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瓷器店

  都鐸的街道還算是乾淨，魔法的世界，衛生環境還行，不說一塵不染，但是表面上基本沒有什麼大的污垢，令人心生歡愉。

  「一定要買瓷器？我覺得玻璃瓶也很精美呀！」

  戴安走在前，女僕跟隨在他身後，兩人的距離只相差半步，戴安能聞到女僕身上淡然幽靜的蜜香，女僕優雅和瀟灑，戴安頻頻回頭。

  「玻璃太張揚了，金色的聖血太過醒目，金器我們可沒什麼錢，那不如選擇瓷器，價格不算高，看起來也體面。」

  女僕分析著下了結論，聖血的稀有和神聖毋庸置疑，玻璃瓶太容易讓人看出端倪了。

  都鐸的宴會有主人當眾拆禮物的傳統，說不定就會被人發現，還是瓷器安全，裝了聖血看不出來。

  「好吧，雖然我感覺瓷器也不便宜，隨便應付應付得了，老師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經濟實力，而且重點是聖血，並不是什麼外在的瓷器。」

  戴安雖然贊同，也是不盡同意，是要耍陰謀詭計，讓伊莎貝拉喝下更多的聖血並控制她，聖血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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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隨便裝在一個水囊里，想想伊莎貝拉會喝嗎？會覺得沒檔次的，怕髒和難入口，貴族就是那麼麻煩的東西。」

  女僕輕笑一聲，這種彎彎繞繞的驕傲戴安不懂，不過不懂也好，太懂了女僕怎麼享受教導他的樂趣呢。

  「確實麻煩，這裡有家瓷器店，進去看看！」

  戴安仔細想一想，貴族們確實就是這種麻煩生物，伊莎貝拉雖然對他的態度很好，誰知道到時候會怎麼想，又不是女僕，雙方彼此依存。

  「是，主人。」

  女僕應了一聲，提了提裙擺，兩人踏入了店鋪之中，琳琅滿目的瓷器戴安沒什麼反應，穿越前見多了。

  店鋪的老闆在給一對主僕介紹瓷器，戴安她們也就開始閒逛，看起貨架上的產品。

  一個個的價格令人瞠目結舌，戴安覺得走錯地方了，似乎來到高端精品店了，想往回走，卻被女僕發現心思了。

  「就當逛逛好了，正好主人也不清楚瓷器與魔法結合有什麼作用，我為你講解一下吧。」

  女僕輕輕按住戴安的腰不讓他往後退，戴安也就停住了，聽女僕講解起來。

  「瓷器的本質是石頭，惰性無靈性，所以絕大多數的瓷器的作用僅僅是盛放一些容易污染的靈性物質……」

  女僕說著戴安有一種重回實驗室的感覺，不過女僕說起來可比實驗室老師說的有意思多了。

  「就像是土系魔法能操縱岩石傀儡，同樣的瓷器也能承載一些魔法，雖然做不到增幅，但是能夠保持一些魔法的穩定性，例如這個瓷盤，上面就附著了火系魔法……」

  女僕手指著瓷盤給戴安舉例，戴安抬頭望著瓷盤上勾勒的花紋，想著這樣菜是不是就不會冷了？

  越是介紹，越是感慨，貴族們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不過也就這樣吧。

  「但這一切並不是沒有代價的，這個世界沒有主人說的煤炭，催動蒸汽機運轉的本質是神秘的靈性，也就是靈境的力量，同樣，這些瓷器也需要補充靈性。」

  女僕的講述讓戴安再次感覺到自己是穿越了，而不是在化學實驗室，思考著女僕的話里的意思，陷入沉思中。

  「小姐，請小心……」

  女僕說了一聲，戴安扭頭，剛剛那對主僕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他們身邊，似乎不小心碰到女僕，被女僕攙扶。

  「多謝，精美的瓷器看入迷了，一時走了神。」

  一頂寬大的禮帽下是類似頭紗的構造遮掩她美麗的俏臉，禮帽之上是漂亮的鳶尾絲帶，呈現幾分優雅，貴族的蕾絲連衣裙襯托她高挑的身材，鑲邊厚織的衣物表現出她的端莊。

  一旁的女僕容貌中等偏上低著頭，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和明顯高貴的氣質的御姐有所不同。

  「沒事，我們也入迷了，瓷器很精美，讓人忍不住投射心神。」

  女僕體貼說，退了一步來到戴安的身後，剛剛是因為女子不經意要撞到戴安了，她站出來阻止。

  「嗯，這些都是東大陸的工藝，西大陸這裡也有燒制瓷器的手段，但是燒出來的總是差點神韻。」

  帶著頭紗的女子輕聲說，她白皙修長飽滿的手指輕輕觸碰在天青藍的盆型瓷器之上，瓷器變得更加透亮。

  「確實好看，可惜我沒有這種鑑賞能力，我不太懂這些！」

  戴安老實說，他又不是玩瓷的瓷友，他接觸過的唯一好的瓷器就是去朋友家吃飯，看到幾個碗花紋更漂亮，問價格幾百一隻。

  「看先生的樣貌是東方人的樣貌，這是先生故鄉的工藝，暢銷海外，先生竟然不清楚嗎？」

  頭紗女好奇問，戴安的外表鶴立雞群，一看就知道來源地，竟然自家東西都不了解。

  「我不從事這個行業，我是伊斯塔亞人，家裡的長輩或許了解，到我就不行了。」

  戴安隨口一說，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不要不懂裝懂！

  「這樣嗎？我還以為先生你來瓷器店是因為喜歡瓷器，最近新進一批貨物，來看看新品。」

  頭紗下御姐的面部不清看不清表情，但是她的語氣呈現出幾分失落，仿佛惋惜沒人和她交談。

  「並不是，想挑一件禮物送人，只是因為外表，最適合的是瓷器，我並不知道還新進口了一批瓷器，畢竟瓷器在我眼裡都差不多。」

  戴安實話實說，反正幾百塊的碗又不會讓米飯比幾塊的碗裝更香，也不能補充微量元素，戴安並不覺得有什麼區別。

  「送人的禮物嗎？還是要講究的，至少要讓對方看到你的用心，這可是一門學問！」

  頭紗女笑了笑，順著戴安的話題往下聊，隨口感慨說，可惜沒有引起戴安的共鳴，他現在又不是還在糾結禮物的狀態。

  「我明天有朋友生日，也在挑禮物，我們倒是想一起去了，都是送瓷器，你也是朋友生日嗎？」

  頭紗女隨口詢問，帶著輕鬆和寫意，她的目光關注在瓷器上，和戴安說話仿佛只是應付式的，沒給戴安什麼壓力。

  「對，不過是老師生日，你說的朋友不會是我的老師，伊莎貝拉.斯圖亞爾吧。」

  戴安警惕起來，太過巧合的事情總有貓膩，雖然在這種場合確實容易遇到伊莎貝拉的朋友，不過就這麼交談上了，有古怪。

  「正是，哦，你就是她收的那一位東方學徒，有這份心也不錯，不過可不要和我的禮物買重複了，到時候尷尬的就是兩個人。」

  頭紗女發出悅耳的輕笑，似乎想到了兩人送的東西差不多的場面，兩人面面相覷的尷尬。

  「哦，我知道了，那我去其他地方吧，小姐再見！」

  正好戴安也沒錢買這裡的瓷器，附魔之後貴的離譜，東方的瓷器太貴了，考慮一下本地吧。

  「嗯？一起逛逛，你知道我買了什麼不就好了，整個蘭杜沒有比這家更好的瓷器店了。」

  御姐感覺事情好像和她想得不太一樣，戴安怎麼突然就不玩了？不是應該一起挑選瓷器，她給戴安培養藝術修養嗎？

  「主要送的也不是瓷器，瓷器只是禮物容器，作為弟子也不好搶你們這些朋友的風頭，我去其他店吧。」

  戴安話說的好聽，真和這個女人逛，到時候掏不出錢就尷尬了，而且他可不相信對方對他感興趣，沒有陰謀單純好奇，他買不起這裡的瓷器，有陰謀，那就不踩坑。

  「好吧，先生不多看看這些精美的瓷器嗎？」

  頭紗御姐試圖做最後的挽留，她很想多觀察觀察戴安，可惜戴安並不給她機會。

  「看不懂，我也看不出什麼精妙絕倫的工藝，抱歉，我還有事，再見！」

  崩撤賣溜，一氣呵成，不明底細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巧遇，不是陰謀就是詭計。

  戴安並不想開啟這個支線劇情，打了一聲招呼，大步朝外走去，一點都沒有響應頭紗女的意思。

  頭紗女看著戴安帶著女僕離開的背影，頭紗下的臉，陰晴不定，旁邊店鋪老闆也能隱約感覺到頭紗女的不愉快，不敢說話。

  「回家吧！」

  頭紗女帶著女僕，也不想買什麼東西了，怏怏不樂的朝外走。

  沒有了老闆，周圍又沒有人，頭紗女才忍不住開口。

  「我有那麼可怕嗎？他是一刻也不想在我身邊多待？」

  看戴安那種有禮貌的淡淡疏離，頭紗女再蠢也知道自己被戴安警惕了，問題她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確實可怕，陛下您身上帶著一股氣場，安帝現在剛剛覺醒靈性，對您的氣場敏感再正常不過了。」

  兩人正是都鐸女王和被她抓壯丁的烏蒂，烏蒂可不覺得真是女王的貼心女僕，還要說話安慰她，是什麼情況就是什麼情況。

  女王就是嚇人，雖然有人覺得有征服感，不過大多數人的態度都是覺得待在她身邊受不了，本身的血脈靈性使女王威嚴可怕。

  「是這樣嗎？可惡，跑來壞我心情，我主動找他聊，他竟然就跑了！」

  女王感到羞恥和惱怒，今天的狀況純粹是偶遇，她本身是喜歡瓷器，瓷器的冰涼她很喜歡，今天就是微服私訪來看新品的，和戴安見面就是一個意外，不是特意安排。

  她看過戴安的影像，又有烏蒂的提醒，於是主動出擊，打算試試戴安的深淺，沒想到出師不利，戴安不接招，直接就跑了。

  「這不是正說明戴安有嫌疑嗎？不然正常伊斯塔亞來的小貴族，有您這樣的貴女出現，還表達出對他的興趣，他不應該欣喜若狂嗎？」

  只要有一雙發現的眼睛，先射箭，再畫靶子，怎麼都能射中，一句話控制住了羞惱的女王。

  「確實，不過聯想昨天他才被伊莎貝拉收為學徒，而且還經歷過了邪教徒襲擊，有些警惕心也還算好，總比那種一次次犯錯誤的蠢貨強，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會死，做事情只圖一個簡單和爽。」

  女王陰晴不定的臉恢復正常，似乎也能接受了，想想戴安現在身份的變化，對一個陌生人有所警惕也是應該的。

  「要不怎麼說安帝是會吃軟飯的，有人問安帝怎麼成功，他直接說，做自己份內之事，不給家裡人惹麻煩，然後就成功了，他不是一個張揚的性格。」

  烏蒂想起歷史故事後道，算是歷史具現現實了，近距離接觸歷史人物還有一種激動，這安帝比她好像也沒多少特別呀。

  「所以說，為什麼劇情會如此偏差，你不是說第一次邪教徒襲擊是在斯圖亞爾家嗎？現在第一次襲擊的對象變成了戴安，其次宴會也變成學院，而不是斯圖亞爾家。」

  女王數落著烏蒂記錄的不準確，天使級的強者出現，她自然有所感應，調查局也會來給她匯報。

  「那也是陛下您自己改變的劇情，我甚至能合理推測一下，按照女王陛下您說的，伊莎貝拉院長愛上了戴安為前提。」

  烏蒂組織著語言，絞盡腦汁的想，要如何合理解釋。

  「這還要怪女王陛下你，你想想，都是女王陛下提前舉辦了靈性覺醒儀式的原因。」

  烏蒂找到了理由，指責是因為女王改變了劇情。

  「我的原因嗎？」

  女王皺皺眉，沒有多辯解，想聽烏蒂的解釋。

  「如果不是女王你要求提前覺醒靈性，安帝不會覺醒靈性，如果不覺醒靈性，安帝不會被伊莎貝拉院長收為徒弟，自然也不會斯圖亞爾公爵發現安帝和伊莎貝拉之間可能。」

  「邪教徒是斯圖亞爾公爵，邪教徒只是信仰歪了瘋了，不是人傻了，看到安帝和妻子混在一起，能不生氣嘛，生氣不就想把安帝殺了？」

  「夫妻之間鬧點矛盾，分居不是很正常嗎？找情人和情人幽會更是習以為常。」

  烏蒂理直氣壯，都是女王改變的劇情，那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無奈，她又不是搞預言的，她是記歷史的。

  「說得有幾分道理，算了，宴會上再認識吧，不過要換一個身份，你說女王妹妹怎麼樣？身份是不是太高了，表妹吧。」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