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小戴倫的煩惱

  睜開眼睛，稍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雙翼和軀幹，白晝終於從午睡中醒了過來。

  不過說是午睡，但白晝其實從吃完午餐的牛肉後就一直睡到現在才起來。而且白晝之所以現在起來也並不是因為睡醒了，只是因為生物鐘告訴祂已經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了。

  自從傑赫里斯死後，白晝的同伴戴倫就變得鬱鬱寡歡，他開始經常前往御林狩獵或是組織比武大會，而將大多數王國的政務都交由自己的御前會議處理。

  這也就到底了白晝原本最大的業務全國巡遊基本上宣告結束了，在最近的這些日子裡，白晝幾乎真就變成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節奏。

  戴倫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麻痹自己的喪子之痛，但白晝能看出這些其實都收效甚微。

  只可惜白晝本來就不擅長去安慰勸解他人，更何況祂還是一頭龍，指望著祂能將戴倫從悲傷中拉出來未免也太天方夜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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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怎麼樣，飯都還是要吃的。白晝很快就把心思放到了接下來的晚餐上，作為龍的一面讓白晝總是能很快地從複雜的情感中脫離出來。

  這是龍為了適應它們漫長壽命而進化出的天性，龍在自己數個世紀的生命中注定有著無數過客。即使是自己的兄弟或者子嗣，只要確定了對方是敵人，龍便會毫不留情地將其殺死。

  巨龍們可以為了自己的現任騎手毫不猶豫地改變所屬的陣營，就像瓦格哈爾會在坦格利安和瓦列利安兩個家族之間來回橫跳。

  看著龍穴的大門緩緩打開，龍衛們用鞭子將數頭山羊驅趕到白晝的面前。不過令白晝感到意外的是，戴倫居然跟著龍衛們一起進來了。

  不過這個戴倫並不是自己的同伴，而是已經被國王欽定為自己繼承人的小戴倫。

  就如自己同伴之前說過的那樣，白晝對於這個自己其實接觸很少的小戴倫印象還不錯。其中的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小戴倫的騎手資質和自己的同伴一樣被評價為優秀。

  說來也挺奇怪的，明明小戴倫的父親伊耿的騎手資質直接跌破谷底，但伊耿的孩子們騎手資質卻個頂個的好。能被評價為優秀的足足有三個，而其他的資質也基本都是良好。

  這可是非常離譜的，要知道白晝現在總共就遇到過四個資質為優秀的騎手，除開自己的同伴戴倫，剩下三個就都是伊耿的種了。

  難道這是什麼特殊機制，比如否極泰來什麼的？白晝時常這樣思考道，反正祂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好色的胖子基因那麼好。

  說起來自己同伴的那個兒子傑赫里斯也是個妖孽，那傢伙的資質在系統的檢測結果里居然是「無法定義」。

  這情況可謂是白晝從未見過的，但白晝反而能理解這種現象，因為那小子實在是過於逆天了。

  在祂最後已經見到傑赫里斯那小子的時候，祂甚至都本能地對傑赫里斯感到了恐懼。

  這按理來說是非常不可思議的，因為龍對於感知恐懼的敏感度極低，即使面對比自己強大得多的對手也很難畏縮，就像閃銀能在神眼之下中毫不畏懼地直面能輕易將它殺死的貝勒里恩。

  但白晝就是該死地產生了恐懼，白晝的本能甚至告訴祂即使祂將來藉助系統商城成長為了究極體，那也最多只能將傑赫里斯擊敗而不是殺死。

  不過當時白晝對傑赫里斯除了恐懼外，還有一個這個人已經走到了盡頭的感覺。這不是白晝感知到傑赫里斯快死了，而是說祂下意識地就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已經達到了某個領域的終點。

  傑赫里斯當時給白晝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已經通關了遊戲的玩家，等級全滿、全道具收集，全成就達成。

  他的確可以繼續遊戲，但已經沒有意思了，就算繼續玩下去也不過是垃圾時間，即使這個遊戲名為「人生」。

  當然白晝只是能大致理解傑赫里斯的狀態，但卻不會認可或效仿，祂更多的是為這個怪物般的天才感到可惜。

  回到當下，白晝的目光再次放到了小戴倫的身上。

  巨龍的目光讓戴倫的身體下意識的僵住了一瞬間，他與白晝接觸的次數終究還是太少，所以還是本能地會感到一絲害怕。

  戴倫之所以來龍穴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國王的授意，作為現在鐵王座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戴倫非常有必要和白晝打好關係。

  雖然白晝在選擇騎手上的第一標準依舊是騎手資質，但與之關係的好壞依舊會影響白晝的選擇。

  戴倫是個經常以義務來要求自己的人，作為兒子他有義務維護自己母親的名譽，作為兄長有義務儘可能照顧自己的血親。

  這也是他如此厭惡自己父親的原因，因為自己的父親無論是作為丈夫、父親還是一個王室成員都沒有盡到他應該做到的義務。

  這甚至都不是因為他的父親伊耿做不到，而是根本沒想過要去做。

  而現在戴倫作為鐵王座的繼承人，他就有義務盡全力去獲得白晝的認可。

  看著面前的龐然巨獸，戴倫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後鼓起勇氣向著白晝走去。他不似國王那樣英勇無畏，但戴倫的責任感確實也能令他戰勝恐懼。

  不過戴倫其實也是多慮了，白晝並不會輕易對人產生敵意，更何況他還是自己現任騎手的繼承人。

  所以白晝便任由戴倫靠近自己，甚至會允許他撫摸自己的龍鱗。不過想騎在祂背上白晝是絕對不會允許的，這是祂騎手的特權，只有騎手本人或被騎手特許的人才有資格。

  等到龍衛們都退去後，戴倫繼續與正吃著被龍焰烤熟的山羊的白晝相處了一段時間，戴倫很高興白晝確實如同國王說的那樣對自己十分友好。

  而且和國王說過的一樣，白晝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傾述對象。因為你能知道它聽懂了你說的話，但又不會反駁你或者將你所說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至於現在有什麼事情是讓戴倫為之苦惱的，那當然是他的婚事。

  國王毫無疑問是希望他能儘快結婚，然後火速填補坦格利安現在人丁凋零的問題。

  但目前七國上下卻居然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對象，一線貴族們的女兒不是年紀與戴倫相差較大就是已經訂婚甚至出嫁。

  多恩那邊倒是有合適的人選，但考慮到多恩才被征服不久，不少河灣地和風暴地的貴族依舊還對多恩保持著相當的敵意。

  再加上此前王室已經兩次與多恩聯姻，所以除非真的迫不得已，不然讓作為繼承人的戴倫接著娶一個多恩人為妻必然會對鐵王座對七國的統治形成不利的影響。

  該如何安排戴倫的婚事，這個問題在御前會議上早已經被提出並討論過多次，只是大臣們各自的方案誰也說服不了誰。

  戴倫對此也是相當無奈，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婚事必然不可能出於愛情而只會是政治考量的結果，所以他只希望自己能在將來與那個自己目前還尚未謀面的妻子和諧相處。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