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外放
劉宏身體虛浮,面色發白,自從黃巾平定後,妖道張角暴病而卒,張良、張寶行蹤不知,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如今氣上心頭的他,頓時眼前昏暗,要不是身邊宦官攙扶,差些栽在地上。
「陛下!」劉宏愣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待眼黑消退後,連忙擺手,表示自己無礙。
先前,劉宏身體抱恙,朝中醫官查不出問題,恰巧僧人的達摩大師,出嵩山少林,聽說此事後,自發前來。
說是黃巾起義,亂九州之地。戰事結束,太平軍已是強弩之末,選擇投降。陛下沒有寬恕他們,反而行殺戮之事。
枉死者30萬,加上之前暴動,死亡的雙方士兵,殉難的人數,恐有百萬。
那些冤魂,入不了九泉地府,進不了輪迴,便化作厲鬼,不斷釋放怨氣。瘟疫之毒終年不散,十室九空門扉緊閉,百姓離散,原因也在其中。
陛下貴為天子,有此病症,正是受這天地業障怨氣影響。
什麼地府黃泉,什麼來世輪迴,厲鬼業障怨氣,搞得劉宏有些發懵,要不是達摩練得一副好口才,阿彌陀佛念的響,口燦蓮花自圓其說。
知道對方聽的迷糊,這是邊講還一邊解釋,對方他講的頭頭是道,劉宏也理解了概念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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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不太了解,但對方說的還挺有道理的。之後,劉宏和達摩對坐而談,直接被祖師說倒,讚不絕口。
「大師,剛剛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貴為天子,人們視我為主,如今病症纏身,可有醫治之法?」
「陛下不必著急,貧僧這有小成佛經數卷,只需開壇講經,正好消解世間罪孽,消除病疾,解一時之急。」說完,身披袈裟的達摩,雙手一合,念了個佛號。
劉宏知道有法可解,頓時高興,可達摩話中有話,知道對方實力,若毫不顧忌,在殿內動起手來,自己耗費金錢人力,建造的好宮殿可不能免禍啊。
大宗師,行如電光,下等的軍隊和一般兵器在他們面前,如玩具一般。實力已跨入另一個境界,難以造成威脅。
毫無計劃的武力突襲,怎麼想都不是明智。
劉宏想清了道理,於是求解發問:「一時之急?大師,你自西遠來,一路之上見多識廣,難道就沒有萬全之法嗎?」
達摩的臉上不見喜怒,如佛像一般,僅是眼睛有神,如金銀珠寶般明亮。
「貧僧只知道,在佛祖釋迦摩尼的誕生之地,有一處靈山寶地,在藏經閣中,有一本大乘佛經,可度難、劫、厄三災之禍,可以解萬千生靈於倒懸。」
劉宏聽到這話,眉目不悅,還是對達摩好生伺候,空出場地,讓他開壇講經,自己做足排場帶領百官,安坐下聽講。
達摩講的經書,好似蓮花一般聖潔,金玉良言皆出自一副好口,一本經書下來,懂的人,聽的是如痴如醉,不懂的人,也能體會奧秘二字。
此事關乎性命,劉宏雖然無能,也是細細聽完了全程,治療是否有幫助,他一概不知,只是心情得到了安寧,放鬆下來的同時,收穫了愉悅。
達摩收起做法工具,帶著一眾少林弟子,白馬和尚。來到皇帝面前,以道義禮節為依託,進行化緣。
劉宏,滿庫的民脂民膏,根本不缺錢幣財寶,加上他心情好,應其的要求,給了六斗六升散碎黃金,作為酬勞。
還得全程收集蔬菜,煮成齋飯,犒勞各位師傅,場面之大,勝過皇家宴席。
時間來到幾日後。
在張讓的一步一步的授意下,劉宏選擇偏信,完全按照昏君來演,拿著證據,就是重拳出擊。
大臣們看他不爽,難道自己就沒脾氣嗎?劉宏在皇帝的位子上,侍了這麼久,讓他再下來,豈能答應?
他手握整個漢家社稷,你讓他捨棄,怎麼可能低頭。況且他連傳位的太子還沒定下,做太上皇的機會都沒有,在他眼裡,這是赤裸裸的造反!
當自身具備的權利受到威脅時,劉宏表現出的意志,比任何時候都大,況且這也不是個例了。
直接讓自己的爪牙,一大批宦官,直接闖入朝堂之上,開展懲戒。
宦官是他的利劍,宦官是皇權的依附品,他們在宮中遊走,是皇帝從小到大見的最多,也是最親近的人。
他們這個團體,在宮裡當差,有的為個是的權字,有的為了利字,身體不全,低聲下氣,苟延殘喘的活著。
在劉宏眼裡這就是身邊,想用就用想氣就氣的幾條喪家犬,忠的一塌糊塗。
有些人,他想殺就能殺,隨時都可以。再說了此前,又不是沒殺過。宦官候覽、權宦王甫、涼州段熲、衛尉陽球、大司劉郃……暗地裡數不勝數。
不久之後,劉宏先秘密傳令,讓負責洛陽城防的何苗,任司隸校尉,帶兵入朝,外戚何進,宗室劉驁,全部官復原職。
前者為大將軍,後者暫替朱儁,統帥皇宮禁軍,控制士兵調度,收押了正在試弩玩矢,對廢帝毫不知情的劉寵。
白帛黑字的鐵證,密謀廢帝之事已然暴露了。而群臣心中驚駭,而接下來,他們面對的敵人,將是代表最高權力者,腐敗天子劉宏。
這場密謀,鬧出的動靜十分巨大,北至邊塞,南到零陵。
如此大事,各地諸侯都看出了洛陽的空虛,附近的官員,若是派一支精銳奇兵,發動突襲。
若情況順利,再添上點統帥和運氣,沒準能一舉攻破洛陽。
可是附近諸郡長官,都不約而同的選擇觀望,不做表示,坐等結果,看朝廷內鬥。
而那些在外圍的長官,由於距離較遠,消息傳達需要時間,來來去去,也就耽擱了些時間。
劉宏是什麼貨色,他們清楚的很,百姓想撕了它,臣子想廢了他,而一些有野心的諸侯們,則想利用他。
這場動亂,很快就被劉宏手中的力量擊垮,內部勢力聯合,朝臣毫無還手之力,最後的勝利,還是被劉宏拿走了。
朝廷重臣,遭到了大量的外放和關押,貶的貶,死的死,而站在劉宏身邊的勢力,利用權勢,黨同防異。
在朝堂之內,去除那些不是自己的人。其中,惡劣的影響,不亞於一次黨錮之禍。
寫熹平石經的重臣蔡邕,被貶到朔方,宗室劉寵失去了兵權。王芬的合謀者陳逸被抓,沒多久死在獄中。
賈誼犯顏直諫遭人嫉妒,貶於長沙。華歆逃亡平原。許攸投奔袁紹,閻象投奔袁術、司馬防投入并州秦溫……
朝廷鬥爭,使得洛陽動盪不安。
劉宏繼續頒布詔令:「來人,這些謀反的人,不予赦免。跟之前造反的黃巾亂黨一起,斬首示眾!」
這道命令一頒布,不少將領為之一驚,整個河南尹至少關了30萬降卒,如今兵力調不出來。
沒有那麼多人力,就是屠戶何進也覺得棘手,這得殺到什麼時候?
況且,這些黃巾軍在戰俘營中,就沒消停過,心中怨恨,這數十萬兵,都是後來成建制投降的士兵。
有項羽、項燕的戰兵,也有黃巢、張步的舊軍,再加上石達開、竇建德……他們的軍隊。
這種隨意的決策,若被有心人利用,這股力量只會發生反噬。
更何況,石達開、竇建德這些人,品德高尚,論為人論風格,絕對是太平軍中的一枝獨秀。
極富個人魅力的領袖,劉宏只會更加忌憚,先吊殺了竇建德,後面違反約定,將石達開斬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