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暗潮洶湧
第681章 暗潮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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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苑雜壇,天字二號包廂內。
北靜王端詳著賈寶玉的手書,激動不已道:「好,好,好啊!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賈寶玉沒有好意思開口,卻擋不住蔣玉菡懷有私心。
他生怕誤會越結越深,一見到了北靜王,倒是把賈寶玉不惜獻妻的舉動,竹筒倒豆子似的,和盤托出。
「沒想到他竟然心向本王至此,倒是本王錯怪了他!」
一想到此前的種種舉動,北靜王不禁慚愧不已,忙把手腕上的鶺鴒香珠手串褪下,遞給蔣玉菡道:「脊令在原,兄弟急難,他能做到如此地步,這珠串送給寶玉,倒也應景,你拿去告訴他,以後本王必拿他當兄弟待之!」
「是!」蔣玉菡畢恭畢敬的雙手接過,「王爺放心,寶玉一直仰慕王爺,必定會竭盡所能……」
「本王既然拿他當兄弟,自然不能讓他一個人面對。」
北靜王打斷了蔣玉菡的話,語氣鏗鏘道:「你去告訴寶玉,讓他稍安勿躁,此前本王聽聞,王妃與魏國公家的邢姨娘偶然結識,已然讓王妃表露了些許善意,待本王回去,再與王妃說一聲,讓那邢姨娘幫忙再吹一吹枕邊風,咱們有力一處使。」
「誒!誒!」蔣玉菡喜不自禁,忙不迭的道,「邢姨娘?莫非就是邢管事的女兒?」
「呃……」
北靜王雖是曲苑雜壇的常客,卻也不可能關心邢忠家裡的情況,他略一沉吟,有些心虛道:「若魏國公家中只有一個邢姨娘,想必就是了!」
說到這,他衝著身後一個隨從撇了撇頭,待後者將兩錠金子遞給蔣玉菡,方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快些去告訴寶玉吧!」
蔣玉菡連忙躬身退下。
待出了包廂,正見邢忠站在不遠的樓梯處。
他連忙佝僂著腰,來到邢忠近前:「邢管事!」
邢忠瞄了他一眼,問道:「王爺沒少賞賜吧?」
蔣玉菡連忙掏出一錠北靜王賞賜的黃金,遞給邢忠:「有勞邢管事了,這是王爺讓我帶給管事的。」
他身份特殊,原本,這單獨的賞賜,沒必要帶邢忠分潤。
不過,聽了北靜王的一番話,他卻改變了主意。
邢忠看著他遞來的那錠黃金,卻有些遲疑。
蔣玉菡每每登台,曲苑雜壇不但座無虛席,各種消費、賞賜亦是不少。
做為曲苑雜壇的管事,在商言商,他沒有拒絕的理由,更何況還是蔣玉菡主動要求登台?
不過,他深知張雲逸跟北靜王的齟齬,且上次喝斥寶玉時,他也在場。
做些正常的商業安排,倒是無妨,可接受北靜王的好意,他卻有些猶豫。
他雖然並非視錢財如糞土,可眼下倒也不缺銀子,更何況,他相較於這錠黃金,他更加在意,被士紳、官員們追捧的感覺。
蔣玉菡最懂察言觀色,笑道:「邢管事有所不知,聽王爺說,邢姨娘不但與王妃相識,還關係匪淺哩!~」
「哦?」邢忠眼珠子驟然一亮,「當真?」
「那還能有假?我怎麼敢編排王妃和姨娘?」
蔣玉菡說著,又把手中的金錠往邢忠的手中送了送。
這次,邢忠沒有推辭。
只是,得知北靜王妃與自家女兒相熟,少不得要看在邢岫煙的面子上,與北靜王行些方便。
此是後話。
……在張雲逸埋怨妙音夫人肚子裡的孩子,來得不是時候,不得不準備後路之際。
卻也有人為此夜不能寐。
「殿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一旦誕下皇嗣,什麼都晚了啊!」
寧王府的暖閣內,鎮國公府的牛繼宗,正不厭其煩道:「前兒夫人去宮裡探望太妃娘娘,據說那肚子裡的孩子,八九不離十是個男嬰。」
「即便真的能夠辦成,可父皇眼裡揉不得沙子,恐怕,非但不會傳位於我,甚至還會……」
牛繼宗的夫人,乃是甄家大姑娘,二人既是臣屬,也是親戚,私下裡寧王倒也沒有稱孤道寡。
「殿下多慮了,他們推行三法司改革,倒也罷了,可那周顯祖近來卻大放厥詞,說是要為皇上成就不世之功,真真正正的做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非但與咱們親近的勛貴人人自危,就連那些朝中自命清流的文臣,也是惶惶不安。
國不可一日無君,只要皇上出了事,別說太上皇不可能讓皇位虛懸,便是有意如此,滿朝文武心之所向,必然會極力諫言!」
「可萬一失敗了……」
見小利而忘義,幹大事而惜身,倒也不能怪寧王有這種心態。
畢竟,不論是工部貪腐,還是江南的鳥糞生意,哪怕真的事發,他也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不過,牛繼宗卻沒有埋怨,反而拍起了馬屁道:「未慮勝,先慮敗,固可百戰不殆,殿下考慮的不無道理,不過我已然做了萬全考慮,便是真的出了問題,也絕對不會牽連到殿下身上!」
「哦?快說!」寧王頓時來了興趣。
牛繼宗從懷裡掏出一張報紙,指著上面道:「殿下請看!」
寧王掃了一眼,便興致缺缺道:「不過是爭戲子的花邊新聞罷了,有什麼好看的?」
「殿下有所不知,這事還沒有完,前陣子在曲苑雜壇……」
他將賈寶玉回京那日,張雲逸在曲苑雜壇喝斥,以及前因後果,簡單講述了一遍,方道:「殿下不是擔心有個萬一,會懷疑到殿下頭上嗎?只消讓死士提前寫好認罪書,就說是張雲逸對水溶不敬,他們心懷不忿……」
「可是,張雲逸死便死了,與咱們的謀劃有什麼關係?」
「離著春耕大典也不過兩個多月了,屆時皇上必定要赴祭田主持,今年張雲逸搗鼓出了那勞什子水泵,只要咱們攛掇朝臣們上書,搞個獻禮的儀式,必然無人反對,屆時在安排兩個弓弩死士,不論成與不成,都可解釋為誤傷了皇上……」
「嘖!」寧王眼前一亮,轉而卻有些猶豫道,「可水溶畢竟是咱們自己人……況且,母親素來最是疼愛二表妹,若是連累了她……」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想要成此大事,難免有人犧牲……」
牛繼宗連忙道:「水溶誤傷皇上,罪無可恕,可二妹妹那邊,雖難免會受到牽連,但有太妃娘娘和咱們的護持,卻不至於……」
說到這,他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道:「殿下最好還是不要出這個頭,待春耕大典前,我先讓夫人把二妹妹接回府里,藉口小住幾日,等到事發之後,再去向太妃娘娘求情。
反正罪在水溶一人,二妹妹又不知情,讓她就此在我府里住下,即便水溶下獄,連累到了二妹妹,大不了對外宣稱,二人已然和離,到時候不論是錦衣衛還是三法司拿人,我都會擋住,只要有太妃娘娘作證,旁人誰敢質疑?」
寧王聽罷,饒有深意的看了牛繼宗一眼,略一沉吟道:「若你能助孤王登臨大寶,些許好處,孤王自不會吝嗇……」
牛繼宗聞言頓時欣喜若狂,連忙跪倒在地:「臣,多謝陛下隆恩!」
「平身吧!」寧王抬了抬虛托,待到牛繼宗從地上起身,轉而問道,「那人手方面?」
「陛下大可放心,老王爺去世時,水溶還少不更事,這些年軍中事務多半由我代為打理,在北靜王一系的軍士中,挑選兩個死士,還是沒有問題的。」
「好!」寧王一臉的激動,雙掌一拍,笑道,「那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切莫讓朕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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