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命劍之術
「葉聞笛?藏劍宮第一真傳弟子?」楊長老面露訝色。
袁襄聞言,立刻問道:「楊長老聽說過此人的名號?」
楊長老盯著葉聞笛,眼睛深處閃過一絲喜色:「有所耳聞,這葉聞笛天資異稟,僅僅二百餘歲,就已修煉到假嬰境界,結嬰在即。」
「此子歷經數百戰,從無敗績,據說曾從息州一位元嬰魔修手中逃得一命。」
「那位元嬰魔修追了他三天三夜,用盡了手段,卻還是讓他逃出了生天。」
袁襄吃了一驚:「息州元嬰魔修?莫非是玄陰宗的修士?」
息州在九仙洲最西邊,臨近無邊海,是魔修的天下。
玄陰宗雄踞息州,乃是十大宗門之一,傳承數萬載,不比浩然宗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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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長老搖了搖頭:「如果是玄陰宗的長老,他早就沒命了,只是一個散修。」
袁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緊緊盯著峽谷上方的兩人。
散修也是元嬰修士,葉聞笛能從元嬰修士手中保命,聽起來狼狽,實則匪夷所思。
不同境界之間,隔著一條鴻溝。
實力再強的結丹修士,也不可能是元嬰修士的對手,甚至撐不過幾招。
能在元嬰修士手中保命的結丹修士,鳳毛麟角,無一不是驚才絕艷之輩。
陳淵遇到這樣一個對手,雖然掌握了瞬移之術,袁襄的心也不禁懸了起來。
……
葉聞笛話音落下,身前飛劍驟然分化出六十四道劍影,布下一道劍陣,護住己身。
陳淵卻並未像剛才一樣,馬上施展瞬移之術攻敵,而是停在原地,靜靜看著葉聞笛布陣。
與常庚一戰之後,他已經有了計較,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就憑藉瞬移之術拖延時間。
他的真元是同階修士的三倍,而且精純渾厚,也遠勝同階修士。
劍修施展分光化影之術,消耗真元極大。
他只要拖延下去,等到葉聞笛真元消耗殆盡,自然而然就會露出破綻。
這是最為省力的方式,也不用展露太多手段。
從顏長老口中說出的《妖神訣》,讓他省去了解釋神通來歷的麻煩,但也因此不宜施展其他手段。
朱厭真火就不能再顯露出來,畢竟鯤魚可沒有驅使靈火的天賦神通。
陳淵靜靜看著葉聞笛施展分光化影之術,六十四柄飛劍盤旋往來,遠比常庚布下的劍陣要嚴密許多,讓他也是暗暗心驚。
袁襄看到此幕,面色微變:「六十四柄飛劍?此子在分光化影之術上的造詣,竟然如此驚人!」
袁家毗鄰寧州,對劍修一道也頗有了解,需先化簡為繁,分化出八十一道劍光,再化繁為簡,將八十一道劍光合而為一,才算是劍道有成。
葉聞笛還未結嬰,就能分化出六十四柄飛劍,結嬰之後,想要分化出八十一柄飛劍,也是指日可待。
楊禮謙目中閃過一絲喜色,葉聞笛實力越強越好,最好能立刻擊敗陳淵。
只是葉聞笛布下劍陣後,在身周留下三十六柄飛劍,剩餘二十八柄飛劍射向陳淵,看起來與常庚的手段無異。
陳淵放下心來,雙翼一振,接連施展瞬移之術,與飛劍周旋起來。
真正的劍陣可以封鎖鎮壓,甚至自成一方天地,葉聞笛布下的劍陣看起來宏大,實則徒有其型,陳淵來去自如。
楊禮謙心中一沉,陳淵已經用同樣的方式擊敗了常庚,這麼耗下去,葉聞笛必敗。
藏劍宮第一真傳弟子,就只有這等實力?
對面山峰上,木宗主神情凝重,低聲問道:「顏長老,這麼下去,葉師侄會不會重蹈覆轍?」
顏長老雙目一眯,淡淡道:「顏某弟子如何行事,還輪不到木宗主來教。」
木宗主面色微變,立刻抱拳一拜:「木某一時失言,還請顏長老恕罪,只是鬥法事關靈石礦脈,我也是心中擔憂,絕無他意。」
兩人說話間,陳淵已經施展了數次瞬移之術,身處劍陣之中,卻是毫髮無傷。
眾人已經麻木了,陳淵的真元到底有多麼渾厚,才能連續不斷地施展瞬移之術,甚至讓人懷疑,他能從這裡一路瞬移到極北的寒州。
葉聞笛對此卻是視而不見,面容冷峻,不急不躁。
他的臉就像是一塊冰,沒有任何溫度。
一百息過去,六十四柄飛劍慢慢黯淡下去,遁速也慢了許多,陳淵躲閃起來,更加遊刃有餘。
就在這時,二十八柄追殺陳淵的飛劍一頓,倒飛而回,重新匯入劍陣之中,在葉聞笛身周盤旋不定。
陳淵也不再施展瞬移之術,停了下來,看著葉聞笛,眉頭微皺。
他可不認為,藏劍宮的真傳弟子,會就此認輸。
木宗主忍不住又說道:「顏長老,這……」
顏長老毫不理會,只是緊緊盯著葉聞笛。
葉聞笛抬起右手,五指一攏,似乎抓住了一縷無形的風,手中法訣連連變化。
他忽然說道:「葉某剛剛習得一種神通,還未掌握純熟,道友可要小心了!」
說罷,他手中法訣一變,六十四柄飛劍齊齊一顫,往中間一聚,凝成一柄丈許長短的巨劍,懸在葉聞笛頭頂,光芒流轉。
葉聞笛神情凝重,手中法決連連變幻,緊緊盯著巨劍,雙手微微顫抖,似乎極為吃力。
陳淵目光一閃,忽然一振雙翼,瞬移到葉聞笛身後,手臂上覆蓋漆黑光芒,抬手抓了過去!
但他剛剛瞬移過來,巨劍就發出一聲清鳴,無數道強橫的劍氣迸出,形成一道劍氣風暴,把葉聞笛護在中間。
劍氣風暴極為鋒銳,刺中陳淵手臂,發出嗤嗤之聲,不斷消磨著黑色光芒,很快便只剩下薄薄的一層。
漆黑光芒畢竟不是真正的空間裂縫,難以抵擋無窮無盡的劍氣消磨。
還有細微的劍氣射到陳淵身上,劃破陳淵的法衣,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這些血痕看起來微不足道,但頃刻之間,就是幾十道劍氣射來,留下密密麻麻的傷口。
更有重迭起來的傷口,血肉翻卷,看上去極為瘮人。
陳淵不得不退到一旁,避開這恐怖的劍氣風暴。
劍氣風暴持續了十幾息時間,方才平息下來。
陳淵也將傷口中殘留的劍氣盡數驅逐,全部彌合,不留一絲痕跡。
他煉化鯤鵬真血後,不僅肉身強度大增,生機也極為充沛,這種細微的傷口,片刻就能痊癒。
他懷疑自己繼續煉化真靈之血,可能會獲得不滅之體的神通,甚至肉身不朽、滴血重生,也不是沒有可能。
劍氣風暴消散後,葉聞笛的身影重新顯露出來。
他身前那柄丈許長的巨劍,此刻變成了一柄三尺青鋒,氣息凌厲,寒光閃耀。
木宗主駭然道:「化繁為簡,合二為一?」
他自己就是劍修,一眼便認出了葉聞笛的手段。
但就連他這個元嬰修士,都遠遠沒到化繁為簡的境界,葉聞笛是怎麼施展出來的?
顏長老淡淡道:「只是一種取巧的手段而已,木宗主勿驚。」
峽谷上方,葉聞笛看著這柄飛劍,冷峻的面容上,多出了一絲憐愛,仿佛在看著心愛的女子。
他的臉上滿是疲憊,連目光都透出虛弱,似乎被抽乾了精氣神。
但下一刻,他目光一冷,把那縷無形的風拍到飛劍上,並指一點:「斬!」
一聲清越劍鳴傳出,飛劍一閃之下,出現在陳淵頭頂,當頭斬下。
陳淵眉頭緊皺,目中閃過一絲疑惑,沒有閃避,而是抬手抓向飛劍。
他的手臂上浮現出一層漆黑光芒,就像披上了黑色的臂甲,連右手也全部覆上了一層黑色,看上去極為詭異。
鐺!
飛劍斬在黑色光芒之上,竟然發出一聲金鐵交擊之聲。
劍光一閃,漆黑光芒破碎開來,劍鋒掠過,在陳淵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隱約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此劍竟如此鋒利,連漆黑光芒都能斬斷!
陳淵面色一變,雙翼一振,瞬移到數十丈之外,躲開這一劍。
但下一刻,飛劍也閃現到陳淵頭頂,再度斬下。
陳淵接連施展瞬移之術,但飛劍就如附骨之疽一般,跟著閃現過來,根本無法擺脫。
陳淵目光一厲,忽然瞬移到葉聞笛身後,抬手抓了過去。
但飛劍緊接著閃現到他和葉聞笛之間,斬了過來,陳淵不敢硬擋,只能再度瞬移避開。
葉聞笛淡淡道:「此乃我藏劍宮的命劍之術,追攝氣息,如影隨形,就是上天入地,也避無可避,道友還是不要硬撐了。」
木宗主面色駭然:「這就是傳說中的命劍之術?據說此術惟有元嬰修士方能掌握,乃是絕殺之劍,劍出必中,葉師侄竟能施展出來?」
顏長老微微一笑:「聞笛天縱奇才,旁人結嬰都領悟不了的神通,卻難不倒他。」
對面山峰上,楊禮謙聽到葉聞笛之言,差點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身為元嬰修士,也是城府極深之人,但心思被千年雷曇牽動,擔心陳淵取勝,也顧不得再遮掩心情。
他聽說過命劍之術,這是藏劍宮秘傳的劍修神通,專門用來對付大修士,劍出必中,非死即傷,就連藏劍宮的元嬰長老,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
葉聞笛用出此種神通,陳淵就算掌握了瞬移之術,也難以逃脫。
袁襄從剛才張武山譏諷楊禮謙之後,就一直在留意他的動靜。
陳淵陷入危局,楊禮謙卻面露喜色,他心中更加確定,此人定然另有圖謀。
但他現在顧不得探究此事,念頭只是一轉,目光就回到了陳淵身上。
如果陳淵鬥法輸了,他就要送出兩件寶物,還是送給齟齬頗深的木宗主,既丟了臉面,還損失慘重,心中很是緊張。
……
峽谷上方,陳淵不斷施展瞬移之術,躲避追殺而來的飛劍,還屢次閃現到葉聞笛身旁,但都被飛劍所阻。
飛劍閃現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是他剛剛現身,飛劍就緊隨其後。
劍氣迸發,將他此前剛剛換上的嶄新法衣絞得破碎不堪,極為狼狽。
唰!
陳淵一振雙翼,瞬移到數十丈外,飛劍如影隨形,當頭斬下。
這次飛劍速度極快,他來不及再次施展瞬移之術,抬手擋下,漆黑光芒破碎,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刻見骨的傷口。
但與此同時,飛劍劍身上流轉的光芒,也微不可察地黯淡了一絲。
陳淵目光一閃,背後雙翼一振,就在飛劍再度斬下時,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現在數十丈之外。
瞬移之術需要消耗真元,有著半息左右的間隔,並不是每次都能及時躲開,這已經是陳淵第三次被飛劍斬傷了。
他的右臂上有兩道傷口,左臂上有一道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淋漓。
張武山見到此幕,籠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攥了起來,滿面擔憂之色,又不敢出言勸說陳淵認輸,以免他再度受創。
楊禮謙滿臉關心之色:「袁家主,還是勸陳小友認輸吧,再拖下去,他恐有性命之危。」
袁襄目中閃過一絲不悅:「楊長老何不親自勸說?」
楊禮謙笑道:「楊某不便出面,陳小友現在是袁家的客卿長老,袁家主出面相勸,才是名正言順。」
袁襄嘆了一口氣,高聲道:「陳長老勿要冒險,須以自身安危為重!」
他不能直接讓陳淵認輸,只能委婉提醒。
但陳淵卻聽而不聞,又是兩次險之又險的避開飛劍後,再度被飛劍追了上來,來不及施展瞬移逃走。
他抬手一抓,一桿湛藍色長戈憑空出現在身前,迎風便漲,化作一桿三丈長短的巨戈,伴隨著海浪奔涌之聲,迎向飛劍。
鐺!
一聲巨響傳出,巨戈倒飛而出,刃鋒上崩出一個缺口。
看似脆弱的飛劍卻完好無損,只是劍光稍稍黯淡了一些,繼續斬向陳淵。
「陳兄!」
張武山失聲驚呼,陳淵並未趁此機會瞬移離開,而是雙翼一合,擋在身前。
袁襄瞳孔一縮,隨時準備出手救人。
飛劍斬在漆黑羽翼之上,劍光大放,迸發出無數劍氣,但漆黑羽翼卻宛如無底深淵,將所有劍氣盡數吞沒。
短短一息時間,飛劍的凌厲氣息就散去大半,
陳淵張開雙翼,抬手抓住飛劍,手臂上的漆黑光芒稍稍黯淡下去,但並未如之前一般,破碎開來。
他雙翼一振,瞬移到葉聞笛身前。
兩人相隔不到一丈,陳淵伸手就能抓住他的脖頸,一如此前對陣常庚一般。
但他沒有這麼做,只是看著葉聞笛,伸手將飛劍遞了過去,手上的漆黑光芒褪去,微微一笑:「承讓。」
葉聞笛沉默了一會,抬手接過飛劍,淡淡道:「我輸了。」
施展出命劍之術後,他就陷入了虛弱之中,氣息萎靡,連築基修士也不如。
陳淵這才明白,此術為何稱為絕殺之劍,一劍祭出,就是你死我活,不留半點餘地。
葉聞笛將飛劍收回丹田,問道:「陳道友施展了何種神通,能擋下命劍之術?」
「請恕在下無可奉告。」陳淵道。
葉聞笛點了點頭,抱拳一拜:「陳道友日後有暇,可來藏劍宮做客,葉某掃榻以待。」
陳淵抱拳還禮:「葉道友的命劍之術玄妙無比,在下也很是佩服,日後定會上門拜訪,與葉道友坐而論道。」
他用出吞噬神通,方才破去命劍之術,除了朱厭真火外,也算是底牌盡出,對葉聞笛頗為欽佩。
他煉化了兩種真靈之血,還都是最為強大的第一等真靈,肉身大幅增強。
以肉身為基礎的吞噬神通威能大漲,才能吞噬大半命劍之術的劍氣。
換成昆鋒在此,體內只有一種鯤鵬真血,肉身遠遜陳淵,即便施展吞噬神通,也會死在葉聞笛飛劍之下。
葉聞笛只是一個修士,實力卻凌駕於同階的真靈後裔之上,放眼整個人界,也是寥寥無幾。
但葉聞笛聞言,卻是眉頭一皺:「坐而論道有什麼意思,我只想與陳道友再切磋一番,陳道友到時可不要留手。」
陳淵一怔,隨即笑道:「好說,好說,葉道友劍術通神,在下也想再領略一番。」
「一言為定。」葉聞笛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轉身飛向山頂。
他來到顏長老面前,抱拳一拜:「弟子未能取勝,還請師父責罰。」
他嘴上請罪,語氣卻極為平淡。
顏長老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你已盡力而為,無須自責。」
「這陳淵實力之強,世所罕見,他逼你用出了命劍之術,又送給你一敗,丟了這座靈石礦脈又何妨。」
葉聞笛道:「弟子悟通命劍之術後,始終沒有機會施展,也沒有對手值得弟子施展,本以為元嬰之下,再無敵手。」
「直至今日,方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命劍之術也並非無敵。」
顏長老微微頷首:「修仙界藏龍臥虎,我等修士,不過只是求道之人,與天地大道相比,渺小如螻蟻。」
「即便是這陳淵,也不敢說元嬰之下無敵,你更不能有半分鬆懈。」
「弟子回去之後就結嬰。」葉聞笛道,「弟子還有一惑,師父可知陳淵用來擋下命劍之術的,是何種神通?」
顏長老搖了搖頭:「為師也不知道,但他修煉的是《妖神訣》,應該是鯤魚一族的天賦神通。」
葉聞笛淡淡道:「弟子結嬰之後,當往萬妖海一行。」
木宗主在旁邊聽著兩人交談,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師徒二人絲毫不把鬥法的勝負放在心上,但他卻是心如刀割。
獅峰山失去了分潤靈石礦脈的機會,曾姓修士的道途因此被毀,雖然他本來就沒有多大希望結嬰。
最重要的是,他要賠給袁襄一瓶澄陽丹,對一個元嬰修士來說,這也是極為慘重的損失。
對面山峰上,陳淵已經回到了山頂,換上了一身嶄新的法衣。
他來到袁襄身前,抱拳一拜:「晚輩幸不辱命。」
袁襄笑容滿面:「陳小友不必多禮,此次鬥法取勝,你居功至偉,袁某定會如實上稟浩然宗,為陳小友請功,並有重謝奉上!」
他現在心情極佳,靈石礦脈雖然是浩然宗占大頭,袁家雖然分不到極品靈石,但每年都能有不少中品靈石和上品靈石進帳。
這次還狠狠削了木宗主的臉面,那一瓶澄陽丹,更是足以讓袁襄省去百年苦修。
思及此處,袁襄飛到峽谷上方,對顏長老抱拳一拜:「顏長老對鬥法勝負可有異議?」
顏長老淡淡道:「此次鬥法是袁家勝了,靈石礦脈也歸袁家所有。」
袁襄微微一笑,又看向木宗主:「還請木宗主在三日之內,將貴宗修士撤出靈石礦脈,袁某會派人接收。」
「那一瓶澄陽丹,也請木宗主在一年之內,送到袁家。」
木宗主來到袁襄身前,抬手甩出一個玉瓶,冷冷道:「這是五粒澄陽丹,剩餘五粒,木某自會在約定期限內送到袁家。」
袁襄接住玉瓶,打開瓶塞,非常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木宗主雙目一眯,閃過一絲怒火。
元嬰期丹藥的靈氣何其濃郁,丹霞繚繞,神識一掃,就能辨別丹藥真偽。
袁襄檢查得如此細緻,就是在故意給他難堪。
過了好一會,袁襄才把玉瓶收了起來,笑道:「木宗主慷慨豪爽,一諾千金,以後再有這種好事,可不要忘了袁某。」
木宗主冷哼一聲,轉身飛了回去。
他剛剛降下遁光,顏長老就拱手一禮,淡淡道:「木宗主,鬥法已經結束,顏某還需回宗復命,這就告辭了。」
說罷,他駕起遁光,往遠處飛去,葉聞笛和常庚緊隨其後。
木宗主的臉色更加陰沉,他轉過頭來,深深地看了陳淵一眼,冷冷道:「我們也走。」
他轉身遠遁而去,曾姓修士默默跟上。
袁襄大笑一聲,回到山頂上,對楊禮謙說道:「楊長老遠道而來,招待不周,還請楊長老移步豐元山脈,讓袁某好好彌補一下。」
楊禮謙勉強一笑:「袁家主好意,楊某心領了,但楊某也要回宗復命,這就告辭了。」
說罷,他與木宗主一樣,深深看了陳淵一眼,方才遠遁而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