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是鬼怪嗎?【註:牛牛打賞加更】
考瑞亞的財閥夫人們都對美術館情有獨鍾。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出她們非同一般的品味。
經營美術館對她們來說,既是一種打發時間的方式,也是一種社交場合。
別說金熙映這種小三了,就連崔允真的媽媽盧秀英名下也有一座美術館。
誰家夫人頭上要是沒個館長頭銜,那只能說明丈夫吝嗇,
因為美術館本身就是虧本行當,賺錢?
靠那一兩萬韓元的門票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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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靠那寥寥可數的幾杯咖啡錢?
這些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撐一座美術館的龐大開銷。
何況財閥夫人們真正要比拼點,是誰家美術館裡的藝術更名貴,收藏品更多。
實在不行,定期請一些大師的作品展覽也行。
如果沒大師怎麼辦?
那就自己營造一個大師,吹噓他的畫作有多麼多麼厲害,拿過多麼多麼多的獎項,再配上一些使人云里霧裡的簡介,底下再貼上一行【非賣品】,格調一下就上去了。
這樣做的好處是關鍵時刻,還能幫家族洗錢,或者賄賂。
畢竟一張畫究竟定價多少,全看美術館如何進行操作,是找拍賣行坑瀣一氣,還是找托暗中抬價。
所以這滿牆的畫作,在韓太鉉眼裡不過是一張張還沒寫金額的支票而已。
他的工作很枯燥,表面上就是負責在場館裡巡視,整個上午都在館內來來回回。
崔允真說那些k集團名下的畫,表面都以租賃的方式在這兒展出而已,標價一個比一個貴,放在這兒就是給每個路過的遊客洗洗腦,這畫不管你信不信,它就值這麼多錢。
其他檢查什麼可疑人物,都是交給第三方安保公司。
那是崔太源在入獄後專門給情婦留下的保障,除了保護她以外,韓太鉉估計應該還起到一定監視的效果。
也是,放著這麼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獨自在外面,估計沒幾個男人放心。
韓太鉉不記得自己當年外調後是否也有過這方面的擔心。
仔細一想,好像他一直都很信任金熙映對他的感情,相信她能照顧好女兒。
現在看來,這種信任完全是一種誤判和假象。
就像眼前這幅畫。
如果韓太鉉沒記錯是話,這張畫的背景是1998年2月17日的瓦爾帕萊索。
那天恰好也是他的生日,所以帶著她們母女倆去造訪了這座塗鴉之城。
而畫上的一家三口也分明就是他、金熙映、以及當年不滿三歲的女兒,只不過樣貌略有不同罷了。
再看底下的標籤,創作者還果然是金熙映這位館長大人。
剛看到這兒,耳畔忽然就傳來她的聲音。
「喜歡嗎?」
韓太鉉回過頭,發現金熙映就靜靜站立在他身後。
那種內斂的、散發著書卷氣的優雅,加上那件剪裁合體的連衣裙,讓她彷佛一張畫,與背景牆融為一體。
韓太鉉蹙了蹙眉,並沒有說話,好像對她的到來感到很不舒服。
女人也不惱,步伐輕盈的走到身旁,站立仔細端詳著他的臉。
難道站在面前的,是鬼怪化身嗎?
為何都不見老?
那雙明媚的眼眸似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只化作一聲柔和的嘆息:
「你還是和那時一樣…」
韓太鉉一聲輕笑:「而你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女人讀懂了他的諷刺,但臉上卻依舊洋溢著淡淡的滿足,彷佛為他的到來感到欣喜:
「我一度以為你死了,萬幸。」
沒來由的,韓太鉉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憤怒,兩隻拳頭也一松一緊,不斷克制著自己。
直到心情徹底平復,才深深吸了口氣,轉身盯著她那雙從容的眼眸:
「那也不是你把女兒送出去的理由。」
金熙映身子一顫,目光下意識看向畫中的小女孩,似乎穿越了時間的長河,沉浸在了過往的記憶中。
剛剛的平靜和從容也慢慢從她眼中散去,嘴角微微下垂,露出一絲苦澀。
就這樣盯著畫作看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過頭,語氣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充滿了無盡的遺憾:
「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啊…」
韓太鉉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不屑的笑了笑:
「怎麼?有人拿槍逼你把女兒送走?」
「欸…」金熙映有些煩躁的挽起一頭長髮,幾縷髮絲隨意地垂在頸側,倒是忽然給她增添了幾分隨性的風情:
「我當時還找過你繼父,他本就就不肯見我。」
韓太鉉神色微微一厲,那臭老頭竟也如此絕情?
「看來你還沒去找過他吧?你如果不信的話…」
「住口!」
韓太鉉突然感到一陣陣煩悶,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女人厲聲質問:
「你當奈映是商品嗎?到處送人??」
「怎麼?怕她影響你給人當小三了??」
金熙映呼吸變得些急促,好像是被這些質問壓得喘不過氣:
「我說了我也有苦衷啊!啊西八…」
這也是她時隔許久的第一次罵髒話,見周圍有人好奇的在往這邊看,急忙重新管理了一下表情,恢復成先前那名優雅的貴夫人:
「你先不要激動,還是去我辦公室說吧…」
韓太鉉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不必了,從今往後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金熙映看了看他胸前的工作牌,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譏誚:
「那你還來這兒幹什麼?不就是因為放不下我嗎?」
「我只是受人之託,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平靜而又疏離的口吻,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
那豐滿的胸口也因為情緒波動微微起伏著,這一瞬間,她不再是那個以優雅脫俗著稱的「漢南洞夫人」,反倒像個妒婦:
「誰?崔允真?你跟她究竟什麼關係?你到底想幹什麼?」
「偶媽~」上次見到的小女孩突然又在拐角出現,眼巴巴的看著她。
韓太鉉譏諷的看著面前這位歇斯底里的女人,輕描淡寫的指向一旁:
「你女兒好像在叫你了。」
「西八!」
她就像貓被踩到了尾巴,不耐煩的抓了一下發梢,轉過頭盯著拐角,雙眼迸發著濃濃的火氣:
「我不是讓你畫畫嗎?這麼快就畫好了嗎??」
小女孩嘴一癟,表情十分委屈。
金熙映見狀更加煩躁,踩著鋒利的高跟鞋快步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沒一會兒就有保姆出現,把孩子給帶走了。
甚至室內廣播也播放起臨時閉館通知。
「現在可以說了吧?」
一來一回,她情緒倒是平靜了不少:「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但韓太鉉好像存心要氣她似的:「那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你不會真的以為…」
金熙映出人意料的沒有生氣,頓了頓,望過來的眼神充滿了挑釁:
「你只有奈映這一個女兒吧?」
韓太鉉一愣,隨即怒容滿面,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的把她拽到身前:
「西八,又想騙我?!」
「哼…」
女人紅唇輕張,輕輕往外吐著香氣,雖然面色漲得通紅,但她臉上卻帶著幾分享受。
不知是因為自己終於讓面前這男人生氣,還是單純就喜歡這份窒息。
連那雙眼眸也充滿了輕佻,就好像在說,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韓太鉉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監控,最終鬆了手。
「辦公室在哪?」
「咳咳…」金熙映咳著嗽,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逞:
「現在終於肯聽我說話了啊…」
「我讓你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