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降臨，拯救基里曼
直徑約二十公里的灰石坑窪小行星背面，靜謐的虛空泛起絲縷光暈扭轉成圈，逐漸擴散成一副點綴藍白星辰的畫幕。
星羅棋布的戰艦緩緩穿出光圈，由亞空間降臨現實宇宙。
艦內，康特樂發射光信號，經由返回圖像確認位置，在準確核校對比後，他鬆了口氣，躍遷成功了，在索薩西南方五百萬公里。
這已經是艦隊不暴露於綠皮星球要塞視野的最大距離了，大概。
在接收到信息後他便已明了，努色瑞亞的軍隊打陣地戰還能拼一拼，太空對轟就純屬給綠皮刷成長值了。
「安格隆，準備登陸飛船。康拉德，將所有屠夫戰奴喚醒。」
「是。」
進行努色瑞亞人口試卷篩查時，康特樂大範圍清掃了那些頭腦混濁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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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承著學習先進思想，人口就是貨幣的不浪費原則，他將那些垃圾通通打上屠夫之釘安裝了銀藤，日以繼夜地進行訓練，以保證為天國貢獻最後一分價值。
如今，正是他們為了天國榮耀犧牲的時刻。
踏上戰艦甲板，面目猙獰綁縛牙套的髮辮銀藤戰奴，已列隊了五萬人。
康特樂操控磁場，解開他們口腔的束縛。
戰奴們臉紅脖子粗地高呼：「忠誠！忠誠統領！忠誠天國！為人類奮戰至死！」
戴著耳麥的康拉德吹了聲口哨，戰奴們立刻噤聲，只是嘴臉依舊猙獰，不停抖動著手中刀鋸。
「登船！出發！」
一艘艘運輸登陸船放下舷梯，戰奴們動作統一地踏步上船。
待到數據板顯示全體人員已就位，康特樂與兩名原體進入艦載機艙，登乘進一架長度一百六十米的裝甲彎刀戰船。
康拉德再度檢查了一遍各機體人員狀態，下令道：「釋放五十艘無人空載船，全體三分鐘後啟航！」
「收到！」通訊器傳來一道合聲回復。
時間抵達，巡洋艦艙蓋打開，密集的飛船同時啟動引擎，升入虛空奔赴索薩。
隨著航行加速，距離越來越近，他們的行動也被獸人戰艦捕捉到了。
「哇！還有！俺要撞碎他們的小船呀！」
炮彈轟來，龐大的古巨圾橫衝直撞，但飛船在計算機的控制下，預測出了敵方的攻擊軌道並提前躲避，致使大部分炮火落空。
穿過防禦的飛船穿入星球大氣層，表面亮起能量護盾，頂部與大氣摩擦出橙明火焰。
康特樂的磁場在空中，以恐怖的速度蔓延數萬公里，掃過被戰火摧殘的大地，搜尋著影像中基里曼最後出現的位置。
很快，他看見了地縫裡破碎的護衛艦，看見了空降倉。
循照著蛛絲馬跡，天穹中的磁場之眼，定格在了法羅斯山。
……
麻木，疲憊，千瘡百孔的鎧甲。虛弱已現於基里曼髒腥的面龐。
漆黑的石壁已染滿了腐臭的綠液，豎劈成兩半的殘屍堆積厚厚一層，以至於他現在是踩在屍體上廝殺。
綠皮們推開屍體阻擋的通道，前赴後繼不畏生死地衝鋒。
「這個大蝦米好硬茬啊！」
「都是因為翅膀！不是會飛俺們早把他砍死了！俺要是有翅膀也能這麼牛嗶！」
「俺尋思他快死了！」
漫長的戰鬥，甚至讓基里曼聽懂了獸人語，他很想笑著嘲諷，卻發現提氣都費勁。
還不如揮出一劍。
他的微波槍已然是廢鐵，連備用能源池都已耗盡。
本想俘獲敵人的槍炮，可才開踏馬一槍就炸了膛，九成九更是用都用不了。
他只能揮劍。
幸好是精金劍，不至於卷刃崩裂，但他此時，已覺得揮劍都沉重無比。
如臂指使，已成灌鉛艱行。
阿爾法始終處於調頻中，卻一直未能連接成功。
他的堅持或許毫無意義，照預計行程，義父起碼還得一個月到達……
分秒流逝，基里曼仍未倒下，倒下即是死亡，即是父母生命的終結。
他只能戰鬥，持續戰鬥，戰鬥到意識模糊，戰鬥到喪失意識的那一刻。
嘭！
他被一記陰險的狼牙棒甩擊腰椎，接著一發石頭形狀的冒火子彈轟在了胸甲。
他不是沒發現，他已經向身體下達了閃躲指令，可動作，已然跟不上意識。
基里曼雙臂緊握劍柄，滑步站穩轉身斜劈，將偷襲的綠皮老大連脖子帶胸腔剁破。
習慣性側跑挪位，竟被接連三顆子彈，打在肩甲，左背，骶骨。
「到此為止了嗎？」
他在屍堆里翻滾了一群，鐵翅都變形了，實際上動力背包沒能量，早已飛不起來，只是當防彈衣在用。
成群結隊的綠皮撲了上來，它們興奮地笑著，為圍捕成功而喜悅。
就連混在戰圈中的小子，都因為旁觀綠皮崇拜的Waaagh目光，身體發生了物理層面的增大。
骨骼更粗，頭顱更寬，牙齒更長，高了一大截。
砰砰！
槍聲，熟悉的手槍聲。
從胃室隱蔽的安全門射出，那柔弱的手臂，甚至做不到連發。
基里曼猛然掙地而起，徒手捶破了周圍一圈綠皮老大，像捶破布袋一樣，捶得它們內臟從短粗的脖子中噴出牙嘴。
他的雙眼被樹根般的血絲爬滿，超音速閃至，朝安全屋撲去綠皮小子們面前。
他瘋狂的拳頭失去章法，甚至用牙齒咬撕那從未清洗過的綠皮脖頸。
基里曼顫抖得像是羊癲瘋發作的病人，血管里流淌的仿佛不是血液而是激素。
噠～
一把銘刻太陽的手槍被甩至他腳邊，門嘭地關閉。
這是他母親尤頓唯一能提供的幫助。
他撿起對他而言像玩具一般的手槍，瞄向著站滿整個平台，暈沉的大腦數都數不清的綠皮，一次又一次地扣動扳機。
扳機咔咔響著，子彈已不再射出。
就在他絕望的眼睛從綠皮轉而望向安全門，眼淚淌出的那一刻。
莫名的大風吹得法羅斯山長鳴。
一隻溫暖堅實的手掌搭在了他的右膀，「為父來了。」
基里曼扭頭，混合淚水的模糊視線，看見了迷濛在灰磁中的黑風衣男人。
一如當初在麥格納城月夜揍自己般，用磁場灌注分解血液，替自己修復肉身。
「感謝您。」
康特樂點頭，一步向前跨出擋在基里曼身前，滿地屍骨眨眼間化為分子。
強勁到令空氣都停止流動，大腦電信號都停止發射的磁場，將綠皮無論老大還是小子，在嘰喳聲中，爆破成滿窟肉沫。
聚成一顆綠球，旋轉著反覆提純。
滿腔熱流，千言萬語，皆化為基里曼誠摯濃烈的感觸，握拳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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