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朱棣:朱應他原本是我北平軍的!
第110章 朱棣:朱應他原本是我北平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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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此刻的納哈出而言。
憤怒。
絕望。
精心布局這麼久,竟然失敗了。
「如何敗的?」
「阿禮失里人呢?」
納哈出壓抑著心底的憤怒,嘶啞著問道。
「回稟太尉。」
「大將軍,他不幸戰死了。」
「被明軍戰將朱——朱應所殺。」
觀童臉色難看的稟告道。
「戰死?」
「又是那個朱應?」
納哈出睜大眼睛,此刻他實在是有些想不通了。
他精心布局之下,完全是給鐵嶺城的明軍形成了包圍之勢,幾乎是沒有漏洞的,在那等包圍下,明軍縱然有逃生的,但絕對不可能超過千眾。
十五萬大軍的精心圍困,如何能夠破開?
「你給本太尉詳細說。」
「究竟是如何兵敗的?」
「此番布局如此嚴密,怎麼可能落得一個這樣的結果!」
納哈出沉聲問道。
不過。
在得知阿禮失里已經戰死後,納哈出的怒意也是稍稍平復了一些,畢竟統兵的大將軍都已經戰死了,他又能如何?
「回稟太尉。」
「我們少謀劃了明國的大寧邊軍。」
「此番之敗,一切就是因為這大寧邊軍,因為那大寧邊軍戰將朱應。」觀童咬牙切齒的道。
隨後將圍困鐵嶺,點燃鐵嶺後的情況一一向著納哈出稟告。
隨著鐵嶺城被點燃,原本的勝局已定,朱應率軍衝殺而來,破開了圍困,並且還指揮著明軍對他們設伏的大軍進行了反包圍。
這一切的一切。
原原本本稟告了出來。
聽到這!
納哈出的臉色異常的難看。
「我將藍玉十萬大軍算上了,也將傅友德十萬大軍算上了。
「卻唯獨沒有將這大寧邊軍給算上。」
「區區數萬兵力。」
「竟讓我最後一擊敗了,原本必勝之局,竟然敗了。」
「我十五萬大軍,一擊而潰!」
納哈出臉色極為難看。
如此勝果!
沒有了。
「太尉。」
「雖說這一次敗了,我軍也損亡不少,但也有不少兒郎從鐵嶺逃出來了。」
「只待重整軍隊,我軍仍可據守遼陽而戰。」
「這些年我們積攢了足夠的糧草輻重,絕對可以堅守下去。」
「大不了,我們就與明軍死戰到底,拖也要拖死他們。」觀童咬著牙,一臉瘋狂的道。
納哈出神情平靜,已經沒有任何的朝氣。
「這一次有多少兒郎從鐵嶺逃出來了?」納哈出聲音低沉的問道。
「有三四萬弟兄逃出來了。」觀童立刻回道。
「十五萬兒郎。」
「逃回來不過三四萬人。」
「我遼東,沒有機會了。」
納哈出苦笑了一聲,臉上儘是挫敗之色。
十五萬啊!
而且十萬都是他從遼東各處整合而來的老兵,可以說是整個遼東的精銳戰力。
如今慘敗。
哪怕逃回來了。
他整個遼東真正的可戰之力已經銳減,如今就算算上蓋州的七萬兵力,加上遼陽駐守的一萬多大軍,遼東總共可戰之力已經不到十三萬了。
而且其中半數還是新兵,被納哈出下令強行徵召而來的。
「太尉。」
「難道你要放棄了?」觀童不甘心的道。
「無外援!皇命更是不允撤離。」
「唯有與明軍死戰到底。」
「傳本太尉令,將自鐵嶺撤離的兒郎全部聚合歸遼陽,哪怕是敗,吾也要敗得轟轟烈烈,哪怕是敗,吾也要讓明軍付出代價。」
「大不了,同歸於盡,以報皇恩。」
納哈出一臉瘋狂的道。
「末將誓死相隨。」觀童當即道。
「去吧。」
「整合大軍。」
「還有,告訴駐守蓋州的洪保保,如若無法守衛,讓他撤離至遼陽。」納哈出沉聲道。
「末將領命。」觀童當即領命道。
隨後大步離開。
「朱應。」
「先是金城,然後又是開原,如今又是鐵嶺。」
「你壞了吾多少好事了。」
「此子不死,必是我大元未來之大敵。」納哈出臉色十分難看。
此刻!
他已經徹底將朱應放在心上了。
可哪怕如此,一切都是為時已晚。
倘若在鐵嶺設伏時將朱應算進去了,留下一支兵力防範大寧邊軍,那此戰也不會這般輕易落敗,終究是納哈出布策未曾考慮全面,這才有此敗!
北平城,燕王府!
「每次自遼東傳來密報,王爺就是如此心情,看來這朱應給王爺的感受真的不一樣。」
姚廣孝看著手中的密報,微微一笑,
「此子,每一次看到密報都與他有關,而且每一次他總是能夠更為出彩。」
「納哈出何等人物,軍政皆是上乘,鐵嶺城一役,在本王看來也幾乎看不出任何漏洞來,藍玉落於納哈出的圈套也根本並非是他統兵不行,而是這一策幾乎是無可避免,畢竟藍玉肩負著收復遼東之任,進攻是必然。」
「納哈出以逸待勞,用了幾個月時間來布置,用數萬人的死來成就這一策成,反敗為勝!此戰,如若沒有大寧邊軍,藍玉必然被全殲。」
「可」
朱棣面帶思慮之色,眼中則是深深的忌憚:「這幾乎沒有任何破綻的伏殺,
竟然被這朱應給看破了,而且他還順勢而為,給元軍來了一個反包圍,重創元軍,斬敵俘敵近十萬餘眾。」
「如此戰果。」
「當真是無法想像。」
「一個十七歲的年齡,如此了得。」
「為將悍勇,據傳有昔日西楚霸王之勇力,而鐵嶺一戰更是印證了他善於統兵的天賦。」
「如此文武雙全的奇才,本王真的想不到會是一個十七歲的人。」
「而且他並無任何背景,更無任何臂助。」
「難道,真的是江山代有人傑出?」
到了此刻。
朱棣也不由得有此一問。
「或許吧。」
「不過,貧僧看著王爺所牽掛之事並非是這朱應的統兵之才吧。」姚廣孝淡淡一笑,似看透了朱棣此刻臉色難看的本質。
聞言!
朱棣一抬手,手中還握著另一封密報。
「你可知朱應的籍貫?」朱棣沉聲道。
「此事只有兵部知曉,王爺不是派人去兵部探查了,卻不得果嗎?」
「想來。」
「如今朱應身份地位與曾經不同了,其籍貫消息都已經被加大保密了,或許是由太子與皇上親自過問,自然是無人敢外泄。」姚廣孝平靜說道。
「朱應。」
「籍貫在本王的北平府啊!」
朱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顯然。
說出此話時,已然是動了怒。
「他籍貫在北平府,為何會去了大寧入伍?」
姚廣孝此刻的表情也是一變,十分異的問道。
「此事定是有隱情的。」
「不過張玉密報上稟時,也只是從朱應口中知道了朱應籍貫在北平府的情況,具體為何會分配至大寧府,張玉也不清楚。」朱棣沉聲說道。
「如此人才,原本應該是在王爺摩下的。」
「竟然跑到了大寧去了?」
「此事,必然是有所奚蹺。」姚廣孝沉聲道。
朱棣點了點頭:「是啊!」
「這就是本王今日不悅的原因,如此人傑啊,本應該是在本王魔下效力的,
如此能將,如此勇將,若是當初在本王魔下的北平軍服役,本王將得一個臂助。」
「可如今白白便宜了大寧府,也讓本王損失了一員智勇悍將。」
說到了這。
朱棣簡直是心裡都在滴血。
顯然。
在朱棣看來。
如若朱應在他北平軍之中,同樣也是可以出彩的。
畢竟他用人也是十分恪守大明軍功制,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以朱應的能力在北平軍內,或許能夠取得更大的戰功。
「王爺。」
「這籍貫之事,或許要去調查清楚。」
「大明軍律,募兵所在,民間子民應徵入伍理當優先籍貫地府域,唯有府域所在的兵卒招收滿員後,方可前往其他府域入伍,而這一次北平軍奉命出征,還有兵卒名額,顯然是沒有招募滿員的。」
「能夠讓籍貫所屬北平府的朱應前往大寧府入伍,這並非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
「必然是權貴勾結,必然是權柄之力。」
「否則,沒有可能。」姚廣孝仔細的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朱應是被人害了,故意送到了大寧府入伍?」朱棣細細思量,立刻明白了姚廣孝的話。
「除了這個可能,朱應不可能去大寧府入伍。」姚廣孝十分肯定的道。
朱棣面帶思慮的點了點頭:「如此看來,朱應或許真的是被人所害,調動至了大寧入伍。」
「在遼東之戰未曾開啟之前。」
「我大明最為危險的府域就是大寧,不僅有建奴在大寧府興匪患,大寧邊軍也因為剿匪傷亡不小。」
「朱應如若真的是被人刻意送入大寧府的,必然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而且還是讓朱應死的理所應當,沒有任何把柄。」朱棣細細分析著。
如若朱應在此聽到朱棣與姚廣孝的交談,也會感慨無比。
憑藉一個籍貫所在,竟然分析出了這麼多,也不愧是歷史上的永樂大帝與黑衣妖僧了。
「王爺。」
「以此為切入點調查。」
「如若能夠查清楚,以此可以送朱應一個人情。」
「或許憑此人情,還能夠讓朱應歸北平府。」姚廣孝帶著幾分謀劃的語氣。
朱棣眼前一亮,立刻問道:「如何讓朱應歸於北平府?」
「以其籍貫入手。」
「當然。」
「還是要等將朱應為何會前往大寧府入伍的原因調查清楚,之後再行謀定,
畢竟朱應籍貫如今已經是機密,王爺可不能主動提及,否則應天那位多疑的皇上肯定會對王爺有所猜忌的。」姚廣孝沉聲道。
朱棣點了點頭:「此事,本王自然明白。」
「不過你說的沒錯。」
「一切還是要先行調查清楚再說。」
「如若真的可以讓朱應歸於吾北平府掌軍,讓他為本王所用,那就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大明都城,應天!
踏踏。
踏踏踏。
城外。
一陣陣急促的踏動聲。
「閃開。」
「遼東急報。」
「遼東急報—.」
一匹快騎手持令旗,大聲呼喊著。
看著這陣勢,無人敢阻,城門值守的兵卒紛紛讓開,開闢道路。
急報兵暢通無阻入城。
而城內。
無數百姓則是驚的看著。
「遼東急報。」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不會的。」
「據說遼東戰場上,我大明打的極為漂亮,如今出征遼東已經有半載了,想來很快就可以將遼東平定了。」
「遼東本就是我華夏漢家疆土,丟了這麼多年,終於要重新歸於我華夏執掌了。」
「不錯。」
「皇上文治武功,乃是我華夏漢人之福,重塑我漢家之榮耀。」
「看著吧,肯定是好事。」
「或許是遼東將定的捷報·——
看著疾馳入城的急報兵,無數百姓對此都是敬畏不已,根本不相信這急報會是壞消息。
這也是朱元璋立國大明後,重塑了華夏漢家的尊嚴。
特別是應天府的百姓們,對於當今皇上,對於大明的軍隊,那是無比的自信。
皇宮內,奉天殿!
「報。」
「遼東急報。」
「大將軍呈奏。」
急報兵來到了大殿內,恭敬跪下,將手中的急報捧起呈奏。
「急報?」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標,略帶疑惑如今遼東之戰已經有半載了。
各項戰果兵部都會直接上奏,若是沒有真正緊急的軍情,自是不會有急報呈奏而來。
「呈上來。」
朱元璋心底有些不安。
當即一擺手。
一旁侍奉的雲奇立刻快步走下去,捧起了急報,恭敬轉身遞給了朱元璋。
朱元璋立刻將急報打開一看。
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當看完後。
啪的一聲。
朱元璋直接將手中的急報甩在了桌子上。
頓時!
整個朝堂上的大臣臉色都是一變。
站在階梯上的朱標也是帶著疑惑看去。
「父皇。」
「發生何事了?」
「難道遼東有變?」朱標立刻問道。
「藍玉。」
「太讓咱失望了。」朱元璋冷冷喝道。
再次拿起了急報,對著朱標一丟。
朱標接過來一看,臉色也是略微難看了一些。
「父皇。」
「戰場之勢難以預料。」
「此番納哈出籌劃嚴密,而且還以一城之亡來謀劃,方有此果伏殺。」
「永昌侯善於統兵,但未曾想到納哈出如此心狠,這才會陷入伏殺。」
「戰場之上,勝敗乃兵家常事。」
「也好在此番朱應率領大寧邊軍及時救援,避免了全軍被納哈出全殲,我軍雖有損亡,但也避免了被全殲。」朱標看完了急報後,立刻對著朱元璋說道。
聽到這。
殿中的大臣們也是紛紛明白了。
「藍玉在遼東吃了敗仗,最終是被朱應所救。」
「哈哈哈。」
「藍玉囂張跋扈,橫行無忌,自持統兵上乘,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如今竟然也有兵敗的一日。」
「可笑,可笑啊。」
「這藍玉當真是活該。」
「此番如若不參奏他一本,那就太浪費機會了。」
「必須要參奏,雖說戰場之上行軍兵敗並非死罪,但能夠有此機會來針對藍玉,還有那群淮西悍將,這機會可不多見。」
在聽明白了情況後。
許多平日裡看不慣淮西的大臣立刻就有了心思了。
如此機會,他們肯定不會錯過的。
不過。
此刻他們還不知這急報的全貌,所以還未曾站出來。
因為按照慣例,急報入朝,自會引起朝堂討論的。
「皇上。」
「難道我大明在遼東有折損?」
唐鐸站出來,恭敬問道。
作為兵部尚書,他自有此番提問的權力。
「納哈出以鐵嶺設伏,焚全城,布包圍!」
「藍玉十萬大軍落入了這伏擊圈內。」
「差一點就落得全軍覆沒之局。」
「幸得朱應率領大寧邊軍馳援,並且給元軍反包圍,關鍵時刻反敗為勝,並且殲滅了元軍近十萬,取得大勝。」
朱標緩緩開口說道。
「不知此番永昌侯魔下傷亡多少?」
「還請太子明示。」唐鐸臉色有些難看的道。
「陣亡接近三萬,傷兩萬餘眾,其中大多為燒傷,難以活命。」
朱標臉色也是有著幾分難看的道。
這一次的傷亡比之在遼東征伐近半載的時間都要多。
傷亡加劇!
一則影響軍心。
二則則是撫恤加大。
對於兵部統計,對於國庫財政而言,都是大影響。
所以為何行軍打仗,部曲傷亡過大會被問責,原因正是如此。
戰將領兵去博取軍功,這就是利!
而戰將領兵有所不為,損兵折將,這就是過!
本就是兩面的。
隨著朱標的話音一落。
當即。
就有一個御史站了出來。
「啟奏皇上。」
「此番大軍遭伏,差點落得一個全軍覆沒之局。」
「此過,理當問責。」
一個御史站出來,大聲啟奏道。
此話一落。
立刻就有數個御史站出來:「臣附議。」
「此番遭伏,定是永昌侯貪功冒進,這才讓諸多將士無辜傷亡,此乃罪。」
「理當追責嚴懲。」
「當重懲永昌侯—.」
一個個御史紛紛開口。
一開始站出來一個,然後五個,然後又是朝堂上一些大臣,紛紛是附和的。
可見。
藍玉在這朝堂上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看著朝堂之上諸多大臣的啟奏。
朱元璋的眉頭也是緊鎖。
顯然。
藍玉此番統兵不利,損亡將士,差點還被全殲,這也讓朱元璋有些怒了。
「藍玉。」
「理當懲處。」
朱元璋緩緩開口道。
在這啟奏懲處藍玉的啟奏聲中,宛若一錘定音。
「父皇。」
「雖說此番永昌侯在戰場之上大損,但並非有心,而是無心之過。」
「雖可懲罰,但不可太過。」
「否則定會動搖收復遼東的軍心。」
「兒臣以為。」
「小懲大誡即可。」
「倘若因為此事而重懲,他日危難時刻,只怕無人敢領兵。」朱標則是轉過身,不卑不亢道。
(還有更新耶)