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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癮大必須仨一起

  殷紅花落,經夜留香。

  幼妶買酒歸來急,嗔道公子不知羞。

  待拔蓋落完印璽,卯時已過天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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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過早食。

  檢查溫柚身上的毒。

  吩咐俞小姨好生歇息照計劃行事,後領上幼妶離開永興坊,出了長安西門。

  一路上幼妶都是氣鼓鼓的模樣,話也不興多說兩句。

  直至在城下坊市逛了兩圈,得了兩串糖葫蘆,這方消氣下來甜甜的喚著:「夫君你看你看,那邊有人在娶親耶~」

  韓昭抬眼望去。

  還真是有八抬大轎顛著來。

  新郎官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繡有百鳥朝鳳的大紅新郎服,後方八面鑼鼓喧天,親友策馬同行,再後是旗羅傘扇遮雲幕,花轎轎夫唱新詞。

  十里紅妝撒花谷,撒彩糖,聲勢浩蕩,大造喧囂。

  如此儀仗非富即貴,別說幼妶看傻了。

  就連韓昭身為皇子都覺著那新郎官今兒特有面。

  但是個男人都知道,這面子來之不易。

  特別是大戶子弟,娶個妻花的錢都夠買一艘畫舫,養上十幾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簡直血虧。

  好在來日他的婚事沒這麼多講究。

  而且坐花轎的是他。

  省錢還省力,想想也是令心情特別微妙。

  這時迎親隊進入坊市。

  幼妶踮起腳探長了腦袋,恨不得將眼睛塞到花轎裡頭。

  想來,也是。

  這妮子雖只有十六歲。

  可普通人家像她這麼大年紀的姑娘早都嫁了,更早的甚至都已經生了娃當了娘。

  而她作為梟衛從小除了練功就是練功,哪怕生了情暗了戀也不敢聲張,心底怕是想極了當新娘。

  剛好。此時城門內行出另一隊人馬。

  為首正是那位把臉塗得蒼白如鬼的劉公公。

  「幼妶,走,咱們離近點看新娘去。」

  「唔,還是算了吧,夫君還得跟家裡人匯合的呢?」

  「無妨,他們差不多快到了,咱就看一會。」韓昭拉起幼妶就往人群里擠。

  剛好,頭上撒過來一把彩糖。

  幼妶欣喜著抬手去抓,忙抓起面具往小嘴裡一塞,仰頭笑道:「夫君也嘗嘗,可甜了呢~~」


  韓昭一邊張嘴吃糖,一邊往迎親隊的後方凝望。

  不出片刻,自家進京的馬車緩緩行來。

  邊上跟著另幾位小太監,還有身披黑金玄甲的龍武衛。

  小太監們騎著馬,依附在車廂邊說著什麼。

  彼此間眼神多有交互,似有猜疑。

  而後便有單騎往城門奔去,找到劉公公耳語片刻,再就是劉公公提前動身,要繞開迎親隊往馬車方向趕。

  「糟了,要露餡!」

  韓昭連忙抓住幼妶的肩頭,沉聲道:「你跟著花轎,看我眼神準備搶新娘的紅蓋頭,小心別被抓了!」

  沒緩過神來的幼妶『嗚?』的一下歪過頭。

  但顧不上那麼多了。

  韓昭即刻於人群中施展身法,猶如穿針引線般絲滑流暢,直至臨近馬車時才戛然而止,藉助周邊攤位緩慢靠近。

  「誒唷,咱家可算是把韓公子盼來了。」

  「不知韓公子的傷勢可好些了?」

  劉公公中途棄馬飛步,深厚功力曇花一現,卻使他搶先一步攔到馬車邊上。

  而回應他的,自然不能是擁有一口娃娃音的替身柳大爺。

  於是楊玉師掀開帘子探腰走出:「公子已痊癒,謝劉公公關心。」

  劉公公順勢往簾內張望,見其中有另一道疑似韓昭的身影,這便蹙眉看了眼身邊的小太監。

  小太監微微搖頭,示意有詐。

  劉公公則早已看向楊玉師,笑道:「楊總管,又見面了。既然公子已然痊癒,不如請公子露面一見吧,這許久未見公子了,咱家是真想念呀~」

  楊玉師走下車駕,隨手攔住想要往車上去的劉公公:「公子昨夜醉酒,此時仍昏睡不醒,劉公公若是想見,不如令前方喧鬧快些散去,好讓我家公子快些進城落住。」

  「哦對了,不知此次進京,陛下要將我家公子置於何處?」

  劉公公皮笑肉不笑,一雙細眼中浮現不耐之色,但還是掐著嗓子說道:「哎呀自然是好地方了,楊總管許是聽過,便是長樂坊的碧蓮荷園。」

  「碧蓮荷園…」楊玉師稍一沉吟,剛想說點什麼。

  不料劉公公忽然拉尖了嗓子往車廂喚道:「韓公子呀,是咱家劉兆明呀,您快出來看,這外頭迎著親呢可熱鬧啦!!」

  楊玉師臉色一沉:「說了我家公子仍在歇息,你這是作甚!」

  劉公公一看她急了,立馬秒變一張陰沉臉,冷聲道:「楊總管為何執意阻攔,莫非公子並不在車內?楊總管,陛下待韓公子如親侄兒,此番召請公子進京意在皇親同樂,若是公子執意拒詔,你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若是公子果真沒來,你現在說還來得及,咱家自有辦法應對。」

  「可你若是執迷不悟,休怪咱家不客氣!」

  說著他便攤開雙袖,倆手往身後一背,太初境界的外元顯化登時翻飛巨浪,使其整個人的氣息驟然轉變。

  有種咱家要動手誰也攔不住的架勢。

  邊上的龍武衛們見勢圍上前,都衝著楊玉師拿住兵器。

  馬車旁隨行有護院梟衛。

  但誰都知道不能和朝廷的人正面衝突。

  再怎麼說,自家公子乃寄人籬下。在別人的地盤上能得幾分敬讓是運氣,稍有罪名卻是要直接砍頭的。

  以至於楊玉師臉色鐵青,只能硬擋在馬車前,直視劉公公。

  連餘光都不能閃動。

  否則更顯心虛。

  「呵~」

  「楊總管,這是真要與咱家撕破臉皮子?」

  劉公公嘴角瘋狂上揚,背在身後的手微微扭動,放出了幾道血紅的緞帶和絲線。

  楊玉師若有所感,冷淡道:「我家公子仍在歇息,不見人,也不見狗。」

  此話一出,劉公公登時大怒,揚起手就要發難。

  誰知遠方忽然炸起驚呼。

  迎親隊忽然人仰馬翻,還有人大呼刺客。

  頃刻間,馬車旁的人都被吸去目光,劉公公的手也懸停住,半晌後才往後方迎親隊看了一眼。

  順勢將手搓著收了回來。

  而後再次回眸,以更幽冷的勸道:「楊總管,咱家與你也是打過不少次交道了,知道你護主心切,但此事容不得兒戲,你若再拎不清輕重,真別怪咱家出手無情。」

  「快快讓開吧,予咱家幾分薄面,讓韓公子露個臉,咱家也好向公子請安不是?」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此人先是發怒發難又再次退讓。

  營造出來的氛圍便做足了韓家人的不講理,這也讓馬車旁的梟衛們緊張到極點。

  因為這已經到火候上了。

  這時劉太監出手殺人也有理了!

  然而楊玉師還是不讓,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說了,我家公子正在歇息,誰也…」

  話還沒說完,劉公公突然發難!

  一掌『橫切半邊野』,兇悍凜風當場將地面盪得光滑如鏡,連拉車的馬兒都驚得『嘶嘞嘞』的抬起前足。


  下一秒,楊玉師縴手成爪往下一抓,狠狠攥住劉公公的手臂,再令凜風『嗡』的一下自兩人腳下擴散。

  劉公公擰眉發力,紅絲紅鍛如狂蛇亂舞纏上楊玉師的手臂,非要將她拽開不可。

  楊玉師則是咬緊銀牙,全力抵擋。

  正當龍武衛和梟衛相互警惕,氣氛愈發劍拔弩張時,車帘子忽然被撩開。

  「玉娘,外面怎麼這麼…咦?是劉公公啊,我去,你抓我玉娘作甚?」

  「玉娘快來,回我身邊來!」

  此時車邊眾人皆愣住,包括楊玉師也懵了好久才回過神,隨即眸光連閃!

  小太監們則是回神即低頭,馬上避開劉公公如毒蛇般的冷眸。

  下一秒,劉公公重新掛起笑容上前,道:「誒唷韓公子啊,可算是見到您了,楊總管這脾氣呀可真是倔,非是不讓咱家見公子,可急死人了吶~」

  這時韓昭愣住,詫異的看了眼回到車架上的楊玉師。

  思量了一番,他點了點頭向劉公公招手:「請公公上車來,給你看應該沒關係。」

  劉公公左眉一挑,心道不對勁。

  可話都擺到這了,他也想看這姓韓的到底賣什麼花樣。

  於是上前登上車駕,連邊上的太監們和龍武衛們也都探頭張望。

  就在這時。

  韓昭撩起帘子來,現出僅以玉背亂眾生的柳大爺和清濛。

  一瞬而已,劉公公的表情已經徹底僵住。

  其他人也都神色古怪,心道不愧是無肉不歡的荒淫皇子。

  韓昭早已放下帘子,只留個腦袋在外面,當著所有人的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公公瞧見了吧?嗯,你也知道,這男人早醒來就是癢得不行~」

  「我這癮比較大,到哪都一樣,必須仨一起。玉師你也是,怎麼可以這麼不懂事呢?」

  「劉公公又不會笑話我,還會給我送玉侍呢。」

  「而且,其他人不好給他們看,給劉公公看有什麼關係?」

  「他又沒有搞女人的物件~」

  前邊的話都還好,但最後這句突如其來的小聲嘀咕,又叫劉公公新聚起的笑容變得比吃了屎還難看。

  邊上的小太監們更是憤憤不平,只有龍武衛忽然和梟衛們穿上了同一條褲子,憋足了笑。

  而楊玉師更是嘴角瘋狂上揚,笑得可開心了!

  然後非常抱歉的向劉公公施禮:「公子教訓得是,奴婢向劉公公賠禮道歉了。」

  韓昭立馬豎起眉頭呵斥道:「光是賠禮道歉怎麼夠!給我滾進來挨收拾!」

  說完再面向轉身想下車的劉公公,義正言辭的說道:「劉公公你放心啊,就咱倆這關係,今日玉娘頂撞了你是她的不對,我必定幫你狠狠的罰她!」

  「嗯…我現在就罰她,有勞公公了,開路進城!!」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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