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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我清水宗終有一席之地!

  陸衍手中青雷轉紫,尖端為頭,末端為尾,青源劍作為槍身承載。

  與此同時,密密麻麻的青雷長槍在陸衍身後浮現,他神色冷漠,不含一絲情緒,更將戚方國丟出的寶物與苦苦哀求視若無睹。

  夢境戰場中的無數戰鬥,早已讓他學會戰鬥時心無旁騖,唯手中劍,眼前人,殺之而後快。

  揚灰而穩健。

  碎魂而安心。

  做到此三項,或許才會從這等殺胚狀態退出來一些。

  

  還得防著死者詐魂,反覆檢驗了才能離開。

  陸衍居高臨下,淡漠揮手。

  戚方國立在泥濘大地之上,眼眶裂碎,身外的神火罩燃起熊熊之火,將漫天撲來的青雷槍雨極速吞沒。

  陸衍神情不動,身後的槍雨雷池好似無窮無盡。

  戚方國近乎絕望。

  哪來的怪物,竟比他還要逆天?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如他這般的人物也有山窮水盡被逼上絕路的時候。

  「不,我絕不能死!」

  他看著如風中殘燭般搖擺的神火罩,心一狠,將視若珍寶的御獸圈丟了出去。

  那築基虎妖一上來就被幻境所困,陸衍與戚方國的交手已近末尾,可其實時間才過去了幾十息。

  那虎妖並無強悍神魂,又無心神寶物守護,此時還沒打破幻境,回過神來。

  於戚方國來說,只能棄了。

  陸衍不為所動,對他來講,只要殺了戚方國,他的一切都是他的。

  陸衍絕不會做撿了芝麻丟西瓜的蠢事。

  更關鍵的是,戚方國不死,他心難安,再好的寶物在他眼中都如雞肋一般,食之無味。

  戚方國見到這一幕睚眥欲裂,為什麼自己下山,揚名立威的第一戰,就遇上這等可怕對手?

  實力強悍就不說了,居然還心性如此了得。

  對寶物無動於衷?

  他口中不斷吐出鮮血,眼睜睜看著神火罩逐漸湮滅,陸衍舉起了手裡的青源劍,龍吟聲起,劍二十一蠢蠢欲動。

  「不······」

  戚方國再無心氣,好似認命一般。

  那緩緩飄向陸衍的御獸圈卻忽然一頓,跟著往旁的方向極速飛去。

  「小輩,此物與我有緣還不速速退去?」

  一個皓首匹夫忽然出現,陸衍瞥了一眼,不與其衝突,欲將戚方國先斬了。


  然而那築基修士卻是全都要,與陸衍道:

  「小輩,我雖無意傷人,可既然我親至,此地便沒有你的位置。」

  「你須有尊卑之分。」

  「還不看清你的身份,給我滾下去!」

  話音落下的瞬間,好似雷霆炸裂,當空長鳴,陸衍感到一股沛然巨力襲來,硬生生將他五十里的青雷暴雨術壓縮到了三十里。

  陸衍霍然變色,雙目之中第一次出現了血色。

  「老賊······」

  梅師兄傳音道:「我家築基前輩已至,可放手施為!」

  既如此,陸衍閉上眼,與那皓首匹夫道:

  「這一劍,給你!」

  青源劍化龍而去,驚意游龍!

  浩大的龍吟聲幾乎令蹲在地上的築基虎妖趴在地上。

  陸衍緩緩睜眼,眼中瞳孔如針,一個少女虛象彎弓搭箭。

  戚方國忽然感到大難臨頭,好似有什麼遠古凶獸要出世一般。

  那築基修士卻不以為意,只注意到了陸衍飛來的劍二十一,而未曾察覺陸衍眼中的異象。

  戚方國同樣不知,但思緒一閃,他第二幅神圖撕裂開來,卷著他趁此機會飛速逃離。

  陸衍沒有管他,此刻有心無力。

  那築基修士並非草莽出身,是有根腳的,雖是築基初期修為,可舉手投足間,卻將陸衍的築基劍術,劍二十一給破解了。

  「不錯,有些本事,難怪敢向我動手,猖狂至斯。」

  他甚至還有餘暇評頭論足,同時心神鎖定戚方國的身位,預備舍了陸衍去追那更具價值的戚方國。

  陸衍古井無瀾,幽深寂寥。

  一箭虛虛射出,飄忽不定地落在即將離開的築基修士身上。

  那人身體忽然一僵,眼中無數箭影閃爍,充滿不可置信。

  下一刻。

  滿天鮮血從他體內爆開,好似一團巨大的血色煙火。

  婁志虞馳騁在馬背上,從高空中收回視線,向那肖家精騎追去。

  梅學周已經傳音告知大家,那位築基後期的前輩已至了。

  眾人無需擔憂陸衍安危,只是要追上肖家精騎一雪前恥。

  肖寶權趴伏在馬背上,手中近乎有十張符籙在給戰馬添加增益,同時軍陣御馬之術與周圍的精騎融合,整個軍陣如獵豹一般在山林中高速前進著,然而見機再快,兵敗如山倒,他到底是被銜尾追殺的十分狼狽。


  等好不容易擺脫的時候,身邊精騎只剩百餘。

  大半失散了,餘下的大約死了吧。

  他心中悲憤,回首望向曾經那片戰場,不知戚方國是否能如他一般逃出生天。

  在這元枯山中,練氣修士作戰向來不得築基修士插手,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欲要奪寶的築基修士已經有些壞規矩了。

  但他並沒有擊殺陸衍或戚方國的意思,只是鎮壓陸衍,剝奪戚方國身上的寶物。

  如此,倒也還算有底線。

  可,為何我離去前見到的那一幕,似乎是那位築基修士行將殞落一般?

  肖寶權心中震撼,翹首回望的同時,座下戰馬行進不停。

  陸衍立在高空上,曾經被擠壓到只剩三十里的青雷暴雨術再次擴張到五十里的範圍。

  同時水元圖中風雷大作,曾經平靜的湖面一浪掀起更比一浪高。

  那艘孤舟靜靜行在浪花最高處,似乎處於另一個空間一般,任風浪再大它自巋然不動。

  而一直高居天上的明月緩緩降落,如巨大的玉盤投入了湖面,由那艘始終穩定的孤舟悠悠載著,在風浪間嬉戲。

  陸衍沒有在意水元圖中的變化,自顧趁人病要他命。

  那築基修士踉蹌著欲逃,卻十分聰明地緊隨戚方國而去。

  顯然打的算盤是讓陸衍二選一。

  陸衍並不猶豫,欲將兩個敵人全都捲入暴雨之中。

  然而下一刻,陸衍和那築基修士全都臉色一變。

  在他們的感知中,戚方國突兀消失了。

  陸衍皺眉,緩緩掃視四周,是某種隱身躲藏之術嗎?

  還是挪移逃亡之術?

  缺少了壓制之後,倒讓戚方國得了空子,將各種逃命之術都用出來了。

  陸衍發狠,並指如劍,此刻指間不斷冒血,他要以指為劍,施展劍二十三將築基修士斬了,然後飛速尋找戚方國的下落。

  既然與他結怨了,那就別想走。

  築基修士感受到陸衍指間的恐怖氣息,頓時神色大變,此時他神魂近乎破碎,根本沒一戰之力,甚至連逃跑都十分勉強。

  可這練氣期的小子,頻頻施展如此恐怖術法,為何一點力竭的跡象都沒有?

  甚至······

  他望著遍布數十里的狂暴雷雨,心頭如墜冰窟。

  「甚至每時每刻他都維持著一階頂級的暴雨術!」


  「難道現在的清水宗,已經強盛至斯!」

  「能培養出如此怪物?」

  他原本更看重戚方國,可現在快死了,他才知道錯了。

  真正的天才,竟是看著苦哈哈的陸衍才是。

  「連上品法器都沒有了,以指為劍。」

  「不想我時賢老人堂堂築基修士,威名一世,竟落得如此下場,成了小輩的墊腳石。」

  他心如死灰,閉上眼,看似認命了。

  一顆幽雷卻悄然浮現。

  陸衍劍化萬千,我意真靈。

  一截劍尖突兀從時賢老人的胸前冒出,下一刻,數不清的劍氣將時賢老人的骨灰揚了,神魂滅了,世間最後一點痕跡都抹了。

  陸衍一呆:

  「師姐?」

  林鵲希白衣勝雪,神情淡漠,道:「嗯,是我。」

  她拋來一物,是戚方國的神火罩。

  雙眸則緊緊盯著陸衍,似乎在防備陸衍隨時力竭昏迷過去,她好接住。

  但陸衍卻和沒事人一樣,手裡把玩著神火罩,和林鵲希道:「其實戚方國的那面小鏡子更好。」

  原本戚方國都丟出來了,包括那枚開天小劍,但後來被那築基修士一攪合,全被戚方國狗狗祟祟地又捲走了。

  陸衍有點遺憾,既然師姐親至,又只帶回了神火罩,想來戚方國也落入了他無塵派的長老手中,暫時是沒法殺了。

  林鵲希道:「此物不凡,回宗請煉器長老修復後,可保你平安。」

  陸衍一想也是,雖然若能有那小鏡,自己月中箭的威力更強,可盤算一下,自己好像連件正經的防禦寶物都沒有,全靠不動金身和小雲雨術的治療硬抗。

  這顯然不妥當,陸衍已經意識到以自己當前展示出的潛力和戰力,未來恐難平靜,那越多的保命法寶越好,只要我寶物夠多,危險就追不上我。

  陸衍有種開悟感,和林鵲希道謝道:「謝師姐關愛,不遠萬里前來。」

  他雖然沒有收到林鵲希的消息,可師姐人都到這了,這其中的拳拳愛護之意,哪裡還需言語表達。

  林鵲希道:「無塵派人多,且戚方國不比尋常,如果真到了生死關頭,那無塵派的長老一定是會出手阻止的,所以你不用介懷。」

  陸衍道:「可按理······」

  林鵲希道:「規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改,若戚方國只是尋常傑出弟子,或許無塵派不會壞規矩,但戚方國在無塵派的歷史上,往前推五十年,往後推五十年,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豈會眼睜睜看著這等人物在自家地盤被人打死?」


  陸衍默然,想想戚方國在無塵派歷史上的地位,那類比一下勝了戚方國的自己,在清水宗的歷史上又是怎樣的存在,恐怕是老祖之下第一了吧?

  林鵲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心裡則有些震撼。

  陸衍如今的戰力,比得上她當年練氣後期時了。

  只是林鵲希從未在宗門外真正出手過,如方才那個築基初期的修士,於她而言,不過隨手一劍便能殺的貨色。

  對方全盛也好,瀕死也罷,都是一劍的事。

  同為築基初期,但天差地別,不可並論。

  甚至可以理解為兩種生物。

  林鵲希拿出一柄一階上品飛劍,遞給陸衍道:「你的青源劍壞了,此劍同名青源,就再送給你吧。」

  陸衍心頭一顫,雙手接過,見到林鵲希又拿出一物,道:「此物是尚德藏經閣的蘇師妹,要我交給你的,你收好。」

  陸衍看著同款形制的玉尺欲言又止,注意到林鵲希髮髻間有一根玉簪,唯獨施了術法,只有走近了才能看見,正是陸衍送的。

  他後背有點冒汗了,李江梨可是一向把玉簪戴在頭上,招搖過市的啊。

  陸衍沒想到一向不相及的三女,竟有建立聯絡的一天,好在三根玉簪都有細微差別,陸衍還挺得住。

  並且看林鵲希和蘇卿然的行為,大約是看穿了,但誰都沒有質問陸衍,只默默把新的飛劍與玉尺交給他,讓他心頭有數。

  陸衍低頭,將新的青源劍和玉尺收好,十分老實的模樣。

  這時那頭原屬戚方國的築基虎妖突然咆哮一聲,見到陸衍和一個可怕的女人齊齊盯著自己。

  它一個哆嗦,注意到丟在不遠的御獸圈,顯然它原主人把它拋了。

  虎妖思索片刻,撿起御獸圈叼在嘴裡,兜兜送到陸衍手中。

  陸衍將此物接過,林鵲希則伸出手在虎妖的腦袋上摸了摸,虎妖頓時展露的十分乖巧,甚至還眯上眼,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

  陸衍愕然。

  林鵲希輕笑,隨後又肅容。

  一名築基後期修士現身,向林鵲希道:「見過林道友。」

  梅學周跟在那位築基後期修士身後,和陸衍傳音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家族長輩的好友,鍾自元鍾前輩。」

  陸衍跟著林鵲希向鍾自元行禮問好,鍾自元的目光在陸衍身上停留一瞬,又和林鵲希寒暄片刻,便離開了。

  並未讓梅學周破費,有如此弟子,清水宗中興有望。

  他自然樂意交好。


  李江梨帶著兩位不知何時抵達的李家築基長老來和林鵲希見禮。

  相比方才鍾自元的不卑不亢,這兩位不管是築基初期的李昭塵還是築基中期的李福良,都顯得十分謙卑。

  客客氣氣和林鵲希行禮,姿態十分低的恭維清水宗教徒有方,不僅有陸衍,還有梅學周一眾傑出弟子,自家李江梨都成長許多,這送到清水宗培養算是送對了。

  林鵲希神態冷漠,並沒有言語什麼。

  李昭塵與李福良也不介意,聊了盞茶時間便知趣的告退了。

  清水宗幾人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梅學周與陸衍傳音道:「你看,長沛李家基本穩了,屁股可以說都坐到我們這邊了。」

  「這都是因為你啊,陸師弟!」

  陸衍忙道:「都是有賴師姐神威,師兄不要捧殺我了。」

  梅學周搖搖頭,他可不敢和林鵲希交流,這位林長老出了名的冰山,也就陸衍天賦好實力強才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梅學周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實力給林鵲希提鞋都不配。

  但和陸衍以及林鵲希站在一起,他憑空升起一股豪勇之意,望四野大好河山,我清水宗終有一席之地!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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