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胡戈·希山
胡戈·希山有些忐忑地看著港口停靠的船隻，這些船隻將把他們送至那些修士口中的信仰與榮耀之地。
胡戈以前其實不叫胡戈，這個名字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很久以前胡戈曾經和一位修士閒聊，聽他說了很多七神教義的典故，其中一個故事就是關於古老的丘陵之王胡戈。
傳說那位胡戈是第一位安達爾人國王，七神親自為他加冕並祝福他和他的子孫將統治疆域遼闊的王國。
胡戈給自己取這樣一個名字，就是希望七神能夠愛屋及烏地施捨一點好運給他這個私生子。
希山是西境私生子的姓氏，七國的九大地區都有其特定的私生子姓氏。他的團隊裡還有三個佛花、一個派克、六個河文、七個沙德、四個雪諾、九個石東以及風暴和維水各兩個。這些分別是是河灣地、西境的、鐵群島、河間地、多恩的、北境、谷地、風暴地和王領的私生子姓氏。
包括他在內，自己隊伍里的所有人都是私生子，所以很多人都管他們叫私生子兄弟會。
在一個月前，現任總主教在經歷七天七夜的祈禱後，宣布自己將遵從七神的意志，號召七國上下的有志之士前往安達斯收復七神的故地。國王則宣布鐵王座不會直接參與這場遠征，但承諾願意用龍與劍保護遠征勝利後虔誠勇士們的合法戰果。
維斯特洛從不缺乏大膽的次子，勇敢的流浪騎士和野心勃勃的私生子，七國統一的長子繼承制讓除了長子以外的貴族子弟都大多需要自謀出路。所以在遠征的消息傳遍七國後，自然有相當多的人願意加入，就連那些大貴族的次子也不例外。畢竟，比起安安分分做個輔佐長兄的弟弟，前往狹海對岸在那裡建立家族新的分支顯然要更加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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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事，其實有不少教士都趁著這次遠征的發動，提議重建戰士之子和窮人集會，意圖恢復教會的武裝力量。但總主教直截了當地否決了這些提議，他公開聲明祈禱是虔信者唯一應當使用的武器。
所以在整場遠征里，教會也只是充當組織者和後勤支援的身份，卻不會直接參與和異教徒的戰鬥。
看著眼前的船隻已經穩穩地停靠在了港口的碼頭，胡戈也不再做他想，招呼著自己的同伴開始排隊登船。
今天，又或許會是接下來的數天、數月甚至若干年，七國上下整個維斯特洛無數心懷夢想或野心的人們也都如同胡戈·希山一樣。或是響應教會的號召，或是為了其他理由地踏上了將會把他們送到狹海對岸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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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神保佑啊，我真的成功了。」胡戈·希山站在城堡圍牆上，用手撫摸著牆垛。如果有誰在三年前告訴自己能成為擁有一座城堡的領主，自己絕對會覺得那人是個神棍騙子，胡戈如此自嘲道。
這個城堡並不算大，但好在包括馬廄、鐵匠鋪等設施還算齊全，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現在這裡沒有鐵匠。整個建築其實用石塊建造的部分只有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其餘則大多是木製結構。
但無論如何，這是他的城堡，屬於他的，未來會被他的子孫繼承的城堡。胡戈心滿意足地想著，思緒則飄忽到了三年前。
在遠征剛開始的時候，進展地其實還算順利，當地的民眾真如教士們說的那樣使用通用語並且信仰七神。至少胡戈感覺除了不熟悉當地地理，和維斯特洛其實大差不差。
但當他們真的打算在這裡紮根定居下來時，情況就不一樣了。當地的那些貴族領主，不過那些人更願意將自己稱之為總督。這些人非常牴觸自己這些從維斯特洛來的遠征軍成員，即使他們一開始打算建立據點的地方只是一處根本無人問津的荒地，但這些總督就是百般阻撓，甚至不惜動用武力驅逐他們。
那些總督有著和維斯特洛截然不同的傳統，有的甚至公然蓄奴，其餘的則稍微隱晦一些。總督們既不信仰七神也不信仰舊神，他們也不使用通用語，有著和維斯特洛截然不同的宗教和語言體系。
所以雙方的衝突來得很快，理由有很多，宗教文化、語言習俗、利益矛盾或著其他別的什麼理由。一開始是小規模衝突，但一個月之後就爆發了大規模的全面衝突。遠征軍的成員們有著來自七國的援助，無論是物資還是補給的供應都還算充足。但那些總督也不是能輕易擊敗的對象，胡戈聽說有幾個自由貿易城邦一直在援助這些總督，那是這些城邦的慣用把戲，扶植代理人來避免直接和對手起衝突。
戰爭永遠是殘酷的，就好比自己曾經的那個私生子兄弟會，在遠征開始的第一年就死了八個，其中一個還是因為出賣同伴而被自己親手處決。而到了現在，還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就只剩下了一個維水，這個叫瓊恩·維水的戰友和自己一樣挺過了開始最艱難的兩年，又在這第三年和自己一起奪下了這座城堡。
這座城堡位於靠近上洛恩河的一處山丘，原本是一個肥胖總督的城堡。胡戈和瓊恩趁著總督外出打獵的空檔，帶著五百人偷襲了這座城堡，他們事先收買的衛兵偷偷打開了城堡的大門。隨後他們埋伏在了城堡的內部，等到毫無察覺的總督回到城堡後再發動突襲。那個肥胖的總督和他的親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胡戈他們殺的乾乾淨淨，剩下的人也立刻喪失戰鬥意志投降。
「別發呆了胡戈，這座城堡還沒有完全屬於你。你得先把占領城堡的事情告知那些教會的修士，得到修士的認可後宣布自己將永遠效忠鐵王座。再等到國王承認了你的效忠誓言並安排學士帶著委任狀和地契為你服務後，你才算真正成為了一個領主。」站在他身邊的瓊恩·維水沒好氣道。
「感覺這樣好麻煩啊。」思緒被打斷了的胡戈嘆了口氣。
「你當然也可以不那麼麻煩，只要你不稀罕鐵王座的保護。但如果沒有坦格利安的龍與軍隊作為威懾和後盾，你真以為你能活到你把這座城堡傳給你子孫的那天？」瓊恩惱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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