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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求求公子放過我

  在韓昭開口說話的瞬間。

  溫柚驚悚更加,立馬便意識到來者是何許人!

  可不等她回神驚呼,忽然有隻大手往臉上罩過來,將她的口鼻死死的捂住。

  「唔唔唔嗚!」

  「噓噓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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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昭面無表情的發力,不讓她造出半點動靜。

  進而控制住兩側撲騰的手臂,『咔咔』兩下便將其關節卸下,當場造成脫臼。

  「嗚!!」

  溫柚猛一挺身,疼得眼淚當場就流了下來。

  而後便是徹骨的寒意籠罩全身,化作對死亡的恐懼!

  這時耳邊傳來幽幽魔音:「玉娘從小看著我們長大,是我們最知心的姐姐,你怎麼可以罵她呢?」

  「你罵她,她打你幾巴掌,有錯嗎?」

  不等他說完,溫柚早已在死命的搖頭。

  然而韓昭的力道極大,使得她的回應微乎其微。

  越是這樣,她便越是痛徹心扉。

  不單雙臂傳來的痛。

  還有震驚、茫然、懊悔、痛恨、絕望等情緒匯成的真實心痛。

  朝野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舊隋皇子自甘墮落,沉迷於酒色日夜荒淫,早已無心大業。

  放著不管他也遲早會死在女人肚皮上的。

  誰都是這麼想的。

  可誰能想到,這傢伙竟敢化身為刺客親自潛入京城!!

  溫柚驀然震醒。

  到了此時此刻她才驚覺,若此人真像世人說的那般不堪,陛下為何還對他不放心?

  突然劇痛襲來。

  身子被轉向窗台。

  迎面的月光莫名刺眼,吹打到臉上的寒風猶如冰霜利刺,扎得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而後肩部再次傳來刺痛。「嗚~~」

  韓昭將下巴抵上她的肩膀,望著窗外的月光幽幽道:「玉娘這個人啊,她就是傻,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嗎?」

  「因為啊她把所有都獻給了我們,童年,青春,前程還有畢生的溫柔,卻從來不說辛苦,不道委屈。」

  「你知道嗎,我韓昭虧欠的人很多很多,玉娘就是其中之一。」

  「而你,居然敢罵她?狗奴?賤婢?」

  沉吟了片刻。

  韓昭輕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很變態?」

  溫柚不禁通體顫抖,恐懼到極致便有些崩潰了。

  片刻功夫,她已經疼得滿頭大汗,呼吸愈發的困難,意識也已經有些模糊。

  就連下半身也在不自覺的往外滋。

  而到了這個時候,耳邊的魔音仍在持續:「應該不覺得吧?畢竟咱們都是一丘之貉,大家都是反派,何必裝蒜呢?」

  「不對…」韓昭偏過頭來,一邊打量溫柚半死的模樣,一邊有點好笑的說道:「你應該是路人才對,你溫家全家都是路人。那麼你對我們反派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啊?」

  「妖后拿你當槍使,拿你當棄子,分明就是想用你的命賭我韓家人的馬腳,你怎麼看不穿呢?」

  「後悔不?想活命不?」

  說著,他忽然撒手。

  獲得一口新鮮空氣的溫柚,頓時驚醒過來拼命喘息,但不等說話又被捂住。

  然後大腿忽然中劍,疼得她雙眼外凸,「嗚嗚嗚嗚…」

  這時韓昭偏過頭,暗暗的呼了口氣。

  雖說早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猶豫。

  但沒有『一刀一黑』的黑化過程,說實話心理上真有點抗拒這種反派行為,搞得他都有點心疼溫柚了。

  不過人也不可能放走。

  所謂的以德報怨,那是別人沒有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小矛盾小衝突自然能忍。

  像這種已經亮了刀的,抱歉。

  於是緩一緩,仔細回想遊戲裡王秀娘、楊玉師、幼妶、清濛等人慘死的的模樣。

  心就靜了下來。


  而後再次像個變態一樣,輕輕碾碎溫柚的心理防線:「我知道你在荷園埋了殺招,但我也知道這不是你的主意。是妖后,哦不,是劉兆明給你支的招,那他為什麼給你支這一招呢?」

  「方才講了,妖后要拿你來探我的底,所以劉兆明設了這個局。」

  「你是不是很奇怪,前夜楊修為什麼沒有親自來刺我呢?」

  「因為啊,劉兆明不讓他來啊。」

  「嗯,這又是為什麼?」

  「換你來說。」

  韓昭忽然撒開手,親切的為溫柚擦去眼淚,再將掌心的唾沫和鼻涕擦回到她身上。

  這個時候,溫柚有足夠的時間大喊呼救。

  但是她並沒有這麼做。

  相反,在被鬆開的剎那,她當即拼命的呼吸,「求求殿下,放過我,我我我知錯了…」

  「唔唔唔,不是這個。」韓昭搖搖頭,再次伸手要為她擦鼻涕。

  溫柚驚恐著躲避,不料一動就撞到肩頭,劇痛難忍。

  與此同時被小劍扎穿的腿也愈發的麻木,以至於暫時的得救根本生不出喜意,只有愈發清醒的意識。

  體會到更冰涼的絕望。

  而在這種絕望當中,本能的求生欲讓她快速思考,快速應答:「他他他想想嗚他想利用九幽堂的刺殺失敗,逼逼殿下出手還擊,嗚嗚殿殿下若是出手了,陛…妖后就就就探到殿下的底了。」

  「嗯,聰明。」韓昭點點頭,繼而再問:「然後呢?我該如何破局?」

  溫柚咬住唇,餘光往窗外快速的掃視。

  然而方才將護院都拱去了內院,此時前庭竟悄無聲息!

  悲憤交加時,遠處拱門忽然拉長身影。

  她猛地亮起眼眸,卻又瞬間被打進更絕望的深淵…

  「呀,夫君!!」

  拱門處,一張妖貓臉鬼鬼祟祟的探了出來,一看到窗戶里的丑豬頭便歡喜得不行。

  而後才看到頭髮鼻涕眼淚都糊在一塊的溫柚。

  幼妶懵了兩三秒,隨即縮回腦袋左右警惕。

  這時韓昭戳了戳溫柚的臉頰:「說唄,那是咱們的人,不怕。」

  「……」溫柚差點爆哭出聲,隨即胸膛激烈起伏,忍住周身的疼痛哆嗦著說道:「破局…嗚殿下要破局…便不能露出馬腳…在在不露出馬腳的情況下,要破除荷園…九幽堂…」

  驀的,溫柚全身僵住,然後狂喜說道:「殿下!我我我可以為殿下建功!待待荷園起事,我可命人將楊修擊退!」

  「沒錯!!那廝楊修便是九幽堂的堂主,他已決定於元燈節當夜在荷園刺殺殿下,荷園裡有我的人,屆時我可以命梁伯他們倒戈相助殿下,由他們擊退九…」

  她的話沒能說完。

  韓昭一記手刀直接將她劈暈了過去。

  奪窗扛走。

  走進拱門的剎那,扭頭便見俞小姨緊閉著雙眼擠出了魚尾紋。

  韓昭驀的覺得這女人還挺可愛,不由笑道:「我是誰?」

  幼妶見俞小姨不吱聲,乖巧著用劍尖颳了下她的腰。

  俞小姨當即觸電般搖頭,連連搖頭。

  這時幼妶立手在嘴邊,小小聲的告狀:「公子,方才她騙我去花房,裡頭沒有人,還差點被人發現了!」

  俞小姨頓時急得『嗚』出聲,差點就睜開眼了。

  而後繼續搖頭,且頻率更快。

  韓昭樂道:「你只有一次機會,說出我是誰。」

  俞小姨肉眼可見的蔫了下來,頭也往下歪出了十度左右的絕望。

  這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啊?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才對嗎?

  正猶豫著,抵在後腰的劍尖仿佛往肉里進了一絲。

  俞小姨猛地睜開眼,焦急又低聲的搶道:「求求公子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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