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阿莎與戴蒙

  阿莎是一名易形者，與其他大多數易形者傾向於和犬類或鳥類建立聯繫不同的是，阿莎更擅長與以老鼠為代表的嚙齒類動物建立聯繫。

  她曾是一名矛婦，這是野人對於女性戰士的稱呼。當然，野人是長城以南的人對他們的稱呼，他們自己更願意稱呼自己為自由民，用於區別他們與長城以南向領主和國王屈膝的「下跪之人」。

  現在，阿莎居住在這座紅色的石頭房子裡，她一直不習慣這裡的生活，因為這裡的主人制定了很多規矩，這讓過去習慣了自由的阿莎感到拘束。

  但阿莎已經享用了鹽與麵包，賓客權利已經在心樹與南方諸神的見證下生效，作為客人的阿莎有義務在離開這裡前尊重主人的安排。

  至於為什麼阿莎會來到這裡，這就要從那一次劫掠說起。

  那天，阿莎與她的同伴一起乘著小船，意圖從海豹灣繞過長城進入南方劫掠。

  通過這樣的方式前往南方要比直接翻越長城安全得多，阿莎在之前已經完成了數次成功的劫掠。

  但幸運並不總是眷顧著阿莎，阿莎的小船始料未及地撞上了一艘她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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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艘大船輕易就將阿莎的小船摧毀，阿莎的其他同伴都被大船上的人用弓箭射殺，但阿莎僥倖活了下來。

  大船的主人似乎用某種特別的方式發現了她是一個易形者，所以命令手下把她從海面上撈了起來。

  那些人的相貌與南方人和自由民都不一樣，所說的語言也是阿莎從未聽過的。他們把阿莎用鐵鏈囚禁了起來，似乎是打算把她作為奴隸販賣。

  他們將阿莎關在了船艙里，這讓阿莎完全無法了解自己身在何處。

  但就在阿莎幾乎陷入絕望之際，一切又有了轉機。不知在船艙內被囚禁了多少個晝夜後，一個南方人外貌的壯漢推開了船艙的大門。

  這個壯漢的身材魁梧，全身穿戴著鐵質的盔甲和武器。如果在塞外，那他一定是一個強大的首領，早已搶來了數不清的女人為他誕下子嗣。

  但壯漢卻只是在用眼睛掃視了房間的情況後就恭敬地退到了一旁，在他身後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走了進來。

  那位少年穿著由絲綢和珠寶編制的衣服，但看起來卻是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如果在塞外，他絕對會立刻被搶得一乾二淨，但阿莎一眼就看出少年的地位要比壯漢高得多。

  在經過簡單的交流後，阿莎才知曉了現在的情況。少年名叫傑赫里斯，他的父親是國王，是南方所有首領的首領。

  傑赫里斯可以給予她自由，前提是阿莎需要教導他易形者的知識。

  阿莎一開始覺得傑赫里斯過於異想天開，因為易形者非常稀有，在一千個先民里只會有一個人具備成為易形者的資格，而阿莎更是從未聽說過居住在更南方的人成為易形者的例子。

  但為了自由，阿莎還是同意了傑赫里斯的交易。

  不過出乎阿莎意料的是，傑赫里斯的天賦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傑赫里斯在短短數月的時間裡就學會了阿莎所有的本領並且超越了阿莎。

  傑赫里斯成為了一個遠超阿莎認知的易形者，他可以自由進入各種動物的意識，甚至連貓都能被他輕易馴服。這在阿莎原本的概念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貓是殘酷自負的動物，它們難以控制只能被強迫。

  阿莎和傑赫里斯的關係已經調轉，她其實早就可以離開這裡，但阿莎仍選擇繼續留了下來，為了反過來向傑赫里斯學習。

  紅堡神木林內的阿莎開始向心樹祈禱，按照傑赫里斯教導她的方式。在曾經阿莎只能和心樹產生微弱的聯繫，但經過了傑赫里斯的教導後，現在這種聯繫相較於過去要強大了許多。

  直到阿莎完成了對心樹的祈禱，一個聲音才拘謹的開口問道：

  「阿莎女士，很抱歉打擾了你。但是，能否請你勞駕再為我解讀那個預言。」

  開口說話的人是戴蒙·黑火，在被伊耿承認是其親生兒子後，戴蒙便徹底相信了阿莎此前的預言。

  所以戴蒙在返回紅堡後就立刻找到了阿莎，希望能得到關於那個預言的進一步解讀。

  「那個預言是我在向心樹祈禱時偶然看到的，我有義務將那則預言告訴你這個當事人，但解讀是另一回事。我在占卜方面的能力有限，很可能會反而將你誤導。」

  「那你能把那個預言再詳細一些和我說說嗎？當時你只是告訴了我幾段話，但我猜測真正的預言應該不會是只有文字吧？」

  「沒問題，這確實是我的疏漏。那麼請你聽好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阿莎轉身面向戴蒙，嚴肅地說道。

  「請開始吧，阿莎女士，我已經準備好了。」戴蒙的身子站得筆直，他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任何一處細節。

  「我看到了一個男人承認了你是他的孩子，雖然這個男人的周圍有我看不穿的迷霧。之後我看見了你在一個大廳里和很多人一起聚會，大廳里的人男男女女相貌各異，但我能感應到你和所有人之間都流淌著來自同一個父親的血。」

  「這一部分的預言已經印證了。」戴蒙默默想到，「他已經被自己的親生父親伊耿所承認，而這讓他一瞬間多了不少兄弟姐妹。」

  「看來預言前一半的部分已經在你這裡實現了，是嗎？。」阿莎看了一眼戴蒙，停下來說道。

  「是的，女士。這也是我為什麼來向你請教的原因。」戴蒙禮貌地朝阿莎點了點頭，「請繼續吧，女士。」

  阿莎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

  「我看到你手持一把黑色的寶劍在搏殺，但那不是這裡，而是在狹海對岸。在你之後，你的兒子接過了那把劍，然後是你的孫子乃至曾孫。你和你的後代將在那裡延續，你們的故事將被許許多多的吟遊詩人傳唱。」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會在厄索斯成為領主，建立坦格利安的分支，就像那些安達斯冒險者那樣？」戴蒙試探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不負責解讀預言，如何理解它是你自己的事。」阿莎平淡地回答道，神情沒有絲毫起伏。

  「那傑赫里斯殿下能幫我解讀它嗎？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現在在向王子大人學習。」戴蒙仍不甘心地發問。

  「或許吧，你可以找他試試，但我勸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傑赫里斯對於魔法以外的事物大多都不感興趣，我不確定他是否願意花時間為你解讀。」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