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什麼叫上將變少將啊?
王義看著金上將:「這個電話機直通首都吧?響這麼久不接不好吧?」
金上將哼了一聲:「別說得這麼事不關己!調令還沒有辦完,我現在被解職了,就得代司令官簽名了!」
說話的時候電話鈴響到第八聲,上將嘆了口氣,抓起聽筒:「我是金上將。」
王義能聽見聽筒另一頭說話,但聽不清楚。
金上將急匆匆的站起來:「總統閣下!」
王義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預感馬上應驗了:他身後的門開了,艦隊副司令威廉·派克中將帶著好幾名憲兵進了房間。
作為艦隊司令的兒子,王義自然認得副司令,便立正敬禮,卻被無視了。
金上將抿著嘴,看了眼派克中將,嘴上在回應著總統:「是的,知道了,我明白了。」
過了大概三分鐘,金上將掛上電話,看了眼王義,長嘆一口氣:「我被貶為少將了,正在走退役流程,在新的太平洋艦隊司令到來之前,艦隊司令的職責由威廉派克中將代行。」
派克中將敬禮:「現在是瓦胡瑪娜時間1530時,我正式接替太平洋艦隊代理司令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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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你不用向我敬禮了,我現在只是個少將。」
派克中將放下敬禮的手:「這是感謝這麼多年來你對我的栽培。」
金少將聽到這話,立刻燃起了希望:「你既然這樣說,能不能幫我個忙?犬子……」
派克中將連連點頭:「當然當然,我明白的!令公子這次表現神勇,我已經聯絡了新鄉日報的特派記者,對他進行專訪。」
王義微微蹙眉,他總覺得這副司令早就看原主老爹不爽了,抓住機會噁心人呢。
他端詳著派克中將的表情,越看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有一說一,自己要不是當事人,碰到這種情況也會拍手稱快,大喊「活該」。
金少將急火攻心,正要開口一口氣沒喘上來,不得不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還喘氣,歇了老半天才說:「你不是不知道!我兒子是個廢物啊!他哪兒能擊落敵機啊!肯定是船上傑森中尉的手筆,潛艇應該是那個姆族的聲吶兵珍妮准尉功勞!」
王義本來還在為自己鳴不平,結果注意力馬上被「姆族」這個詞吸引住了。
姆族?
難不成是傳說中沉沒在太平洋底的姆大陸的倖存者?可是姆大陸的存在不是被否定了嗎,和亞特蘭蒂斯一樣被證偽了。
這個世界難道還有神秘色彩?
以後我是不是能單人殲滅航母艦隊?
他胡思亂想的當兒,金少將還在繼續:「當年在海軍學校,要不是我走了關係,他根本畢不了業!讓他繼續在艦隊服役,這不是送水手們去死嗎?還是把奧班農的XO(副艦長)提拔成艦長,他早就該當艦長了!」
派克中將連連搖頭:「不,我的老朋友,現在我們損失慘重,七條戰列艦被擊沉擱淺,一條戰列艦發生彈藥庫殉爆,全軍的士氣低到了極點,你我都在學校受過軍事教育,都知道這種時候需要塑造英雄。
「很多人看到阿里桑那號上的黑人水兵用厄利孔機炮擊落一架敵機,所以我們已經決定要頒給他國會榮譽勳章。令公子擊落兩架敵機,還擊沉一艘潛水艇,自然也要有一枚勳章。
「這種時候把他解職,從一線撤下,顯然不合適。」
金少將支吾了幾秒,忽然神色一亮:「對了!我兒子作為第一批獲得勳章的人,肯定要作為榜樣,賣戰爭債券!上次大戰第一批獲得勳章的人就被派去幹這個了!」
派克中將:「不,老朋友,部隊對你怨氣很大,現在把你兒子調走,還有誰願意和扶桑鬼子拼命呢?不不,不管怎麼想,你兒子都不能離開前線。」
派克中將扭頭看著王義,瞳孔閃著凶光:「我說句老夥計你不願意聽的話,如果你兒子死在了和扶桑鬼子的戰鬥中,對你和你的家族,未嘗不是件好事。」
王義大驚,外國佬說話這麼直白的嗎?這也能當面說的嗎?
金少將看著王義,欲言又止。
派克中將:「你小兒子快要從卡森隆軍事學校畢業了,聽說成績不錯,肯定能升入印第安納波利斯海軍軍官學校,考慮下他的未來如何?」
金少將猶豫了幾秒,但表情重新堅定了起來:「你只是個代司令,我要給未來的艦隊司令留一封信,我有這個權力。」
「您確實有。」
金少將:「讓他來決定是否把我的廢物兒子留在艦隊裡禍害那些好小伙吧!」
不是,等一下,你這樣說很傷我的自尊啊!
有那麼一瞬間,王義想要大聲說「我不是廢物,我親自指揮擊沉了潛艇擊落了飛機,我的艦員都能證明」,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反正自己啥也不做聯眾國也會把扶桑帝國按在地上摩擦,當務之急自然是離開艦隊。
所以雖然靠著外掛取得了戰果,但現在還是忍一忍吧。
派克中將:「沒問題,但我剛剛接到消息,扶桑帝國陸軍航空兵空襲了我們在婆羅洲的空軍基地和港口,他們的艦隊估計很快就會出現,陸軍的邁考色將軍已經發來了求援電報,要求海軍支援婆羅洲的防禦戰。
「至少幫他們把部隊撤出來。作戰部正在擬定計劃,奧班農號作為目前驅逐艦隊唯一獲得了較多戰果的艦艇,大概率會被編入特遣艦隊。」
王義心想壞了,要求直面開戰最初訓練水平和戰意都處在巔峰狀態的鬼子艦隊了。
婆羅洲應該就是菲律賓吧,他隱約記得第一次菲律賓戰役老美和帶英的艦隊損失慘重。
該不會自己援助賽里斯的計劃,還沒開始就折戟沉沙吧?
派克中將頓了頓,補充道:「當然,具體怎麼樣,還得等新的海軍司令到了再說,應該不會等太久。」
正在寫給新司令的信的金少將抬頭問:「知道新海軍司令是誰嗎?」
「不知道。」派克中將聳了聳肩,「不管是誰,接手這麼個爛攤子,都夠倒霉的。」
「是啊。」金少將在寫好的信上簽名,就要拿印章,手卻中途停住了,「哦,我已經不是艦隊司令了,印章就不用蓋了。」
他站起來,把信折好裝進信封,塞進抽屜里,然後站起來。
派克中將:「再見,我的老夥計。」
金少將:「你要確保新艦隊司令拿到這封信!」
派克中將:「我會的。」
————
三天後,12月2日中午,艦隊司令部。
新任艦隊司令切斯特·威廉·內梅特在王義和金少將面前拆開了信封,拿出信紙展開。
派克中將就站在旁邊,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看,我實踐了諾言。
切斯特·內梅特中將看完信,抬頭看了眼金少將:「你說你的兒子學藝不精,讓他繼續擔任艦長,是對水兵們寶貴生命的不負責任?」
金少將:「是的,眾所周知他畢業的時候是倒數第一,還是我託了關係才勉強畢業,我太清楚我兒子了。」
內梅特中將咋舌,瞥了眼王義:「你也贊同你父親的評價?」
王義聳了聳肩。
內梅特把信扔在桌上,雙手叉腰看著王義:「可是我親自登上了DD422奧班農號,士兵們對你的評價都相當的高,還說『你突然變得和以前截然不同』,『那個公子哥以前居然都是裝的』。」
他用熱切的目光看著王義。
反倒是金少將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麼可能,普通士兵會這麼說?不不,切斯特你這傢伙,為了把我兒子往戰場上送故意編造這種話!」
「我是會編造這種話的人嗎?」切斯特反問道,目光轉向金少將,「還是說你覺得這種時刻總統閣下會讓一個小肚雞腸徇私舞弊的人來領導被重創的太平洋艦隊?」
金少將被噎得幾秒都說不出話。
王義:「我真的是倒數第一……」
切斯特中將:「我不明白,一個親自操作MK51指揮儀的勇士,怎麼突然就打退堂鼓了。我來司令部的路上,還有人對我的吉普車大喊『嘿威廉,什麼時候讓我們去痛扁鬼子』。
「而你,一個馬上要獲得國會榮譽勳章的人,這時候卻慫了?」
王義沒繃住:「我要拿國會榮譽勳章了?」
「我是這麼想的,畢竟只擊落一架敵機的黑人水兵可以拿勳章,擊落了兩架的驅逐艦艦長自然也要拿。」切斯特頓了頓,鄭重其事的問,「我應該把勳章給你嗎?」
王義心想這樣下去自己要留在艦隊了,這三天他所有的構想都要打水漂,便答道:「不,你不應該,真正操作MK51指揮儀的是兩位已經陣亡的士官,你應該把勳章追授給他們。」
切斯特中將深吸一口氣,臉上寫滿了失望:「現在我更傾向於給活人授勳。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出色發揮,但我認為,你應該去前線,繼續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
「現在這個時間節點,我不能讓有才能的軍官離開軍艦。我們正在編組第9特別任務混成艦隊,計劃由第三巡洋艦支隊和第五驅逐艦支隊編成,你的DD422奧班農是其中唯一獲得過戰鬥之星的。
「你們借調給聯合王國海軍的時候,被北大西洋擊沉了三艘普洛森的潛艇,在皇家海軍中也極為出色。」
金少將:「那是因為我給他配備的副艦長非常出色!可是現在這位副艦長和DD422號大部分優秀軍官現在處在失蹤狀態!」
這時候,有人敲門。
切斯特·內梅特應道:「進來。」
之前王義見過一次的謝菲爾德上校推門進來:「上將——少將,副艦長和軍官們找到了。」
————
大概一個小時後,外灣聖公會教堂。
大概三百具無人認領的屍體排列在臨時清空的禮拜堂里。
金少將抓著哭成淚人的副艦長的妻子吉安娜:「確定是他嗎?」
「是的,他帶著結婚戒指,就算燒成了這樣我也認得。軍醫也檢查過牙齒了,就是他沒錯。」
「這!怎麼在艦隊馬上要開拔的現在——」突然,金少將眉開眼笑,「這樣一來奧班農號軍官就嚴重缺編了,不可能被編入第九特混艦隊。」
王義目瞪口呆的看著原主的便宜老爹。
陣亡軍官的家屬們也和王義一個表情。
金少將還在沉思:「然後我可以找……」
王義拽了下少將的衣服,他才猛然醒悟:「哦,這……你們別誤會!我是在憂慮422號不能上戰場殺敵!
「真是遺憾,切斯特還對422號寄予厚望呢,但眼下這種情況就沒辦法了,呵呵呵呵。」
少將尬笑的當兒,王義悄悄的向旁邊撤了兩步。
就在這時候,傳令兵小跑著進了房間,直奔王義,在他面前敬禮:「報告,中校閣下,艦隊人事科通知您,替補軍官已經抵達港口,內梅特中將簽發了命令,您可以優先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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