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寧女俠惆悵百轉,任盈盈巧說岳夫人
藥王廟內的邪道妖人遠比藥王廟外那些「周正」的多,許是有一部分都是女子的緣故,那些以往凶蠻成性、我行我素的邪道妖人倒是安安靜靜的烤著火,沒什麼異常的表現。
雖然大夏天烤火也不怎么正常,但考慮到他們修煉的都是邪門歪道的武功,或多或少都有弊端,寧中則對他們的行為也表示理解。
而她不理解的是,為何魏武會坐在最深處,和一名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女子相談甚歡,一旁的珊兒雖然滿臉寫著不高興,但依舊死死攬著魏武的胳膊,就像是企圖爭寵的小妾對著主母發起挑釁……
不,魏武怎麼會和這些看起來就不是正道的人有牽扯,多半是自己想多了。
寧中則心中安慰著自己,腳步不停走向魏武,關於施戴子的事,她有太多想問,也有太多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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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魏武出手之果決,不管是對施戴子還是陸大有都太過狠厲,總歸是她看大的孩子,她有些於心不忍。
魏武是看著寧中則走過來的,只是瞧她那一臉複雜糾結的表情,他就不想同她說話。
他雖然不至於玩什麼得到了就不珍惜的把戲,但也不會因為幾次肉體的交媾就變得情根深種,只是該有的面子還是得給她的。
「這位是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之女,任盈盈。」魏武對寧中則介紹起任盈盈,但是並未給任盈盈介紹寧中則。
寧中則呼吸一頓,腳下一停,站在了兩人五米開外,左手提劍,右手已經握到了劍柄上,深惡痛絕的看著魏武,難以置信但又憤恨的說道:
「你果然和魔教的人有聯繫!」
從思過崖上出現邪教妖人開始,寧中則就懷疑起魏武的真實身份未必只是華山腳下的富戶莊主,只是兩人的關係和魏武的重要性叫她不得不將這份猜測放到腦後。
如今真相擺在眼前,寧中則氣得發抖。
但究其根本,這份氣到底是因為魏武對自己隱瞞身份而生氣,還是覺得他想圖謀華山而憤怒……寧中則自己或許也說不清楚。
男人很多時候只是玩玩,但女人想得可就多了,由性生愛也是常有的事。
魏武擺手道:「別把事情想的那麼陰暗,我對你和珊兒都是真心的。」
「???」岳靈珊驚愕地看著魏武,目光下意識在自己娘親和魏武之間徘徊。
感情自己不只是妾,還有可能再叫聲爹?
這是什麼狗屁倒灶的關係啊?!
任盈盈並不糾結於魏武混亂的男女關係,只盯著寧中則瞧了瞧,見她年紀雖不小,但也是風韻猶存,配合那嫉惡如仇的性子,自是別有一番風情在,如此倒也不算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她認可了寧中則,但態度依舊平淡,「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岳夫人這個年紀,自然也不是相信這些情情愛愛的,只管叫自己舒服便是。」
「呸!魔教妖人,安敢如此辱我!」
寧中則一瞬間面紅耳赤,被任盈盈一句「自己舒服」說破防了,手臂一曲便要拔劍。
任盈盈卻突然邁步,高明輕功於她足尖施展,只見她纖細苗條的身影好似蝴蝶一般翩然落到寧中則身前,信手一抬便按在寧中則的手肘上,將出鞘半截的劍又按了回去。
「鏘——」
「咔嚓!」
「鏘!」
「咔!」
接連四五次,寧中則不斷施招想要避開任盈盈,順勢將自己的劍拔出來,但不管她如何施展,任盈盈始終保持著在她對面,叫她拔不出劍來。
「啪!」
寧中則心驚於任盈盈高超的武功,氣又氣不行,打又打不過,乾脆將手中的劍摔在地上,咬牙道:
「既然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任盈盈也不防備,只彎腰撿起劍來,將劍遞迴寧中則手裡,語氣溫柔道:「氣大傷身,岳夫人莫要動怒。
我是日月神教聖姑不假,但那是因為我爹是任我行,而不是因為我想做。
常言說的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已經嫁給了武哥,自然也就不再是日月神教的聖姑了,而是華山派的魏夫人,您覺得如何?」
任盈盈的話有理有據,再加上她的聲音輕柔,雖然年歲不大,但已褪去年輕人特有的活潑清脆,反而帶著少婦的溫婉,因此三兩句話下來,寧中則的氣也消了許多。
但面上仍舊過不去,道:「那思過崖……」
「思過崖那些人和我們沒有關係,是東方不敗想要一統江湖,便想趁著岳掌門屍骨未寒偷襲華山派,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任盈盈早就想好了理由,因此不等寧中則說完,便熟練地將鍋甩給了東方不敗。
頓了頓,她又說道:「我也知道我身份特殊,會影響武哥的名聲,因此並不願意暴露在人前。
只是我召集人手準備找左冷禪報仇的時候,卻發現他暗中派了不少高手在這裡埋伏,所以我便自作主張過來,將那些殺手都擒住了……」
任盈盈說話時一直觀察著寧中則的表情,見她臉上的怨氣消散大半,便立刻引來了新的矛盾。
果不其然,一聽到左冷禪派了殺手,寧中則下意識不再計較和魏武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凝重的問道:「此言當真?」
任盈盈並未回答,只是拍了拍手道:「把人帶上來。」
二十多名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乞丐」被人推到了眾人面前,膝蓋窩上都被賞了一腳,麻利的跪在了寧中則的面前。
「……」
寧中則看著這些人是越看越心驚,這些人都是西北黑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哪怕是岳不群還活著,他二人也擋不住一半,若是魏武不在,只怕華山基業便要亡在這藥王廟!
寧中則面對任盈盈,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年齡樣貌,亦或者武功都落在下風,本就沒什麼底氣,如今得知對方專門來「救」自己,甚至因此暴露了她的身份,一時間也是心緒難安,拱手謝道:
「此事多謝魏夫人,若無賢伉儷,只怕我華山派危矣。」
「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只是我既然已經暴露,再想私底下殺掉左冷禪怕是已經不可能了,只怕要牽連華山派和嵩山派對上了。」
任盈盈刻意提起自己和左冷禪的仇恨,果然得到了寧中則的同仇敵愾——
「嵩山派亡我華山派之心不死,本就是華山派的仇敵,若是聖姑不嫌棄華山派弱小,些許名頭只管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