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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花房戲

  韓昭像鬼一樣忽然出現在窗外,嚇得堯姬頭皮發麻!

  「公,公子?!」

  忽然間,堯姬想起師父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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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刺客,即為探子。

  欲刺,先探。

  三探而不見其虛,方可出此一劍。

  這半年來,她探了韓昭無數次的底,不論從哪個方面,她都能確定這姓韓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可是在這對眼的瞬間,她仿佛看到一雙如鷹似狼的眼神?!

  正當驚疑之時,韓昭猶如被嚇到一般後仰了小半步,隨即驚魂未定的失笑道:「堯姬姑娘這神出鬼沒的,是打算嚇死本公子啊?」

  「公子…」堯姬一臉狐疑,心想難道是看錯了?

  也是,這廝要真有本事,她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像這種日漸式微的皇族後代,亡命是遲早的事情,卻也沒有誰會冒險來取其狗命。

  怕就怕被他身邊的高手咬死。

  「公子不是去歇息了嗎?」堯姬冷靜下來,隨即心頭一震,暗說這不就是好機會嗎?

  她悄無聲息的拿住袖中利器,目測隔窗行刺的可能。

  不料餘光掃見韓昭挎在腰間的一把玩賞刀,同時柳大爺打著哈欠從窗前走過,無形的壓力使她眉頭一皺,鬆開了握劍的手。

  韓昭輕笑:「有些醉,出來吹吹風醒醒酒,堯姬姑娘這是……要往內廂去?所為何事?」

  堯姬這方驚醒過來,馬上以一幅迷糊的樣子左右看,隨即低下頭羞羞道:「請公子恕罪…奴婢想去花廁…解手…順便…看能不能…偶遇公子~」

  「哦?遇我做什麼?」韓昭目光幽幽,手卻輕輕摩挲著刀柄。

  從他的角度看。

  堯姬神態自若演技在線。

  哪怕說辭略顯蹩腳,可放在夢想飛上枝頭的優伶身上,她這點借酒賣傻的行為並不奇怪。

  但這也說明,她體內的毒尚未完全發作。

  根據王秀娘的說法,此次用毒乃是無色無味的神仙醉。

  這神仙醉的藥效極猛。

  半個時辰後起效,藥力侵入骨血,一個時辰內妖魔鬼怪全放倒。

  而現在堯姬尚且清醒,保險起見應再等等。

  「就…」堯姬低眉垂首,支吾著表演女子嬌羞:「就想請公子看一看……賞一賞……堯姬為公子練的…花房舞~」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有種明明羞得要死可還是要抓住機會壯起膽來示愛的感覺。

  「啊,是這樣~」韓昭差點就信了。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

  講的不是美人有多美,而是美人她柔,她惹人憐。

  而懂得柔美並用,並且捎帶點情趣誘惑敢騷願意浪的美人,她就是天底下最毒的藥。

  顯然堯姬很懂其中門道,稱之為紈絝殺手不為過。

  韓昭腦子裡清楚得很。

  花房舞並不是普通的舞蹈。

  它是浪。

  準確的說是海浪,巨浪!

  這個世界的廁所也叫茅房,好聽點叫花廁,而雅致的說法就叫花房。

  所謂的花房舞,就是極糜爛的亂炫…

  記憶中,有不少玉侍炫過。

  「公子…可否…隨堯姬同去?」堯姬聲細如蚊的催問。

  韓昭定睛一看,這女人甚至連耳朵都羞紅了。

  如此演技不頒個影后是老天不開眼。

  他想了下,以此拖等毒性發作也不錯,於是點頭答應:「那,你在此處不要動,本公子吃個橘子就過來。」

  「吃橘……」堯姬茫然抬頭,然而人已經離開窗前。

  聽著那匆匆離去的腳步,她的目光漸漸幽深,嘴角隨之瘋狂上揚。

  然後拿住袖中劍。

  輕輕出鞘。

  「吃吧,多吃幾個。」


  「吃飽了好上路。」

  堯姬有點管不住自己的笑。

  想到半年來的隱忍終於要在今日結束,她不禁興奮炫目,一時頭暈也沒往中毒想。

  然而等了半天,韓昭真掰著橘子走來了。

  身邊卻跟著個柳大爺,笑眯眯的吃著公子親手掰的橘。

  「公子,這…」堯姬本色出演的瞪起了美眸,目光卻落到幾乎頭頂廊頂的柳大爺身上。

  大爺真的好高。

  人長得高武力也高,化海境第四境。

  總是女扮男裝,沉著臉的時候無比英武,比世間大部分的男子更討女人喜歡。

  可是容貌卻生得白皙俏麗,聲音也跟女娃娃似的,從視覺到聽覺自然形成雙重的反差衝擊。

  每次堯姬見著她都不自覺的心慌。

  比起和柳大爺呼吸同一片空氣,堯姬寧願和幼妶互相抱著劍裹在同一張被窩裡。

  「喲~」柳大爺抬手示意,並且大方遞出公子掰的橘子。

  堯姬訕笑搖頭,挪步想走近韓昭的另一側。

  然而剛動步,柳大爺忽然『咚』一下給她壓到牆上,嚇得她差點就要拔劍。

  柳大爺卻嬌聲一句:「公子賞的,吃不吃?」

  「喔~噢!吃!我吃~」堯姬連忙張嘴,含住大爺餵來的橘,然後任憑大爺拿她的衣服擦手。

  嗚~

  堯姬不自覺的悶哼一聲,連忙看向韓昭求救。

  卻發現這公子早已往前走去,恨得她貝齒勾咬下唇,暗暗的於袖中攥拳氣憤。

  又是瘟神壞好事!

  看著柳大爺起身露出後背,堯姬的眼神愈發的陰毒,想要先刺死柳大爺的衝動持續發酵。

  忽然柳大爺回過頭,嚇得她連忙低頭,藏住殺意。

  柳大爺問道:「你真喜歡公子呀?」

  堯姬強忍住恨意,不假思索的點頭。

  柳大爺撓頭道:「為什麼呢?」

  堯姬對此早有準備,她輕聲答道:「奴婢沒有想那麼多,奴婢只想伺候公子,換銀錢過幾天好日子……但是,公子的處境奴婢也知道些,公子並非世人說的那般不堪,公子只是生不逢時,公子待奴婢們是極好的~」

  柳大爺眉頭一挑,心說這一口一個公子的聽著真是舒坦啊~

  這貨真是刺客?

  該不會是公子誤會了吧?

  正疑惑著,前方的韓昭已經停在花房前,他如做賊般左右探頭觀察,緊張的捋了捋衣袍弄了弄褲襠,隨即又負起手望天,做出一幅我是正人君子的模樣。

  看得柳大爺更加撓頭,於是又看了眼身邊的堯姬,暗暗點頭。

  這女人和公子是一個路子。

  都藏得深。

  比戲台上的師傅演得好。

  這時堯姬再次迎來眩暈的感覺,仿佛整個世界都旋轉了起來。

  然而『突突突』的心跳聲無比的清晰,興奮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的亮起眸光,暗暗攥緊袖中劍鞘。

  走進花房前,她含羞瞟了眼韓昭:「公子,堯姬等你~」

  「呃,好。」韓昭不自然的笑了笑,示意請進。

  然後看向表情古怪的柳大爺。

  等人走進屋了,柳大爺用手立在嘴邊俏聲道:「公子真喜歡這重口的?要不奴婢回頭學一個去?奴婢身體壯,量可賊大!」

  韓昭斜眼過去,剛想囑咐別大意,忽然花房內傳來堯姬的嬌呼。

  堯姬:「你這瘟…你怎麼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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