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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變故

  阿布艾拉沒再追問,招呼了威利一聲,就直奔剛打開的幽邃通道而去。

  作為代罰者小隊的隊長,他要對自己隊員的安全負責。

  他們被困在這畫中世界已經有一段時間,比起現在就解決這裡的問題,還是找回自己的隊員更加迫切一些,在這裡呆的越久,他們就越危險。

  

  等風暴教會的阿布艾拉和威利順著打開的通道離開後,納西搖晃著尾巴,好奇問道:

  「你為什麼要把他們支開?」

  塔維爾低頭看了眼右手手腕上的手串,確認完上面剩餘的藍色石頭數量,然後才回答道:

  「畫中世界最具價值的事物就在這裡,我總不能當著他們的面拿走吧?畢竟這件封印物名義上還是屬於風暴教會的。」

  「而且我們是兩個人一隻貓一起過來的,總得整整齊齊的出去,就算他可能已經變成了神奇物品。」

  跟在他腳邊的黑貓嘖嘖了兩聲,語氣唏噓道:「別人把你當兄弟,你把別人當戰利品。」

  「這話說的...」塔維爾扯了扯嘴角,為自己辯解道:

  「如果漢森還活著,我肯定會把他帶出去,畢竟是一起逃過命的交情,但如果他已經死了,我這麼努力,繼承他的遺產也是應該的。」

  納西回了一個「你這分明就是看上人家遺產」的眼神,沒有說話,小聲嘀咕著聽不清的話語,然後逆時針搖起了尾巴。

  片刻之後,它砸了砸嘴巴說道:「真可惜,被你惦記遺產的人還活著。」

  塔維爾挑了挑眉,臉上看不清什麼情緒,在用幽綠的毒火點燃了兩個靠近過來的紙人怨靈後,他隨口問道:

  「能確定他的方位嗎?」

  「我試試。」納西搖著尾巴回答了一句,再次沉默下去。

  見納西一時半會也給不出答案的樣子,塔維爾聳了聳肩,再次激活手串上的藍色石頭。

  他的身影在這足有籃球場大墓室內快速閃爍起來,短距離內的不斷閃現,讓他的身影同時出現在了墓室的不同地方,做著相同的動作:將手裡裝有顏料的玻璃瓶砸到墓室的壁畫上。

  「對於一名『畫家』來說,破壞一副畫作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上面灑些顏料。」

  他的話語伴隨著幾朵幽綠色的毒火輕輕落下,將墓室內殘餘的幾個紙人怨靈燃燒殆盡。

  轟~

  沉悶的聲響突然從墓室外傳來,迴蕩在整個墓室中,連空氣似乎都在顫抖,石制的牆面上出現了一條條細小的裂縫。

  納西從占卜中回過神來,動作飛快地跑到塔維爾腳邊,緊張兮兮地問道:


  「唔...怎麼回事?」

  塔維爾緩緩搖頭道:「看起來像是這片畫中世界出現了崩塌的跡象,或許是多里安主教和畫框裡那個怪物的爭鬥引起的連鎖反應。」

  「我們要要加快些動作才行了,這個畫中世界看起來隨時都會崩塌的樣子。」

  頓了頓,他詢問道:「你占卜到漢森的位置了嗎?」

  抱著他褲腿的納西搖了搖腦袋:「我的占卜都還沒完成。」

  一人一貓交談的功夫,去尋找小隊成員的阿布艾拉和威利也重新回到了墓室:

  「剛才發生了什麼?我聽到了一聲沉悶的響聲,然後通道另一邊的畫中世界就突然開始崩塌了。」

  塔維爾的目光越過阿布艾拉和威利,看向他們身後的地方,原本幽邃的通道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沒有任何顏色的灰。

  在他的感官中,這片畫中世界就像是缺了一角,並且缺失的地方還在不斷往外擴散,吞噬周圍的色彩。

  頓了頓,他沉聲說道:「這片畫中世界要崩塌了,我會把這裡所有的通道都打開,你們快點去找自己的隊員,我會在這裡徹底崩塌前帶你們離開。」

  說話的同時,他身體已經行動起來,幽藍的光華一閃而過,他直接閃現到了一處平整的牆面,將右手按了上去。

  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場景再次出現,幽藍的光華在他手下水波般層層盪開,石壁上的顏料跟著蠕動起來,像是層層疊疊的線條,勾勒出一條真實存在的幽邃通道。

  阿布艾拉朝塔維爾重重點頭:「麻煩你了,等這次事事件結束,我請你去康斯頓城最好的酒吧暢飲。」

  說完,沒等塔維爾回答,他就帶著目前唯一匯合了的手下威利快步趕往下一片空間去了。

  在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後,納西這才小聲感嘆起來:「沒事給自己立什麼flag,擔心逃離的過程太過順利?」

  塔維爾瞥了它一眼,隨後說道:「不用在意,又沒給我們立,你先給我占卜。」

  「知道了,知道了,地主家的驢都沒有我這麼累。」

  說話的同時,納西摘下了掛在脖子上的寶石吊墜。

  趁著納西占卜的功夫,塔維爾在墓室里快速地遊走,重複起之前的動作,將被顏料遮掩的通道一個個打開。

  這個過程中,墓室又震動了兩次,牆壁上的裂紋更加細密了,又有兩處通道變成了灰濛濛一片,失去了所有色彩。

  隨著灰色領域的擴張,牆面上的彩繪壁畫出現了風化的傾向,顏料開始脫落,化作點點或紅或綠的螢光,在半空中緩慢浮動著。


  「壁畫上的特性開始析出了?看起來有些混亂,似乎有不止一條途徑的特性,那些被困在畫中世界的人也隨著空間的崩潰一起消亡了,而他們身上的特性則被排擠到了這片做為中轉的墓室?」

  「倒是不用我考慮怎麼帶走這裡的壁畫了。」

  低聲自語了兩句,塔維爾將一個用來裝顏料的空玻璃瓶扔向了特性聚集最濃郁的地方。

  那些化作點點螢光在半空浮動的特性像是受到了某種吸引,開始緩慢的往玻璃瓶聚合,透明的玻璃瓶上逐漸亮起了一層蒙蒙白光。

  「我靠!」

  一旁的納西突然咋呼出聲,塔維爾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就看見黑貓一隻爪子著自己,一隻爪子指著那團逐漸亮起的白光,語氣很是不可思議:

  「為什麼這些特性會往你扔的玻璃瓶上聚合,這不科學?」

  塔維爾語氣平淡地接話道:「但這很神秘學。」

  「那個地方剛好是特性匯聚最濃郁的地方,就算沒有我扔過去的玻璃瓶,它們也會自發的聚合,玻璃瓶只是一個附著物,讓那些析出的特性不至於和畫中世界的東西融合在一起,這沒法帶出去。」

  「而且我們大概率也等不到所有特性都析出,這片畫中世界明顯支撐不了太久了。」

  他的話音剛落,沉悶的轟擊聲再次響起,像是有一雙巨大的手臂在外面拍打著墓室的石壁。

  壁畫上的顏料粉塵般落下,飄揚在空氣中,石壁上的裂縫也在擴大,露出了內里沒有一點色彩的灰濛濛。

  空氣中飄散的粉塵刺激著鼻腔,塔維爾一手捂著鼻子,不斷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咳著咳著,他耳邊突然迴響起了虛幻事物破碎的聲音。

  喀嚓~喀嚓~

  這聲音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製造出難以言喻難以忍受的耳鳴聲,思維都跟著變得遲緩,視野變得恍惚,腦袋一陣一陣的脹痛。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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