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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平息兵變

  第208章 平息兵變

  劉世延平叛的三大法寶是蘿蔔、大棒加自身威信。

  蘿下是空口許諾的十萬兩白銀。大棒是用王命旗牌調兵平叛的威脅。

  劉世延面對幾百叛兵,定眼觀瞧,裡面有不少都是熟人。

  他正色道:「曲大,兩年前江浦剿匪時,你是我的中軍刀盾手。咱們一個鍋里攪馬勺吃米粥。怎麼,今日你要給你的劉協師吃長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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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鈺皓,你以前只是個大頭兵。是老子將你升為總旗的。你要拿腰刀來報答我的提攜之恩嘛?」

  曲大靛連忙道:「協師,弟兄們這回進城真不是衝著您。實在是朝廷狗官不給我們活路。」

  劉世延道:「別傻了我的袍澤們!其餘五營的人馬已經快進城了。你們若一條路走到黑,五營人馬將把你們殺個乾淨!」

  「他們平時就看振武營不順眼。這回有了合理的理由殺你們,砍了你們的人頭還有賞銀拿,他們會手下留情嘛?」

  說這話的時候,劉世延給身旁的林十三使了個眼色。

  林十三心領神會:「稟伯爺,五營兵馬請命,從正陽門入城平叛。」

  劉世延道:「讓他們暫緩進城。」

  轉頭劉世延又苦勸一眾叛兵:「弟兄們,退出城去,回駐地吧!我包你們平安無事,之前你們做的惡我既往不咎。」

  「退出城去,既有十萬兩銀子拿,還能保住腦袋。」

  「留在城裡,與五倍於己的兵力作戰,頭上還頂著個叛兵的惡名。家裡人也要受牽連。」

  「該怎麼選,你們拿個主意吧!」

  其中為首的叛兵百戶表態:「小的們願聽從協帥命令,退出城去!」

  林十三在一旁喊道:「你們退出城去,每人可從誠意伯許諾的十萬兩白銀中領二十兩賞銀。」

  「你們每勸動一個同袍出城,亦賞銀二十兩!」

  這幾百叛兵被劉世延、林十三一唱一和勸動了。他們開始朝著城外的方向走去。

  但這種幾百人規模的叛兵,城內尚有八九股。

  劉世延將王命旗牌交給了林十三:「王命旗牌交給你。你立即前往五營調兵。」

  林十三問劉世延:「那伯爺您呢?您要孤身留在南京城內四處勸降?」

  劉世延頜首:「他們敢殺黃懋官,敢打徐鵬舉,卻不敢也不會動我劉世延分毫!」

  「再說,我的先祖文成公在天之靈會保佑我平安!」


  「帶上王命旗牌,快去調兵!」

  劉伯溫,諡號「文成」。

  在林十三接過王命旗牌的一瞬間,他成了此刻南京城內最有權力的人。

  南京的營兵、衛所軍皆要聽他調遣!

  林十三騎著徐鵬舉送的高頭大馬,火速出城,奔向五營駐地,

  在馬背上,他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嚴黨煽動城內兵變,到底是為了什麼?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新江口營、大教場營、小教場營、河池營、浦子口營被林十三集結了起來。

  大軍浩浩蕩蕩入城!

  五營將士之所以聽從林十三的號令,一因他手中有王命旗牌。

  二因他是徐鵬舉在錦衣衛的直屬下級。

  五位坐營將軍皆認為,是草包國公貪生怕死。這才委託他的下級錦衣衛千戶林十三調兵平叛。

  殊不知,委託林十三調兵平叛的是誠意伯,少年英雄劉世延。

  若論行軍打仗,振武營的戰鬥力遠超其餘五營。

  但此時振武營叛兵搶東西已經搶紅了眼,手上拎著大包小包,有的背上還扛著女人。哪裡還有什麼戰力可言?

  五營官軍也紅了眼。叛兵們的人頭在他們眼裡已不是人頭,而是一顆顆閃著銀光的大元寶。

  五營所到之處,叛兵望風而逃。

  兩個時辰後,林十三在雞鳴寺附近的雞屎街遇到了劉世延,

  劉世延剛剛在雞屎街上勸降了二百叛兵,

  林十三朝著劉世延朗聲說道:「稟誠意伯,五營兵已入城。屬下將王命旗牌和兵權交還伯爺!」

  說完林十三下馬,雙手將王命旗牌交給了馬背上的劉世延。

  劉世延高舉王命旗牌:「諸將聽令!新江口營掃蕩鼓樓一帶。大教場營掃蕩貢院一帶。小教場營掃蕩後湖一帶。河池營掃蕩金川門一帶。浦子口營掃蕩石城門一帶。」

  「你們每一總旗隊為一股。見到搶掠的叛軍就地格殺!若投降者,則留他們性命。」

  「斬首與俘虜同等賞銀!」

  說句題外話,劉世延頗有後世溫特斯少校命李高特一發子彈押送德國俘虜的意思。

  若他不說斬首與俘虜同等賞銀,恐怕五營會將叛兵趕盡殺絕。

  他們趕盡殺絕,叛兵就會拼死抵抗那這場叛亂的平息就需多廢上幾番功夫。

  劉世延在雞鳴寺旁的雞屎街設了一個臨時帥帳。


  他幾乎是半躺著發布一條條軍令,頗有其先祖劉伯溫運籌於惟之中的風采。

  至後半夜寅時,一條條好消息陸續傳到了臨時帥帳內。

  「報!已肅清鼓樓一帶叛兵,斬一百,俘三百。另有百人狼狐逃竄出城!」

  「報!已肅清貢院一帶叛兵,斬四百,俘五十。」

  「報!已肅清後湖一帶叛兵,斬三十,俘一千。」

  「報!已肅清金川門一帶叛兵,斬六百,俘八人。另有千餘人自金川門逃出城外。」

  「報!已肅清石城門一帶叛兵,斬三百,俘四百。本營至石城門時,已有大批叛兵退出城外。人數不詳。」

  「報!有五百振武營士兵,自稱並非叛兵,而是入城協助平叛。坐營將軍已命他們放下兵刃,原地聽後處置。」

  劉世延用了四個時辰,便基本肅清了這場「嘉靖三十九年南京振武營叛亂」

  劉世延轉頭望向林十三:「知道今夜我為何帶著你平叛嘛?」

  林十三此刻已對劉世延的勇略佩服的五體投地。

  好傢夥,也就是皇爺有明旨,不准勛貴親臨抗倭前線。

  劉世延若去東南抗倭前線,至少可以跟俞大獻、戚繼光齊名!

  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林十三如實說出了心中猜想:「您帶著我平叛,許是想找一個見證。您應該知道我有專折密奏皇爺之權。

  「您是想讓屬下將今夜發生的事,如實稟奏皇爺。」

  劉世延頜首:「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我越短代皰,以協同守備的身份幹了守備的活兒。京師的清流言官免不了要參我越權。」

  「說不準還會給我扣上挾持守備私自調兵,圖謀不軌意圖謀反的帽子。」

  「我需要你做皇上的一雙眼晴,看清楚今夜南京城內發生的一切。」

  林十三拱手:「伯爺放心。今夜之事,誰英雄,誰草包。誰推塞責,誰勇挑重擔,屬下看的一清二楚!」

  「屬下會如實稟奏。」

  至清晨時分,南京城安靜了下來。

  今夜有一千四百名振武營叛兵被斬,其餘三千六百人,要麼被俘,被押回駐地。要麼聽從劉世延勸說,主動返回駐地。

  劉世延又率領五營兵馬,將振武營駐地圍成了鐵桶一般。

  一聲雞鳴,林十三隨劉世延返回了魏國公府。

  魏國公府大廳內,一眾勛貴、高官還坐在那兒呢。

  昨夜南京亂成了一鍋粥,這群懦夫慫包沒有勇氣離開魏國府。


  至於徐鵬舉,他被叛兵打飛紗帽,嚇得不輕。他幾乎癱軟在大廳的首座上,

  毫無國公的威嚴。

  劉世延拱手道:「稟魏國公,振武營叛亂已被徹底平息!」

  徐鵬舉聽了這話立馬來精神了。他一拍手道:「!好!」

  隨後他正了正紗帽:「劉世延,你可知罪?」

  一眾勛貴、部院們此刻也來神了:「劉世延,你是協同守備,國公爺的副手而已。有什麼權力繞開國公爺,私自調兵平叛!」

  「就是,你還繞開了我這個參贊機務!」

  「平叛大事,需留守諸衙會商後再行定奪。你怎麼能夠自作主張?」

  劉世延怒視著眾人,吼道:「那好!振武營還有三千六百人押在駐地!我把他們全放了,讓他們再進城,留給諸位平叛如何?」

  「到那時,平叛大功還是諸位的!」

  林十三在一旁幫腔:「平叛不見你們人影。事後攻許平叛功臣你們倒是個個奮勇當先。你們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徐鵬舉怒道:「林十三,你只不過是我手下的一個碎催!我釣魚時在一旁幫著打窩使抄網的貨。」

  「堂堂魏國公府大廳,豈容你耀武揚威?」

  林十三徹底與徐鵬舉撕破了臉皮。這不符合林十三一貫的為人處世。

  昨夜兵變之事,讓他徹底人情了徐鵬舉的本質:草包一個,空占其位,禍國害民。

  林十三正色道:「我這個南京錦衣衛千戶是皇爺的家奴。不是你魏國公的家奴!」

  「別忘了,我除了南京錦衣衛的職位,還有另外一個職位,西苑皇家傳奉官!

  ,

  「你說西苑皇家傳奉官是你的碎催?難不成你自比為皇上?」

  徐鵬舉傻眼了:「我,我從未這麼說!」

  劉世延道:「都別叫喚了!叛亂已平,你們該想想如何善後,如何上奏朝廷處置叛兵!」

  徐鵬舉還是老三樣:「這個嘛,我們得好好斟酌斟酌、考慮考慮、商榨商榨。」

  劉世延打了個哈欠:「成,你們慢慢斟,慢慢考,慢慢商。老子累了一夜,

  困了,回府睡覺!」

  「林十三,咱們走!」

  二人出得魏國公府。

  劉世延望著府門口的燙金牌匾,淬了口大濃痰:「啊呵呸。還開國六公爵之首呢。什麼玩意兒!」

  林十三道:「誠意伯放心。待我如實陳奏昨日兵變之事,急遞京城給皇爺御覽後,我想皇爺一定會下旨,將徐鵬舉撤職。」


  「而您,平定叛亂的第一功臣,應當會取代草包國公,成為南京城的新任守備。」

  劉世延正色道:「但願如此!」

  十日之後,永壽宮大殿內。

  嘉靖帝的面前擺著兩大奏疏。左手邊那一是清流言官們所奏。

  右手邊那一是嚴黨官員所奏。

  這兩大奏疏,都跟南京振武營兵變有關。

  清流言官們的角度頗為刁鑽,極盡顛倒黑白之能事。

  清流的一部分奏疏說,劉世延不與南京文武官員商議,擅自向叛軍允諾白銀十萬兩,這是在收買人心,圖謀不軌,意圖謀反。

  清流的另一部分奏疏說,劉世延被亂軍所圍,不得脫身。為活命而不顧廉恥,取悅叛兵。故向叛軍許諾白銀十方兩。

  甚至有清流說劉世延在兵變當夜,因年少輕桃而不顧大局,擅調營兵,導致事態惡化。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兵變當夜,南京的勛貴、部院大臣像是縮頭王八,躲在國公府中,名為議事實為避難。

  如果讓劉世延成了孤身退敵,力挽狂瀾的英雄,他們豈不被反襯成了酒囊飯袋?

  南京的部院大臣有大量門生故舊在京城擔任御史言官。

  顯然他們跟御史言官們打了招呼,把髒水都往劉世延身上潑。

  而嚴黨官員的奏疏稱得上是「驚悚」二字!

  他們的奏疏足夠解答林十三心中疑惑。為何嚴黨要冒著這麼大風險煽動兵變?

  嚴黨官員奏疏的內容是:振武營乃為備倭所募營兵。有大批兵源來自於民間百姓,而非世襲軍戶。

  民間百姓不知軍法,軍紀渙散,難以掌控。今後備倭營兵軍變之事,恐會接二連三發生。

  為了江南的安寧,請皇上下旨,裁撤江南全部備倭營兵。另整訓衛所軍,使之成為抗倭主力。

  「江南全部備倭營兵」,自然包括戚繼光部浙兵;俞大猷部閩兵、狼兵。

  照理說,戚軍、俞軍是胡宗憲的左膀右臂。胡宗憲又是嚴黨的核心骨幹。

  嚴黨這樣做豈不是在自斷臂膀?

  這樣的奏疏,明明應該徐黨上奏才是。

  嘉靖帝拿起一份奏疏,對呂芳說道:「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嚴黨自請削自己的兵權了。呂芳,你怎麼看?」

  呂芳拱手道:「稟皇爺,其中必有蹊蹺。」

  嘉靖帝瞪了呂芳一眼:「蹊蹺?什麼奚蹺?說仔細些。」


  呂芳道:「稟皇爺,沒有證據,老奴不敢亂說。」

  嘉靖帝嘆了聲:「唉,當年興王府里說話直來直去的呂大伴兒到哪兒去了?

  」

  「如今你竟也在朕面前三其口。」

  「論忠,你與黃錦不相上下。論直,你卻不及黃錦萬一。黃錦,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黃錦拱手道:「奴是個蠢笨之人。但蠢笨卻不代表傻!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清楚這件事一一嚴黨當下不希望看到抗倭的全勝!」

  「胡宗憲雖名為嚴黨核心骨幹,但在抗倭的事上不含糊。這與嚴閣老父子的利益相左。」

  「嚴閣老父子認為,想保嚴黨,先保東南。想保東南,便要養倭自重。」

  「只要倭患不平,胡宗憲便還是浙直總督。只要胡宗憲還在那個位子上,東南就還是嚴黨的東南。」

  「若裁撤戚部浙兵;俞部閩兵、狼兵。那東南抗倭的全勝,至少要往後拖五年。這符合嚴黨的利益。」

  嘉靖帝道:「說得好。蠢人也有三分智!」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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