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燕京宮(求月票!)
第100章 燕京宮(求月票!)
「林教授,這是整個華盛頓特區最好的中餐廳。
據說廚師之前在華國的宮廷里工作,專門為華國皇帝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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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乃狄克大道上的一家中餐廳的包廂內,麥克納馬拉正在殷勤的介紹他精挑細選的中餐廳。
以後世的眼光看,這家名叫燕京宮的餐廳裝修挺落伍的。
甚至可以用不好看來形容。
但它確實是當下華盛頓最好的餐廳了。
走進餐廳內部,小型前廳擺放著木質接待台,旁邊則是中式屏風或掛毯,圖案包括了龍、鳳凰和華國山水。
大廳的牆壁可能塗成暖色調的金色,再搭配深色木質家具和中式燈籠造型的吊燈,散發出柔和的光線,試圖營造一種溫馨的氛圍。
林燃他們在的包間有蘭花盆栽和淡淡的檀香。
而且也就林燃不識貨,要是林燃識貨的話會知道,燕京宮用鼎鼎大名來形容都有點低估它了。
因為這地方是古巴危機為避免核戰爭而進行的談判,雙方代表最後一個會面的地點。
「來來來,林教授,嘗嘗這個,據說是他們這的招牌菜。」
能在華盛頓吃到燕京烤鴨確實用心了,林燃都有點感動,但就兩人吃飯,麥克納馬拉足足準備了八個菜。
這讓林燃有點難繃,太浪費了一點。
主要還是身份地位變了,但沒咋吃中餐,在這方面還沒轉過彎來,對於如此的浪費行為有點接受不了。
「羅伯特,有什麼事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嗎?」林燃實在是憋不住了。
來到1960年這還是第一次,和別人談判的時候自己變成被動一方。
要知道,之前無論是和海恩斯還是約翰·摩根,又或者是突然冒出來的科羅廖夫,他都牢牢把握著談判的主動權。
這回面對羅伯特·麥克納馬拉這傢伙,林燃第一次感覺自己失去談判的主動權。
他心想,對方是不是想在海運標準制定上來分一杯羹,分就分吧,畢竟部長也算大佬了。
「沒什麼,我就單純想請教你一些問題。
我二戰的時候在李梅將軍手下工作,我那時候研究的主要課題就是如何提高B-29轟炸機對霓虹的轟炸效率。」
林燃一下就來了精神,這話題我喜歡啊,你要研究這個我就不困了。
什麼時候轟炸,我來給你研究一套全覆蓋的方案出來。
「我們當時發現如果從華國的蜀都或者印度的卡拉格布爾起飛的話,需要攜帶過多燃料導致有效載彈量就會減少。
在我的提議下把起飛點從這兩個地方轉移到了馬里亞納群島。
我們那時候就全靠飛行日誌、轟炸報告和目標偵查照片來分析。
用的也是最基礎的單純形法。
我想請教你,有沒有什麼更好的算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這屬於是運籌學早期應用了。
「那時候應該已經有機械計算器了吧?」林燃問。
羅伯特·麥克納馬拉點頭道:「有,我們那時候用的是IBM的打孔卡機器。」
林燃說:「這樣的話可以做一個曲線的擬合。
簡單來說就是利用最小二乘法去手工計算斜率和截距,來找到一個理論的最後方法。
通過擬合方程來估計最佳的燃料配比」
「另外如果更高端一點,把作戰系統抽象成矩陣。
引入矩陣分析和特徵值優化也是一種方案。
你看,我們用把B-29的作戰系統抽象為一個矩陣A,其中的行表示資源,剛才你提到了三個地點,蜀都、卡拉格布爾和馬里亞納群島對吧。
列就表示目標,我們隨便選三個,東京、大阪、名古屋好了。
然後每個矩陣元素αij表示基地i到目標j的效能值,比如每噸燃料摧毀的面積。
這樣最簡易的矩陣就構建好了。
下一步就是要找到效能最大化的值」
這在後世看來已經是最基本的數學建模問題了。
但在當下,傳統方法是通過表格逐一調整。
林燃將這些變量抽象為一個系統,用矩陣描述相互關係,並通過特徵值分析找到最優配置,極大提升分析的理論層次和效率。
因為在運籌學中尚未廣泛應用,對麥克納馬拉而言形成了全新的震撼體驗。
林燃講完後,他自己從公文包里掏出筆和紙就開始算了起來,從十多年前的記憶中找出不多的數據代入進去。
「林教授,果然和你算的一樣,特徵值約等於5,特徵向量vmax約等於[4,5,6],算出來的結果建議資源投入到馬里亞納群島。」
麥克納馬拉滿臉驚喜。
林燃卻已經無語了,就這你也要喊我來?
「其實約翰·馮·諾伊曼教授和奧斯卡·摩根斯特恩教授發表的《博弈論與經濟行為》也可以運用到這裡面來。
我們可以構建一個零和博弈的模型,去尋找納什均衡策略。
我們假設盟軍的高空轟炸有著低命中率、高生存率的特性、低空轟炸則有著高命中率和低生存率。
霓虹的高空防禦是用來攔截高空飛機)、低空防禦則用來攔截低空飛機,這樣就能夠基於博弈論的零和博弈模型構建出一個收益矩陣。
它用來假設每噸炸彈的摧毀面積」
林燃又簡單講了個比起前面的初等模型更複雜一點的模型。
講完後麥克納馬拉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崇拜的對象,比你以為的還要更屌。
「哦我的上帝,林教授,您的天才程度要遠超我的想像。」麥克納馬拉驚嘆道。
「我去上個洗手間。」林燃從對方的表情中可以確定,這傢伙就是來請教他數學問題的。
林燃已經徹底無語,想出去透個氣,他實在有點受不了對方一會看手上筆記本,一會看他的崇拜眼神。
舔狗是這樣的。
麥克納馬拉連連點頭:「好的,我還得再好好思考一下你講的內容。
教授,我現在只有一個感想,那就是要是我當年在伯克利上大學的時候教微積分的教授是你就好了。」
林燃沒接話直接出去了,不過誰成想等他準備回包廂的時候,門口站著一位華裔男子:
「教授,給我五分鐘時間,和您簡單說兩句,最多不會超過五句話。」
對方流利的漢語和華人的長相,加上這個地點,林燃內心隱約有些猜測。
他沒回答只是點頭。
對方做出請的手勢。
林燃跟著走進最近的一間包廂。
在華盛頓的地界上,沒人敢對他怎麼樣。
加上安保人員全在大廳里等著呢。
總不能華盛頓也是篩子吧。
「教授,我是這家餐廳的創始人龍思凡,我的父親是龍*。」
對方短短兩句話就讓林燃震驚了。
因為他父親這名字太耳熟了,曾經的一方諸侯。
龍思凡在1945年被送到南卡羅來納大學學政治學,十年後開了燕京宮。
這裡曾經發揮過重要作用。
(以上信息基於《華盛頓郵報》1978年報導:Host of Two Worlds - The Washington Post)
見林燃不說話。
龍思凡也不以為然:「教授,我知道您擔心什麼。
所以我說就好了。
您對文化華國的概念,即將要推廣的海運標準,連在一起有心人都能看出您的目的。
香江只是名義上屬於英格蘭,實際上英格蘭佬也只是暫時說了算罷了,都不是早晚收回去,而是燕京想不想收回去的區別。
所以您發展香江,本質上就是在給華國留一份禮物。
同為華人,我感到佩服。
身在海外,很多事情無能為力,但在這件事上我認為我還是能幫到您一點。
您有什麼忙,或者有什麼危險,您可以隨時來燕京宮,別的不敢說,我給您拖半個小時時間絕對不成問題。
另外您從這走,沒人能從我這知道您走的方向。
您開口要我幫什麼忙,我能做的一定會盡力去做。
最後請您吃飯的那位,是前福特集團的CEO,他在福特內部有著很強的人脈。
霓虹人一直想要發展汽車產業。
如果海運標準化在香江的碼頭先做,霓虹的碼頭改造往後拖,香江會有海運成本上的優勢,有那位幫忙在中間牽線搭橋,未必就不能讓福特把一些零部件的生產外包給香江。
香江未必就不能把霓虹的份額吃掉一些。
待會我來打個招呼,您只需要說同為華人,幫我引薦一下就行,其他的都不用您再多說一句。
我會想辦法給香江帶去一部分汽車工業。」
結果這人說的,和林燃猜測的完全不一樣。
對方屬於是上一個版本的玩家了。
對方說林燃可以不用說話,是因為沒有建立互信基礎,所以萬一有個什麼隱藏的設備給他錄音下來,對林燃就很不利了。
林燃從一開始有些驚訝很快平靜下來。
對方的身份和話語他都有的是辦法驗證。
至於有門的存在,還用不著燕京宮這條路。
不過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用來掩蓋門的存在倒是一個好辦法。
在這個時代,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和奇奇怪怪的人。
林燃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轉身離開,心想:「希望你真的能做到吧。」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