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第十司鐸，喬治

  中年紳士的名字，叫做喬治·阿爾布雷希特，表面是偵探，實際是光陰信徒。

  打開行李箱，親眼確認第十時器遺失，他血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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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飛快退回走廊，朝著韓索洛離開的方向狂走，冷風迎面吹來，列車上的一扇窗戶被人打開。

  喬治近前觀察，在窗沿上發現一個腳印——

  「跳車了麼？」

  他探出頭，窗外是一片曠野。

  ……看不到人影。

  仔細想想，跳車的可能性很大。剛剛那個青年顯然有些等階在身，是個刻印者，摔不死的。

  「嘭！」

  喬治一拳猛出，鑿穿車廂的鐵皮。

  微微的痛楚冷卻了腦內的狂躁，他冷靜了下來。

  「我心亂了，這不應該……何必慌亂？我只需念出『咒語』，就能抓住那個蟊賊！」

  喬治長出一口氣，面色沉如寒潭。

  小逼崽子！別被我逮到了！

  「原初！歸還！」

  喬治一字一頓，念出咒文。

  但是什麼都沒發生。

  他眉頭一皺，換了禱詞：「聖者！再臨！」

  仍然沒有反應。

  咦——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他剛剛念的咒文，是他的老師教給他的，觸發第十時器「強制召回」的咒文。

  按照道理來說，他此刻應該出現在聖器附近了才對。

  「老師教我的咒文，是錯誤的？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我的老師沒有使用聖器的機會。」

  「或者……」

  「聖器目前，是損毀狀態。剛剛那個年輕人正是使用了『強制召回』，所以才能帶走聖器？」

  很難判斷答案是哪個。

  但有驗證的方法。

  喬治抬起手腕，記錄時間：「下午兩點麼？明天這個時候，再試一次。」

  另外一邊。

  韓索洛的確翻窗了，但他沒有跳車。

  他一個折身，將身體甩到列車頂上，此時此刻，他站在獵獵狂風之中，等待援兵。

  空間的震盪，蕩漾開來。

  一道魅影湧現，突兀出現在他的身邊，正是莫妮卡。

  來得這麼快？

  韓索洛驚了！

  意識到自己在一輛火車上後，他已經有相當不妙的預感。頂級刻印者戰力絕強，但人類是有極限的。

  鄙人不善奔跑，那也沒有辦法。

  搞不好莫妮卡老師攻高防低還腿短，韓索洛已經做好獨自堅持的準備，只期望莫妮卡能在最關鍵的時刻趕到，畢竟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可是……

  這才過去幾分鐘，莫妮卡不但到了，而且連髮型都沒亂。

  狂風呼嘯，難以對話。

  莫妮卡當即擴散法力撐開空間，問道：「韓，呃……還順利嗎？」

  「很順利，東西到手了。」韓索洛回應道，「你的狀態如何？」

  莫妮卡微笑：「你距離我三十公里，如果是在三年前，我可能跟不上。現在麼……」

  「現在，怎樣？」

  「輕而易舉，並無損耗。」

  莫妮卡昂首挺胸，如此宣言，真是可靠的不能再可靠。

  愛了。

  韓索洛指了指腳下車廂，說道：「第十時器，能力特殊。我能發動強制召回，其他人也可以。老師，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等到明天這個時候，時器復原，我會格式化裡面的內容，只保留底層邏輯。」

  莫妮卡慢慢點頭。

  韓大人的用詞很別致，「格式化」，聽都沒聽過，從語境判斷應該是重置、抹除的含義。

  她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格式化需要半小時，到時候，你要在我身邊。」

  「明白了。」

  莫妮卡垂目，看著腳下車廂，眼裡殺意閃動：「韓，呃……」

  韓索洛看了她一眼：「私底下，你可以叫我韓大人。」

  「！」

  莫妮卡下意識的提肛，她的心思被看穿了。

  只不過，莫妮卡畢竟是大人物，有自己的矜持。

  雖然她很想這麼叫，還是故作遲疑，說道：「韓大人麼？這麼叫你……是不是不太好？」

  「不想叫算了，隨你。」

  「不，想叫。韓大人，謝謝你的諒解。」

  莫妮卡抓住韓索洛的手腕，立刻答應了下來。

  韓索洛抽出手腕，又道：「莫妮卡，我不知道你把我想像成誰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應該比你想像中更偉大。」

  咕！

  莫、莫妮卡？！

  韓大人沒叫我老師，竟然……叫我的名字。

  莫妮卡的眼神靈動起來，臉上的厭世感因此消散，韓索洛也不知道哪句話戳到了她，竟然有如此變化。

  他鎮定了一下，問道：「你想見見那個，竊取第十時器的人麼？」

  到了這份上，莫妮卡決定不再保留。

  她點了頭，說道：「韓大人，我是魔王派的『第三司鐸』。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為犧牲在前天的信徒做些什麼。」

  「跟我來。」

  韓索洛二話不說，走到腳下車廂的盡頭躍下，踩在車鉤上。

  莫妮卡亦步亦趨，他們兩人一道，拉開車廂的後車門，走入其中。

  ……

  ……

  「司鐸大人。」

  喬治從前車門走入車廂，其他人正在打牌。

  一人站起身來，看著圍上圍巾、穿上風衣，還提著行李箱的喬治，問道：「喬治大人，你這是……要去哪？距離鐵壁城，還有一天一夜的路要走呢。」

  喬治當然知道。

  但他判斷，他不能繼續停留了。

  如果剛剛那莫名出現的年輕人，真是用「強制召回」來的，那就證明他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能拿走第十時器，就能設伏、就能暗殺，喬治認為，他還有使命在身，不能輕易死去。

  他環視一圈，說道：「臨時有急事，我要去處理。你們到了鐵壁城，不要亂走，安心等我回來。」

  「……是。」

  車廂內幾人面面相覷，點頭應承。

  「哐當！」

  車廂後車門被人拉開，一男一女走入其中。

  那個男的，誰還有功夫看那男的啊？

  那女的真是驚艷，酒紅色的雙眼閃爍著危險的光澤，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龐。

  她隨意的站立，苗條飽滿、曲線玲瓏的身影皎美難言，灰色高領的緊身上衣不露一絲猥褻，卻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肉體魅力。儘管她面無表情，但舉手投足間，似乎都在邀請。

  他們很快反應過來——

  那不是她在邀請，而是他們急切的想要靠近。

  「黑法師？」

  對面那伙人，唯一清醒的只有韓索洛之前看到的，那個體面的中年紳士。

  他看著莫妮卡，問道：「你是黑法師，莫妮卡·黑斯廷斯大師麼？」

  莫妮卡看著他：「你是哪位？」

  「和你相比，我只是小人物罷了。」

  喬治放下行李箱，臉上並無畏懼。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