新亨一臉認真道。
他敲了敲桌子,問:「這人現在在哪裡?」
「早上剛退了房,現在在新租的房子裡面。」
「科長,此人還沒有公開活動,是不是先監視起來?」旁邊的楊文軒建議道。
「做人不能太貪心哪」,王新亨搖了搖頭,道:
「我知道你想通過他挖出其他的下線,但古話說的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只要抓到了野口富士男,他那些下線就是無頭的蒼蠅,掀不起什麼風浪,可要是讓他跑了...」
說著他陰冷一笑,高深莫測道:
「抓住了他,說不定情報科要好好感謝我們呢。」
看張義和楊文軒一臉不解,他也不解釋,直接命令道:
「楊組長,你帶幾個人去外交部將曹光平帶回來,我會給那邊打電話讓他們配合你們。」
「張義,你帶人抓捕野口富士男。」
頓了頓,他又道:「對了,讓劉魁撤回來吧,讓他將那個夜訪曹光平的女人,叫什麼白露的給我逮回來。」
「是。」眼見王新亨已經做出決定,張義和楊文軒果斷執行。
出了辦公室,楊文軒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張義,又釋然地笑笑:「張義,老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從你進入特務處開始,我就覺得你隱而不發、內藏不露,關鍵事上又有主見,你這樣的人才是池中龍鳳,一有機會必然一飛沖天。
什麼是機會,抓捕野口富士男就是機會,老哥我先祝你馬到成功,說不定過不久你我就要平起平坐了,希望到時候老弟別忘了我們是一個戰壕戰鬥過的兄弟。」
張義也是學習過厚黑學的,被捧而不飄然是黑也,他連忙謙虛道:「組長過譽了,什麼人中龍鳳,不過就是程咬金三板斧罷了,這些時日多虧了組長和兄弟們的幫襯才立了點微末小功,即便抓了野口富士男,還不是在組長你的領導下。」
楊文軒聞言只是笑笑,然後揮了揮手,大步流星地走了。
張義同樣叫上猴子,帶上一隊人馬,奔赴現場。
.......
汽車遠遠停在野口富士男租住的巷子外,張義走進一處臨時徵用的小院,叫來幾個監視的兄弟,問:「人呢?」
「報告隊長,目標從旅館退宿就到了新租住的院子,除了出門買被褥外,一直沒有出過院子。」
「確定嗎?」
「確定,我們不敢近距離跟蹤監視,但在這片居民區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設置了瞭望點,目標一直沒有出去過。」
張義卻沒有他們這麼樂觀,野口富士男畢竟是大佐情報官,老奸巨猾,這樣的人自然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此刻他會老實待在院子裡嗎?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之前猴子提溜著一個四十歲上下,一臉猥瑣的男子走了進來。
此人就是牙人孫老九。
此刻被十幾個面無表情的壯漢盯著,孫老九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看的張義眉頭緊鎖。
「劉全貴你認識吧。」
「認識,認識,長官,他就在我這裡租過房子,他是不是犯什麼事了,和我沒有關係啊,實不相瞞,我早就覺得此人鬼鬼祟祟,不是什麼好東西,正想向警察舉報呢,不想你們就來了。」
「是嘛?難道你還能未卜先知不成?說說吧,他租房的保人是誰?」
「這個...這個...」
眼見孫老九支支吾吾不交待,猴子一腳踹在他小腿上,疼的他呲牙咧嘴,但被手槍指著,根本不敢嚎叫出來,連忙道:「保人是小人花錢找的,這事正和我沒有關係啊。」
「行了,我不管你和你有沒有關係,我只問你怕死嗎?」
孫老九臉色瞬間發白,微微一怔,戰戰兢兢道:「怕,好死不如賴活著,活的好好的,誰想死啊。」
「怕死就好,一會按照我們說的,將劉全貴引出來就是大功一件,你要是辦砸了,下半輩子估計只能在監獄度過了。」
張義說著對猴子使個眼色,後者對孫老九叮囑了幾句。
......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劉全貴,也就是野口富士男正在查看院內的布置。
作為一個狡猾老道的特工,自然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剛才他目測了一下從後牆到巷後院落的距離,差不多就是十步。
環視了一圈,他將目光投注在院內的枯井上。
只要在枯井裡面挖出一道隧道,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轉移到巷後的房子。
遭遇危險,也可以從容離去。
此刻聽到敲門聲,野口富士男蹙起眉頭,他租房和搬家特意低調,街坊鄰居根本不認識,金陵也沒有熟人,大中午的,會是誰呢?
他浸提地觀察了一圈四周,小心將子彈上膛,別在身後,才衝著門口問:「那位?」
「是我,孫老九。」
聽說是孫老九,野口富士男微微放鬆戒備,心底冷笑一聲,這個貪婪的中國人,不會是又換著名目從自己這裡騙錢吧。
他上前拉開門,看著孫老九,徐徐問道:
「有什麼事嗎?」
孫老九此刻滿頭大汗,一臉焦急道:「劉大哥,劉先生,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野口富士男漫不經心問著,眼睛微微一眯,盯著孫老九的瞳孔,他總覺得此人有些緊張。
「還能是什麼事,你沒有保人,我偽造的保人書函不知道被哪個孫子舉報了,這房子估計你租不成了,弄不好還要被抓進去,看你也是個厚道人,我來通知你一聲,快點走吧。」
聽說是這事,野口富士男的戒備徹底放鬆了,他心底冷笑,一開始的時候你可是拍著胸部給我保證的,剛簽完約就出事了?
自己租的另外一套房子為何沒有問題?
看這廝說話間眼神閃爍,估計又是換著法子騙自己錢呢。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行了,知道了,你走吧,保人我會找的。」野口富士男佯裝發怒,揮手讓孫老九離去。
而他一會尾隨上去,審訊一番,到時候是真是假自然一清二楚。
「你...」眼見野口富士男不上鉤,孫老九黔驢技窮,心裡焦急,眼神下意識地瞥向左邊。
「糟糕,上當了。」野口富士男何等敏銳,捕捉到孫老九的眼神,就知道大門左邊有人,他一邊摸槍暗暗戒備,一邊緩緩退後準備關門。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就見左邊閃出一道身影,快如閃電,拔槍就射。
「砰」
一槍打在他右肩膀上。
野口富士男一個踉蹌,眼中凶光閃爍,顧不上疼痛,咬牙顫抖著抬起右手,一邊閃躲,一邊對著門口開槍。
「砰」
或許是受傷的緣故,這一槍打中了孫老九的肩膀,孫老九直挺挺倒在地上,發出鬼哭狼嚎的嘶吼。
「砰」,就在野口富士男開槍的同時,左邊再次閃出一人,直接對著他手腕開了一槍。
子彈穿孔而過,血汩汩直流,他的手腕無力地聳拉著,手槍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剛想用左手去撿槍,就見幾個黑衣大漢已經沖了進來。
顧不上撿槍,野口富士男猙獰一笑,咬牙切齒,左手一提褲管,從小腿上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撲過來。
「嗤」
第一個衝上來的隊員躲避不及,下意識用胳膊阻擋,只見白光一閃,胳膊上出現了一道血槽,鮮血噴涌而出。
這時候另外兩人已經抓住了野口富士男的胳膊。
他剛想掙扎,只覺後腿被狠狠踩了一腳,一個踉蹌就要摔倒,脖頸處已經被人死死鎖住。
下一刻幾處同時發力,「砰」一聲,野口富士男直接摔倒在地上。
周圍的隊員一擁而上,有的控制雙腿,有的按住肩膀,有的鎖死脖頸,有的掐住下巴,有的檢查衣服,總之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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