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啟人生

  距離與上官如分離已經過去了5年了。

  5年中蕭王終是稱帝，舒利圖也即將一統北庭。天下似乎重回正軌，至於上官成在得到北庭與中原的支持後，出乎意料地在屬於他的眾多王號中選擇了龍王。

  在碧玉國王都中，「你還記得龍王嗎，不是這個是，金鵬堡那位......」一時間在酒館和妓院中時常能聽到這樣的話題。

  在眾多傳言中：顧慎為是天降殺神和他的紅頂大鵬一起攪動整個天下，殺的人能填滿整個輪迴山。至於最後呢？沒有人能說清，有人說他死在不知名劍客的手下，還有的說他早就死在了中原的千軍萬馬中。

  上官成想只有碧玉城的人才會這樣認為，中原人都覺得「那個攪動風雲的龍王，害怕中原的追殺因此躲起來了。等到戰亂稍起，又會重新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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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北庭人則堅定得認為，龍王已經完成了老汗王的任務殺光龍天下所有對老汗王不忠之人，如今重回天庭去輔佐老汗王了。

  至於龍王到底去了哪裡，上官成也不知道。

  又過了2年，在中原與西域交界的小鎮上，「喲，顧先生！小二上好的葡萄酒一杯！」顧慎為落座。

  7年間顧慎為走過了許多地方，最終選擇住在這裡。頭兩年，蕭王多次派中原武林人士暗殺龍王。可在局勢動盪和數波人馬一去不返中，蕭王終是放棄了暗殺。

  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後，金鵬堡對他留下的印記愈來愈淺。顧慎為又想起來年少時的夢想：做一名俠客。俠是不可能了，客。

  殺手陰鬱的氣質逐漸消失，顧慎為如今是一名臉色白淨的中年人。如果不是腰間的狹刀，任誰都會以為這是一名文弱的書生。

  顧慎為半年前發現，7年未曾修煉的無道神功。在平日自己運轉中，隱隱有了散功的趨勢。

  顧慎為的散功似乎與霍允和上官伐都不同，顧慎為已散功半月可是仍然感受不到功力即將恢復的跡象。

  7年來幾乎每隔半年就要夢見父母或是姐姐，這也是促使顧慎為發生改變的一個重要原因。散功期間幾乎夜夜都要夢見家人，顧慎為將其理解為隨著功力的損失自己的心性也變得搖擺不定。

  飲盡葡萄酒，顧慎為回房就寢。

  顧慎為又做夢了，死去多年的父母和姐姐的形象又在顧慎為心中清晰起來，可是夢中卻多了一個人自己少時的書童茗香。即使在夢中顧慎為仍然感到詫異。

  突然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

  顧慎為立刻轉醒，隨後條件反射的去摸右手邊的狹刀，但摸了個空，顧慎為心中暗驚。

  即使他改變巨大，可金鵬堡的烙印終是無法完全消失就像胳膊上的歡字。如今狹刀在不覺間消失自己怎會犯如此錯誤。

  兀然耳邊傳來的聲音「少爺，您怎麼還沒睡啊」顧慎為望去竟是已故多年的書童茗香，顧慎為瞳孔微縮第一個念頭竟是中了曉月堂秘術，可轉念間：曉月堂秘術他知道十之八九斷無如此之術。

  顧慎為試著運行功力，隨即心中大駭。丹田處空空如也，就連顧慎為最為依賴的死人經也消失不見。

  顧慎試圖喚醒心中被死人經固化的恨意。卻是心頭空空，提不起一點的恨意。

  「少爺快點睡了明天就要出發去西域了」茗香迷糊著起身，靠近顧慎為。顧慎為猛地一發力一把掐住茗香的脖子，觸感是真實的。

  茗香正要睜開了眼睛，喉嚨中準備發出些什麼時。顧慎為猛的一擊落在茗香後腦，茗香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顧慎為端詳四周，睜眼的瞬間。一段塵封將近20年的記憶重新湧入腦海這是顧氏老宅，此刻所處正是自己的房間。

  顧慎為心中一顫，愣神片刻。順著記憶走到書桌旁拉開抽屜，赫然躺著一柄短劍。正是父親顧倫相贈，顧慎為顫抖著手抽出短劍，在手臂上輕劃一下。

  血順著手臂流下，疼痛湧來，顧慎為感到迷茫。如果一切都是虛假時，唯有疼痛是最真實最可信。可是如今這卻恰恰證明了，這並不是自己的幻覺。

  那麼究竟是大夢一場還是會到了過去，亦或者中來某種不為自己所知的秘術。

  顧慎為握著短劍，雖然不是那麼趁手但是仍讓自己感到心安。

  顧慎為認真端詳自己，希望從身上找到『破綻』身材矮小明顯還是兒童，身上沒有第二處疤痕。這與顧慎為熟悉的身體相差甚遠，讓他感到陌生。但這確實是自己記憶中13歲時的自己，毫無破綻。

  握著短劍舞動，顧慎為心中確定自己仍是一名失掉武功的頂尖殺手。記憶中的30年是真實的，而身遭的一切也不是虛假。

  轉頭看向茗香，上前將茗香扶起，放在床上後顧慎為推開窗戶。

  顧氏老宅的位置極佳。開窗，就能看見窗外燈火輝煌的京城，看見那城中那最大最醒目的王宮，看到河上的畫舫。

  顧慎為一陣的失神，心中巨浪翻滾，如果自己真的回到了過去。

  那麼一切都還來得及！

  那些相行漸遠的人，那些曾無力扭轉的故事，那些讓懷恨終身的結局，都將在這一次迎來嶄新的開始！

  這一次顧慎為不會再後悔，不再痛苦。這一次所有都來得及。

  即使這是幻覺，只要改變一切這將不在屬於幻覺。

  夜色中傳出少年的低喃：「我回來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