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復仇
「你不可能打破規則，因為你連最基本的規則都沒理解。」
「我只需要知道，這個規則不對，就足夠了！」阿Q身上電流開始涌動，藍白色的光芒在他周身跳躍，蓄勢待發
「你怎麼....」張明傑瞳孔一縮，突然聽到了呼嘯聲，戰場的經驗讓他知道這是迫擊炮的聲音，剛要往旁閃躲卻已來不及
「轟——」
一聲巨響猛然炸裂，巨大的爆炸聲夾雜著呼嘯的氣浪，彈片和火光四散飛濺，地面被炸出一個巨大的彈坑，張明傑踉蹌著從煙塵中走出來，身上滿是焦黑的傷痕，然而，那些傷口正以可見的速度癒合
「迫擊炮？怎麼可能！」他被炸得頭暈目眩，滿臉驚愕地看著四周，卻立刻反應了過來，耳機中不斷傳來士兵們的驚呼和匯報「不對，你們還是跟M國勾結到一起了」
「我早該想到！叛國者！！」沒想到剛剛的謊言卻是一語成讖
「我不是叛國者！」阿Q從大樹後猛地閃出，幾條觸手捲起地上的碎石，呼嘯著砸向附近的士兵，趁著士兵們驚慌時刻，阿Q化作一條黑影，直直地沖向張明傑
「你們去找出那幾個老鼠，不用留活口....」張明傑咬牙對周圍的士兵下達命令，但話音未落，阿Q的膝蓋已猛然撞上了他的胸口，這一擊極重，他整個人如同破布袋般倒飛出去，半空中，幾條觸手緊隨其後，如閃電般扎入他的身體。
「嗤嗤嗤——」
觸手不斷地刺入撕裂著張明傑的軀體，他悶哼一聲，強忍著痛苦，抬腿猛地將阿Q踢開。觸手隨即插入地面，穩住了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形
阿Q自然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身形一晃，便再次撲了上來。幾條觸手猛然扭成一股，如同一根巨大的鞭子橫掃而出，空氣中甚至發出「砰」的爆響聲
「找死！」張明傑猛地躍起，險險避開了致命一擊。身在半空，他的觸手猛然揮出，狠狠貫穿了阿Q的側腹，隨後用力一扯，將自己迅速拉向阿Q的身前
「嘭——」
這一腳勢大力沉，同鐵錘般狠狠撞在阿Q胸口，將他再次踹飛出去。
阿Q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他緊緊盯著張明傑，心中清楚，自己雖然有著異於常人的身體素質，但是面對肉搏經驗更豐富的張明傑，他並不占據優勢
「你以為自己是陳勝還是吳廣？」張明傑冷笑著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你的目光被時代局限，壓根做不成大事，你所謂的『鬥爭』，不過是自不量力的蠢動罷了」
「你不懂...」阿Q咬牙切齒地站起身「你們的階級局限性，讓你根本無法體會底層人的艱辛，你哪怕是發揮你最大的想像力，也只會說出『何不食肉糜』那種蠢話」
「不過，你倒是讓我明白了」阿Q目光微微一凝，數據波動在眼中流過「無論哪個階級掌控資源，最終都會淪為特權階級！」
「嘭——」
突然，張明傑耳邊的耳機炸裂，分神之間就見阿Q已經衝到眼前
一個拳頭揮來，張明傑迅速抬手格擋，卻沒料到阿Q的後背又伸出第二隻拳頭，硬生生地打在他的腹部。他強忍痛楚，心念一動，正欲用身後的觸手反擊，卻見阿Q的觸手已經閃電般刺來
「刺啦——」
觸手帶著電流轟然貫入體內，，肌肉在劇烈抽搐中發出焦臭的味道。張明傑瞪大了雙眼，臉上痛苦的表情漸漸扭曲。他拼命掙扎，伸出觸手去抓那把掉落在地的衝鋒鎗，但阿Q已看穿了他的動作
「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
阿Q冷哼一聲，觸手一甩，瞬間將張明傑釘在地上
「啊！！！」
張明傑發出痛苦的嘶吼聲，想要掙脫，卻被阿Q的觸手死死束縛住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獲得我的力量的...」阿Q的血肉蠕動，觸手如毒蛇般纏繞「但是這一招，你還沒學會吧！」
高溫電弧與腐蝕性液體相互作用，蒸騰成劇毒的氣霧，再次灼燒張明傑的血肉。電流不斷地竄過他的軀體，他的掙扎漸漸變得無力，最終一聲不吭地癱軟了下去，只剩下被燒焦撕裂的殘軀，冒著陣陣白煙
「你還好吧」
眼見張明傑已經不成樣子，阿Q深吸一口氣，快步跑回樹後，焦急地查看孫萍的情況，心中滿是擔憂與懊悔
孫萍已經完全恢復了人形，但她眉頭緊鎖，神色微微扭曲。阿Q立刻察覺到她的皮膚似乎仍殘留著未取出的彈頭，正要幫她拔出子彈時，卻被孫萍搖頭制止
「不...不用。」孫萍的臉上泛起一絲緋紅，身體微微扭動，輕聲說道，「我自己來就好...」
「對不起...剛剛..」阿Q頓時感到心痛和悔恨。剛才，他竟然在那一瞬間對她產生了懷疑
「沒事...」孫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對阿Q說道：「王濤...他也被關在這裡！你快去找他，不用管我。」
阿Q閉上眼睛，感知了一下，果然在地下的另一個角落發現了一個微弱的光點，他沿著路徑迅速挖了下去，穿破了幾層鋼筋牆壁，終於在一處密閉的鋼製容器里找到奄奄一息的王濤。容器里只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勉強讓王濤能夠呼吸
「阿Q，怎麼樣，咱們得走了！」
耳機里突然傳來阿爾法隊長的聲音「十分鐘後會有一枚航空炸彈轟來，所有通信纜線都已經斷開了，放心，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稍等一下，我還有事」阿Q冷靜地回應，然後猛一發力，觸手輕易撕開了鋼製容器，王濤已經奄奄一息，阿Q急忙抱著他跳上一層，在別墅的廚房裡翻找了一圈，最終找到一袋白糖，兌上水，小心翼翼地給王濤餵了下去，很快王濤的傷勢便開始緩緩恢復
阿Q將恢復些許氣力的王濤緩緩放在孫萍旁邊。此時，孫萍已經把體內的彈頭取出，正用衣服遮住裸露的肌膚。見阿Q過來，連忙有些侷促地把衣服往上拉了拉，臉色微紅
「怎麼樣，阿Q，要跟我們走嗎？」別墅外的牆頭上，阿爾法隊長探身向阿Q遠遠地問道，鷹眼和Pipe則在空地上忙碌地布置著富爾頓回收裝置
「我會跟你們回去，這次，你們確實幫了我」阿Q雖然態度冷淡，但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緩和「雖然你們仍然有自己的目的，但還是謝謝你」
「阿Q，他們...」孫萍焦急地打斷，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擔憂「他們根本不值得信任！他們肯定另有所圖！」
「好啦，我知道的」阿Q輕輕嘆了口氣，將孫萍摟在懷裡，孫萍本能的僵硬了一下，身體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但很快被他身上熟悉而又帶著硝煙味道的氣息包圍，意外地讓她安心了下去，忍不住伸手輕輕抓住了阿Q的衣襟，聲音哽咽而細微「能不能...別去？」
阿Q的目光軟了幾分，他低下頭看著她，有些動搖。兩人眼中交匯的情感像是回到了那些曾經的寒夜——他是被冰冷對待的實驗體，而她是唯一帶給他溫暖的那束微光
「我..」阿Q輕撫著她的髮絲，心中有些動搖「過去是我錯了，我太天真，以為靠妥協就能換來平靜，卻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聽到他這句話，孫萍的手指緊緊攥住了他的衣服，她輕輕搖頭，似乎想要否認什麼，但最終一句話都沒說出口，只是把頭埋得更深
阿Q微微一頓，隨即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經看清了...我們不能再退縮」他低下頭，聲音里滿是決絕「我必須去做些什麼，不只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所有人..」
「阿Q..你真的要去嗎」旁邊突然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短暫的溫存
不知何時，王濤已經睜開了眼睛，他靜靜地看著兩人，不知道已經盯了多久
阿Q微微尷尬，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暈，但他很快收斂心緒，隨即正色道：「我要改變資源的分配方式，讓社會能夠達成一種動態的公平」
王濤沉默地看著他，眉頭緊鎖，孫萍也緊緊地盯著阿Q，眼中滿是困惑
「你怎麼改變？」
阿Q沉默了片刻，卻是沒有立刻回答，隨即微微抬起手指，目光一凝，身旁的空氣中微微泛起一絲電流波動。一瞬間，王濤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一隻練習兩年半的小雞在屏幕上打籃球
「其實，我能感知到電磁波」阿Q語氣平靜，卻充滿了堅定「我能用另一種方式進入網絡，如果這是一種力量的話，我就用它來打破這個該死的輪迴」
「我知道我很可能失敗，但如果我能找到正確的突破口，就有可能改變整個遊戲規則——至少，比現在這樣毫無意義的鬥爭強！」
「那你之前怎麼不...」孫萍突然想到什麼，疑惑地問
「是因為所有的實驗室都是物理斷網狀態，還鋪設了隔離層」
王濤打斷了她的疑問，隨即從兜里拿出那部有些陳舊的手機，遞給阿Q「這裡面有我和導師大部分的實驗資料，或許對你會有用」
他頓了頓，目光閃著一絲複雜「雖然希望渺茫，但是你願意——就試一試吧」
阿Q看著手中的手機，眼中掠過一絲沉思，隨即堅定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孫萍默默地看著他，她的手指微微鬆開了原本緊攥著的衣襟，卻依舊緊緊捏住袖口，遲疑了半晌，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最終只化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阿Q看著她那無言的表情，心中一陣柔軟，緩緩地伸出手，將她冰冷的小手輕輕捧起，貼在自己微燙的臉頰上，溫暖的觸感讓孫萍的身體輕輕一顫，她抬起頭，與他的目光交匯，眼中滿是複雜與不舍。
「等我回來」阿Q輕聲說道，隨即毅然轉身，向著已經準備就緒的阿爾法小隊走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的視線
....
運輸機的轟鳴聲劃破夜空，隨著鋼索瞬間收緊，阿Q和隊員們迅速被拉升到半空中，遠離了現場。與此同時，地面上，孫萍緊緊扶著虛弱的王濤，踉踉蹌蹌地鑽進了旁邊的山林深處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驟然響起，沖天的火光將夜空點亮。整棟別墅在瞬間被烈焰吞噬，化為漫天飛散的碎屑與殘骸
呼嘯的寒風中，阿Q懸掛在半空，借著爆炸的餘光，第一次低頭俯視這座關押了他兩年的隱秘監獄。密密匝匝的叢林靜默無聲，厚重的樹冠層層交疊，將所有痕跡掩蓋得滴水不漏，仿佛從未有人踏足。而那隱藏在山崖深處的堅固工事，此刻也徹底湮沒在這片黑暗的原始森林中，再無蹤影。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