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違命的黛安娜

  「七神詛咒啊。黛安娜，我需要一個名字，這個孩子那該死的父親的名字。今天，除非你把那個名字告訴我，不然你哪都別想去。」戴倫對著自己的妹妹咆哮道。

  國王的妹妹懷孕了，這本應該是一件值得讓人高興的事，但問題在於黛安娜並沒有結婚，這個孩子是一個私生子。

  在黛安娜與貝勒離婚後，戴倫出於愧疚給予了黛安娜能夠像她的妹妹們一樣自由選擇婚姻的承諾。戴倫自認為自己這個承諾還是有些含金量的，雖然雷妮亞的婚姻確實存在有被刻意安排的成分，但伊倫娜絕對是純粹的自由戀愛。雖然不是很了解前因後果，但自己的妹妹伊倫娜確實在成年後就和海政大臣埃林·瓦列利安成為了情侶，戴倫也最終同意了二人結婚。

  真的，戴倫真的是因為身為國王的承諾於是同意的，絕對不是因為伊倫娜差點就要割掉她最喜愛的髮辮來逼自己同意的…好吧，是有一點這方面的因素。該死的，埃林那個老混蛋是怎麼勾引到他妹妹的？考慮到伊倫娜才剛過完第十六個命名日就公開了自己的戀情，感情埃林是在她還沒成年就開始勾搭上了嗎？那老色鬼比伊倫娜大整整三十五歲啊，他之前就已經有過一任妻子了，其餘的風流韻事更是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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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現在戴倫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伊倫娜和埃林已經結婚了數年，還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哥哥叫瓊恩，妹妹叫簡妮。

  說回現在的黛安娜，過去一向崇拜自己哥哥的她罕見地無視了哥哥的話語，只是沉默地把自己鎖在了臥室里不出門。戴倫其實心中有了一些猜測，他認為黛安娜現在肚子裡的孩子的生父應該是個有婦之夫，不然以黛安娜的性格肯定會直接告訴自己。

  在繼續駐足在妹妹臥室門口了一段時間後，意識到了黛安娜一時半會不可能離開臥室。戴倫只得命令城堡的侍衛們看守好門窗，以防妹妹一下子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並囑咐如果有什麼新的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後才姍姍離去。

  一天後，黛安娜終於從自己的臥室走了出來，她強勢地宣布自己將獨自撫養自己的兒子長大。黛安娜堅信自己肚子裡的一定是一個健康的男孩，她甚至已經為其取好了名字—戴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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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勒，你知道嗎？我曾經評價你雖然不算聰慧，但也談不上愚蠢。但今天我想收回我這句話，你簡直是我見過的最蠢的蠢貨。」戴倫看著自己面前病床上的弟弟哭笑不得道。

  「七神不會在意凡人的聰明與愚笨，七神平等地祝福每個虔誠的信徒。」貝勒平靜地說道。

  「該死的，難道你和黛安娜是約好了一起來惹我生氣嗎？先是她懷上了那個爹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再然後就是你一個人好端端地突然絕食。」戴倫沒好氣地說道。

  「我並不是絕食，只是戒食，我每天仍然會進食少量的水和麵包，另外我這樣做的原因其實也是為了黛安娜。誕下非婚生子是七神所厭惡的行為，我希望通過戒食來向七神祈求減輕她們母子的苦難。」貝勒解釋著自己的行為。

  「然後你就這樣差點餓死在禱告室里？」

  「忍受飢餓是戒食必要的環節，我很感激陌客並不急於收走我的靈魂。」

  「你應該感謝的是慕昆大學士而不是七神，是他幾乎用盡了畢生所學拯救了你的生命。」

  「我認識慕昆大學士，他的確是個好人，願七神保佑他。」

  「說真的，你現在都已經是總主教了就不能多關注一下自己的身體嗎？就算你不在乎我這個當哥哥的感受，你也該想想要是你死在了君臨會給七國上下造成多大的影響。」

  在前任總主教死後，貝勒被大主教們選舉為了新任總主教。在選舉期間還有一個意外的插曲，就是貝勒起初拒絕了擔任總主教的職位並舉薦了一名目不識丁的石匠，理由是這位石匠的技藝超凡到讓貝勒認為他是鐵匠的化身。不過大主教們很快否決了貝勒的提議，因為這個石匠是一個弱智，連最簡單的禱告都讀不懂。

  關於總主教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歷任總主教都要放棄他們俗世的名字。這是因為七神的信眾們相信，擔任總主教職務者已不再是一個人，而是天上諸神的代言者。不過戴倫依舊會在兩人私下繼續稱呼貝勒的本名，而貝勒則在糾正無果後默認了這一點。

  貝勒自從擔任總主教後就一直常住君臨，一方面是為了照看君臨新的大聖堂的建設，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提前準備未來教會高層的人員搬遷事宜。這是明面上的兩個理由，其實貝勒私下還有一個暫時不方便公之於眾的計劃。

  「我說貝勒，你不會還在惦記著你那個關於北境和鐵群島的計劃吧？」戴倫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不放心地向自己的弟弟問道。

  在兩年前，貝勒曾計劃過一場針對北境和鐵群島異教徒的大規模傳教活動，他甚至專門跑到了君臨期望得到戴倫和韋賽里斯政治甚至軍事上的支持和援助，當時韋賽里斯在聽到貝勒的計劃後直接臉都綠了。但好在戴倫和韋賽里斯拉著貝勒討論了整整一天一夜，從英雄紀元的傳統到征服者伊耿時代簽署的諸多法令，說服了貝勒維斯特洛本土的多宗教體系不應該輕易改變，包括淹神，甚至是淹神。

  「你多慮了，陛下。我自從擔任總主教後就明白了自己所背負的重擔，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無所顧忌地提出一些異想天開的想法。」貝勒平靜答道。

  「真想不到這是一個戒食到差點把自己餓死的人能說出來的話。」戴倫嘀咕著。

  「但我的確有了一個新的計劃。」還沒等戴倫鬆口氣，貝勒的一句話又瞬間把戴倫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我在計劃一場對於安達斯的聖戰，我之前已經研究過了，那裡是安達爾人的故土。過去，一部分安達爾人沒有選擇西渡維斯特洛而是留在了故土，現在那裡的百姓正是這些人的後裔。這些百姓依舊遵循著古安達爾人的傳統，並且信仰七神，但當地統治他們的領主卻普遍是那些來自自由貿易城邦的異教徒。我認為七國可以發動一場遠征，去解放那裡的七神信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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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同意了？「韋賽里斯向戴倫問道，

  「是的，我親愛的叔叔。既然我的頭銜就有安達爾人的國王，那麼將狹海對岸的安達斯納入統治不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嗎？」戴倫輕鬆地回答道。

  「還有就是請放心吧，我尊敬的國王之手大人。」韋賽里斯剛要變臉色，戴倫便馬上向其解釋道，「鐵王座不會親自下場的，這只是一場七國上下民間自發組織的一場遠徵聖戰。安達斯確實在那些貿易城邦的勢力範圍，但並不涉及到核心利益，那些短視的商人總督不會為這些邊角利益大動干戈。坦格利安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當那些參加遠征的流浪騎士或貴族次子真的在當地站穩腳蹬並願意向我宣誓效忠時，再為他們提供作為封君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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