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講道
鎮元子話說完看向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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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一時有些進退兩難。
畢竟現在陸明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若是真的在鎮元子面前使用自己的術字法門的術法，對象還是鎮元子。
那麼陸明可以肯定，鎮元子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的本源真靈被動手腳。
畢竟比之二郎神楊戩，陸明還是願意相信鎮元子強得多。
而且大概率還會因為那樣的動作，發現自己的心像世界。
鎮元子和菩提祖師不同，菩提祖師是養育自二十年的師父，而鎮元子，陸明對他的了解就僅限於前世記憶了。
而且最多也就只有『法力高強』和『為人豪爽』這兩個評價。
這無異於是一場驚天豪賭。
而且是哪怕贏了也沒有多少好處的賭博。
不待陸明繼續思考，鎮元子的話語就傳來了。
「也罷，既然陸小友不願，貧道也不強求。」
鎮元子說完，便又看向周圍的弟子們說道：「清風，明月，你二人取金擊子與後園中，取二枚人參果回來。
一枚送與陸小友，一枚你等師兄弟分食了罷。」
清風明月應聲行禮退回屋中，去取金擊子和丹盤。
見清風明月離去，鎮元子又散去諸多弟子回大殿等待，說道：「你等回殿中等吃果子罷，我還要與陸小友言語一二。」
說著也不理會行禮離開的弟子們。
看向陸明問道：「小友，可願與我走一遭，閒聊一二？」
「大仙相邀，晚輩自不敢辭。」
「嗯。那我們就去雲頭尋個清淨。」
說著鎮元子一揮自己手中拂塵，雲攏霧聚，攜著陸明便升入了空中。
陸明也不反抗，直了身子站立。
細細感悟。
不似陸明自己施法那般，用法力將身軀變得輕巧，自由隨風而升起駕雲。
反而像是一種施展攝法的手段，將陸明裹挾到空中。
但是陸明又不覺身體有何承托之感，只是覺得腳踩祥雲如踏大地。不自覺便上了天。
好一會兒，要上雲頭之際，陸明微微搖頭，確實只是普通的騰雲駕霧之法，只是鎮元子的法力無邊，故而有了這般效果。
上了雲頭，鎮元子尋了一處盤坐，示意陸明於雲端就坐。
陸明小心盤坐在鎮元子身前。
坐穩，陸明看向鎮元子，行禮問道：「大仙攜小子來此何故？」
鎮元子撫須不語，只是看著陸明。
陸明也不追問，與鎮元子對視一眼後垂眸，收回心神，靜心盤坐。
不久，鎮元子輕言道：「小友可是在修習靜坐功法？」
「是，此為靜字法門中的基本修煉。大仙尋這雲端，甚是清淨，故而晚輩藉此修習。」
「嗯。」
鎮元子撫須，頓了一下，又問道：「小友未曾於他人眼前修習這靜功？」
陸明思索了一下，說道：「未曾。唯於家師與師兄夥伴前修習過。」
「那應該是無人與小友說過，小友這周身法力，渾濁不堪吧？」
鎮元子說完，陸明抬頭看向鎮元子，眼中有些疑惑。
陸明一身的法力，除了自己日日勤懇修煉，養精、練氣、存神，調和龍虎，捉坎填離，修煉得到的一部分。
還有就是自己用術字法門，遇觀拜神，逢廟禮佛，悄悄複製了那些仙佛神聖，鬼怪陸離的本源真靈，然後陸明的心像世界中反饋出來的法力。
皆是渾然天成，於本源起，於真靈終的萬佳法力。
實在難以理解鎮元子所言渾濁為何。
便拜問道：「小子愚鈍，拜請大仙指教。」
鎮元子也不猶豫，撫須道：「貧道從未見小友這般法力精純之人。
小友身上法力，若渾然天成，若天地始生，若是要說像似那般的話，就是我那園中天地初開留下的靈根能比之。
而且源頭清明，能看出皆是小友勤勉修煉所得。貧道請小友演法，便是想借小友勉勵我觀中弟子。
展示這精純自然之法力。」
陸明不言，靜待鎮元子下文。
鎮元子繼續說道：「只是小友這法力，貧道也從未見如此奇詭之人。
小友法力，精純自然舉世罕有，道法自然，如此自為大佳。
只是其中竟有百般不同的法力混雜其中。皆是精純至極，皆是自然至極。
小友可知，這世界萬事萬物，所見雖為渾濁，但其中細分，皆是精純。」
陸明默默點了點頭。
「天地初分，清在天，濁在地。」鎮元子撫須的手微微指了指天空和大地，又一握，聚了一朵雲霧在手心中，說道：
「然天高地厚，這天際雲霧其中也有濁，那渾厚大地之中，也有清。
小友如今法力，猶如混沌初開，天地尚不清明，其中靈氣皆精純自然，卻是一個混沌之理，有渾濁之意。
吾輩修行者，生於混沌，當先於天地取清明，再聚清明成混元，不可不知本末，不可倒置因果。」
鎮元子說完，便不再言語，只是看著陸明。
陸明聽著鎮元子所言，細細思量。
還聚了一團自己的法力在自己手心流轉。
其中『術流動靜』四門法術在其中流轉，來自九頭蟲的血氣在其中衝撞，來自黃風怪的法力如狂風在手中席捲，還有那些來自諸地山神的山川之氣連結偉岸，來自土地的地母生氣匯聚，來自水神河伯的江湖之氣凝結。
又有拜祭文武仙神所沾染的文武之運，也有拜祭寺廟佛陀所獲得的佛家法力。
千種萬般，皆是由陸明自己的『術』字法門拜祭之後，吸納了陸明的香火，最後在心像世界中勾勒了輪廓，成了畫像，複製了本源真靈後反饋陸明本身所得來的。
看著手心中的法力流轉，陸明不由有些出神。
皆可為陸明所用，皆是精純自然，只是讓陸明突兀地有些茫然了。
雖這些法力皆是至寶之物，至珍至貴，陸明拿到手中，竟有幾分亂花迷人眼的意味。
陸明漸漸沉迷於掌心法力的流轉，不覺得往掌心輸送更多的法力，讓其更加迷人。
鎮元子也注意到了陸明的動作，發現了陸明掌心不斷增多的法力。
但是卻也只是看著，無別的動作。
隨著陸明的法力的釋放越來越多，多到可以撼動鎮元子聚的這朵雲朵之時，鎮元子才有些微微皺眉。
就想拿起拂塵，破解陸明的這個狀態。
只是鎮元子拂塵正要敲打陸明頭頂之時，鎮元子神色猛變，
驚呼道：「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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