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小子頗有方丈風範
「回稟方丈,藥王院慧淨下山雲遊未歸,守缺院值僧虛言已帶到。」
慧因交了差退在一邊,徐言邁步向前,來到玄慈等眾僧面前。
「小僧虛言,拜見方丈,眾位師叔祖。」
玄慈等眾僧打量虛言,眼中紛紛露出一絲訝色。
他們都是修為高深,內力精絕的大高手,眼力也同樣相當高明,對本門武功就更加捻熟。
所以從徐言的舉止眼神,便足可以看得出,這個年輕僧人內功造詣相當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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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說虛字輩中從所未見,就連慧字輩中,恐怕也少之又少。
以他二十出頭的年紀,入門不過四五年,是如何成就這身功力的?
帶著這個疑惑,玄慈開口發問。
「虛言,這位波羅星師兄在藏經閣竊錄本寺絕技秘籍,昨夜被當場捉住。經他供述,此事是由你指使,你可認否?」
徐言微微一笑,「這等誣衊荒唐透頂,絕無此事,弟子當然不認。」
波羅星大叫,「虛言師兄,你可不能不認啊!你不認他們就要廢我武功,將我永遠囚在少林,此生不得還鄉~!」
徐言走到他身前,當面反問,「你自作自受,干我何事?」
「當日可是你指點於我,你為何如今不敢認?」
「我指點你?」
「正是!開始我質問你,為何收了銀子,又不許僧眾教我武功。你說我區區幾千兩,連上百花樓頭牌的床都不夠,還說我想屁吃。這話可是有的?」
二人的對質一開場就很炸裂,玄字輩高僧們無不麵皮抽搐。
徐言輕咳一聲,「確實說過。但我說的是實話,六千兩銀子確實不夠。」
「後來你又說我也算個聰明人,淨干蠢事。就算守缺院不藏私,我也學不了多少。還說我一葉障目不見青山,捨本逐末!」
徐言皺了皺眉,「沒錯,我是這麼說的。可這跟你竊錄武學有什麼關係?」
波羅星越來越激動,「當然有關係!你我所說的就是武功,你說我捨本逐末,不就是暗示我要取得少林絕學典籍嗎?」
徐言失笑,「本寺乃禪宗祖庭,多少真經佛法你不學,偏偏執著於區區武功。說你一葉障目捨本逐末難道錯了?我在守缺院尚且吩咐不許傳你真本事,又豈能指使你去竊取絕學典籍?」
「你~!」
波羅星黑臉脹得發紅,心中只是在問,他為何不肯救我?
他不該是真佛菩薩化身,來渡我苦難的嗎?
如若不是,那他就是……在處心積慮故意害我?
我,我,我……
「當日我點了你穴道,後來還明白跟你說過,什麼也沒指點你,讓你自己想想清楚。這話可還記得嗎?」
波羅星已經幾乎崩潰了,嘴裡只是喃喃念叨。
「不是佛,就是魔。」
「他就是魔,是害人的魔。」
「我要跟他拼了,跟他拼了!」
說話之間,他竟然突然爆發,強以真氣震開封閉的穴道,猛然掙脫了旁邊兩僧,一拳猛向徐言打來。
此一拳極其剛猛凌厲,赫然是七十二絕技之一的大金剛拳。
玄慈等人都極其吃驚,但事發突然,距離又有些遠,最近的玄痛玄寂玄慚三僧雖然立即急急來救,卻也來不及阻止。
可更令他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波羅星一拳重重擊在徐言胸口,可徐言原地一動未動,只在中掌那一剎忽然爆發出一股氣勁,便猛的將波羅星震回飛出。
波羅星不惜強行震開穴道,就已經受了重傷,再加上這股極強內力一震,更是雪上加霜。
落地後只滾了兩滾,便猛噴出一口鮮血,當時人事不省。
滿堂高僧都看得呆了。
什麼情況?
波羅星暴起行兇,卻被虛言僅用內力就震飛了?
雖然這份功力,堂上高僧不止一人能辦到,可虛言如何能有這麼強?
玄慈也驚得怔了一時,接著馬上叫道:「快來人,速送波羅星師兄去藥王院救治!」
其實大夥都看得出來,波羅星傷勢極重,多半凶多吉少。
方丈這麼說,也只是做個姿態而已。
波羅星很快被抬走,堂上血跡也被擦乾淨。
接下來,眾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了徐言身上。
徐言連忙合什念佛,「我佛慈悲,弟子實是無心之失,只盼波羅星大師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翔。」
眾僧都一陣無語,覺得這小子……
頗有方丈師兄的風範。
玄難跟玄慈低聲又交流幾句,然後才又開口。
「虛言,你是哪年入寺的?」
「回師叔祖,小僧六年前剃度出家,蒙恩師收錄門下。」
「那即是說,你入寺僅有六年。但老衲剛剛看你武功,卻不像六年可以練就,你如何解釋?」
徐言笑笑,「師叔祖此問小僧不懂。依師叔祖說,六年該是個什麼樣子?」
這個反問,倒讓玄難覺得很難回答。
總不能說六年就該武藝低微,大多數弟子都剛起步,不允許世上有天才吧?
所以他換了個方向,「先前波羅星供述,年前你與他交手之時,曾施展數門絕學,因此當時才能勝他。屬實嗎?」
徐言點頭,「此事屬實。當日他暗算於弟子,弟子以韋陀掌、虎爪手應對落了下風,後來以般若掌和拈花指法才反敗為勝。」
此話一出,眾僧譁然。
要知道,少林七十二絕技,每一門的門檻都非常高。
如果按步就班,循序漸進,就算是武學奇才,也得二十年苦功才能研習。
當代少林是玄字輩全面當家,就是因為這一輩中人才輩出。
可他們最出眾的玄慈,達到這一步也已三十大幾。
眼前這個虛言才二十出頭,去年就已修習了兩門絕學,這幾乎堪稱天方夜譚。
玄難跟著問,「據老衲所知,連你師父慧淨都不會這兩門絕藝,你又是從何處學來的呢?」
「拈花指法傳自玄晦師叔祖,般若掌法為玄澄師叔祖傳授。弟子未求甚解,略涉皮毛。」
這個答案,讓諸多高僧又是一陣驚疑,議論紛紛。
「玄澄玄晦二位,誠然當年武功非凡。尤其玄澄師兄,更是本寺公認的二百年來第一。可他們已經癱瘓多年,怎麼會突然又傳授武功?」
「就算他們肯傳,五六年的功底,就夠得上學拈花指,學般若掌?」
「這不開玩笑嗎?」
「也未必是開玩笑,焉知虛言不是天生奇才?」
「荒唐,荒唐。我可不信。」
「師兄不信,人就在眼前,真偽一試便知。」
眾僧正在議論,玄慈卻突然問。
「虛言,除了拈花指、般若掌,你可還習了其他本門絕技。」
徐言再次點頭,「回稟方丈,除這兩門之外,弟子還研習了獅吼功、龍爪手、降魔掌、燃木刀法、達摩劍法、大韋陀杵、無相劫指,以及一葦渡江的輕功,合計十門絕技。」
「多少?!」
「要是老衲沒聽錯,應該說是……十門?」
「胡吹大氣,他以為他是達摩老祖復生嗎?」
「看起來確實內功精湛,可也不能信口開河吧?」
「絕不可能!」
眾僧不信,連玄難和玄慈也不肯信。
要知道,就算是他們兩個,也不過身兼五六門絕學。
每多研習一門,需要耗費多少精力和光陰,他們心裡有數。
就算這孩子從娘胎里就開始練武,也斷然不可能有如此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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