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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又見花房戲

  永興坊,溫府中一片幽靜。

  「回去告訴你家堂主,此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若再敗,陛下不容,世間便再無九幽堂!」

  客廳中,溫柚坐於主位,面色陰沉,冷眼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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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現在的她沒有穿著官服,可在搬出陛下的那一刻,面前的刺客當即咬牙跪倒,拱手答應。

  然後落荒而逃。

  但溫柚沒有因此而消氣。

  相反,她怒斥著『廢物』抓起茶杯狠狠砸碎,嚇得客座上的俞小姨嬌軀輕顫。

  穩了穩才勸道:「溫小姐莫要氣壞了身子。時辰不早了,不如奴家為小姐上藥吧~」

  溫柚瞄了眼這位風韻猶存的美婦。

  心情逐漸沉靜。

  她把這個女人要過來,本意是想抓住韓昭的尾巴,問其禁臠從而設計殺招。

  但日前劉公公將韓昭即將入住荷園的安排告訴了她。

  如今荷園伏兵已下,也就用不著撬這女人的嘴了。

  不過。

  這女人是俞家商會的人。

  一旦荷園有失,硬手段無法報仇便只能用軟手段。

  九公主和俞家商會來往密切,若能提前與商會打好關係,來日或能煽動九公主,借刀殺人。

  兩天了。

  陛下已經兩天沒有召見了!

  現在任何的法子都不能放過!

  正想著,俞小姨已經走到跟前來,馥郁奶香衝進鼻子裡。

  溫柚當即套著近乎說道:

  「小姨啊,我就知道這該死的九幽堂靠不住。特別是那姓楊的,徒有其表,身為堂主卻鼠目寸光,無能之極!明明韓府已經遣散大批護院,能打的就那麼幾個,他竟然,竟然…」

  氣到極點,她甚至不知該如何描述楊修的失敗。

  俞小姨看在眼裡,悻悻然的講道:「到底是些莽夫,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溫小姐這樣,蕙質蘭心,聰明過人,這才進京一年多呢就已經近了陛下身邊,小姐才是天生做大事的人。」

  一邊說著,她一邊接過婢女遞來的藥膏,用木枝舀起來往溫柚鼻樑上抹。

  剛接觸溫柚便吸了口冷氣,一疼就想罵人,但不等張口,俞小姨已經運功為她治療。

  稍顯溫熱的元力於鼻子上擴散開來。

  頃刻間疼痛消失。

  捎帶還有點酥酥麻麻的舒適感。

  「嗯~」溫柚微微眯眼享受,一放鬆便再次念叨:「還有你。把你要過來本也沒想為難你,只是找你問問當天的情況,你倒好,一問三不知,你說你為何非要護著那姓韓的?莫非你也被那他咬過屁股?」

  …

  身為讀書人,這話說得未免髒耳朵了。

  要不是勢小位卑惹不起你溫家,看我替不替韓公子撕爛你這張臭嘴。

  俞小姨暗自腹誹,但明面上還是幽怨著說道:「瞧溫小姐這話說的,小姐救我出地牢苦海,還答應為奴家解封廊館,免了奴家受本家人的打罵責罰,奴家報答都來不及呢怎會胳膊往外拐呢?」

  溫柚冷笑道:「少在這糊弄我。當天目擊者很多,有人看到你上船去解圍了。你若真不想說也可老實承認,我不難為你,反正再過幾日就什麼都解決了。」

  說著,她一把拍開俞小姨的手,示意直接上紗布。

  頓時俞小姨就有種想把人捏死的衝動。

  本家小姐們說得半點不錯。

  這些個女官們骨子裡都傲出病了,一朝騎在男人頭上當了官,便什麼都要跟男人比跟男人爭。

  搞得官威比誰都要大。

  明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弱女子,非要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活該被打斷鼻骨!

  死了也活該!

  「奴家本也不喜歡那姓韓的,哪裡會無緣無故幫著他嘛,小姐偏是不信,那奴家這幾日不出門就是了,不壞小姐的大事就是了。」

  俞小姨輕輕的為溫柚貼上紗布,輕輕的『哼』了下,仿佛賭了一點小脾氣。


  但是轉頭又說:「莫說奴家沒有提醒小姐哦,韓昭或許做不出什麼大事來,可他身邊的楊玉師卻不是省油的燈,傳說她楊氏一脈世代為將,爺爺還是隋朝的末代戰神。韓府的人休假撤走,說不定就是她設下的局。」

  「要不然九幽堂去了那麼多人,怎的只有一個人回來?」

  「還有,現如今咱府上人也走光了,卻不是小姐設的局吧?那楊玉師若是看穿了,也派人來刺小姐的話該如何是好?」

  話音尚未落定,溫柚已然凜起眸光。

  這個可能性她是有考慮到的,也正是因此,第一次的刺殺才全權交給了九幽堂。

  為的就是以防萬一,以免事後被韓家人報復。

  照理說,韓家人是找不到她這裡的。

  但現在連俞小姨都這麼說…

  「這個賤人…真敢殺我?」溫柚狐疑著問。

  思量了一下,俞小姨嘗試說道:「明著當然不敢了,可小姐教她了呀,買兇殺人,找幾個刺客,或者派幾個死士,她楊玉師不也用不著自己動手?」

  此話一出,溫柚當即眯起眸,「你這麼說,倒真是不得不防了。」

  俞小姨暗翻了個白眼,她看得出溫柚急功近利求勝心切,早已沒有了冷靜的頭腦。

  所以才現編出來這麼個說辭,變相的討好這個女人,沒想到還真給人唬住了。

  …反正她是不信韓家人會來刺殺朝廷命官的。

  雖說畫舫刺殺一案疑點頗多。

  她也想到說,韓昭可能真是為了王秀娘而殺人,而且還自焚畫舫演了一手苦肉計,殺人過後還倒打一耙把人說成是刺客。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當日所見就不是錯覺。

  這位韓昭皇子果真是笑裡藏刀,果真是大凶……呃大富大貴之人。

  但也正是這樣才更不會出手來刺殺朝廷官員。

  人本來就式微,活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每天過得如履薄冰,非得裝成一幅軟蛋的樣子才能過活。

  又怎會行此下策來買兇刺殺?

  買兇也是會留尾巴的呀~

  除非他韓昭皇子親自來刺,那就真是神仙都想不到了~

  俞小姨越想越篤定,心道韓昭要是真的來了,她倒立螺旋三百圈表演花房舞。

  便是此時,溫柚絮叨了起來:「若真來刺我…我身邊就梁伯這批從家裡帶出來的心腹,都安插進荷園了,其餘人怕是擋不住…你說我該如何?或許這幾日出門避一避會好些?」

  俞小姨微微亮起眼眸,見人上套了便踏實了。

  而後鄭重其事的說道:「小姐不是不信我嗎?那我便藉此機會向小姐表一表誠意。實不相瞞,我從小在俞家本家長大,如今雖以商業為主卻也時常練武,如今也有個化海第一境。」

  「所以讓我來做小姐的替身,若有刺客來襲我便拿下他!」

  「唔…」溫柚心道這女人也不曾與外界通過消息,自然是沒辦法和韓家人設此一局的。

  再者,若這女人真想要她的命,大可不必繞這麼大的彎。

  化海第一境…倒是可用。

  如此她便點了點頭:「那行,從今天起你就住我的臥房,我到書房去歇著。」

  俞小姨忙抬起手阻止,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行小姐,書房太明顯,萬一奴家不是刺客的對手,小姐就危險了。」

  溫柚愣了兩三秒:「那我去哪裡?」

  俞小姨無縫接話:「柴房吧,或者花房。」

  說著,她不顧溫柚不可思議的目光,嚴肅說道:「只有這兩個地方是刺客不會搜查的,也沒有人想到小姐會屈居於內,任刺客再多也無妨。」

  溫柚眼角微跳,竟無法反駁。

  但我為什麼不出去避呢?

  此時俞小姨也有點入戲了,甚至後知後覺的想到如果萬一興許韓家人真刺上門來,她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於是鄭重其事的再說道:「小姐千萬不能到外面去,如果楊玉師真要刺殺小姐,那麼此時府外肯定已經布滿眼線。」

  「你一出門就會被盯上,走到哪都會被抓到,屆時死得更慘。」

  「現在,只有花房是最安全的!」


  溫柚凜起眸光,一聽可能有眼線她就慌了。

  楊玉師若真是刻意把家僕遣散的。

  那麼散走的這些人,真有可能圍在她溫府四周!!

  合上了!

  可惡,這個該死的賤女人!

  殺我弟弟還不夠,還想殺我滅口不成!!

  「你先去吧,我的衣裳你隨便穿。」

  「小姐保重!」

  俞小姨重重拱手,猛一轉身,留下了莫名悲壯的背影。

  但走出大廳她就加快了腳步。

  走進內院她便撒了歡的轉了兩圈。

  然後冷靜。

  撫住胸口吁了口氣:「俞芸呀俞芸,天生你就不是做商人的料吶,俞家祖訓是誠信天下,你怎麼可以到處騙人呢?」

  「嘻~從地牢到軟禁到東家臥房…」

  『咯吱』一聲房門推開。

  聞著撲面而來的香氣,俞小姨不禁眯起眼張開手,深深的吸進一大口。

  還沒等往外呼,一把冷冰冰的劍忽然貼到她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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