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交戰（193年，二月）

  正當袁紹調集大軍之時，張燕這邊也準備好開戰了。

  張燕已經猜出來袁紹一定會利用自己軍隊的優勢，將精銳放到中軍的位置上，這樣便可迅速的從正面用裝備優勢擊潰黑山軍。

  但他張燕就偏偏要用這個機會賭一把

  而這次張燕作戰的戰術是來自蔡琰。

  不久之前，蔡琰一不小心將自己的寶劍掉到了地上。

  地面皆是沙土，這一落竟是將沙地砸出來了個小坑，周圍是微微高過寶劍的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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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劍鋒利，能從正面將沙土推開，但又間接導致這寶劍被沙土包圍。

  張燕瞬間就有了靈感，將本來模糊戰術想法變得清晰起來。

  加上蔡琰又根據張燕的想法給張燕提了不少建議，此時的張燕對於戰勝袁紹軍已然有了近四成的信心。

  與袁紹截然不同的安排是，張燕決定將精銳盡數放在兩邊，由王當、杜長指揮，而中軍則是由自己帶領，用萬餘黑山軍和降兵組成。

  剩下的幾路精銳都被張燕安排到了左右翼，隨時準備出戰。

  雙方排好陣型，大戰一觸即發。

  袁紹知道自己兵強馬壯，但卻並未著急率先進攻。

  既然張燕忍耐不住，想要突圍，那肯定是城內有什麼情況。

  比如，糧草不濟？

  袁紹已經將上艾城內的情況猜了個大概，也就因此不慌不忙的讓軍隊保持好防禦陣型。

  雙方對峙了許久，張燕這才發現袁紹這個傢伙狡猾的要命，遲遲不進攻的目的不就是等著自己打過去麼。

  張燕冷笑一聲，等到正午之時，當即下令：「全軍進攻！」

  你想讓我打過去，那便如你願便是！

  袁紹這邊的將士待命了許久，站了一個早上，早就有些疲憊，現在又烈陽高照，身心更加不適。

  但黑山軍很明顯就好了許多，畢竟隊伍基本上都站在城牆之下，有陰影遮著，也就沒被太陽曬的太狠。

  倒也是稀奇，今日的太陽竟然能讓人感到炙熱，明明前幾日還冷的不行。

  這也是為什麼張燕敢主動出擊的原因。

  趁著己方有優勢，便要立刻出擊。

  袁紹也並非等閒之輩，他知道現在自己的軍士們已然酷熱難耐，又見張燕下令全軍出擊，當即便讓軍隊後撤，一直撤到側方樹林之中。

  這會倒是黑山軍暴露在太陽之下了。

  張燕哼了一聲，依舊絲毫不懼，繼續讓軍隊緩步前進。

  樹林裡雖然涼爽，更能將軍隊的情況盡數掩蓋起來，可同樣的也有極大的弊端。

  比如此時正是晴天，天氣燥熱，張燕只需要射出幾輪火箭，便能將樹林裡的袁軍烤個通透。

  又比如樹林之中視線不好，並不方便袁紹指揮軍隊。

  袁紹自是知道這些弊端，便又待將士們歇息的差不多的時候下令進攻黑山軍。

  但當袁紹帶隊走上了一個山坡的時候，袁紹又讓人停了下來。

  張燕自是看出了袁紹想要借著地形優勢來和自己打，他又如何能讓袁紹如願，便又下令軍隊後撤。

  雙方便是這樣拉扯了一會，袁紹還是按捺不住，真的命令全軍進攻了。

  畢竟正午正是最炎熱的時候，袁紹的士卒皆是全副武裝，再這般曬下去怕是還沒打仗就要因為中暑而折損大部分士兵了。

  張燕見袁紹軍全力撲了過來，當即大笑一聲：「弟兄們，隨我衝過去！殺呀！！！」

  黑山軍一個個聽了張燕的命令便大步邁開步子，抓緊手中的長槍和盾牌，迎著袁紹軍衝殺而去。

  袁紹軍士兵見黑山軍氣勢洶洶卻絲毫不懼，同樣殺了過來。

  待雙方距離一百餘步時，兩軍弓弩手紛紛跑上前來，開始投射箭矢。

  黑山軍的勁弩更少，但弓手卻是更多，而袁紹軍則恰恰相反，勁弩比弓手更多。

  勁弩射程比硬弓更近，但殺傷力卻是更強。

  故而兩軍幾輪投射下來都損失很大，都沒占到什麼便宜。

  一時見箭矢刺入血肉的悶聲與慘叫聲不絕於耳，雙方槍盾手紛紛舉起盾牌抵擋箭矢，一邊繼續衝鋒。

  待到雙方衝到十餘步距離之時，弓弩手紛紛停止射擊，但張燕這邊的槍盾手卻是從盾牌後拿出來了一根根標槍。

  「嗖嗖嗖！」一根根標槍被黑山軍士兵投擲而出，粗壯的標槍繞是盾牌都擋不住，袁紹軍哪裡見過這種作戰方式，一時間損失不少人馬。

  袁紹有些憤怒，沒想到黑山軍還有標槍這種武器，他當即下令，全軍急行，全力衝殺黑山軍。

  十餘步的距離只夠標槍投射兩輪的，等到兩輪標槍投射完後，黑山軍便舉著長槍沖向了袁紹軍。

  一時間，鐵甲與血肉撞到一起，除了痛呼聲以外，還有瘋狂的廝殺聲音。

  這是一場硬仗，特別是張燕率領的中軍，這些個黑山軍和袁紹降兵都不是精銳，甲冑更是比袁紹的大戟士差了太多。

  但令張燕意外的是，這些士兵們竟然爆發出了驚人的氣勢，即便是裝備和武藝皆不如袁紹的精銳，但憑藉一股勇氣卻能抵擋住袁紹中軍的攻勢。

  「殺呀呀！！夫人那般對待我們！值得我們為其效死！」黑山軍的袁紹降兵怒吼著，拿著長槍和武裝到牙齒的大戟士殺成一團。

  張燕騎著影驪，舞著烏黑長槍，將一個個袁紹軍精銳捅殺。

  蔡琰則是跟在張燕身側，手中長劍順著敵軍盔甲縫隙劈砍而出。

  雙方戰了一會，見雙方僵持起來，張燕目光一閃，便下令全軍後撤。

  既然知道敵人並不團結，那他就要好好利用一下才是！

  袁紹軍頓時感覺壓力盡失，那黑山軍竟然已經開始緩緩後撤了。

  「敵人逃了！敵人逃了！」袁紹軍士兵驚呼道。

  袁紹還未反應過來，但他的幾名將軍已經按捺不住了。

  現在黑山軍已經開始後撤，有了敗退之勢，若是他們落後於人的話，必然會得不到功勞！

  頓時間，幾名將軍慌了，趕忙下令追擊黑山軍，不能讓他們跑了。

  「都給我上！別讓敵人跑了！」

  「殺！殺！跑快點！」

  「不行，他們都快追上敵人了，我們也不能落後！」

  頓時間，袁紹原本的陣型的隊形亂了起來，破綻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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