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方丈,瞿禤只是為了救人才失手殺人,並不是故意要去害人,為何要趕他走啊?」一名和尚看著遠走的身影,不免有些急了,趕忙向方丈解釋。「而且他才十六歲,不過是從清源道長那邊過來學習的,並不是我佛門規矩限制啊!」
「這些我都知道。」方丈嘆息一聲,道。
「那您怎麼還……」和尚聽方丈這麼說,也是有些不解,趕忙追問。
方丈聽聞此話,神色略顯暗淡,長吸一口氣道:「清源院沒了。」
「什麼?」和尚瞪大了雙眼,似是沒有聽清楚。
方丈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天空,開口說道:「半月前,一伙人趁著夜色襲擊清源院,最後就只有清源道長攜大弟子慕容天逃了出來,但清源道長身中毒箭後,在三日後離世,清源院也被那伙賊人燒了。」
和尚一時語塞。
「此仇不能不報,瞿禤也不會不報,但我們無法給予他多大的幫助,因此他只能靠自己。但這十六年來,瞿禤基本都呆在道院和我佛廟,對塵俗了解甚少,也太過年輕,所以我趕他有遊歷江湖六年也是為了讓他感受世俗險惡,分清是非對錯……
「而我也才會給他起佛號——塵。」
雖然說被方丈驅趕六年,但瞿禤也並未心有怨恨,而是認為是自己的不足才犯下的錯誤。
「這六年我一定要記住方丈的話,積善行德,只是方丈不能讓我回清源院,又是要晚兩年才能見到師傅他們了。」瞿禤小小的鬱悶了一下,但心態也倒是很開,一會兒便蹦跳著下了山。
瞿禤踢著路上的石頭,看著眼前的岔路,有些為難,這可是他來佛廟兩年來第一次下山,對於這裡的地區並不熟悉。「要是有人就好了。」瞿禤嘀咕著。
坐在路口的石頭上曬了十幾分鐘,瞿禤將額頭上的汗抹去,剛想決定隨便選一條路走時,卻聽見來時道路那邊傳來細微的聲音,便好奇的踮起腳,向著小路的盡頭望去。
張望了幾分鐘,隨著聲音越來越大,十幾輛馬車也是接連出現在路彎處。
在常人眼中,馬車是再正常不過,但是對於久居深山的瞿禤來說,卻是異常新奇,於是便好奇的打量著這隊馬車。
這其實是一隊商車,主人名叫宋萬金,年紀四十二,身體微微發福,經商二十餘年為人誠信,做事嚴謹,在商界也是有著極好的口碑,而此次則是他從西域運回香料及西域特產回中原銷售。
「呵呵,林鏢頭,此次多謝您和張鏢頭了,這些日子也辛苦你們,再有些時日,等到了長安,我定將酬金奉上。」宋萬金坐在馬車裡,對著身旁的鏢客一抱拳,笑道。
被稱為林鏢頭的那名鏢客擺了擺手,豪爽的一笑:「不礙事,以宋掌柜的信譽,就算將帳賒著,我也是一百個放心啊!」
雖然宋萬金作為大商人,但也並未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平等待人,為人和善,相處起來是十分的融洽,這也讓林,張二鏢頭非常樂意給宋萬金壓鏢。
「林鏢頭,這已經行了一天了,下一個驛站還很遠,要不要停下來休整一下再走?」
「哈哈,好!」看著宋萬金為著自己的兄弟們著想,林鏢頭也是十分開心,答應著。
瞿禤看著十幾輛馬車停了下來,便從巨石上一躍而下,見幾十號人陸陸續續的從車中搬下東西,又在野地上忙活著不知搭建些什麼東西,好奇心不免讓他逐漸靠近車隊,仔細的看著這行人到底在幹什麼。
繞著車隊走了幾圈,徐瞿禤來到馬車旁,看著眼前這並未見過的新奇玩意兒,不禁伸出手,想摸一摸車身。
正當瞿禤的手要落到馬車上時,瞿禤雙眼一凝,只聽身後微弱的破風之聲飛逝而來,於是將伸出的右手劃掌為刀,將身體往旁邊一側,便往發聲之處砍下,隨之一把將其抓住,往前一帶便將其將其扔了出去。
瞿禤定睛一看,發現襲擊者是一名雕鏢客,此人也不說二話,甩了甩手,左腳一跺地,便將力卸掉,隨後一轉身,又伸手向徐瞿禤抓來。
雖說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也並未見過此種仗勢,但瞿禤可是佛道雙修的武界奇才,自是不會顯得慌亂,又是一掌將對方的手拍開,接著借力發力,抓著對方的手,又將對方給扔了出去。
「你是誰?為何會在這裡?難不成是劫匪派來的探子?」
被兩次扔了出去,襲擊者也是知道了瞿禤的厲害,於是便明智的止住身子,並未再出手,而是與一眾鏢客將瞿禤圍住。
「沒有沒有,我不是,我只是迷路了,正好又看到了你們,就好奇才過來看看。」見一行人面色警惕,瞿禤也猜到了可能是發生了什麼誤會,趕忙解釋。
「這荒郊野嶺的,離最近的城也要好幾日距離,你迷什麼路?早就看到你呆在這裡了。兄弟們,拿下他再說!」襲擊者明顯是一眾鏢客的頭頭,冷哼一聲便率先沖了出來,其他鏢客也是緊隨其後,朝瞿禤攻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瞿禤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出於本能反應,還是被迫與眾人纏鬥在一起。
儘管鏢客們仗著人多勢眾,還手持兵器,但竟是沾不得瞿禤絲毫,反而被瞿禤扔出去好幾個人。
糾纏了好一會,鏢頭看瞿禤左躲右閃,便將所有攻勢輕而易舉地躲開,知道無法對渠瞿禤造成什麼傷害後的他,便叫一行人停了下來。
「這位朋友,你這樣羞辱我們很好玩嗎?」鏢頭見瞿禤並未出手傷人性命,也是有些相信他不是劫匪了,但從剛剛的打鬥來看,瞿禤的武術造詣定是高深莫測,遠遠超過他們這一行人,可反觀菊瞿禤,僅僅只是把他們扔了出去,都未曾讓他們受到傷害,不禁讓鏢頭認為有瞿禤是來戲耍他們,以此尋樂的。
瞿禤聽罷,趕忙擺手:「不不不,你們誤會了,我真的是迷路了。」
「這位小兄弟好身手啊,聽說無欲大師的佛廟就在此三代,小兄弟不會是那裡的人吧?」正當鏢頭還想再說些什麼時,只聽背後響起鼓掌聲,眾人疑惑的回頭望去,只見宋萬金一臉笑盈盈的,向著瞿禤說道。
徐瞿禤看到笑呵呵的宋萬金,先是一愣,然後便也是一臉疑惑,畢竟方丈從未對他人說過佛廟的落處。
看到瞿禤一臉困惑,宋萬金又是笑道:「小兄弟,鄙人宋萬金,早年前受過大師的恩惠,幾年前也是在此處遇到過大師出山歷練的弟子,所以大致能猜出來。」
瞿禤略微含頷首,接著點點頭補充道:「我確實是從方丈那出來的,不過我是清源道長的弟子,只是來方丈這裡學習交流的。」因為清源道長行事逍遙,遊歷四方,知曉清源道長的人並不在少數,所以瞿禤也並未藏著掖著,徑直將門號報上。
「你是清源道長的人?」瞿禤這句話倒是讓宋萬金吃了一驚,「那你怎麼……」
「我怎麼了?」
瞧著宋萬金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瞿禤又是滿臉疑惑。
宋萬金張了張嘴,但是看到瞿禤那迷惑不解的表情,想了想,改口道:「沒事沒事,只是久聞清源道長的大名,但卻從未見過其人。今日見其弟子,也是有些激動罷了,失了態,還請見諒。」
「小兄弟在此處,想必也是要進城吧,最近的長安城也還要幾日的距離,若是不嫌棄的話,小兄弟便於我們一起走吧!」
瞿禤歪歪頭,奇怪的看著宋萬金,總感覺有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於是也不再多想,道謝道:「那就麻煩各位了。」
翌日:
整頓了一宿,一行人的精力,也是恢復到了最佳,一大早便收拾好東西,再次開啟了行程。
「頭兒,都一天了,怎麼還沒看到那宋萬金啊?是不是情報出錯了?」某處山林中,一群人手持武器,正埋伏在道路兩旁,他們接到消息說,昨日送萬金的商隊會經過此路,於是便在數日前就早早的來到該地下伏,準備截獲車隊。但是這比說好的時間多過去了一夜,卻不見到車隊半點影子,這就不免讓一些人有些心急,於是一個小隊長打扮的劫匪來到一個身著虎皮的大漢前,問道。
大漢正閉著眼睛,聽到此話,緩緩地睜開雙眼,沉聲道:「不急,會來的。」停了一下,大漢又說:「記住,他們最後一車全是金銀財寶,一定要率先把這一車劫取了!」
大漢名為鐵松,自幼習武,武藝相當出色,但之後因出手殺人被官府通緝,接連殺了十幾名官府人員後,召集了一幫無賴在山裡安了個寨子,時不時去一些沒有官府人員查尋的運輸通道,打劫過往的商隊,因為是在深山老林,離觀城也算遠,所以官府幾次出兵清剿都未曾取到成效,不是在山上迷了路,就是這幫人聽到風聲就先溜之大吉,這也讓官府極為頭疼。
本來官府在這附近建立了個巡查所,倒是讓這一幫人安分了一段時間,但後來這會山賊就仗著人多,每次都分出一隊人馬來牽制官兵,然後另一方人馬將商隊打劫完後就立馬撤退,也是將官府搞得無可奈何。
「呵呵,放心吧,老大,除非他不來,否則的話,我們一百多號人還吃不下他們嗎?以您的武功,對付他們不是易如反掌?都不知道有多少鏢客死在您的手中,就算那鏢頭都死了有仨吧!」那小隊長恭維的拍了拍馬屁。
「不可以掉以輕心。這次宋萬金請的可是『林張雙鏢『,同樣是武藝高強,若是單獨對上,倒也沒什麼大問題。可這次兩人都在,絕對是必輸無疑的,最多只能堅持一段時間。」
小隊長搓了搓手,掐媚道:「老大,什麼實力我還不知道嗎?您別把那什麼『林張雙鏢』想的太厲害了,我們一得手就去幫您,要是他們還敢打我們,都很樂意讓老大多個殺取雙標鏢頭的戰績。」
鐵松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前面就到了鐵松那伙山賊極其猖獗的地域了,大夥都把武器拿上,小心一些。」林鏢頭看了看地圖,眉頭微皺,向下吩咐道。
見所有人都戒備起來,張鏢頭看向林鏢頭,道:「林兄,那鐵松山賊有那麼厲害嗎?這麼警惕,這些兄弟們可都是咱們標里精挑細選出來的。」
林鏢頭合上地圖,微微昂首,嚴肅道:「不管他強不強,作為一名鏢客,時刻要保持警惕之心,不得絲毫放鬆,小心駛得萬年船。而且我也與鐵松在幾年前交過手,他的實力並不在我之下,而且他手下眾多,人數是決定要超過我們的。」
聽林鏢頭這麼一說,張鏢頭倒也是有些羞愧,接著也是板起面孔,微點了一下頭,並未再出聲。
莫約過了二十分鐘,宋萬金的車隊終於是出現在了密林的入口,鐵松遙遙的看見遠方的黑點,也是站起了身,將虎皮大衣脫去喝道:「都做好準備,先放箭,再跟我衝上去!」
看著越來越近的車隊,鐵松眉頭緊皺,終於是一揮手:「放箭!」
「小心,所有人閃開!」拉弦之聲雖細,但林鏢頭作為身經百戰的鏢客,還是能聽出這一細小的聲音,趕緊抽出佩劍,喊道。
箭弦撥響,數十支劍箭羽便從四周的密林里射出,鏢客們見狀,揮舞著刀劍向四周散開,將箭羽盡數斬下。
還不待眾人回過神,新的一輪箭羽便又是當面襲來,使得鏢客們趕緊出手抵禦。不過這次倒是顯得手忙腳亂起來,然而這一輪還剛結束,第三輪早已經飛了出來。隨著一聲大喝,上百手持兵器的山賊並與鐵松一塊沖了下,將車隊團團圍住。
「林鏢頭,咱們也算老相識了,只要你們掉頭離開,把東西留下,我可以不傷你們性命。」鐵松雙臂環胸,對著林鏢頭說道。
林鏢頭偏頭看了看自己的人,除了兩人被射傷之外,其他人並無大礙,「鐵松,這種弱智的話就不要再說了,要想劫車,先打過我們再說。」
鐵松輕點了點頭,也不再廢話,大手一揮,上百號山賊便叫囂著沖了上去。
林鏢頭與張鏢頭齊聲一喝,拍開幾個小山賊,就雙雙迎上了鐵松。
鐵松眉頭緊皺,但還是揮動著虎拳,直接對上了二人。
雙方交手,打的自然是火熱,黃沙與枯葉被兩兩間的進風卷的四處飛揚,雖說鏢客們人數少於山賊,但畢竟都是精選出來的高手,幾個聚在一塊,也是與百號山賊僵持在了一起。而『林張雙鏢』與鐵松這邊,林鏢頭實力本來就與鐵松相近,又多了個不弱於林鏢頭的張鏢頭。鐵松自是屢落下風,只能夠不斷的出手抵禦,卻找不到主動攻擊的機會。
鐵松往後退了幾步,將身形一側,把張彪頭的拳頭躲了過去,也是從腰間抽出了武器爪刀,帶著剛風向著林鏢頭抓去。
林鏢頭冷哼一聲,將手中寶劍一橫,就劈向了鐵松。
兩人刀光相見,不斷的閃動身子,頻頻交鋒之間,也是不分伯仲,倒是不好讓張鏢頭找機會出手。
高手過招,成敗確實只在一瞬間,鐵松腳下一個不穩,便被林鏢頭抓住破綻,林鏢頭先是虛舞一劍,使鐵松被迫閃避,隨之林鏢頭右腳跺地,猛一個側身,轉身飛出左腳,便將鐵松踢飛,跌落在張鏢頭兩米開外。
見此狀況,張鏢頭大喜,這麼好的時機,自然是不可放過,趕緊拎起劍便沖向鐵松,可這才剛踏出一步,便聽到有破風之聲而來,但還不待他反應,就感覺到腳跟和手腕一痛,悶哼一聲,便撲倒在地上,手中的劍也被劍扔了出去。
見張鏢頭摔倒在地,鐵松冷哼一聲,一躍而起,向前跨出一步,爪刀高舉,就要向張鏢頭的頭部抓去。
看到鐵松放大的爪刀,張鏢頭也是一臉苦澀,閉上了雙眼。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裝滿水的桶便飛了過來,鐵松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木桶砸在了肩膀上,不僅噔噔幾步後退,還被潑了一身水。趁此空檔,張鏢頭急忙翻了個身,往側邊滾去,從地上坐了起來。
「好啊!竟然還有內奸!」林鏢頭也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出手襲擊張鏢頭的人,頓時大怒,而此人竟然是車隊的一位車夫,此時他正手持飛刀,閃身到鐵松身旁,警惕的盯著兩人,或者說準確點,是盯著瞿禤。
出手救下張鏢頭的正是徐瞿禤,開始他去尋水,並未在車隊之中,而這一回來,便看到鐵松一行人打劫車隊的情景。本來看到鏢客們與山匪都糾斗一塊兒,想出手將山賊們先解決掉,不過恰巧看到車夫出手偷襲張鏢頭,才趕緊將水桶丟向鐵松,這才救下了張鏢頭。
「瞿禤小兄弟,多謝了!」張鏢頭倒吸著涼氣,忍著疼痛,將手腳上的飛刀拔下來,接著呲著牙,向菊瞿禤道謝。
去先搖搖手,然後面無表情的盯著鐵松與車夫二人,隨時準備出手。
雖說瞿禤修習佛術,但對山賊是沒有半點好感,交起手來自當不會客氣。
「頭兒,今個咱們先走。此人實力極強,我們不是對手。」車夫微微偏過頭,低聲道。
「走什麼走,我們這裡這麼多人,還怕他不成?」鐵松冷笑一聲,道。
雖然說鐵松從手被砸的發麻已經能看出瞿禤實力非同一般,但心高氣傲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想承認他們這麼多人,竟然會不是看上去如此年輕的瞿禤的對手。
還不帶車夫說話,鐵松喝道:「所有人,先把他給我拿下!」
上百號山賊動作一滯,接著看向鐵松所指的曲瞿禤,先是呆了一下,搞不懂鐵松為何讓他們一塊對付這看上去世俗都未經多少的曲瞿禤,但山賊們還是對視一眼,便拋下了一眾鏢客,將瞿禤團團圍住。
「林鏢頭,這裡交給我,你帶張鏢頭出去,守好車隊便可。」瞿禤制止住又要向前的林鏢頭,道。
「你……那你小心點。」聽瞿禤如此說,林鏢頭遲疑了一下,但忽然想起瞿禤的實力,便不再矯情,於是叮囑了一番瞿禤後,便收劍退後。
「小子,你雖然實力不錯,但自大並不是件好事。」鐵松見瞿禤準備一個人與他們上百號人交手,鐵松感覺自己是被侮辱了一般。沉聲向瞿禤說道。
「要打要打,別說這麼多廢話,不敢打,趕緊滾!」瞿禤甩了甩胳膊,然後伸出手,做了個「你過來啊」的手勢。
「小子狂妄!」見瞿禤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鐵松頓時大怒,手指怒點瞿禤,大聲喝道:「給我殺了他!」
「哼!」瞿禤見狀,嘴角一勾,也不多說一句話,幾步向前,一巴掌把沖在最前面的山賊拍飛,便一個人與百來號人纏鬥在一塊。
儘管山賊人多,但這就好似一群螻蟻在一隻象面前,也是一腳踩死的事,所以山賊與瞿禤實力的差距也並不是靠人數能夠比你補的,每一次交鋒,都有幾個山賊被打的吐血飛出來,才十分鐘不到,山賊這邊就倒了將近一半人,而反觀菊瞿禤,一點傷害都未曾受到,任是生龍活虎,甚至連衣裳都未曾沾上灰塵。
看到無法對曲瞿禤造成任何傷害,山賊們也是理智的停下了動作,與菊瞿禤保持著一段距離,滿臉忌憚。瞿禤見山賊們不敢再衝上來,撇撇嘴,於是便主動出擊,瞿禤先向左虛晃了一下,接著轉身一躍,在空中虛蹬幾下,便直入右方的陣營。
讓一名武界奇才對付一些小山賊,確實顯不得有多難,才又過了三分鐘左右,剩餘不到三分之一的山賊便被打的人心潰散。見到取瞿禤有所動作,便被嚇得落荒而逃,不敢接近瞿禤絲毫。
「一群廢物!」鐵松見百多號人對陣瞿禤一人,不僅未曾傷其一分,反而一刻鐘不到,便被打的哭喊爹娘,也是氣紅了臉,狠狠的咬了咬牙,大罵道。
瞿禤聽到鐵鬆氣急敗壞的怒喊,扭了扭脖子,不屑道:「放心,你自己也跟他們是一個樣,而且會輸的更慘。」
「打得過一群廢物有什麼好囂張的,隨我一起上,看拳!」被缺瞿禤一陣嘲諷,鐵松一時惱火,失去理智,未曾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叫上車夫後,便一馬當先,狠狠的打向瞿禤。
看到兩人衝過來,瞿禤倒是笑意十足,一側身,便輕而易舉的躲過了鐵松的重拳,隨後左手抬起,輕點了一下鐵松的下手腕,右手高舉,化掌為刀,猛的向下一劈,伴隨一聲慘叫,鐵松的手很明顯被打斷了,不過瞿禤並未停下動作,將鐵松往側邊一拉,右腳前伸切地,一個轉身抬腿,衝過來的車夫甚至連瞿禤的動作都沒看清楚,就感到胸腔一悶,喉間一股鮮甜之意瘋狂湧出,接著雙眼一黑,便口吐鮮血,倒飛而出,一腳踹飛車夫,瞿禤將鐵松拉向自己,一掌向前推,便將鐵松拍的吐血飛出,再狠狠的砸在地上,不知死活。
「撤!撤!」看到鐵松與車夫在一回合內便被瞿禤打敗,其他山賊更是不敢多待,三步並作兩步,抬起鐵松,轉刻之間便溜之大吉了。
見到山賊們逃之夭夭,眾鏢客看向曲瞿禤的目光皆是充滿敬佩,以一敵百,在電光火石之間,不但自己並未受到半點兒傷害,還將敵人打的傷的傷,逃的逃,人心潰散,這種令人眼紅的武技,不都是每一個習武之人所嚮往的嗎?
「唉,我真沒想到,我自己的人裡面竟然有內奸!」宋萬金看著面色蒼白的車夫,嘆道。
雖然在交手時瞿禤並未取那些山賊們性命,但是鏢客們自是不能放過這些敵人。每當渠瞿禤打飛一個山賊,鏢客們都會一刀或一劍將其解決掉,而僅剩這車夫存活。這些車夫也是看在眼裡,心一橫,咬牙道:「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宋萬金沉默了一下,向瞿禤說道:「瞿禤小兄弟,此人是你所擒,如何解決他,那就由你來決定吧。」
瞿禤與雙目通紅的車夫對視了一眼,眉頭微挑,他對這些山賊也是極其厭惡,在佛廟的時候,也是因為打死一個準備綁架上山採藥的姑娘的山賊,才被方丈驅趕的。但瞿禤突然又想到方丈說的話,沉吟了片刻,終是搖了搖頭,嘆息道:「唉,罷了罷了,你走吧!」
聽瞿禤這麼說,車夫微怒道:「想殺就殺,何必侮辱我。」
見車夫不相信自己,瞿禤眉頭微微皺了皺,剛想再次開口,林鏢頭就一腳踢了過去,罵道:「讓你走就走,哪那麼多廢話?」
車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著實沒想到瞿禤等人會將自己放了,但也並未再說話,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向山林里走去,直至消失不見。
雖然說將車夫放走,讓人感到有些惋惜,但並沒有人指責瞿禤什麼,畢竟瞿禤也學過佛法,想到這,大夥也都是可以釋懷了。
「瞿禤小兄弟,此次真的非常感謝你,你有何想要的東西,儘管說,我定當盡力弄到!」宋萬金看著瞿禤,萬分感激,微微彎身,抱拳道謝。
「呃,舉手之勞罷了,沒必要這樣了,您帶我入城,我也需盡一點力嘛!」瞿禤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道。
宋萬金一臉苦笑:「去瞿禤小兄弟,你就別打趣我了,我只是順帶捎你一程路,這種事別人也會幫忙,你這次保我人財兩安,豈又是區區捎一段路能抵消的?」
這種事如果換成別人,自是求之不得,不僅不用多花錢,還能保住財物。但宋萬金不一樣,其認定做事交易要公平,不貪圖利益,不占便宜,這也是宋萬金的人格魅力所在,所以其堅持道。
「呃……我真的沒什麼需要的,就不必這麼麻煩了。」瞿禤呲了呲牙,也是略感棘手。
「那好吧,若你以後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跟我說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