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隔牆有耳，不止一對
趙天賜想到體修期間不能在結界中修煉修力，覺得耽誤，但想到能出去看看，他也期待，畢竟陳趙星界裡就幾座山，早看膩了。
「體修既然跳不過，就是說所有修士都有慢的階段，你不用著急。」
「……你說——」趙天賜突然坐起來，盯著陳天意，語氣份外認真：「結界外修煉慢，會不會是謊言？」
「你又來了……」陳天意實在煩他的疑心病。
趙天賜還待認真討論，勞作者爬上山來，如往常般問：「晚飯吃什麼？」
「十顆玉米粒，一個小土豆，二十顆米飯。多謝。」
陳天意胃口不錯，決定比平時多吃一點。
「三碗米飯，十個土豆，十根玉米，豆芽一盤，干肉一兩。」趙天賜考慮著還要再增加，陳天意忍不住勸說：「還沒完？」
趙天賜沒再繼續加菜，揮手打發了勞作者下去，一臉不以為的責怪說：「你替他們省什麼糧食？」
「我們吸納星源之力本就足夠，食物稍微補充一點點即可，你每次多餘吃那些還得增加排泄的麻煩，何苦？」
「吃時開心啊！你看他們每餐吃多少？我才不替幹活的省功夫省糧食！」
每次聊到這種話題，最後都是一陣不愉快的沉默。
子時將近，最後一波巡山的人也來過了。
趙天賜迫不及待的領路直奔他師父趙七美的陳星峰，到達的時候，子時剛過。
趙天賜帶著陳天意蹲在趙七美臥室隔壁，廳房側面的柜子里。
鑽進去時，趙天賜提醒說：「耳朵湊到有木板縫隙大的地方，聽的特別清楚。聽得燥熱時可別亂動，一定得忍著。」
「……」陳天意早聽他說過多少次偷聽的經歷，當然猜到可能的狀況。
兩人在柜子里蹲守了一會，趙七美夜巡迴來，聽動靜，泡了茶，正喝著，又有人來。
「師兄今日好兇，還以為今夜不會來了呢！」
「一月才得一聚，豈有不來之理？」陳六牛語氣懷疑的問：「莫非今日有你的弟子來？」
「師兄到底是疑心病重了，還是吃醋了？師兄要來的日子，我怎敢喊弟子過來？」
趙七美聲音倒是輕軟，但神色間，顯然還為白天的事情在意。
「是我疑心病。天意的情況確實奇怪，師妹以為，他會不會是混沌資質？」
「只曾聽聞，不曾遇過。想必不會那麼倒霉，師兄不必心急，再看看。」
趙七美暗道來了，嘴上卻只是勸慰。
「我曾聽師父說過混沌資質的情況，天意此子十之八九算廢了。師妹以為，當初的約定是不是該調整了？」
廢了兩個字，讓隔壁柜子里蹲著偷聽的陳天意暗暗心驚，也讓趙天賜十分在意。
趙七美見躲不過去，臉上笑意收斂，寒聲反問：
「他們倆個，當初可是師兄先挑的吧？天意突然變成混沌資質了，也只能算師兄時運不濟，卻要找我幫你承擔？」
「師妹。當初來藍星前我們就曾發誓，同甘共苦，天意廢了，當然是我們共同的不幸。照我看，以後天意和天賜的修力，你我輪番負責，你吸一半，我吸一半。」
「共苦的時候師兄說的容易。白日裡還懷疑我誘惑天意，那時可沒見到絲毫同甘的情義！」
趙七美越說越是氣憤，拒絕道：
「天意既然是混沌資質，將來就得均勻修煉多種性質的星源之力，青風星源之力的積累速度只有天賜六分之一！更別說我的吸陽之力更額外吸取修力，師兄開口就是平分，這便宜不要占得太多！」
「行了師妹。」陳六牛不想理會她的故作姿態，冷然道：「不用扯東扯西，你的吸陽之力吸的修力比我多，我卻一直與你公平分配弟子，我說過吃虧的話麼？」
「當初離開起源星的時候，師兄許諾與我共享星源秘法。結果因為藍星的狀況又怕我學了此法會離開師兄獨自創派，這幾年當然願意吃虧。」
趙七美語氣沒了故作的憤怒，卻也沒了一貫的順從柔和。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要掌握星源之法罷了。」陳六牛早猜到會如此。
「沒錯！你有星源之法可以吸弟子修力，我沒有此法當然只能靠吸陽之力！」
趙七美憤憤之心，難以平靜。
「吸陽邪功何其危險？我不想早一日不用麼？藍星狀況，如今結界太平擴張的時光將盡，根本沒有好地方容我去占據，師兄已經不必擔心我會離開，該兌現諾言，傳我此法了！」
「不錯。原先我擔心師妹背棄誓言，獨自立派。如今確實可以傳師妹星源之法，只要師妹保證，包括天賜在內的弟子修為，將來一概平分，絕不偷偷利用吸陽之力多吸修力，我便傳你。」
「師兄這次可不能騙人！我現在就要學！要先學！我不敢騙師兄，師兄卻能騙我先立誓！」
趙七美大喜過望，卻又被敷衍過太多次，不敢完全相信。
「……算我怕了你。我的木屋後，三排樹中間那排，北數第三棵，樹下土裡埋的就是聚源珠。師妹立了誓，即刻去取。」
陳六牛表現了誠意，趙七美不願錯過，當即凝聚一團星源之力在指頭上，起誓說：
「以靈魂向星源之力許諾，今日師兄與我共享聚源珠，我趙七美則永遠與師兄陳六牛共進退，絕不背棄！」
末了，趙七美手指高舉，手裡那團青光直接穿透了屋頂，疾飛上虛空，飛出結界之外，沒入天空那顆仿佛永不消散的巨大白色光球。
「好！我們師兄妹同甘共苦，永不背棄！」陳六牛十分高興。
趙七美當即要去取聚源珠，突然見到結界亮起強光，不由色變。
「有人入侵！」
「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流浪修士——敢闖陳趙星界！」
陳六牛憤然開啟閃移門鑽了進去，趙七美毫不遲疑的跟著飛了進去。
隔壁蹲在柜子里的趙天賜也有些緊張，只聽說過流浪修士會擅闖、甚至襲擊結界的事情，沒想過會這麼快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