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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打到我鼻子流血啊!

  第453章 打到我鼻子流血啊!

  李斯韓非兩人齊聲道:「大王聖明!」

  等到兩人退下以後,嬴政陷入沉思。

  韓非那把逆鱗劍的劍靈,想必就是他書中所寫的彌牟彌子瑕。

  是不是也無所謂了,一個亡靈,反掌可滅。

  嬴政看了看左右兩側劍架上擺放的泰阿,湛盧。

  撇了撇嘴,滿是不屑,韓國小池塘能有什麼好寶貝,一把碎劍,全靠陰煞亡靈,無論泰阿還是湛盧,只要出鞘,立時便如雪見烈日,煙消雲散了。

  韓非這倒霉蛋,沒了衛莊的幫助,果然只能靠自己氪命,他無甚修為,方才打眼一瞅,怕是已經折進去二十年小命了。

  還是要救他一救啊,死太早就太可惜了。

  延壽的丹藥出來了,可以賞他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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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個倒霉蛋還是個窮光蛋,入秦估計也沒帶多少財物,他想帶他也沒有啊,一個小小的九公子罷了,韓王自己都窮的叮噹響,還能給他多少,愛莫能助啊。

  咸陽大居不易啊,總不能讓紅蓮用她的小金庫救這個酒鬼哥哥,紅蓮也沒多少財物。

  「來人,將原先南城君的府邸賞賜給韓非,賜車一架,駿馬十匹,絲綢二十匹,金五百,僕役四人,侍女兩名。」

  「另外,讓雪松去給他看看,將內庫蜀中進獻的那枝三陽九花血參也賜給他,給他好好調理一番。」

  財物也夠他好好過活的了,他正式開始進入咸陽學宮擔任大學士就有俸祿了,也算步入正軌了。

  不對,好歹是個公子,怎麼現在還是個光棍,這不行啊,沒有家室牽掛,豈能重用。

  李斯兒子可都兩個了。

  讓李斯暗地裡給他物色個門當戶對,性格溫柔的,不怕拴不住他。

  招不在老,管用就行。

  「對了,再挑選秦韓美人各兩名一併賜予他。」

  「嗯,再選美酒二十壇也送過去。」

  嬴政心中想著,這傢伙是個酒鬼,現在酒色都全了,只要給機會,哪有酒鬼不亂色的,都這麼大人了。

  對了,李斯也要賞。

  「李斯薦才有功,將寡人那對翡翠龍紋雙耳杯賞給他。」

  內侍領命退下,匆匆去辦。

  嬴政悠悠望著,面子裡子都給足了,這要還是不給寡人賣命,可就是真的自找死路了。


  回去路上李斯感慨不已,對著韓非稱讚連連。

  「師兄之才,真是高深莫測,師弟拍馬難及,佩服佩服。」

  「師兄可知,安民閣宗師都是何等人物?皆是如雷貫耳,聲名遠揚之人,師兄即便沒見過,也都一定聽過諸位的大名。」

  韓非笑道:「師弟切勿過謙,不要打趣師兄了,師兄不過誇誇其談之人,比不得師弟腳踏實地,務實幹練。」

  「這安民閣到底什麼情況?還請師弟指教講解一番。」

  李斯回道:「大王仍為太子之時,便於咸陽學宮成立此閣,主要便是制定修繕秦法,無論是新法還是現行之法。」

  「自大王繼位以後,重要性更是拔到了最高。」

  「主要以當世四大顯學為主,綜合考慮,綜合制定法律。」

  「其中法家乃是中蒼左相與尉繚大人為代表人物,儒家乃是冉宏大人與孔謙先生。」

  韓非驚訝問道:「什麼?孔謙先生?他什麼時候到的秦國?」

  李斯笑道:「沒多長時間,孔謙先生被魏王罷免相國以後便一直隱居在齊,在大王將造紙印刷二術公示天下以後,孔謙先生便入秦了,與大王深談後,被大王拜為博士,參與制定新法。」

  韓非感嘆道:「這還真是想不到啊。」

  「對了,尉繚大人據說不是縱橫家之人嗎?」

  李斯呵呵笑道:「學術豈是如此不便之物?尉繚大人說了,不擅長法家的兵家不是好的縱橫家。」

  韓非嘴角抽了抽,乾笑道:「有道理,有道理。」

  李斯接著說道:「墨家是相里勝大人和齊墨敬譽先生,道家是天宗赤松子先生和人宗明哲子先生。」

  「還有就是呂相,為雜家負責人,皆被拜為大學士負責此事,幾位大人雖然各有要事,然而此事也從不敢懈怠,皆是派出了自己的親傳弟子與門派核心精英弟子參與此事。」

  「而師弟也有參與其中,諸多侍中,以及極有學識的眾多大才也都在。」

  「師兄你能以如今之年齡被拜為大學士,作為負責人之一,師弟只能說,艷羨至極啊。」

  韓非深嘆一聲:「想不到大王,竟然如此重用於我。」

  現在韓非的心中是真的感慨萬分,且不說韓國與秦國體量有多大的區別,即便是在韓國,自己也不受重用,處處被打壓,想做點實事兒只感覺寸步難行。可是到了敵國,反而備受重用,直接就進入核心部門,做最核心的事。

  唯才是舉在秦國這裡演繹的淋漓盡致。

  秦王之心胸廣闊,真是可納天地。


  韓國,該亡啊。

  活該秦王一統天下呀!

  李斯突然笑了笑:「不過,師兄可要小心了,制定新法,四大顯學核心皆是不同,雖說是以法為根,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許多道理與觀點針鋒相對,在新法制定中,辯論爭吵再尋常不過。」

  「往往很多時候,是辯論不過來的,總有口才更好的人。」

  「在這種時候,往往會打起來。」

  「根據師弟的親身經驗,大多數法條每一條至少都要吵十幾次,平均每三條法條的制定,就會打起來一次,有時候幾位負責人也會打起來,只要在安民閣內,並不太看重身份。」

  說到這裡,李斯壓低聲音湊到了韓非耳邊說:「有一次呂相鼻子都被打流血了。」

  韓非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不至於吧,這,這也太有辱斯文了,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大人物,怎麼能做出來這種事?」

  李斯搖了搖頭:「出了門自然要講地位,講斯文,可是在這門裡頭,講的就是道理。」

  「在外面不敢動手,在裡面如果抓住機會,誰能不動手呢?出口氣也是好的嘛。」

  李斯說著一臉的興奮,聲音更小了一些:「幾位閣臣也都各有齟齬,都想著抓住機會動手呢。」

  「平常即便在安民閣,正常也沒人敢打呂相,可那次呂相遭了眾怒,呂相編撰《呂氏春秋》本就得罪了一大批人,那日安民閣討論的乃是血親復仇的處理方式,一開始就辯論的很厲害,馬上就吵了起來,然後就打了起來。」

  「最後就成了幾十人的群架,等到幾位大人都到齊了以後,談了沒幾句,也吵了起來,越吵越厲害,直接就拍起來桌子了。」

  「吵著吵著,也不知誰先開口進行了暗諷,誰能聽不懂啊?立馬就開始了還擊,吵著吵著,呂相就急了,估計是氣急了,用身份壓人。」

  「當時呂相說:我是相邦,聽我的,絕對沒錯,不服的就請大王裁決。」

  「估計呂相說完這話就後悔了,這話剛落左相就把桌子拍碎了,對著呂相就諷刺他抄書。」

  「呂相大怒,又羞又怒,說什麼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抄呢?」

  「結果左相起頭以後,其他家也都紛紛跟上,呂相說不過,氣得面紅耳赤,上去就動手了。」

  「問題是呂相打不過左相啊,不允許用內力也打不過。」

  「然後就有人拉架,有人幫忙,最後幾十人就又打成了一團,亂戰中呂相鼻子都被打流血了,雖然不確定,但大概率是左相干的,其他人應該是不敢的。」

  韓非看著李斯一臉興奮的講述,這一點都不像他那個平常喜怒不形於色的師弟了。


  聽的過程中,韓非也是眉頭亂跳,嘴角抽抽。

  他想了想自己這身板,這要真打起來,這肯定打不過呀。

  為什麼啊?明明是文人的活,為什麼還會打起來啊?

  韓非問道:「那最後是怎麼收場的?」

  李斯撇了撇嘴:「還能怎麼收場?各回各家罷了,呂相丟了這麼大的人,哪還好意思找大王告狀?再者說,本也是他說錯了話,不占理啊。呂相也是要面子的人啊。」

  李斯又小聲告訴韓非:「師兄,伱參與以後,應該很快就能學到一句挑釁的話,但是這句話千萬不要在呂相面前說,而且只能在安民閣說。」

  「嗯?什麼話?」

  李斯清咳了幾聲,左右看了看沒人,小聲道:「怎麼,你不服嗎?不服來打我啊,打到我鼻子流血啊!」

  韓非撲哧笑出聲來,連忙捂住了嘴。

  驚魂未定道:「這話都敢說?呂相不會生氣嗎?」

  李斯道:「當然會了,在呂相面前說這話,呂相一定會殺了你的。」

  「但是這話是左相傳出來的。」

  「因為呂相打不過左相,所以只要在安民閣,左相就經常用這句話挑釁呂相,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大家常用的了。」

  「一旦辯論不過,或者乘勝諷刺,再或者開始不講理,就會有人用這句話,然後就會打起來了。」

  「但是一定要注意啊,呂相在場可千萬不能說這話,被呂相記恨上,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韓非感慨道:「看來大秦朝堂爭鬥也很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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