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斧頭——愛好理髮
「說真的，我行走江湖幾十年，從來沒有聽過存在這種魔物。不過小師弟，你知道塞壬嗎？」
「塞壬，那是什麼東西？「
「他們還有一種通俗的名字叫做美人魚。傳說中對人類比較友好，上身是咱們人類美女的模樣，而下身是有一條魚的尾巴。」
「你這麼說我好像有點印象，在那本獵魔筆記里，應該提到過。」
迪克掏出了自己背包，拿出了一個用特殊材料包裹的筆記，然後將它打開，迅速翻找著。
「找到了，看來咱們的師傅也記載過這種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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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坦也將頭伸過去，看到上面描述的塞壬的信息：
美人魚塞壬是一種海洋生物，常常以半人(男人或者女人)半魚的形象出現。
女性塞壬的外表非常的美麗，她們赤裸著上身，有著淡綠色的皮膚和灰綠色的長髮。
他們使用的語言由古語演化而來，宛如歌聲，並在海底有著自己的王國和神秘力量.有傳言說他們在需要的情況下可以召喚克拉肯海怪。
且塞壬海底的王室，所有海底智慧生物都要聽他們的號令。
但由於女性塞壬性格太過單純，曾被人類騙走擄走不少，目前再無塞壬的信息。
（傳言是海濱小國布利姆巫德的艾格羅瓦爾公爵，曾深深愛上了一個名叫希恩娜茲的美人魚而不可自拔，並且公爵娶了美人魚為妻，不過有人驗證過，消息為假。）
「還蠻有意思的故事，不過師兄，塞壬和我們要對付的怪物有什麼關係呢？」
「我懷疑，你說的那個老頭就是來自海底世界，他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祭司嗎，還說他被囚禁在這裡。」
「說的對，而且被囚禁三年了，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那麼這個世界還真有海底世界。」
「其實我也覺得應該有海底世界，迪克，你看看咱們現在生活的土地——北方諸國與黑衣人帝國，然後還有個群島，接著這塊大陸不是被群山隔開，就是被大海阻斷，更別說東面還有科拉茲大沙漠。「
「的確，這個真實的世界太大了，我相信其他地方也會有人類或者智慧生物的文明，而且我知道師兄為什麼要提海底生物了！」
「為什麼？」
「因為海底魔物咱們只見過女海妖、女蛇妖，那老頭很可能有和他們一樣的弱點，咱們只要像對付女海妖和女蛇妖一樣對付老頭就行了。「
「呃，迪克，其實我沒想那麼多，只是你說那老頭有個水蛇尾巴我才想到傳說的生物塞壬的。」
迪克：「……」
蓋坦：「……」
迪克道：「那咱們就將老頭當作混合獸看待，得準備蜂窩炸彈，不，還是阻魔金炸彈更好，那老頭會魔法。」
「接著咱們還得對付他召喚的水鬼，水鬼這東西好對付，但僅限於陸地上。
「那就需要殺人鯨藥水了，迪克魔藥對你不管用，水下的水鬼就交給我了。「
「我總覺得咱們兩個人對付他還有些勉強，不如咱們再找個人來？」
「找人，迪克，你可別說要找你認識的那個樵夫，他除了添亂沒有任何作用。」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可以找專業人士啊！」
「迪克，我雖然和艾登保持聯繫，但他這時候應該在最南面的瑪琉爾王國的鄉下接受委託，一時半會趕不過來。」
迪克擺了擺手：「我不是說要再找一個獵魔人，而是找一個術士，或者說准術士，正好阻魔金材料不夠用了，我去找她製作兩個炸彈順便將她帶回來幫忙。」
「有你小子的啊，這麼快就勾搭上女術士了？「蓋坦哈哈大笑。
「我們只是很熟悉，我經常在她那買魔法材料，並且她只是准術士，剛完成了試煉沒多久，她的師傅就失蹤了，可能幫不上什麼大忙。」迪克無奈道。
「我現在就出發，她躲在鄉下冒充草藥師，我很快就能回來。」迪克又補充道。
「那行吧，早點出發，我在你說的那個黑熊洞等你。」
……
迪克要找的女術士叫菲麗希雅·柯瑞，她是大名鼎鼎的女術士菲麗芭·艾哈特的徒弟。
來自艾瑞圖薩學院，是一個剛剛完成術士畢業任務但卻沒多少經驗的「准術士」。
由於仙尼德島政變，一場血戰在加斯唐宮爆發，同屬術士兄弟會的法師們自相殘殺，潛入的松鼠黨和尼弗迦德特務也對法師展開屠殺。
仙尼德島政變最後以叛徒們被迫逃命收場，但術士兄弟會也因為這場內戰覆滅，法師們在付出慘痛傷亡的同時開始失去君王與民眾的信任。
而在失去自己師傅菲麗芭·艾哈特的消息後，菲麗希雅·柯瑞也隱姓埋名的躲在鄉下化身為一名草藥師。
平時采采草藥或者給村民解決一下動物生病的問題。
三年前的一個夜晚，迪克在班寇汗村獵殺一隻大獅鷲時險些被反殺，他渾身鮮血的來到了一個小木屋，見到了這位女術士。
女術士菲麗希雅·柯瑞高挺瘦削的鼻子上揚，但卻不顯得高傲。
主要是因為棕色眼清澈明亮，很有親和力。
頭髮同樣是棕色的，微微波曲，被她盤在頭上。
身上的穿著普通的棕色連體裙，胸前碩果纍纍，仿佛身上的衣服都遮擋不住。
這些都是迪克遇到她的第一印象。
然後女術士菲麗希雅開口了，她的聲音也很是悅耳優美，就像清冷的清泉一樣流動的聲音。
「帥哥，你的頭髮太亂了，我是專業的造型師，只要一克郎，瞬間給你換一個讓人難忘的髮型。」
迪克：「……」
迪克當時很驚訝，自己不是來避難，順便買鍊金材料的嗎？怎麼找到一個理髮師？
然後迪克的長髮變成了現在短碎的髮型。
你別說，還真比以前帥氣！
等兩人互相熟悉後，迪克還開過玩笑：「菲麗希雅女士，如果你是普通人，也能靠著理髮手段活下去，當然，你的費用太貴了。」
……
兩個小時後，迪克來到了女術士菲麗希雅所在小屋的外面。
但是情況有些不對，獵魔人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前，而是站在不遠處傾聽他們說話的內容。
他們——女術士和一群村民。
一個村民道：「女士，你開的草藥我給牛用過了，為什麼它現在不吃東西了？」
「不可能，我開的草藥沒有錯，只能說你的牛有其他問題。」一道悅耳輕靈的女士說道。
即使菲麗希雅被五六個大漢和一群農婦堵在門口，她的臉上也沒有一絲懼怕。
她黑色長髮盤起，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展現著一種沉甸甸的美感。
「胡說，我的牛怎麼會有問題，明明，明明是你！你是巫師，鄉親們，有一次我看到她獨自在野外念著咒語，然後她旁邊的草藥袋子就飛起來了！」農夫大叫道。
「什麼，巫師，咱們要不要去叫女巫獵人，現在很多女巫獵人都在鄉下活動。」
「原來她是巫師，那你的牛肯定被她下了詛咒了。」
「我說我最近怎麼只有三分鐘，一定是這婊子也給我下了咒語!」一個有著厚重黑眼圈，蠟黃臉色的農夫說道。
一看你就是縱慾過度。
迪克看了男人的臉色，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過這些農夫才不管這些，他們只會火上澆油。
而那些農婦，早就因菲麗希雅的美貌和大膽展示自己傲人身材的行為嫉妒的發狂，此時恨不得抓爛眼前女人的臉。
菲麗希雅顯然也被眼前的場面震驚了。
自己不過是給一個消化不良的牛開了點草藥，一群農民就要將自己抓去送給女巫獵人。
到了女巫獵人的手裡會是什麼情景，菲麗希雅很清楚。
首先，自己會被戴上阻魔金手銬，封住自己本來就不多的魔法。
其次，自己會受盡折磨，拔掉指甲、被火烙、挨鞭子，還有可能被一群人輪流侵犯……
最後，那些女巫獵人一定會在公開場合燒死她，她聽過這幾年不少的女術士都是這麼死的……
想到這裡，菲麗希雅心中一陣惶恐，再看看周圍那些平日對她恭敬有加，現在卻惡狠狠盯著她那如同惡狼一樣的眼神……
「不行，我要逃離這裡，我不想受到刑罰，不想被人侵犯，更不想被火燒死……」
女術士越是這麼想，心裡越是恐懼，她本來想念個咒語開出傳送門逃跑，但是由於緊張，咒語失效了。
在獵魔人世界，術士是個非常強大的群體。
他們能召喚火焰、能操縱雷霆、能讓天地變色。
索登山之戰就是最好的證明。
二十二位術士在此和北方王國聯軍合力抗擊尼弗迦德軍隊，這些術士們運用毀天滅地的法術，抵擋了數萬黑衣人軍隊的進攻。
這也給「刺蝟騎士」多尼，或者說尼弗加德皇帝恩希爾陛下的臉上澆了一盆冷水，澆滅了他武力橫推北方諸國的信心。
從此，恩希爾由橫推流派變為了刺殺流派。
術士的對戰爭的影響不可謂不巨大。
但這麼看術士就沒有弱點了嗎？
當然有，而且這些術士的弱點還很明顯。
首先，和身強體壯，主要以劍術對付魔物而選擇近戰廝殺的獵魔人不同。
大多數術士身體孱弱，甚至很多比不過強壯一點的普通人，這在女術士群體裡更為嚴重。
當然，威戈佛特茲這種特殊的魔武雙修的大術士除外，這是僅憑著手中的附魔法杖就能不靠著其他魔法擊敗北方第一劍術大師的存在。
從此以後，北方第一劍術大師的一條被法杖打斷過的腿在陰天下雨的時候就隱隱作痛，並且再也不敢從高處跳下。
可威戈佛特茲這種術士是特例，不說是萬里挑一，也可以是千里挑一。
大多數的術士在肉搏方面還都是弱雞，被幾個普通人近身都可能隕落。
曾經，大名鼎鼎的黑髮美人葉奈法在參與獵殺巨龍的任務中，就被三個普通獵人近身，然後被綁在了木樁上，連衣服都被撕掉，著實讓旁邊的吟遊詩人丹德里恩大飽眼福和嘲笑了一番。
要不是黑髮美人的舊情人白狼將其救下，她可能就被三個普通人凌辱了。
其次，術士的施法條件極為嚴苛，尤其是晉升的術士。
打個比方，對於普通術士在施法的時候不能有一點偏差，不能念錯咒語，每個咒語的間隔要遵循一定的規律，一個小小的哈欠，一個不經意間的排氣都能打斷他們施法，造成反噬。
而如果自身得了重感冒發燒之類的病，像紅髮女術士特莉絲·梅莉葛德這種更厲害的術士就曾因為食物中毒發燒，虛弱的不如一個普通人。
別說她開傳送門回到自己的地盤來醫治，就連她洗澡、甚至是解決生理需求，都要被白狼抱起來扛進小樹林……
這裡提到的解決生理需求只是指人有三急，而白狼也是前面提過的黑髮美人的舊情人。
當然，像菲麗芭、威戈佛特茲這種在術士中也可以稱得上是超級精英的存在，他們即使在受傷的情況下也能正常施法。
而原來的女院長蒂莎婭·德·維瑞斯作為獵魔人故事中唯一一個被稱為高階術士的女人，她可以在不考慮咒語的韻律並且口頭上恐嚇敵人的情況下就能釋放大規模的毀滅性魔法。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點上已經沒有高階術士了，因為女院長因為仙尼德島政變而本人又過於正派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割腕自殺了！
所以說，術士也是分等級的，而菲麗希雅恰恰是術士領域中最低等的存在。
現在的情況對於菲麗希雅剛晉升到術士領域的菜鳥術士極其不利，她沒辦法施法，她沒辦法逃走。
菲麗希雅心裡越來越著急，情緒也越來越激動，而周圍的農夫已經變得有些蠢蠢欲動了。
「這個巫師要施法燒死我們，快攔住她！」
農夫們沖菲麗希雅跑了過去，首當其衝的竟然是那個有著濃濃黑眼圈面色蠟黃的男人。
菲麗希雅看到這個男人臉上興奮的表情、眼神就像惡狼看到小白兔一樣。
菲麗希雅熟悉這樣的眼神，那時候術士們的地位還很高，經常有貴族邀請他們這些漂亮的女術士參加聚會。
雖然那時候她還是魔法學徒，但是那些貴族也對她奉承至極，有些人還隱約的提出兩人可以發展特殊關係的想法。
但是菲麗希雅都拒絕了，那時她只想成為正式的女術士，得到自己嚴厲的師傅菲麗芭的認可。
等到自己成為女術士，什麼男人沒有？
不過現在確實她連一個男人也沒有。
當時，當她拒絕那些男人後，他們總會紳士的行個貴族禮儀，然後離開她的身邊。
不過，她也偶爾會注意到，那些男人在表面彬彬有禮的背後，在他們以為女術士不能看到他們的時候，注視她的眼神。
那是貪婪的、急不可耐的眼神，就像是眼前的農夫一樣，他們恨不能立刻將自己的衣服扒光，狠狠蹂躪自己。
眼見農夫的充滿泥土的指甲的手在摸向自己脖子下一點的部位。
菲麗希雅閉上眼睛，開始大聲尖叫。
「嗖」一聲尖嘯聲從菲麗希雅身旁響起。
農夫的手並沒有落到自己的身上，而農夫的嚎叫聲卻猛然響起。
菲麗希雅鼓起勇氣睜開了雙眼。
農夫伸出來的手掌被一隻箭矢射穿，此時他正用另一隻手捂著自己受傷的手嚎叫著。
「你們一群人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美麗女士，不覺得羞愧嗎？」
一道身影在農夫們的身後出現。
菲麗希雅放眼望去，眼睛裡瞬間充滿了驚喜。
「迪克！！」她開心的叫道。
迪克沖她點了點頭，然後向人群走去。
眾人看著眼前這豎瞳的年輕人，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寒意。
「你是獵魔人？你就是獵魔人也不能管我們的事情，再說，你打傷了我們村裡的人，鄉親們，不要怕，一起上！」
那個因自己的牛生病而和菲麗希雅理論的農夫叫道。
迪克笑了。
「你們確定要一起上？對付我？我今年八十八歲，對付各種魔物已經有七十年，現在，我憑藉手上一把利劍能瞬間殺死二十頭水鬼！你們覺得憑藉人多就能對付我，再說，我看你們連草叉都沒帶來。」
「什麼，二十幾頭水鬼，水鬼那玩意我見過，長得比咱們都高，我小舅子家的保姆的小姨子的情人家裡養的三頭獵犬就被一隻水鬼活生生的撕裂肚皮，腸子都流了一地。」
「那這個獵魔人能對付那麼多水鬼，豈不是說他要殺咱們這些人，就會更輕鬆。」
「我看倒是未必，我看這獵魔人這麼年輕，說不定是在吹牛逼！」一個農婦道。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