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辯論
「因為你——是真蠢啊！」
「那你被蠢人打到家門口，豈不是更蠢？」阿Q憤然回應，觸手迅速展開，如同盾牌般擋在身前。
每一次抵擋，都伴隨著強酸彈頭的破裂，腐蝕的綠色液體四散飛濺，將他的觸手腐蝕得斷裂、萎縮，金屬彈頭緊隨而來，將這些萎靡的觸手擊斷。
「哼」張明傑冷笑，攻擊卻絲毫沒有停下，槍聲如雷，黑色的血肉在酸液的侵蝕下發出「嘶嘶」的聲響
「可惡，他的彈頭是混裝的」看著觸手有規律的被腐蝕和擊斷，阿Q心中頓時焦急「不行，不能在這裡耽誤了」
「走後面」懷中突然傳來微弱的聲音，孫萍眼睛紅撲撲的，艱難地抬起手，指向右側的一面牆「走這堵牆後面」
「轟——」
眨眼間，牆壁便被掏出個大洞，沒有絲毫猶豫，阿Q猛地鑽了進去，沿著通道飛快地奔行
「左邊……右邊……然後……直走——」孫萍忍著劇痛，指引著路線
身後，張明傑的子彈破空聲依舊不絕於耳，阿Q儘量減少著觸手面積，只擋下關鍵部位的子彈
「孫萍！趕緊過來，我還願意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張明傑的聲音在狹窄的通道中迴蕩「你忘了嗎？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你說的，你！願！意！」
阿Q心中懊悔不已。他太天真，太愚蠢，竟然這麼輕易地相信了張明傑的謊言，白白讓自己和孫萍陷入險境
「你們知不知道！這場戰爭完全是因為你們而起！」
「嘭——」鐵門被瞬間擊飛，阿Q重新衝上了地面，躲在一棵大樹後，此時他氣喘吁吁，身上是被腐蝕的痕跡，觸手的恢復速度因能量不足而明顯減慢
「如果你們不搞什麼再生劑，社會就能穩定運轉下去！再生劑的出現，激發了那些政客的貪婪！」張明傑從門口緩緩走出，目光冷冷地盯著阿Q，手指微微抬起，卻沒有立刻開火。
「即使不搞再生劑，戰爭也會出現！社會會崩潰，更會重組！這是歷史的必然性！」阿Q毫不退讓，觸手緊繃，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憤怒
張明傑一愣，隨即啞然失笑，臉上竟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無奈「我知道，你其實是一個好人」
「但是你太愚蠢，太幼稚，你根本不了解這個世界是怎麼運轉的，你不根據現實來考慮問題！」
「這就是你的階級局限性」
「去他媽的階級局限性」阿Q根本不想聽他扯淡「咱倆的事與別人無關，我只問你一句：先把孫萍放了行不行？你願意聊多久，我就陪你聊多久！」
「呵——」張明傑看著四周漸漸匯聚的士兵，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談判是需要籌碼的，你有什麼？」
「那就是沒得談了？」阿Q將觸手伸進地下，瘋狂的尋找著供電纜線，以補充自己的能量
「別忘了！」阿Q低吼著「如果沒有我，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再生劑了，你們這些所謂的聰明人只會開始死斗！那些得不到再生劑的國家絕不會放過你們——到時你們誰也別想活下！」
「行啊，變聰明了」張明傑輕蔑地笑了笑「不過，我還是不能答應，因為再生劑根本不該出現」
「等等，等一下！」阿Q大腦飛速旋轉，極力的想拖延一下時間
「為什麼？你們不需要嗎？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因為疾病、傷痛而失去未來。我們有能力幫助他們，為什麼不去做？」
「呵，救人？你看的還真是簡單」張明傑冷冷地回應「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窮人呢，為什麼沒人去幫助他們？是因為社會沒有能力嗎？」
「那是因為他們的機會和教育不平等？」阿Q毫不遲疑地反駁
「不，不是！是因為階級！」張明傑聲音加重，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
「是因為階級！他們沒有救助的資格！」
「而再生劑，會成為新興階級分化的標誌！」
「你救了一個富人，那就有成百上千個窮人得不到任何治療，你治好了一個高官，那就有無數底層人連最基礎的醫療都得不到！再生劑本身已經變成了權力與資本的籌碼！」
「這只是初期的問題！」阿Q急切地辯解，「技術在擴散，產量在提高——我們能降低成本，能讓再生劑變得普及，到時候所有人都能用上它！」
阿Q腦海中閃過那些病人在醫院中接受再生劑治療的畫面，心中湧起一絲希望：「再生劑最終能成為人類健康的基礎，所有人都能免於痛苦，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阿Q繼續說道：「你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死去的嗎？他們在病床上、在疼痛中掙扎，等待著一劑可以救命的藥！我不會讓再生劑被壟斷，成為權利鬥爭的工具！」
張明傑冷笑，像是聽到了最荒謬的笑話：「好啊，那我問你，一個人壟斷藥物是錯的，那麼如果是一個國家壟斷呢？L國壟斷再生劑，結果是什麼？其他國家眼紅，政客們挾制，最後引發的是什麼？是戰爭，無窮無盡的戰爭！」
「至於你所說的普及？誰會讓你普及？如果挑大糞能賺錢，普通人連挑大糞的資格都不會有！你真以為那些政客和資本家會讓你把這種『人人可用』的技術交到普通人的手中？」
「天真。」他微微搖頭，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冷漠，將目光落在孫萍身上：「你問問她，再生劑真的能普及嗎？她還算幸運的，至少用自己的尊嚴、肉體和一切就換來了它，而大多數人連用命去換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再生劑的時候，強者就是強者，弱者就是弱者——社會雖然不公平，但至少穩定！」張明傑目光凌厲，語氣鋒利「可是有了再生劑之後呢？強者想變得更強，弱者就會更加痛苦地掙扎。它不是在治病，而是在製造矛盾！」
「世界上的任何財富，都比不上壽命二字」
「貧富差距、權力鬥爭……全都會因為它的出現而變得更加不可控！」
「你錯了！」阿Q怒吼道「那是因為你們用錯誤的方式去對待他！再生劑不應該成為某些人操控權力的工具，是你們的分配方式才導致它被少數人壟斷！」
「愚蠢！」張明傑打斷了阿Q的吶喊「社會分配的方式根本不由我們控制！分配方式是由生產關係.....市場機制共同決定的！「
「我知道你聽不懂，但用簡單的話說，社會分配方式是由所有人一起決定的！」
「放屁！」阿Q毫不留情地駁斥「那為什麼社會分配方式會不公平，這明明是由那些利益集體操控的，弱者只能遵循他們的規則！」
「因為所有人都想成為特權階級，但最終只能有一個特權階級！」張明傑的聲音低沉而帶著嘲諷「再生劑的力量太強了，它改變的不只是醫療，而是整個社會結構！它會讓社會矛盾更激烈，讓有權有勢的人變得更加貪婪，所有的資本都會下場開始大亂鬥，後只會製造出一個最強的終產者！」
「而所謂『終產者』，就是你們這些想要『改天換地』的蠢貨根本看不到的存在」張明傑輕輕嘆息了一聲
「當所有權力、資本和暴力都匯聚在一人手中時，那個『人』就不再是人，而是這個社會的『規則』，他將成為社會本身，即使他死了，這個社會也會按照規則自動運轉下去。而你，阿Q——不過是這個龐大機器中微不足道的齒輪罷了」
「那我就跟他鬥爭！」阿Q目光冰冷地盯著他「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放棄，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打破舊規則，建立新的公平！」
「打破規則？」張明傑搖了搖頭，冷笑道
「你不可能打破規則，因為你連最基本的規則都沒理解。」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