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得饒雕處且饒雕

  聽到小濤招呼，獵隊幾個人幾乎同一時間仰頭朝著天上看去。

  岳峰手搭涼棚，順著小濤指的方向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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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北方天空中極高的位置，有幾個小黑點正伸展翅膀借著中午的上升氣流盤旋。

  岳峰仔細端詳了幾眼小黑點翼指的數量，心底初步有了判斷。

  是上次來野雞甸子時候，跟黑白雙煞幹過架被大黑鷹給揍了一頓打跑了的猛禽品種。

  金雕。

  金雕是東北長白山地區，個體最大的猛禽，雄性重量三到五公斤，翼展超過一米八，雌性重量六到九公斤，翼展輕鬆超過兩米。

  這玩意兒在自然界中的生態位，處於最頂級，跟矛隼幾乎是一個位置，體重大，性情兇猛，智商也高，部份亞種的成年金雕甚至可以獵殺成年野狼。

  上次的時候，岳峰就判斷，那一對金雕，應該就是趙大爺嘴裡提到的懸鷹澗那邊繁殖的金雕夫婦。

  這處野雞甸子應該在它們的核心領地範圍之內，所以才會出現主動襲擊闖入者大黑鷹的行為。

  現在第二次來，不但又碰到了這玩意兒，數量還多了兩隻，更加驗證了岳峰的判斷。

  看到這可能有人會問了，這玩意兒是群居的嗎？

  金雕夫妻被打跑了，還能搖人的？

  現在可是四隻，而不是上次的兩隻。

  多出來的兩隻是咋回事兒？

  同類能和平相處，不會因為搶地盤而掐架嗎？

  絕大多數情況下，頂級猛禽同類是不能和平相處的，因為總的獵場資源有限，基礎生態提供的獵物，養不活太多的頂級掠食者。

  但是也有例外，許多文獻跟紀錄片可以證實，金雕夫妻跟自己繁殖的子女，在特定情況下，一起生活的時間，有的甚至超過六到八個月不等。

  金雕雛鳥是晚成性的，正常情況下，從受精卵出生開始孵化，到雛鷹長齊羽毛離巢，大概需要三到四個月時間。

  正常的金雕雛鳥，學會飛行跟狩獵的本領之後，父母的餵食次數會越來越少，直至其擁有獨立的生存能力後，父母就會將其驅趕出領地，到別的地方獨立生存。

  但是，如果父母領地範圍內的食物非常充裕，少量族群根本不需要考慮生存問題的時候，這個離巢的時間會拉長。

  野雞甸子這麼大的範圍，不僅有海量的野雞活動，還有火狐狸、兔子這些常見的獵物，金雕根本就不愁打食兒吃。

  說了這麼多，岳峰判斷，這多出來的兩隻金雕，應該是當年出窩還沒有離開父母的崽子。

  這是金雕夫婦發現了獵人跟狗幫的存在，搖人過來宣示領地主權呢。

  「哥，咋整啊？天上四隻大老雕呢！

  幸好大黑鷹跟小白矛，餵了食都扣著帽子，如果現在在天上盤著被發現了，兩隻打四隻，不得吃大虧呀？」

  孝武手裡抓著槍，有些拿不準的看著岳峰詢問。

  岳峰咧嘴一笑：「吃大虧肯定不至於，就算打不過，也能跑得過，金雕在白天想要威脅到矛隼是不可能的事情，累也能給它們累死！

  把狗子都歸攏到跟前兒別亂跑，該做飯做飯，該吃飯休整吃飯休整，說不定等吃飽了飯，這幾隻雕就都離開了！」

  「不管它們能行啊？要不然，我給它們幾槍，說不定運氣好，能崩下來！」孝武拎著槍問道。

  岳峰搖搖頭：「人家沒招咱惹咱，你打它幹嘛！

  這些扁毛畜牲活著不易，咱能不禍害他就儘量別禍害它，打下來能幹嘛，咱們又不缺那兩塊肉！」

  「行吧！那就放它們一馬！！」

  簡單的閒聊了幾句，眾人除了約束了下獵隊的狗子之外，就繼續準備午飯了。

  很快雪水煮的雞肉就開鍋了，加了部分干蘑菇以及其他佐料的雞肉味道非常棒，還沒出鍋呢，已經散發出濃郁的香氣來。

  幾個人再把帶上山的白面饃饃用木棍插在火堆邊上烤出焦黃的顏色來，咬一口香噴噴脆生生的，配上雞肉蘑菇吃，別提多美味了。

  從原地修整到吃飽時間，滿打滿算用了一個小時多點，岳峰隔一會兒就抬頭看一眼天上的金雕。

  這幾隻大傢伙起初還在頭頂盤旋，等吃完飯之後再抬頭找的時候，已經看不到蹤跡了。

  岳峰原本也沒打算招惹這玩意兒，識趣點自己走了省的岳峰他們還要想辦法驅趕防止它們干擾下午的獵鷹狩獵。

  幾個人吃飽喝足，將火堆細緻的掩埋熄滅，然後重新將獵鷹的帽子摘下來，繼續往前方搜索轟趕。

  養精蓄銳一中午的黑白雙煞，下午幹活兒的效率依然非常高。

  隨著深入野雞甸子核心區域，野雞群的數量開始出現井噴。

  只說數量井噴，可能有人沒啥概念，就特喵的長尾巴山雞而已，再多能多到哪裡去？

  到了野雞活動頻繁的區域，放眼望去，周圍靰鞡草表面上的雪殼子，都大片大片的被野雞取食草種給翻開了。

  有時候隔著幾百米，撒開搜索的狗子不小心跑遠點，動輒一二十隻野雞的中型雞群猶如蝗蟲掠境似的同時起飛，那叫一個遮天蔽日。

  換成普通的游隼獵隼啥的，面對這種成了群的野雞，不好鎖定目標，實戰狩獵效果還真容易受到明顯干擾。

  但是大黑鷹跟白矛隼，在上午已經遇到過小的雞群，幾次實戰有了經驗了。

  只要在俯衝攻擊的範圍以內，野雞群被驅趕起來，單鷹一次俯衝保底兒一隻小雞兒。

  趕上野雞群反應慢些，或者起飛逃跑的方向不對，兩隻鷹下貨三隻甚至四隻小雞兒也連續成功了好多次。

  半下午的功夫，可把獵隊幾個人給興奮壞了。

  這麼多的野雞資源，狗子跟獵鷹配合，幾乎跟白給的似的怎麼都抓不完。

  活著被狗子叼回來的野雞越來越多，

  一麻袋，兩麻袋，三麻袋……

  等到了太陽西斜臨近四點的時候，滿滿的三大袋子活捉束縛起來的野雞將將能裝得下。

  原先幾個小哥們剛進山的時候，還說打算戰鬥到天黑，摸著黑兒回去，此刻每人屁股的爬犁都裝滿了一麻袋的野雞，跟在大部隊後面走，已經有些麻木了。

  孝武用袖口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說道：「哥，咱們回吧？

  這三大袋子野雞，飯店裡用個半月二十天的肯定用不完！！」

  岳峰咧嘴一笑：「怎麼，這就逮夠了啊？

  野雞甸子那麼大的面積，咱們今天連五分之一都沒逛完呢！

  早上誰說反正不會迷路，晚點回去多逮些來著？」

  「不逮了不逮了，大口袋底下壓的瓷實，不敢豎著立起來，只能橫著捆在爬犁上，要不然下面的都被壓死了！」孝文也忍不住表態。

  「行，那咱就趁著天還沒黑呢，往回趕！」

  岳峰徵求了哥幾個的意見之後，果斷趁著天色還亮調轉方向往回走。

  原以為今天狩獵任務圓滿完成的時候，天上跟在主人頭頂的大黑鷹，再次傳來了嘎嘎嘎嘎的急促叫聲。

  岳峰尋聲望去，中午看到的那四隻金雕，又特喵的來了。

  隨著大黑鷹的示警，兩隻獵鷹立馬進入了戰鬥狀態。

  發現敵人，原本悠閒盤旋張著翅膀一動不動的姿態變成快速鼓動羽翼加速飛行狀態，大黑鷹連續兩次翻身亮爪躲開俯衝下來的金雕攻擊。

  四隻金雕圍攻兩隻矛隼，對方占據了一定的優勢。

  尤其是剛開始從高空俯衝偷襲的時候，逼的大黑鷹跟小白矛都連連的尖聲大叫施展高難度的極速翻身、加速俯衝等飛行技巧躲避金雕的凌厲攻擊。

  不過這樣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

  等天上六隻鷹都從百米高空下降到幾十米的位置，戰鬥的主動權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速度更快的大黑鷹跟小白矛，從被不斷追逐偷襲的獵物，變成了反攻追擊的獵人。

  兩隻鷹默契的鎖定了其中一隻雌性金雕，一次又一次發動了連續的攻擊。

  只見大黑鷹一次次的加速爬升，俯衝腳踢，脫離接觸糾纏之後重複這個動作，矛隼平飛跟垂直起降能力強的特點在實戰中被完美發揮出來。

  沒了高度換速度的俯衝優勢，平飛狀態下其他三隻助戰的金雕完全追不上，但是被鎖定的同伴，又連連的遭受大黑鷹的俯衝黑手。

  追逐戰很快就超過了五分鐘，交戰雙方的體力都開始出現明顯的下滑。

  尤其是被黑白雙煞鎖死的那隻雌雕。奮力鼓動翅膀耗費了極大的體力儲備，已經開始出現輕微不支的跡象。

  大黑鷹選擇趁你病要你命。

  一黑一白兩隻鷹，連續兩次間隔不到三秒鐘的俯衝加速踢踹攻擊，第一次白矛隼攻擊金雕勉強躲開，第二次實在沒了躲閃空間，被大黑鷹一腳踹在了纏腰的位置。

  只見大黑鷹得了機會不饒雕，黃金右腳踢中之後，左腳順勢往纏腰下方的尾羽猛地一抓。

  下一秒，十一根尾羽（正常12根，上次空戰被薅了一根還沒有恢復）的那隻雌性金雕，尾羽被全部一把粗暴的薅了下來。

  原本威風凜凜的大金雕，一秒鐘光速變身禿尾巴雕。

  失去了尾翼的金雕拐彎跟轉向的能力銳減。

  毫不客氣的說，如果岳峰不加以干涉，最多再有幾個回合，大黑鷹就能配合同伴將這隻成年金雕給擊落下來。

  但一直在觀戰的岳峰，還是心軟了。

  像金雕這樣的猛禽，在自然界從出殼到性成熟找到自己的領地，實在是太艱難了，沒有什麼核心利益訴求，岳峰不想傷害它。

  咻~~~

  關鍵時候，岳峰急促的吹響了叫鷹的口哨。

  大黑鷹聽到主人的哨音，非常果斷的放棄繼續痛打禿尾巴雕，一斂翅膀落在了岳峰手臂上。

  小白矛見媳婦兒都落地了，也慢半拍跟著落了下來。

  兩隻鷹經歷了至少持續十分鐘的纏鬥追逐，此刻都張著嘴巴大口的喘氣。

  嘎嘎嘎！！

  大黑鷹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一邊喘粗氣，一邊挺著胸脯沖岳峰嘎嘎叫。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倆厲害，打架打贏了，我帶你們回家！

  小濤，把兜里的炮仗取出來點上，給雕嚇跑了拉倒！」

  岳峰一邊安撫著自家的獵鷹，一邊給小濤下了指示。

  很快，一整掛白皮的大號麻雷子被小濤點燃，草甸子裡響起了猶如悶雷一般的爆炸聲。

  吭！吭！吭！吭！

  ……

  持續的爆炸聲在草甸子山谷間迴蕩，大片的野雞跟雜鳥被爆炸聲嚇的四處驚飛。

  兩隻獵鷹聽慣了槍聲炮仗聲早已經脫敏了，站在岳峰胳膊上松著羽毛歇爪子，一點都不緊張。

  但是天上那四隻金雕，卻沒這麼淡定了，被炮仗聲嚇得嘎嘎直叫，從第一顆炮仗爆炸就開始越飛越高，不等鞭炮放完呢，金雕就逃命似的離開了空戰第一現場。

  很快，孝文跟孝武哥倆將金雕被薅下來的尾羽都撿了回來。

  「哥，看！這麼多鵰翎，跟上回那一根，都能湊齊一整副了！」

  孝文抓著粗壯寬厚的金雕尾羽，一邊摩挲著一邊說道。

  岳峰接過來數了數，11一根，整副尾羽12根，算上上次那一根，確實一整副羽毛全都被大黑鷹給拔了下來。

  正兒八經的禿尾巴雕。

  「收著吧，回去找個書夾起來保存著！」

  岳峰將羽毛一歸攏淡淡的說著。

  金雕換羽毛，相對頻率要比其他猛禽略慢一點，按照岳峰從網上獲取的知識，野外的金雕，大概三年換兩次羽毛的頻率，再加上金雕本身就少，所以這尾羽在懂行的人眼中挺稀罕。

  小濤撇撇嘴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峰哥你就是太心軟了。

  剛才如果不吹哨喊鷹，大黑鷹跟小白矛配合，估計能給那隻禿尾巴雕削下來！讓它們還敢跟咱們嘚瑟！

  草特喵的，四個打兩個也不是對手，干長了那麼大的體格子，白扯！」

  岳峰咧嘴一笑摸了摸大黑鷹的後背：「削下來有啥用，還能回家拔了毛燉一鍋嘗嘗啊？

  猛禽的肉都不好吃，打傷了落下來，咱還得回家好吃好喝伺候著。

  有了大黑鷹跟小白矛當獵隊主力，又不指望訓雕幹嘛，索性就得饒雕處且饒雕唄！

  說到底，咱們這是入侵了它的領地，搶了它的地盤跟獵物資源！

  對這些神俊的東西，有點敬畏是好事兒，它們在這冰天雪地里，活著也不易！」

  小濤一聳肩：「行吧，這回饒它一命，看它長不長記性吧！打了兩架，尾巴都被大黑鷹薅光了，也不知道多久能長出新的來！

  對了，這玩意兒沒了尾羽，不影響野外打食兒生存吧？」

  岳峰捏起一根尾羽看了看根部的位置說道：「如果是翅膀上的主飛羽，羽毛末端連著軟骨呢，軟骨受損恢復的慢，估計得倆月能恢復長好！

  尾羽的話，恢復要快的多，你看，這根兒部都沒有沾血的，說明只是脫落，根部沒有嚴重的器質性損傷。

  羽管兒根兒位置用不多久就能鑽出新的羽芽來，估計用不了一個月就能全都恢復！

  至於這尾羽的作用，猛禽的尾羽，主要起到調整飛行姿態，輔助掉頭，外加增加盤旋上升升力的作用。

  沒了尾羽，還能繼續飛，就是拐彎的時候會受影響，起飛跟降落的時候，也要耗費更多的體力！

  整體來說，問題不大，難受一段時間就長出來了！」

  小濤點點頭：「這麼一耽誤，天都快黑了，咱們往回趕吧！」

  「走！」

  哥幾個拖著爬犁架著鷹，沿著下山的路一通悶頭趕路，等沿著野雞甸子溝底回到59號林場柴積道盡頭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

  天已經徹底黑透，哥幾個各自都打起了頭燈。

  時間肯定有點晚了，但是不怕，因為今天不需要回家開拖拉機拉東西。

  三個大麻袋的活野雞，兩台摩托三輪上各自放一袋，最後一袋子用爬犁拖著，借用摩托車發動機的力量，輕鬆就拖下了山。

  上了柴積道，回家就快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摩托車趕到了村頭，哥幾個一把油門兒的功夫，就到了岳峰老房子的家門口。

  八條狗子在進村之後，就提前回家了，所以岳峰他們哥幾個趕到的時候，老媽孟玉蘭已經將院子裡的門燈給打開了。

  白熾燈泡散發著橘黃色的光，聽到動靜之後，孟玉蘭領著小女兒從北屋出來，靜靜在門口等著。

  「媽！！在這等著幹嘛，怪冷的！！」岳峰喊了一嗓子，從摩托車上下來。

  「大娘！」

  「嬸子…」

  「哎！凍壞了吧？快進屋，鍋里給你們留著晚上飯呢！燉了一大鍋紅燒肉，蒸的大米乾飯！吃飽了再回去！」

  「哎，好！」

  「二哥，今天進山打著雞了嗎？」靜靜也扯著嗓子關切的問。

  「嘿嘿，逮點野雞那還不是手拿把掐！跟你說，今天我們可抄了野雞窩了，這三大袋子的，都是活逮的野雞！」

  岳峰一邊跟小妹兒匯報，一邊跟小濤搭把手往下抬東西。

  很快，哥幾個搭把手將東西都卸了下來臨時存放到倉房，隨後這才進屋洗手吃飯。

  香噴噴的大米飯，加上煮的軟糯甜香肥而不膩的紅燒肉，已經肚子餓空了的兄弟幾個，吃起飯來那叫一個風捲殘雲。

  都是實在關係，誰也不跟誰裝假，碗裡吃完了，自己用勺子盛，滿滿一大盆紅燒肉，被哥四個一頓飯給消滅殆盡，連最後一點湯汁兒都分著拌了米飯。

  吃飽了飯，小濤跟張家哥倆打了個招呼就先回去了，屋裡只剩下岳峰，從獵包里取出今天撿到的金雕尾羽，給么妹兒看稀罕。

  「靜靜，你猜這是啥的羽毛？今天我們進山撿的！！」岳峰揉了揉妹妹的臉蛋兒問道。

  靜靜撓撓頭看了又看：「這……好像跟家裡上次帶回來的那一根羽毛差不多！鷹尾巴上的毛嗎？」

  岳峰咧嘴一笑：「也對，也不對！

  準確說這是金雕的尾巴毛，在山上干架，被大黑鷹給薅下來了！」

  靜靜打量了一圈兒，很聰明的按照尾羽在雕屁股上的生長次序，進行了排列。

  不同位置的雕尾羽，結構是有細微區別的。

  主羽杆只有最中間兩根蓋羽是完全居中分布的，其他排序的，都會一邊略寬一邊略窄，確保呈現一定的弧度，展開之後嚴絲合縫，收攏之後又不至於太密太厚。

  等十一根尾羽依次排好了，靜靜轉身進屋，從筆筒里又取出上次的那一根排在最邊上的位置。

  這樣，一副尾羽標本就算排列完成了。細微的紋路變化跟寬窄過渡，看起來頗為和諧，呈現出一種另類的野性之美。

  「哥，這兩次的羽毛，是一隻鳥身上的呀？」靜靜非常聰明的用一種肯定語氣說道。

  「嗯呢，對！這次打的厲害，如果不是我提前吹哨攔著，那隻大金雕估計就被大黑鷹打死了！」

  「咱家大黑鷹真厲害！金雕壞！挨揍活該！」

  ……

  小孩兒的邏輯其實挺簡單，自己家的，哪怕是一坨狗屎也是好的，外面的東西，哪怕再好，立場上天然也會對立。

  這就是典型的幫親不幫理。

  兄妹倆正擺弄著金雕尾羽玩呢，院子門口蒼龍的叫聲又響了起來。

  不用出屋岳峰就知道，肯定是王曉娜來了，蒼龍這狗子聰明，知道那是自己的『老闆娘』，叫聲腔調都不一樣，聲音里散發著一股狗腿子的諂媚氣質。

  岳峰立馬去拉院子燈的燈繩開關，隨後王曉娜大大方方的推門進了院子。

  「小峰，你吃飽飯了嗎？村部有個找你的電話，對面說是你朋友，姓葉，讓你給他回電話找你有事兒！」

  「姓葉的朋友？是建軍哥嗎？先進屋！！」岳峰拉著媳婦兒的手進了屋，然後隨口問道。

  姓葉的朋友，岳峰就認識兩個，葉建軍跟葉小軍，葉小軍最近一年時間，除了過年跟八月十五的時候，岳峰托人給帶了點東西走動著之外，平常一直沒啥聯繫。

  難道是建軍哥找自己有事兒？

  「不是建軍哥，建軍哥的聲音我能聽出來！」

  「對面還說啥了？」

  王曉娜答道：「別的沒了，對方說話語氣有點沖，不像建軍哥那麼客氣，我問他啥事兒，他說回電話就知道了！」

  這麼一說，結果很明顯了，排除法只剩下葉小軍了。

  葉家公子這個點了給自己打電話幹嘛？難道有要緊的事兒？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