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買長刀,啟修行
明島,市集。
這兒的一夜安寧,隨之帶來清晨市集的喧囂,離海岸不遠的酒樓里正議論著昨夜的那虎門之變。
說書的先生改換了往常講述的故事的腔調,而是憤然拍案說道。
「昨夜那虎門可熱鬧了,你們猜怎麼著?」
「黑旗幫眾過萬,殺得那虎門千人駐軍殆盡;牙行老闆孤身,喚來鎮海妖獸激戰海盜。」
「火光沖天,照得夜色被徹底盪破;厭勝之術,殺得那妖獸躲進海淵。」
聽客絡繹不絕,昨夜虎門那滔天的炮聲和火光傳得南洋數百個島嶼都在議論。
「只可惜黑旗的鄭毅頭領也身受重傷,最後攜著那黑旗幫的幾十隻閘船與廣船敗走回島。」
人群越擠越多,最後甚至擠到街道外擋住來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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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先生見狀後越發起勁:「都道這仙法修行有五道,見種化入成,那伍老闆與鄭頭領皆是化道之境,皆是當登仙班之人啊!」
「此一戰,只怕於兩人來說都不好受!實力大損矣!」
「不過那鄭毅頭領究竟因何而炮轟虎門,厭壓官兵,無人可知。」
人群嘈雜,無一不在嘆惋,唯獨一道影子從此間慢慢退了出去。
除了陳燭,還能是誰?
他隨之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黑旗最終還是藏著幾分底蘊應付那火鼎秘術,只是這厭勝之術怎麼偏巧與鄭十妹撞上了?
沒來得及細想,陳燭便撞上了那集市口的賣刀人。
對方熱情迎了上來:「客人!來買刀了?」
陳燭點頭從腰中取出銀子。
這一趟儘管橫生了那一道的變故,他總歸還是滿載而歸回來的。
無論是那百兩銀子,還是那【高里正】的修行一道,都是被自己收入囊中。
賣刀人眼睛一亮。
「喲!您這趟出海是捕上大貨了吧!倒還真是天母福澤之人。」
說完,賣刀人轉身從架子上取下了那柄陳燭惦記已久的長刀。
「無肩乃利,妙尤在尖。」
後者接過刀拋去銀子後輕輕一揮,嘆了一句。
刀身破風聲響起。
在銀光中,陳燭看見了一欄的增長。
【鑒物(入門)】
【熟練度:(20/100)】
看來這鑒物的熟練度增長與自己收攏新奇寶貝有關,這南洋大海無邊無際,也不知道生出這技藝的妙用究竟在何處?
他收刀入鞘,在刀販子的目光中向自己的那隻漁船走去。
到達時,船靜靜地飄蕩在水面上沒了半點動靜。
那徐老頭兒和鄭十妹已在船屋中睡熟了。
短短几日,從林保平到出外海再到經歷虎門之變。
這讓一老一少兩個人的心臟都快受不住了。
陳燭躍上船隻,卻並沒有半點困意。
都道人間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但這世道里誰又不苦不累呢?
他只能抓緊時間開始看自己憧憬許久的修行之法。
「高里鄉有仙法,鍛體練身防百病……」
在蕩漾的水波中陳燭靜靜品讀。
卻發現自己……根本讀不明白。
其中的兩廣俚語和如符文般的要點讓他一陣頭大,比之前世習武時還要難上百倍。
「難怪徐爺說這修行的法門,乃是這海上立足的根本……」
他一個頭兩個大,可還是硬著頭皮看完了這一整本書冊。
倏然,一道清風揉皺了他面前的水波。
【鍛體術法:高里正之法(第一境)】
【源屬:水闕仙班】
【熟練度:(0/1000)】
【效用:初得此法,金肌玉絡,當得與海浪鍛體。】
「……還得是靠掛啊!」陳燭不禁嘆道,這術法一欄獨立於那些技藝存在,化作了一道新的面板。
效用還將修行的技巧標註了出來。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上一次這麼仔細的看書於他來說還是上輩子的事了。
重新坐在了船緣,海水盪起的波痕划過他腳上的布面藤底涼鞋。
身上的肌膚漸漸泛起了一道獨特的光暈,直接從熟練度系統中得到的高里正之法改造著他的身體。
陳燭一頭扎進了水灣中,【游泳】與【高里正之法】一同得到了增進。
兩者相互映襯,陳燭只見那兩行小字如同星斗般浮現漲動。
【游泳+1+1……】
【鍛體術法:高里正之法+1……】
他閉著氣漂浮在水面上,不時還有從海外歸來的疍家漁船與他打著招呼。
「這陳家的後生倒是與魚一樣,你看他那輕巧的勁……嘖嘖。」
「是啊!看起來還挺有肌肉,估計日後定能生上一船的兒子吧!」
陳燭聞言,猛地一蹬重新游回了自己的船上,臉部微微泛紅。
【鍛體術法:高里正之法(第一境)】
【源屬:水闕仙班】
【熟練度:(20/1000)】
【效用:初得此法,金肌玉絡,當得與海浪鍛體。】
……
【游泳(入門)】
【熟練度:(79/100)】
……
「看來這些技藝與修行之間也可以相互配合。」
他脫去了身上的馬褂,仰面躺著。
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陳燭腦海里卻時不時浮現出鄭洋和杜三娘的兩張臉龐。
驀然間,兩人的臉龐變成了徐老頭兒那張擰巴的臉,吃驚地看著他。
「你修行了?」
陳燭支起身子:「徐爺這都能看出來?」
「你這身上的變化最好還是藏一藏,」徐老頭兒咧嘴笑著說道,「是從那金樓中搞來的?」
陳燭點了點頭,對方顯然有話要說。
「不錯不錯,這不就給你撞上大運了?據我所知,這【高里正】修行分了三個階段。」
「先練體,分為了『金肌玉絡』、『汞血銀髓』、『水火仙衣』。後呼吸,『周天採氣』。」
「至於往後,我也不知了。」
聞言,陳燭的嘴角微微抽動,此途倒是任重而道遠啊!
不過如此一來,他倒是對於仙法修行和這鍛體修行兩道都有了些把握。
徐老頭兒趁勢坐在了他的身邊:「對了,昨夜的事可斷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我們極有可能被官府一同列為反賊。」
「你在金樓中,可有被別人看見模樣?」
陳燭怔怔地看向了水面:「幾乎都看見了……」
徐老頭兒猛地站起:「可有留下活口?」
陳燭回想起了昨夜那被伍鑒送出樓的河泊官。
對方若是沒有死在那事變之中,只怕已回到了明島。
「我與你提起過那新上任的河泊官,他估計沒有死在金樓之中,而且見到我的面貌。」
「……」
徐老頭兒扯動著嘴角,突然覺得有些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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